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薛勇給朔銘又打來電話。朔銘看著手機擠出笑容,看來薛勇還是忍不住了,這是要與朔銘攤牌還是打算一步步把朔銘引進圈套裏?


    接起電話,朔銘笑嗬嗬的叫了聲勇哥,態度客氣之極。


    薛勇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儒雅和煦:“朔兄弟,老哥跟你商量點事。”


    “勇哥,有什麽事你吩咐就行了,咱倆誰跟誰啊?”朔銘笑著。


    “我聽說前兩天你工地出了盜竊案?”薛勇歎口氣:“我這小兄弟不長眼我也沒辦法,就應該把他抓進去判幾年。隻是……不過車是老哥我的,你看這事……”


    “那車是勇哥的?”朔銘裝作吃驚的樣子,其實根本不信,車是薛勇的怎麽可能總在石坑拉活,薛勇有業務能不先安排自己的車?但朔銘不能點破:“這不大水衝了龍王廟嗎?”


    “誰說不是呢。”薛勇笑說:“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這邊的損失算我的,這件事就讓我來處理。”


    朔銘沒理由拒絕,薛勇能這麽說也早有準備。朔銘說:“勇哥,工地上丟了十幾萬的東西,要你就為了一輛車是不是有點……嗬嗬。”


    這種事怎麽都不能吃虧,明擺著是在朔銘工地上搞事情,最後朔銘還要虧本算一種縱容,朔銘肯定要讓對方付出點代價。丟了幾萬塊錢的東西,讓範宇光找了一幫小混混也花了不少錢,算起來也有七八萬的樣子,朔銘翻上一倍要補償也不算過分。


    薛勇吃驚:“這麽多嗎?”


    朔銘心裏冷笑,你那小兄弟沒告訴你嗎?朔銘沒說話,最終怎麽決定就看薛勇的意思了,如果真的隻為一輛車可不值得。


    薛勇沉默少許:“你那邊的損失算我的,我這小兄弟老婆快生了,手頭緊巴了點才幹出這種事,你就給老哥一點麵子吧。”


    朔銘自然答應,薛勇話鋒一轉,對朔銘說:“這兩天餘少爺可能會到明山市,一起見見麵?”


    朔銘想了想,最終卻說:“我這幾天有點事要忙,如果不湊巧勇哥自己去見吧。”


    朔銘與邢璿已經沒什麽關係了,邢家做的很決絕。到此時,邢璿都沒聯係上朔銘,足以表明邢家要把兩人拆開的決心。邢璿離開之後,朔銘按照之前的約定是換了電話,邢璿也的確試圖用之前的聯係方式與朔銘溝通,但朔銘不敢回話。如果邢璿有足夠的自由一定會聯係弈雲,在弈雲這找到朔銘的聯係方式,甚至以後見麵都可以,但邢璿卻做不到。或者邢璿聯係了弈雲,但最終卻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聯係朔銘。最大的可能就是邢家威脅,隻要邢璿繼續與朔銘保持聯係朔銘就要倒黴。


    朔銘不確定餘修文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不知道還會對朔銘高看一眼,如果已經知道了,朔銘就算個屁,貿然與薛勇一起去見餘修文隻能讓自己這層莫須有的背景穿幫。


    薛勇也沒強求,問起群星新城的最新動向。


    薛勇自然有自己的消息來源,餘修文這趟來可不是因為誰長得漂亮,既然齊淑能給朔銘工程量也就朔銘各方麵的關係都開始有動作了,餘修文一來是公關二期工程,二來是為以後鋪路。餘修文這邊有所動作,朔銘背靠著邢家又與邢璿有這麽好的關係,沒理由到現在沒動靜。


    朔銘說:“勇哥,這事我還沒來的及跟你說。我這邊有些難辦,如果能談成最少能拿到兩個小區,而且以後的合作開發權也絕無問題,如果談不成……恐怕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朔銘沒把話說的太滿,就算一下拿下三個小區朔銘也琢磨著自己多吃點與人合作少點,這樣也能保證利益最大化。自己有攪拌站有石坑,從材料費上就能省下不少錢。


