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拿到了七千萬的無息本金,但朔銘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對於感情,朔銘一向是後知後覺,將要失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還是很在乎邢璿的,用邢璿換了七千萬讓朔銘覺得自己真心虧了,邢璿是無價的,一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女人怎麽可以用金錢去侮辱。


    “等等。”朔銘開門的一瞬,邢璣叫住朔銘:“姐夫,我今天晚上的飛機回京城,也算是複命吧。我姐會在明山市待上一兩天,到時候家裏會找個理由把她叫回去。至於你……拿到錢以後換個電話,我會告訴我姐你出國了。”


    “他也得信。”朔銘嗤笑,邢璿是不願多想而不是傻。真要琢磨哪件事也不比邢璣差。這麽蹩腳的理由誰信。


    在朔銘麵前邢璿的表現一直都是那個傻白甜,沒有任何心機。可朔銘知道,這不是邢璿傻,而是萬分相信朔銘,或者說即便看穿了朔銘有什麽小心思也從不說破也不想多考慮。邢璿一直在自我麻痹,朔銘就是那個完美的男人,值得讓邢璿掏心掏肺毫不設防的男人。


    邢璿的這種表現朔銘看的也很清楚,朔銘也不想去做任何傷害邢璿的事。可實際上朔銘答應拿邢家七千萬的那一刻朔銘就知道,自己傷害了這個愛自己愛到骨子裏的女人。那一刻心的痛的,紮心的痛,整個人都很不舒服。但如今,即便朔銘不拿那七千萬也不能改變結果,感情,始終要讓位於現實,無論是邢璿還是朔銘。


    “不信也得信。”邢璣說:“知道她不會信,但也要這麽說。”


    朔銘不懂裏麵的彎彎繞,擺擺手:“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讓她高興一些。”


    “告訴她一聲,我睡一會就走,她說晚上要見弈雲,我跟這個女人不對付,就不去了。”邢璣嚷了一句,見朔銘出門:“姐夫,把門帶上。”


    輕輕帶上門,朔銘的步伐很緩,皮鞋踢踏的聲音就像宣讀死亡的警鍾,一下下宣讀著上天的審判,朔銘與邢璿的緣分逐漸走向深淵。躊躇了好一會,似乎是想讓時間靜止,咬咬牙,擠出一絲笑臉這才敲敲門。


    見了邢璿,朔銘轉達了邢璣的意思,邢璿搖著頭嘟嘟嘴:“以前就這樣,也不知哪裏不對勁,也沒與弈雲發生過什麽矛盾。”


    邢璿躺倒在床上,依舊拉著朔銘的手,另一手摸著肚子:“朔銘,我胖了,會不會變醜?就像……就像邢璣一樣。”


    論身材邢璣算是豐腴,臉蛋比邢璿圓一些,身材也比邢璿豐滿,但絕對算不上胖。


    朔銘笑:“你就這麽背後埋汰自己的親妹妹?”


    “我昨晚睡的不是很好,想睡會。”邢璿慵懶的拉扯著朔銘,仿佛要把朔銘拽到壓到自己身上。


    看著邢璿紅撲撲的臉,迷離的眼神讓朔銘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並非以前不知道珍惜,而是朔銘清楚的知道邢璿不是自己能染指的。雖然每次見麵時長不長,但朔銘對邢璿的身材早已有了充分的了解,不僅一顰一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對朔銘都充滿了誘惑,男人嘛都差不多,沒點想法才不正常。


    “你是個木頭嗎?”邢璿嘟嘟嘴,很不滿朔銘的不解風情。讓邢璿主動也真是難為她了,一直以來邢璿都覺得那種行為是浪蕩女才會去做的,輪到自己身上邢璿才知道,即便是情侶也要有一方先放下麵子與羞恥感才好。


    此時此刻朔銘明顯起了歹意,邢璿願意,自己何嚐不需要呢?這麽長時間了,自從發生聶坤那件事之後身邊連個異性都沒有,想有點情感寄托也隻能時常夜裏與翁翠彤打電話解解悶?無聊罷了。


    看著邢璿紅撲撲略帶羞澀的絕美麵龐,朔銘意動了。心裏有道聲音在呐喊,就一次,就他麽的一次,這次過後或許與邢璿永不相見了,就算是吃了又如何,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這時候做縮頭烏龜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朔銘仍在猶豫,聶坤的事算是血的教訓,男人,一旦管不住褲腰帶就什麽都不是了。有些女人是男人上不起的,邢璿恰恰是那種上不起的女人。機緣巧合罷了,如若沒有孟梁結婚這個巧合邢璿這朵彩雲與朔銘這坨爛泥怎麽可能有交集。


