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把生活用品都收拾走了,臉都沒洗躺下就睡。第二天,橫豎沒什麽事挨到九十點才起床,人躺的時間長反而身上會覺得乏累難受,活動一下筋骨,打算出門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開門出去,對門便是衛爽的房門,心裏有點別扭,不管怎麽說之前答應衛爽幫他買套便宜房的,給尚佳軒交代過,商品時代,哪有那麽傻的人房子便宜賣。尚佳軒也為難,要說衛爽能一次性付清也行,完全可以給他弄一套頂賬房,涉及貸款這事就不好辦。朔銘尋思,可別碰到了,好在自己現在建設小區,如果以後衛爽再聯係自己大不了在自己的小區給他一個相對便宜的價格。不過房子在豐城,衛爽不見得看得上眼。


    對在衛爽這睡了一夜的事朔銘並沒放在心上,而是對自己答應過的事上心。老話說人無信而不立,朔銘不算重誠守信的人,但嘴上答應了多半不會食言。


    悄摸摸的,有點躡手躡腳的意思往樓下走,心說以後不在白茹雪這住了,省得麻煩,與衛爽見麵也比較尷尬。


    越不想什麽越是來什麽,上天總喜歡與人開這種玩笑。衛爽抱著一堆東西正要出門,開門就見到朔銘做賊一般下樓:“朔哥,你腳受傷了?”


    朔銘幹咳一聲,就像被人捉奸一樣,緩緩轉過身,擺出笑臉:“這麽巧,你這是去哪?要不我送你一程?”


    衛爽一直騎電動車,一個在家開網店掙錢的小姑娘買車也沒必要。


    聽朔銘主動說,衛爽嫣然一笑:“好啊。”


    得,朔銘想抽自己嘴巴子,隻是客氣話這丫頭聽不出來?也怪自己嘴快,沒事提這事幹啥,這不找機會讓衛爽說房子的事嗎?


    話說出去了,就像自己約的炮,含著淚也要打了。下樓上車,朔銘再就沒說什麽,上車坐好,朔銘問衛爽去哪?


    衛爽說了個地址,還好朔銘回豐城順路。車開了一段,衛爽說:“朔哥,上次說那件事怎麽一直沒什麽消息啊。”


    “呃……”朔銘真不知應該怎麽說,當天的情況畢竟是自己喝多了睡在外麵,真躺一宿沒準凍出個好歹,無論衛爽打的什麽算盤畢竟是幫了自己。朔銘怎麽說也不能忘恩負義不是?索性說:“是這樣,我一個朋友在豐城弄了個小區,我厚著臉皮也能讓他賣點麵子,不知道你對豐城的房子有沒有興趣。”


    衛爽想了想:“可以啊,隻要地段可以就行了。你也知道,我是做電商的,幾乎每天都要往外發貨,隻要交通便利怎麽都行。”


    朔銘點點頭,這事就算是說定了。朔銘說:“等房子開始預售了我給你個電話,你直接去辦理就行了。”


    衛爽嘻嘻笑:“朔哥,這個小區該不會你有股份吧。”


    衛爽想的是朔銘有錢,沒準就能參股,如果衛爽知道其中關竅,肯定會想能不能白得一套房。朔銘說是一個朋友開發的小區也是為了避免此類麻煩。


    朔銘笑笑沒說話,衛爽癟癟嘴:“朔哥,房子能便宜多少?”


    “這可說不好,這要看我在朋友那有多大麵子。”朔銘沒給準確答複:“你就準備好首付就行了,算算時間最晚明年春天就能開始預售,不過也有可能提前交定金。”


    把衛爽送到地方,朔銘順路就去了建築公司,太多事最好未雨綢繆,比如說房價,比如說什麽時候預售,比如說靠關係便宜買房的都應該怎麽應對。


    尚佳軒本就起的晚點,早上還先到平雲城轉了一圈,剛把車開進建築公司大院就看到朔銘從車上下來。


    兩人肩並肩走進大樓,尚佳軒說:“你一般不會這個時間來,是不是有事?”


    “其實沒什麽要緊事,隻是關於平雲城的預售跟你商量一下。”朔銘說:“現在看來還早,六證不全,可總不能每次都等火燒眉毛才著手去辦。”


    進了辦公室,尚佳軒第一件事就是燒上水,這幾乎成了朔銘來這的習慣,必須要喝上一壺茶。其實朔銘並不是愛茶的人,隻是有好茶總比沒有好,有便利就喝上一壺,沒有也從不想從不饞。若說愛好,朔銘也就抽點煙,還從不抽別人的煙。除此之外朔銘自認為比較色,沒事就喜歡看大姑娘的大長腿,尤以順直苗條為佳。除此之外,沒什麽固定的愛好。


    這段時間朔銘也學著擺弄茶,功夫茶算不上,舉手投足最少有點樣子了。


    茶泡好,尚佳軒沒理會朔銘,先收拾一下東西,處理了一點瑣事這才與朔銘對坐。


    朔銘說:“六證什麽時候下來?”


