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一愣:“認識,怎麽了?”


    “是你答應給她優惠了?優惠多少?”尚佳軒隨口問。


    朔銘想起來了,之前柳若寒聯係自己不就是想買房嗎?朔銘是答應了。朔銘說:“跟其他人一樣,九折吧,我與她沒什麽關係。”


    尚佳軒看了眼朔銘,能感覺到提到柳若寒朔銘情緒上有些變化。但尚佳軒沒多問,接著說:“現在房子的銷售情況還不錯,已經賣出去四成多了,你看要不要提提價格?”


    朔銘尋思一下:“明天給你信,我現在還定不下來。”


    朔銘知道,尚佳軒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了,之所以說要提價也完全為朔銘考慮,房子賣多少錢與尚佳軒沒有利益上的關係,尚佳軒也隻是做到盡職盡責而已。但朔銘同樣有自己的想法,晚上就要與齊淑見麵,群星新城這邊能不能談成,能談成什麽樣還未可知。如果能談成,朔銘就要準備充足的資金,如果談不成,朔銘幹脆把房子壓在手裏等房價再漲一些。雖然有群星新城的衝擊房價趨於平緩,朔銘分析,接下來還是會有一定的漲幅。


    要問什麽東西最保值,有人說是黃金,有人說是古董,但朔銘覺得就是房子。大天朝畢竟是一個人多地少的國度,自古以來老百姓都有一個地主思維,就算沒有以上這些因素,明山市畢竟是沿海地區,經濟相對發達,人口隨著外地的淘金客越來越多,房子再多也不夠用。就拿豐城來說,二十年前城區麵積沒有如今的一半,而且當時以低矮的平房為主。如今高樓起來城區擴大了一倍不止,許多地方由原來的荒地變成如今的小區。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不僅豐城,明山市甚至很多地方人口仍會持續增長。有人的地方就要有足夠居住的地方,房價想要下跌,幾乎不可能。


    挨到傍晚,就是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情願朔銘也要給齊淑去個電話。


    此刻的齊淑似乎也正等著朔銘的來電,因為他們並沒有約定見麵的地點。


    齊淑靠在鬆軟的沙發上,酒店的房間溫度適宜,身上隻穿了一件寬鬆的真絲睡衣,很短,身子略低甚至可以隱約看到裙下風光。肩膀處也隻是兩根細的不能再細的肩帶而已。


    一直陪伴左右長相俊美的小白臉討好的笑著,正為傲嬌如女王般的齊淑鬆著筋骨。


    電話響起,齊淑隻是懶洋洋的看了眼,拿過隨手接聽,聽到對方的聲音,隨即嬌笑不斷,就好像下了許久的陷阱終於有獵物踩坑。


    朔銘陰沉著臉,一副慷慨赴義的悲壯表情,但說出口的話卻透著一股諂媚的味道:“齊女士,方便出來聊聊?”


    “為什麽要出去聊呢?在房間裏聊不好麽?”齊淑媚笑,就如同朔銘已經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一般,齊淑俾睨一切,最喜歡幹的事就是踐踏男人的尊嚴。朔銘帶有一絲下作的卑微態度讓齊淑很有征服的滿足感。這就是紫萱看好的男人,一個硬不起脊梁骨的低賤小人。齊淑可以想到,朔銘在紫萱麵前可以高昂起頭,但在自己麵前卻要表現的卑躬屈膝,就好像紫萱被自己壓了一頭。


    朔銘清清嗓子:“齊女士說在哪就在哪,什麽時間方便呢?”


    “要不……”齊淑想了想:“我還沒吃晚飯,要不你來吧……”


    齊淑說了一個酒店的名字,就在明山市海邊,透過窗戶,能眺望整個海岸線,許多名流到明山市格外鍾情這個酒店,當然,價格也不菲。


    朔銘咬咬牙,幹脆去了。


    見齊淑的地方是在頂樓的餐廳。


    齊淑穿了一身小西裝,很正統高端大氣的衣服,穿在一個浪蕩貨身上依然遮不住由內而外的媚態。朔銘暗自咋舌,這個齊淑,已經騷到骨頭縫裏了。名字為淑,但齊淑卻沒有絲毫淑女的樣子,這個名字就是齊淑最大的諷刺。


    朔銘到了齊淑卻沒什麽反應,始終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風景,海岸線很長,燈火通明,雖然天氣還是涼但海邊已經有不少人。遠遠的,一盞孔明燈緩緩飄起,帶著齊淑的目光飄向高空。


    朔銘叫了一聲,齊淑沒什麽反應。朔銘尷尬的站在一旁,等了少許又叫了一聲,齊淑這才緩緩抬起手臂,沒回頭依舊看著窗外,示意朔銘坐到對麵。


    足有近十分鍾,再也看不到孔明燈齊淑才收回視線:“喜歡孔明燈嗎?”


    “挺喜歡的。”朔銘隨口附和。不就是點一根輕飄飄的蠟燭,利用空氣原理讓火光飛上天嗎?


