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天氣格外的反常,剛進十一月份的門就來了一場大雪,鋪天蓋地,沒來得及掉落的枯葉上也緩緩堆高的雪花就像一塊塊鬆花糕,雪白雪白。瑞雪兆豐年,但卻是有喜有憂。大多數人對突如其來的降雪怨聲載道,偷偷摸摸的在心裏大罵老天爺。


    工地停工了,家夥事都沒來得及收拾,很多東西埋在雪堆裏。


    這種比較極端的天氣往年不是沒出現過,隻是少見罷了。朔銘估計,等天放晴,大雪消融的會很快,氣溫又會回轉不少也會有春天般的感覺。


    朔銘這個人,除了抽點煙沒什麽嗜好,就連喝酒也不熱衷,除非有朋友或者有應酬,喝幾杯助興,一個人是從不沾酒的。冬天對不賭不喝的人顯得有些太過無聊,劉偉也差不多,這兩個人沒事就湊在平雲城工地圍著火爐瞎聊。


    朔銘是一個人,偶爾看看孩子的甩手掌櫃,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賀昕薇上班,白天的劉偉就像一個孤魂野鬼,跟著朔銘後麵瞎轉。朔銘去平雲城劉偉肯定一會就到,朔銘去建築公司,劉偉也會去一起湊著喝茶。到了飯點,一拍即合找個地方喝上兩杯。尚佳軒經常開玩笑說兩個人就像一對狗皮膏藥。


    在尚佳軒的辦公室裏,朔銘喝著茶說:“我看今年就這樣吧,等雪化了收拾一下就散夥,明天開春多幹點就有了。”


    尚佳軒沒表示異議,如今已經十一月份了,還有兩個多月過年,這兩個月也幹不出多少活。尚佳軒說:“今天對建築公司來說可真算是大豐收啊。”


    朔銘點點頭,怡然自得。的確,幹建築的一年到頭沒閑著,都是好工程,而且外麵沒什麽大的拖欠款項,知足了。


    尚佳軒說:“這幫員工也跟著出了不少力,而且有幾個新進公司的大學生不錯,現在就要計劃一下年會了。”


    別的公司遠沒到考慮年會的時候,工程沒做完,賬款沒回,即便天寒地凍還有好多事要做,也隻有朔銘這算個例外。


    “年會好好辦。”朔銘等於是下了聖旨,自己掙錢了不能讓手下的人幹瞪眼,這樣也沒什麽動力。隨即問:“剛招的幾個小白有幾個能留下?”


    能不能留在建築公司繼續做是雙方麵的,朔銘可見過太多受不了工地上的苦,剛入行的時候興奮的很,恨不得什麽事都想知道都想插一腳,幹了一段時間才知道哪一行都不容易。無論什麽行業,想要有比較好的發展首先要吃苦。


    尚佳軒笑:“一個或者兩個,有一個我不確定。”


    劉偉說:“我能參加年會不?”


    朔銘說:“有你什麽事,你還不如組織一下攪拌站的年會。”


    攪拌站還需要年會?除了一個會計就是曹毅,再就是貨車司機,跟這些人開年會講發展講前途遠沒有發幾箱啤酒來的劃算。一個貨車司機還能升職加薪是咋地。多勞多得,不幹沒錢。


    劉偉知道朔銘在說風涼話,哼了一聲:“這有啥,老子還少你這一頓酒?”


    老話說食飽衣暖之時,則生淫欲之心。劉偉眨眨眼睛說:“大冬天的也不能每天吃喝,要不出去玩玩?明山市這連個像樣的旅遊景點都沒有。”


    朔銘立即想到了南廣,這時候的南廣相當於明山市的春秋天氣吧,氣候宜人絕對是個避寒的好地方。但朔銘不想去找邢璿,朔銘知道,保持曖昧可以,但尺度一定要掌握好,朔銘與邢璿在一起,一直有種刀尖上舞蹈的感覺。


    聊了一陣玩樂的興趣,上繼續按插嘴說:“朔總,群星新城怎麽到現在還沒什麽消息?”


    朔銘撇嘴,端起茶杯把水喝了,示意尚佳軒續上:“急什麽,明年下半年開工才好呢。到時候咱至少能把平雲城的二期搞出來。”


    “下半年就二期?”劉偉瞪了瞪眼,不大相信。


    尚佳軒說:“一點難度沒有。”


    朔銘給劉偉一個你還小什麽不懂的白青,換來後者的白眼。尚佳軒說:“是不是其中有什麽問題?”


    朔銘摸著下巴思索,隨即敲敲桌子:“哎,尚總,我們幹喝茶?連個果盤也沒有?”


    朔銘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影響一個工程的方麵會很多,不明內情的誰也說不好是因為什麽。朔銘又個考慮,那就是群星新城不動則已,一動絕對要鬧出點動靜,短平快的搞一個樣板,讓群星新城徹底打響名氣。所以在開工之前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再者,這個時節了,眼看就要天寒地凍,挖土開工沒什麽,後期建設麻煩了,剛幹了沒幾天就停工?