    “說快也快,最晚下個月吧。”尚佳軒說:“這要看有些領導是不是願意成全了。”


    按照規定,平雲城這種什麽沒幹的項目肯定辦不出預售許可,可很多規矩很多事不能用規章來說事。上麵說不讓送禮不讓貪汙呢,怎麽還有這麽多,一年殺不少吧,可見誰該拿的錢推掉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工程,一個地方一個樣,監管嚴格的地方條條框框很嚴苛,監管部門不作為的地方下麵的小包工頭都不知道誰是承建商。這不是玩笑,而是事實。不然哪來那麽多地方特色。


    豐城這邊還好說,尚佳軒就能辦了,之前在老東家那也沒少操持這些事,必要的時候朔銘才會親自出麵,並不是朔銘的臉大認識的人多,而是因為公司是朔銘的,朔銘會根據情況來酌情增加“感情”投入。這些特權可不能放給尚佳軒,口子一開資金就沒法監管了。


    朔銘說“對房價你是怎麽想的?”


    尚佳軒笑了笑:“其實房價這東西不是我們自己定的,而是市場決定的。我估計絕對會比現在的均價高出三成以上。”


    “哦?”朔銘有點小竊喜,誰不希望多賣錢。但不明白尚佳軒為什麽這麽篤定。朔銘說:“說說看,你是怎麽想的。”


    尚佳軒說:“第一,豐城的房子已經不夠賣,出現庫存緊張的情況,而且在建的新樓盤也不多,根源在於政府有意想要把城中村全都清理掉。這些年發展下來,原本不在城區的房子已經被高樓圍起來,這些老百姓,等著人拿著噴壺往自家牆上噴一個大大的拆字。但拆遷難度相對較大,老百姓變精了,坐地起價而且不好還價,政府這單生意不好做。”


    朔銘點點頭,的確是這個情況。之前擴大城區時圖少投入多產出,村鎮沒拆先把耕地占了,現在後遺症出來了,原本不值錢的小平房棚戶區如今都變成了天價。朔銘負責拆遷的那個南紅關就是一個例子,相比之下豐樓村的拆遷簡直沒有任何困難,還不是因為豐樓村的人都清楚,此時不拆這輩子是看不到拆遷那一天了。朔銘說:“接著說。”


    尚佳軒想了想:“第二,二線城市,現在已經能看得出來,外麵的熱錢進來了,房價幾乎是一天一個價,豐城的幾個樓盤沒了貸款壓力已經開始限售,隔段時間推出幾套,價格還比市場價略高。如今二線城市還沒正式下文,一旦變成事實,說一天三變樣有些誇張,半來年房子增長五成不是問題。”


    “有這麽誇張?按照這個房價還不如租房子。”朔銘略驚,如今的房價已經夠高了,普通打工者怎麽買得起。一輩子攢錢就為了一套房子?如果換成是朔銘,寧願租房子。


    尚佳軒一臉壞笑,說:“租房子?想得美,房子漲價了,房租就不動了?這就是一個兔子窩,不住睡馬路。”


    兔子窩的故事朔銘聽過。兔子是普通百姓,上班打工糊口代表了大部分人。狼便是開發商,專門建造兔子窩。老虎則是地權所有者。老虎把土地賣給狼,由於兔子窩貴了老虎賣地權的價格就高。這時候狼就不舒服了,覺得自己成本增加了,兔子窩就漲價了。兔子能怎麽辦?難道真要露宿街頭?兔子要求漲工資,結果工資從三千漲到三千五,兔子窩從九千漲到一萬。老虎雇傭的經濟學家出來說話了,工資增長七分之一,房價增長十分之一,這是一個良性循環,證明兔子的生活水準在提高。可實際呢。兔子要付出更多的勞動成果才能換取同樣質量的兔子窩。誠實憨厚的兔子一算,的確是這樣,經濟學家說的沒錯。老虎也高興了。地權賣了更高的價格房子照樣賣,既然沒什麽影響地權的價格繼續走高。


    當然,並不是 所有的兔子都是傻兔子,可即便有聰明的兔子又能怎麽樣呢?為了安撫負麵情緒,老虎又有新招,不停的宣傳哪塊地沒人要流拍了。可這對兔子有什麽影響呢。兔子窩的價格一直在漲。更多的兔子為了能住上舒適的兔子窩不停的加班加班。整個社會的生產總值增加了,兔子窩也越蓋越多,大部分兔子都能住上兔子窩,和諧動物世界啊。


    故事僅僅是故事,也是買不起房的人在調侃,也是站在兔子的角度用粗陋簡單不嚴謹的方式在想兔子窩的高深問題。沒有現實的教育意義,就看是站在兔子的角度看還是站在狼的角度看,又或者看待這個問題的是那隻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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