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寒聽說朔宏德沒事喜歡喝茶,就在精品區買了一套非常精致的茶盤,僅僅一個會變色的茶寵就上千大洋,也不知是金雕的還是玉琢的,反正就這價,讓朔銘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通奸商。


    上了車,柳若寒打量自己挑選的金項鏈,然後對朔銘說:“買這些東西是不是太貴了點?”


    “我的老天爺,花的是我的錢你心疼什麽?”朔銘大感無語,可隨既就喜上眉梢,柳若寒這意思不就是與朔銘不分你我了?側過頭恬著臉嘿嘿笑:“也是啊,是花了不少錢,將來咱倆過日子可不能這麽大手大腳的。不過這是買給我父母的,這錢也能省?你說是嗎?”


    “這錢絕不能省。”柳若寒白了朔銘一眼,小心的向後躲了躲,時間長了能猜出朔銘的小算盤,這時候最容受襲擊被強吻。雙手叉在身前,故意挺了挺上身:“從你的煙錢裏省,從明天開始一天十塊錢的煙錢。”


    兩三年前,朔銘隻抽七塊錢一盒的煙,為了省錢通常都是一買一條,六十三。平均一天一盒能多一點。後來隨著朔銘的身價陡增對煙的消費也隨之提升。如今朔銘是抽四十多一盒的名牌煙。在工地人多又雜,曾經朔銘散煙都是給最基層的農民工,也隻有他們不嫌棄朔銘七塊錢一個的劣質煙。後來檔次提高了,隻要抽煙的都抽朔銘的,朔銘自己沒多抽,但煙每天要消耗最少兩三盒。尤其是見了多少年交情的屈本英那些人,知道朔銘此時發達了有錢了也有好煙,見了朔銘就要煙抽,朔銘也大方,一般直接扔一盒。


    讓朔銘戒煙柳若寒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上次親眼見朔銘車上一條好煙不到三天沒了,之後就掰著指頭給朔銘算賬。就算不隨手散煙,朔銘自己抽的再多平均一天也就一盒多,就算六十塊,一年下來是多少錢,十年二十年呢?壞了自己的身體還花了不必要的錢。


    當時朔銘聽到這句話就想起一個段子,說路上的乞丐不抽煙不喝酒,他有跑車?那些不抽煙不喝酒的錢哪去了,其實是零星的花在其他方麵而已。


    抽煙就像生活一樣,從劣質煙換成夾雜衛生紙的好煙容易,從名牌煙換成劣質煙就抽不習慣了。十塊錢的煙,能讓朔銘的嗓子起火。真那麽難抽嗎?心理作祟而已。真要憋上三天給地瓜葉子都能抽出玉溪的感覺。


    朔銘沒反駁什麽,心裏倒是歡喜的很。柳若寒沒明說,但這兩句話的潛台詞不就是願意與自己百年好合?


    柳若寒雖然有點不經世事的感覺,見人就羞澀,不是很有主心骨,模樣也算不上出類拔萃,但朔宏德夫婦不在乎這些,最重要的是看人品,人品沒問題朔銘喜歡能有什麽不可以的。


    如果這些想法被朔銘知道心裏肯定會有不少心理活動,自己什麽品行自己清楚,且不說與那麽多女人不清不楚,就朔念君這件事還沒與柳若寒坦白呢。朔銘有點犯愁,這件事應該怎麽向柳若寒說呢。如今兩人都見家長了,這是要本著定日子結婚去的,這種事隱瞞有點說不過去。朔銘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人,但大是大非麵前也不會做的出格。柳若寒嫁給朔銘,也應該知道朔銘的過往,尤其是這個孩子。


    開門的是朔銘的母親,滿臉滄桑褶子的麵容經過一番修飾,顯得年輕不少。見了柳若寒就拉住手,說這客氣話把人讓進屋裏,而對朔銘還像以前一樣,相比之下父母的冷淡態度早已適應。


    見柳若寒手裏拎著東西,後麵的朔銘懷裏抱著一個古色古香的大茶盤,朔宏德客氣的說來就來,不用帶東西。嘴上這麽說,看到茶盤眼睛就一亮,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這錢肯定是朔銘花的,但朔宏德心裏高興,喝茶,還是要講究點的。


    柳若寒一如既往的羞澀,父母問一句答一句,就像被老師罰站的小學生,朔銘看著搞笑,讓幾人坐下聊,趕緊把茶盤擺上,刷好之後有模有樣的給朔宏德沏茶。


    朔銘小聲說:“爸,這麽好的茶具應該弄點好茶喝,等我給你買兩斤?”


