這頓飯雖然不是驚心動魄但也是鬥智鬥勇了,朔銘放開肚皮,把桌上的菜都吃了。薛勇就這樣在一旁看著,一臉微笑。朔銘腹誹,這表情看著真惡心,怎麽感覺像自己小時候朔宏德見自己大塊吃肉的表情一樣。


    吃飽了,朔銘抹抹嘴,轉頭看著薛勇:“薛總,我雖然上不了什麽台麵,但也吃過不少好東西,說實話,這頓飯讓我吃的痛快。”


    薛勇說:“有點像當兵的人在吃飯。”


    朔銘點頭,或許如今的吃相就是當兵時養成的,朔宏德雖然是個大老粗,但對教育朔銘講規矩這方麵還是很注重的,以朔銘如今吃飯的習慣,很多方麵讓朔宏德看不慣。


    朔銘覺得也應該談正事了,既然薛勇叫自己來肯定不會是嚐嚐豪華莊園裏的青菜蘿卜。朔銘雙手交叉,胳膊肘抵在桌上,很輕鬆愜意的舔舔嘴唇:“薛總,我很想知道那條短信是什麽意思。”


    “短信?”薛勇笑:“那是我一個小夥計發的,原本我想著單獨與你聊聊的。”


    朔銘沒再說,自己把話茬引到正題上,剩下的就是薛勇表達自己的態度了,是要合作還是想讓朔銘把吃進嘴裏的東西吐出來。


    薛勇一手放在桌上,緩緩敲擊,似乎在思索什麽問題,重重的敲擊兩下,像是下了什麽重要決定:“朔總,我很好奇你怎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發展的這麽快,背後一定是有高人指點吧?”


    思來想去,薛勇覺得之前對朔銘的有些調查並不可信,幹過什麽很容易查出來,可背景關係就不好說了。如果僅僅是會做人會辦事懂的送舍得給絕不可能讓朔銘幾年之內肥成這樣,雖然朔銘的財力還不至於讓薛勇放在眼裏,但這發展速度的確可疑,要說背後沒有個人幫襯著,還真是個傳奇。


    “什麽高人啊。”朔銘幹笑,一臉扭捏的樣子,似乎不好意思說。見薛勇越來越疑惑甚至很感興趣的表情,朔銘這才“極不情願”的說:“運氣好,交了幾個好朋友而已。”


    朋友可疑分為很多種,有人說人一生隻要有一個半朋友就夠了。一個是在你落難的時候願意不遺餘力傾盡所有的幫助你,另一個是不趁機踩壓你。話很有哲理也很有意思,可有幾個人能有這種朋友,在落難的時候不踩上幾腳已經算是大善人了。換句話說,你有幾個朋友關係好到落難了你願意傾盡所有的幫助他,捫心自問,沒有。人都是自私貪婪的。


    但朔銘很慶幸,或者氣運逆天了。邢璿算是願意傾盡所有幫助朔銘的人,雖然出發點是病態的愛慕。紫萱,寧蝴蝶,郝笑,賀美琦等人都願意幫助朔銘,但不見得傾盡所有,即便是這樣,朔銘覺得已經比太多人強了。太多失意的人落魄之後會感歎人生的無常,世態之炎涼,人心之冷漠。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不知不覺中朔銘有了一個異常強大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關係網。


    “朋友?”薛勇說:“我認識?”


    這句話的意思實則是問朔銘的背景是不是在明山市,在明山市有頭有臉的人很多,但能與薛勇抗衡的卻不多,或者說不是勢力不行,而是互相妥協有幾個人願意與薛勇這種人撕破臉。


    朔銘想了想,天知道薛勇都認識誰,沒準也在京城有什麽背景也說不定,沒給什麽指向性的提示,朔銘也隻能搖搖頭:“應該不認識,不是齊省的。”


    能管上明山市還不是齊省的,那多半就是京城的了。這讓薛勇波瀾不驚的臉上差點動容。朔銘的話薛勇不太信,但又不敢表示懷疑,一旦確有其事呢?得罪朔銘這個草根不要緊,如果得罪了朔銘背後的關係可不得了。搬倒一根草的後果隻是在地上留下不起眼的小泥坑,但搬倒了一棵參天巨樹就算一根枝丫也能把薛勇壓死。混到薛勇這個層麵人精明的很,很懂得什麽人不能惹什麽人可以欺負。薛勇這個層麵不僅聽過,也見過很多有頭臉的商人看似家財萬貫實則都不是自己的錢,而是為某些不能把自己名字公諸與眾的人做代理人,也有稱之為掮客,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掮客,但也差不多,反正都是為老板辦事。難道說朔銘就是這種所謂的掮客?


    薛勇問:“朔總是為哪個老板辦事?”