    “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在京城是不讓燃放的。”這一刻齊淑內斂了很多,回頭再看窗外,想要找尋那一點點火光,可惜,卻怎麽也再看不到了。


    “明山市也不讓放的。”朔銘不喜不悲,這些話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卻能讓兩人打破平靜,聊上兩句關係還能近一些,朔銘說:“上麵的政策並不是每個人都遵守的。”


    齊淑打個響指叫來服務生,問朔銘:“喜歡吃什麽?聽紫萱說你飯量可以,不知道我點的這些夠不夠你吃。”


    紫萱斷然不會與齊淑談心,更不會說起朔銘而且還提及朔銘的飯量。齊淑在有意試探朔銘或者要把聊天的方向引申到自己想要的方麵。


    朔銘不動聲色:“我飯量是不少,但我好奇紫萱是怎麽知道的。哦,我想起來了,他在豐城水利局工作的時候我請他們局長吃過飯,也就是那次我與紫萱認識了。”


    齊淑笑,有些輕蔑。無論朔銘怎麽解釋她都不會信,更不會有任何認同感。對齊淑來說,紫萱與朔銘如何她根本不關心。齊淑需要的就是朔銘的態度,對自己恭維,拜倒在石榴裙下又或者卑躬屈膝。不論如何,隻要能把朔銘男人的尊嚴踐踏一下就能讓齊淑高興,仿佛踐踏的是紫萱的尊嚴。


    朔銘是一個清楚自己價碼的人,隻要你能給得了足夠的利益,麵子尊嚴要來何用。在齊淑看來,尊嚴是一個人的底線,不能被任何人踐踏。但對社會底層來說,如果尊嚴能換來真金白銀,立即就會有無數人不要臉討要價碼。隻要你給的起錢,什麽尊嚴不尊嚴的。因為賺錢不易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兜裏有錢腰板才能挺直,隻有有錢才有尊嚴。


    菜上的很快,朔銘麵前足足擺了四份牛排。齊淑不會在乎這些牛排的價格,他想看的就是朔銘要把這些東西吃下去。


    朔銘已經餓了,毫不臉紅的問齊淑可以開始吃了嗎?


    齊淑微笑不語,拿起刀叉動作輕柔的享用麵前的一小份。


    朔銘抬抬手,一個服務員邁著小碎步來到跟前。朔銘笑著說:“麻煩你給我拿雙筷子。”


    朔銘的衣著算是體麵,這一年多雖然算不上修身養性但氣質也有所提高,縱然高檔衣服穿在身上也不會給人一種屎殼郎穿龍袍的感覺。朔銘這種打扮的人到這吃飯竟然要一雙筷子,服務員的表情略感錯愕,但服務至上,一雙金屬筷子很快擺在朔銘麵前。


    朔銘看了眼齊淑,夾起一塊還略感燙嘴的牛排狠狠的咬了一口。就這一片牛排,朔銘隻需要四口就能裝進肚子裏。


    使勁嚼著,汁液橫流。朔銘拿起一旁的餐巾隨便一擦,下一口就塞進嘴裏。砸吧著嘴,朔銘伸伸大拇指:“挺好吃的。”


    來之前朔銘想過,如果齊淑僅僅是想從中賺得利益完全沒必要這樣脫褲子放屁,肯定會有其他目的。朔銘想不到自己這一百多斤肉有什麽地方能讓齊淑感興趣。即便真是齊淑對自己感興趣朔銘也打算用粗陋不堪的行為讓齊淑犯惡心。齊淑何等人,如果是真看上了沒跑。但朔銘知道,齊淑能看上帥哥,能看上俊男,甚至口味重一些降低要求不嫌棄朔銘這一類,但齊淑絕對不會願意與一個粗陋的農民工共度良宵。不算偽裝,朔銘就是明擺著演給齊淑看,就讓對方看到自己最不堪的一幕,即便隻帶是演的,那又如何,惡心到了自然對朔銘沒什麽興趣。


    吃牛排還好一些,如果是吃中餐,朔銘可以狼吞虎咽把整張桌子搞得一塌糊塗。


    也算歪打正著,齊淑沒被朔銘低賤的吃相惡心到,反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這就是紫萱選定的男人,粗鄙不堪。恐怕不僅齊淑,換一個人朔銘依舊是這一副下作樣。朔銘就是為了一點點利益不要廉恥的一個人。


    齊淑饒有興致的看著朔銘把兩片牛排塞進嘴裏吞下去,而齊淑麵前的牛排隻動了一小點。齊淑問:“你與紫萱一起吃飯也是這樣嗎?”


    “啊?怎麽?”朔銘裝作很懵懂的表情,幹笑一聲撓撓頭:“我也是覺得齊女士為人大方隨和,其實我在別人麵前不這麽吃東西的。”


    “那為什麽在我麵前這麽隨性呢?”齊淑愣了一下,朔銘的答案總是那麽出人意料。如果朔銘真的是想要討好自己不會做出這麽粗陋的行為,而且還會解釋說在別人麵前也是這樣。


    朔銘撓撓頭,琢磨一下又撓撓頭:“我就是這樣人,有什麽可隱藏的,這樣吃東西又快又爽。”


    一句又快又爽讓齊淑笑的花枝亂顫,古怪的看了眼朔銘,突然發現朔銘與之前想的不太一樣,雖然還是一副小人嘴臉,但齊淑卻不能從朔銘身上得到任何滿足感。自己是天之驕女,縱然沒了丈夫也不是朔銘這等賤民可比的。用朔銘來泄氣或者得到滿足豈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價?就算心裏想的是惡心紫萱,如今的紫萱有與自己比肩的實力嗎?


    齊淑放下刀叉,優雅的端起杯子淺嚐一口,晃動酒杯看著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的液體緩緩說:“我能決定三個小區的建設權,你想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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