    “你什麽時候惦記過我?”朔宏德白了一眼,心思全在朔銘母親與柳若寒聊天的內容上。此時母親正問東問西,查戶口一樣把柳若寒祖宗八輩翻了個底朝天。


    朔銘幹笑,雖然也經常帶東西回來,也基本上都是順手,看見什麽買什麽,要說給父母買東西朔銘還真很少用心思,也難怪朔宏德說自己不用心。看看柳若寒,相比之下自己這個兒子就像個假的,第一次來就能投其所好,看起來還不是有心機的人,十分滿意。


    朔銘用下巴指指柳若寒,打趣說:“那以後讓你兒媳婦給你買,別找你兒子什麽事。”


    “是個人都比你強。”朔宏德端起朔銘泡好的茶,淺嚐一口品味著茶香。其實這茶就不錯,是一個朋友送給朔銘的,但朔宏德這種封建家長隻會打壓孩子,基本沒誇過朔銘,打小就這樣,仿佛誇一兩句朔銘就上天了,非要擺出一副冷峻嚴厲的麵孔。朔銘很羨慕那種父子之間什麽玩笑都能開,什麽話都能說的那種關係,有的兒子甚至會直呼其名,稱謂而已,尊敬是放在心裏的。


    朔銘不置可否,隻要父母對柳若寒滿意就好,朔銘也沒心思想其他的,琢磨著以什麽方式讓柳若寒接受朔念君。雖然朔念君過繼到賀美琦名下,但與朔銘卻並沒脫離關係,三天兩頭就要去看兒子,厚著臉皮非要與兒子一起玩,就算被朔念君嫌棄心裏也是美滋滋。


    主要是朔銘的母親與柳若寒在聊,更多的是母親在問而柳若寒簡練的回答,羞澀到多說一個字都困難。


    朔銘的母親首飾該不少,但對柳若寒送的項鏈格外喜歡,當著柳若寒的麵戴上,每天紮著圍裙勞作的女人竟然第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站到鏡子前扭了扭身體看項鏈戴在自己身上的效果。嘴裏嘟囔,人老了,這麽好的東西糟蹋了。


    朔宏德突然想起什麽,對朔銘說:“你張奶奶留下的那個鐲子呢?”


    張奶奶的那個小盒子大半東西都隨著骨灰盒放進墓穴裏,朔銘留下的也隻有那一隻鐲子。不懂玉器,朔銘也沒找人看看價值幾何。按照朔宏德的意思,這是張奶奶想要傳承下去的東西,這鐲子肯定有故事,要不是張奶奶的嫁妝,要不就是祖傳的寶貝。張奶奶祖上可是大家門,如若不然,一個三寸金蓮的農村老人能揮毫潑墨?朔銘沒什麽文化,看不懂字的好壞,覺得看著舒服就是好字,張奶奶的字既有女人的優柔,也有漢子的剛直,看著就讓人心曠神怡。


    朔銘說:“我估計那東西值錢,怎麽也要收拾著。當時你說這東西是傳給兒媳婦的,當時我要給……結果她沒要。”朔銘想說郝笑,看了眼柳若寒還是選擇省略。


    朔宏德喝了口茶,雖然沒說什麽但朔銘感覺的到,意思是幸好沒要,不然還得要回來。


    朔銘畢竟隻有三十,與朔宏德這一輩人中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代溝。老觀念看來錢可以不要,但這種具有特殊意義的首飾必須傳下去,就像一個家族的香火,如果斷了傳承就是不孝,無顏麵對列祖列宗了。


    這鐲子代表著張奶奶,朔銘也是磕過頭的,肯定是要當做聘禮給未來的老婆。


    “什麽都能談錢,這鐲子不行。”朔宏德說。


    朔銘點點頭,心裏卻不以為意,如今有幾個人帶鐲子,尤其是那鐲子的花色並不適合柳若寒這種小姑娘,要是朔銘的母親戴著還差不多。


    聊了好一會,朔銘肚子都叫了。站起身說:“你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聊,媽,你也別查戶口了,明天讓若寒把她的檔案拿回來我給你念念行不?現在餓了,去吃飯。”


    簡單的飯店卻定了一桌不簡單的菜。很整齊的八菜兩湯。按照朔宏德的意思是要弄十個菜兩個湯,也是朔銘攔著這才去掉兩個太油膩的。不僅豐城,明山市這是有講究的,十菜兩湯是不僅是婚宴標準,更多的是代表一種喜慶,老人都會稱這種菜式為十二紅,取意大吉大利。


    喜事菜品雙數,無論是菜還是湯都是雙數才行,如果哪一桌上了單數是要罵娘的,就算上菜重了也不行。單數菜是白事才會用的菜式,白事不分湯菜還是炒菜,一切都是菜,一般就個菜居多。


    這頓飯對柳若寒來說算是極為煎熬了,首先柳若寒身量小,朔銘父子說不上人高馬大總歸個頭算是高的,飯量也都可以。朔銘的母親一個勁的催這柳若寒多吃,還不忘給柳若寒夾菜,仿佛下一刻柳若寒就是自己的兒媳婦一樣。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朔銘的母親有過而無不及。


    柳若寒時不時投來求救的眼神,想讓朔銘幫自己擋著點。朔銘卻裝傻充楞在一旁傻笑,心裏說傻閨女,朔家就這家風,無論幹什麽先吃飽喝足再說,飯就是天。


    吃過飯,柳若寒差點直不起腰,趕緊表達要早早回去的意思,這頓飯不僅吃的多聊的多,時間也太長了點,走出飯館的時候老板要不是看在這一桌花費不菲的份上都要趕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包工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跳暢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跳暢想並收藏極品包工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