    朔銘這才明白,聊了這麽長時間薛勇一直在問自己的背景從哪裏來,回想之前的說辭,還好沒露出什麽馬腳。淡淡一笑:“我為自己辦事,就我這點本事還沒資格給大人物提鞋。”


    “那朔總的朋友……”薛勇欲言又止,尋思著朔銘說話的真實性,怎麽想都覺得不靠譜。朔銘可是八輩貧農的草根,這個資料上都有絕不會出錯,難道有什麽奇遇遇見貴人了?貴人隻能幫一時,卻不能幫一世,亙古便是如此。


    “朋友的身份不方便說。”朔銘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個薛勇應該知道的名詞:紅家族!


    聽到紅家族這三個字薛勇沉默了,僅僅因為這三個字就把之前的計劃全部推翻。紅家族可大可小,如果隻是成員也沒什麽,利益而已,薛勇也不是得罪不起那種很普通的小嘍囉。就像沒結婚之前的孟梁,朔銘估計這個孟梁應該屬於紅家族的人,不過就像少先隊員,掛個名而已實則沒什麽毛用。如今可不同了,因為有了一個了不得的老丈人,雞犬升天了。


    如果是正牌的老資格紅家族成員呢?就算是家族中的一個晚輩,也不是薛勇敢隨意招惹的。可問題又來了,這種身份背景的人怎麽可能與朔銘產生交集。但這一次薛勇有點信朔銘說的話,紅家族可不是誰都能說出口的,這個稱呼還不足以成為老百姓嘴裏的談資。就算夠一定級別,也都很避諱說出這個詞。


    薛勇沒什麽表情,薛勇經曆的大場麵多了,還不至於在朔銘麵前動容。但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對朔銘竟然沒來由的有了一絲羨慕,這世道,有關係就有錢啊。


    以薛勇的地位身份以及閱曆竟然對朔銘有了羨慕的情緒這簡直難以想象,很多富家公子在薛勇麵前都對這個混跡江湖十幾載的老痞子客客氣氣,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薛勇玩味的笑了,越發的對朔銘感興趣。從新審視朔銘,其貌不揚,衣服倒是不錯很板也很合身,但這氣質是不是有待提高,還有剛才吃東西時的吃相,哪有一個建築公司老總的樣子。可就是眼前這個原本讓薛勇看不上的小家夥要開發那片地,而且還是自己全資拿下。薛勇打聽了,如今那片地的歸屬可是在私人名下,名字就是朔銘。


    “朔總。”薛勇一直很客氣,對朔銘的稱呼一直都是一口一個總,兩人似乎平起平坐。停頓幾秒,朔銘耐心的等著薛勇組織語言,薛勇說:“朔總有財力自行開發我相信,可豐城就這麽大,誰還不需要幾個朋友?就像桌上的這條魚,一個人吃總覺得乏味,或許兩個人分享才能體現這條魚的價值,也能探討一下其中美味。你說呢?”


    這是想聯合開發的意思,朔銘心裏稍微鬆了口氣。這比之前預計的最壞打算要好太多,看來薛勇這個人還真是比較儒雅的。朔銘哪知道,平靜的外表下薛勇的內心能寫出一本書了。


    朔銘想了想,那片地足夠大,就算分成三期來開發也是大動作。一直以來朔銘都想一口吃個胖子,自己一個人盡可能把整個小區拿下,隻要這一單做好了,從此以後立即翻身成為大老板,可事實上很多事還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如果有薛勇入股聯合開發,加上貸款資金是完全不成問題。最多一年半,整個小區建成,按照樓市的銷售情況絕對大賺。有了錢,朔銘完全可以再買地。如果與薛勇合作愉快,聯合起來又何妨。


    朔銘點頭,算是同意薛勇的提議,隨即又說:“薛總打算入股多少?”


    “一千萬夠了吧?”薛勇也沒貪多,真正做生意的一下拿出這麽多錢也很費勁,哪個商人會把錢放在銀行,還不都投在生意上,薛勇能一下拿出這麽多錢足以證明其實力有多變態,畢竟他隻是豐城的一個流氓頭子。


    朔銘略一盤算,應該是夠了。畢竟隻有一片地,如今連規劃都沒有,就是預估造價也隻能是個大概數字。朔銘說:“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不過我有個提議,還有一個條件。”薛勇見朔銘爽快答應隨即張口,這些話在決定與朔銘合資時就已經想明白。見朔銘認真的聽著,薛勇說:“我提議把房子往高了蓋,而且要賣精裝修的房。至於條件,那就是讓我的物業公司進駐。”


    “房子往高了蓋?”朔銘嘀咕一句,邏輯是沒錯,樓層越多所能產生的麵積也就越大,可這樣也肯定適當的增加了成本。看現在的城市,房子越蓋越高,實則都是開發商為了謀求更大的利益空間。買地的時候可是按照實際麵積算的,賣房子的時候可是把房子摞起來算。這一點朔銘表示肯定,但卻沒立即回答,朔銘疑惑的是薛勇為什麽會此時提出要物業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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