    知道朔銘岔開話題是不大想說,但尚佳軒不死心:“會不會是政策上有什麽問題啊?”


    “你看你這人,問的太多了,知不知道明白的太多死得快。”劉偉操著粗大的嗓門嚷嚷,他也看得出來,朔銘不是一點沒想法,隻是不想說這個問題。


    朔銘說:“具體是什麽情況我說不好,但我知道一點,無論好與壞往後拖延對我們隻有好處沒壞處。”


    從建築公司出來,劉偉問朔銘:“群星新城有什麽問題?”


    朔銘說:“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我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幹好眼前的事,他能去談群星新城的項目嗎?”


    有點小冷,朔銘把手揣到布兜裏,心裏琢磨著自己手下真沒什麽太能幹的人。尚佳軒隻能管好建築公司,不是沒有進取心而是沒那本事。曹毅雖然是學管理的,也不堪重用。範宇華沒社會經驗做事毛躁了些,範宇光與劉偉沒什麽學問。盤算一下,就連朔銘自己也身無所長。


    上了車,劉偉賊兮兮的說:“到大學城那邊玩玩?”


    朔銘當和尚已經很久了,對錢肉交易一向不太感冒的朔銘也有些意動。糜仙醉沒了,不然帶著劉偉去過過癮也不錯,不得不說,糜仙醉的服務還真讓人回味,初奇這個人雖然變態了點,但做事還是有點本事的。


    見朔銘賤賤的表情,劉偉就知道朔銘是同意了。大大方方的拍胸脯:“今天我請你。”


    “那我得要是個黃花姑娘。”朔銘嘿嘿笑,心說就咱這根長槍還真沒怕過誰。


    朔銘有些懶,幹脆把駕駛位讓出來讓劉偉來開,自己則到後座直接躺下,不是想睡,而是在琢磨事。


    “朔銘,我認識一個拉皮條的,要不要見見?”劉偉開著車,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見朔銘沒睡的意思這才說。


    “你怎麽會認識這些人。”朔銘白了一眼:“我的概念是在外麵玩可以,但別影響家庭。”


    “這話有別人說的還有你說的?”劉偉嗤笑:“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來,你就說說,光我知道的幾個女人了?”


    這一點朔銘無可反駁。朔銘也笑:“這隻能證明哥有實力。”


    “實力個屁,都是瞎眼的。”劉偉說:“哎,對了,京城那個叫什麽萱的,現在還聯係嗎?”


    說到紫萱,朔銘又是一陣神傷,從紫萱離開再就沒有任何消息,朔銘想聯係也聯係不上,除了給朔銘略作安排之外仿佛要從此訣別一樣。紫萱可是帶著自己的孩子走的,真不打算讓朔銘見孩子了?


    朔銘不說話,劉偉知道又說到不該說的地方,話題一轉:“這拉皮條的是個小姑娘,可會說話了。那詞怎麽說來著,名媛,交際花。”


    怎麽稱呼都一樣,幹的還不是皮肉生意?朔銘沒有瞧不起的意思,如今的年代,笑貧不笑娼,隻要能掙到錢就是人家的本事。拉皮條怎麽了,一方麵是嗷嗷待哺有金錢有需求的小老板,另一方麵是有服務有質量的淘金女,幹脆利落的錢貨兩訖,有多少生意能有這樣的效率公平?


    朔銘說:“他能給你介紹七仙女?看把你樂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劉偉壞笑:“現在都是大一的,沒開發哦。還有點生澀不好意思,我就喜歡這種感覺。上次你介紹的那個小紅,當時覺得爽,後來想想沒什麽值得回味的。”


    每個人的愛好不同,朔銘也不多說。問劉偉:“有沒有想在平雲城弄套房?”


    “想過,怎麽沒想。”劉偉說:“隻是怕你覺得我在圖小便宜。再說,我不像你這麽有資本,如果買套房首付幾十萬,我還幹不幹工程了?”


    都有自己的經濟賬,朔銘也不好給別人出謀劃策,難道要朔銘幫墊點?兄弟之間有些賬要算明白,有些事可以糊塗。相比錦上添花朔銘更喜歡雪中送炭,當然,不是白送,朔銘要有利益才行。就像曹毅,當初跟朔銘借錢的時候朔銘就是這麽想的。曹毅大本事沒有,幫忙管理磚廠與攪拌站還是綽綽有餘,不然朔銘也不會閑的蛋疼把錢借給一個沒有償還能力的人。


    到了大學城,劉偉停好車朔銘才坐起身,看了眼窗外:“你怎麽把車開到這來了?”


    劉偉停車的地方正是白子孝所在的醫科大,雖然朔銘是光棍身份,心裏還是有點犯怵,如果白子孝知道自己倒大學城找學生妹會怎麽看自己。


    “不開著我往哪開?這多好,學醫的小妹妹,懂男人,知道哪個地方最敏感舒服。”劉偉把手機伸到朔銘麵前說:“你看這姑娘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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