    邢璿什麽沒說,隻是拉扯著朔銘的臂膀。朔銘本就心存猶豫,半推半就的倒在朔銘旁邊,半個身子還壓在邢璿身上。


    朔銘的心仍在掙紮著,仿佛兩條路擺在朔銘麵前,一條是死在石榴裙下,另一條就是做一個不折不扣的柳下惠。


    當邢璿柔軟的雙臂纏上朔銘脖頸時朔銘徹底淪陷了,還是心裏那道聲音,反正就一次,就一次……


    從男孩到男人通常要經曆一個漫長的過程,生活的閱曆,肩頭的擔子,為人處世的技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妥協,經曆事故之後的圓滑……這些無一不是評價一個男人的標準。但女孩到女人其實隻需要一小會。從女孩到女人或許隻需要那麽一小會……


    雲雨停歇,朔銘照例靠在床頭點上一支事後煙。邢璿不介意朔銘抽煙,任何時候都沒說什麽不悅的話。似乎朔銘的缺點也是好的。沒有任督二脈被打通之後的舒爽,更多的是內心的複雜與忐忑。朔銘知道,這一次自己又衝動了,可轉念一想,衝動了又能怎麽樣,誰知道自己與邢璿都幹了什麽。邢璿的主動又不是朔銘的錯。


    把煙蒂掐滅,朔銘看看時間:“起來吧,不是約了弈雲嗎?要等到飯點才動身?”


    邢璿叮嚀一聲,朔銘也沒聽清說了句什麽。對邢璿有愛憐,也有愧疚,也有不舍。就在之前朔銘與邢璣攤了牌,是朔銘親手把與邢璿之間的關係換成金錢與利益。朔銘不是酸臭迂腐的人,在邢家看來,邢璿的對朔銘是感情一文不值。朔銘對邢璿的感情更是一個笑話,朔銘不過是一個攀龍附鳳的投機分子,碰上邢璿就是撞了大運。但在朔銘看來是無價的,而與邢璣談過之後明確了標上了一個七千萬的價錢。朔銘苦笑,與邢璿的關係隻換來七千萬的無息貸款,無價卻賣了個白菜價。


    朔銘在心裏為自己尋找解脫,人總要堅持一些東西,朔銘堅持地方從來都隻是利益,感情一次次被朔銘利用。那些唯美的忠貞不渝的愛情總能給人帶來心靈上的享受與感歎,但這種事卻不會發生在朔銘身上。朔銘了解這個社會的規則,朔銘可以擁有邢璿一次,但卻不是一生。


    仿佛自己珍貴的東西即將被人奪走,朔銘心裏煩躁的很,但認清現實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勉強掛笑在心底祝願邢璿的人生能夠幸福快樂。但這份祝福有多麽無力也隻有身臨其境的自身才能體會。一直以來,朔銘都處在無奈與彷徨之間,為了工程諂媚著,為了利益露出獠牙,為了女人……朔銘苦澀,每次動了真情為什麽總是被迫放手。抗爭?隻會變成一個笑話。


    上一次朔銘出現這種情緒的時候還是白茹雪離世,那是上天的安排朔銘無力改變,可這一次卻是人為,朔銘與邢璿之間天生就有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溝壑。朔銘怨也恨,但又能怎麽辦呢?邢家的實力足以讓朔銘死無葬身之地,即便是朔銘堅持了,無非是枯墳旁多了邢璿幾滴眼淚。


    “我為什麽要後悔?”邢璿抿嘴笑。這一刻是他最幸福的時候,一直以來朔銘都不算邢璿的男朋友,突破了這一層窗戶紙應該算了吧。如果家裏一直這麽反對,邢璿早就想好了,永遠不結婚,就與朔銘這樣愛戀著。實在不行,幹脆掏出底牌,做一次轟轟烈烈的決斷,如果懷上朔銘的孩子,臉比什麽都重要的邢家也隻能勉強答應邢璿下嫁。世家裏的孩子自然有相應的覺悟,邢璿暗暗的想,任性一次,就這一次。


    朔銘笑,幸福的笑,雖然幸福很短暫,朔銘也隻能選擇曾經擁有。


    邢璿的電話響了,慵懶的邢璿坦誠著身體蜷縮在朔銘懷裏卻不好意思掀開背角。朔銘幫邢璿把手機拿來,手機上顯示一個朔銘也熟悉的稱呼,彩雲。


    收拾好,打開窗簾,冬日的陽光依舊帶著一絲暖洋洋的味道,傾斜進來,似乎在告訴所有人人無絕境。朔銘迎著日光看過去,很刺眼,心理暗想,這幾天好好陪陪邢璿吧,朔銘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


    與弈雲見麵是邢璿早就約好的,邢璿是打算先與朔銘享受一下二人時光才見閨蜜。二人時光很浪漫,邢璿絕美的臉龐閃爍著幸福的光芒。


    與之相反,朔銘臉色有些陰沉,曾經每每與邢璿見麵朔銘都巴不得盡快分別,對自己有足夠了解的朔銘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個什麽德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怕管不住自己發生點什麽。可此時此刻,朔銘的內心依舊很掙紮很彷徨,失望低落的情緒使得心情重於千斤。邢璿要走了,兩人之間的緣分敲響了最後的倒計時。


    朔銘隱藏極深的情緒並沒影響到邢璿,從不在朔銘麵前展露心機的邢璿羞澀著,是不是偷偷瞟自己的男人,甜甜的,臉也紅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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