    聽朔銘這麽說薛勇有些意外,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誰也不會真正的交底。


    放下電話,朔銘先讓尚佳軒去撤案,既然薛勇打電話來了怎麽說都要給點麵子,而且薛勇也答應,損失算他的,這些條件已經讓朔銘足夠滿意。


    接著朔銘就琢磨齊淑的事。大馬蹄山的關鍵就在弈雲身上。這塊蛋糕太大,朔銘不想碰,實力不夠隻能被撐死。


    不管怎麽說,朔銘還是想聯係一下弈雲探探口風,一旦能行呢?雖然幫齊淑拿大馬蹄山的開采權不是朔銘願意的事,可朔銘也不想放過群星新城,一步錯過了有可能步步錯過。


    朔銘正與尚佳軒瞎聊著,辦公室敲門進來一個人。尚佳軒奇怪的看著問是找誰。


    朔銘回頭,來的是蔡樂慶。朔銘笑著示意蔡樂慶坐,然後問:“聽光哥說你在補考駕照,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他幫我找了點關係,有人幫我打卡到時候去考試就行了。所以我就琢磨著過來先給你開著車。”蔡樂慶雖說是痞子出身,但長了一張憨厚的臉,甚至眼神中沒什麽戾氣。這種人朔銘見過幾個,心狠麵善,就如同薛勇那樣,心裏花花腸子多著呢,但表現出來的就是另一個狀態。這種人平日裏很和氣,一旦觸及底線就會變成一條咬人的瘋狗,都說兔子急了還咬認,看似老實巴交的人真動起手來完全不顧及後果,蔡樂慶進去蹲那十年可能就是下手沒輕沒重的原因,腦子一熱往死裏弄。


    朔銘也考慮過,既然養著這麽個人就要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就當做了一回大爺身邊跟一個貼身保鏢吧。


    尚佳軒好奇的看了眼蔡樂慶並沒多說什麽,打量幾眼心下狐疑,朔銘注冊了一個新公司就是交給這樣人?看起來並不怎麽樣。


    其實新公司不過是法人用的蔡樂慶的名字,需要他簽字的時候出麵去簽一下,根本就是一個空殼公司,朔銘也沒計劃這個公司能有什麽作為。


    接連三四天,朔銘都在琢磨大馬蹄山的事,最終還是決定給弈雲去個電話問問情況,能成就成,不能成朔銘也不強求。


    弈雲接到朔銘的電話倒是挺高興的,笑問朔銘有什麽事,如果有事就到辦公室聊吧。


    朔銘一聽有門,立即趕去大院。


    蔡樂慶開車還行,可能是朔銘的車隊他來說太好了,板著臉一絲不苟。


    看著前麵坐著蔡樂慶,朔銘不由的想到了關冬生。關冬生靠上聶坤以為找到了長期糧票,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聶坤不僅需要一個能在床上伺候她的,也需要一個人能為自己跑腿。丟了孟文景這個靠山聶坤什麽都不是。關冬生最終的結局恐怕還是回到最初,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盲流,至於能不能從聶坤這得到一點分手費可就難說了。如果朔銘是聶坤,最後不落井下石讓關冬生倒黴就算對得起他。兩人的事東窗事發可是關冬生搞的小動作,這種毫無忠誠度的人跟了誰也免不了後院起火。


    朔銘看著蔡樂慶的側後臉,麵容憨厚,但朔銘心裏也打鼓,有點怕這個人與關冬生是一路貨色,以後在車上打電話出門辦事也小心著點。


    朔銘沒讓蔡樂慶把車開進大院,而是在門外下車讓他找個地方停車,自己進門。


    迎接朔銘的是趙靜,板著臉不苟言笑。朔銘隻打了個招呼,也不想把自己的熱臉去貼冷屁股。


    上了樓,趙靜突然停住腳步,迅速轉身盯著朔銘,就像一個陀螺旋轉一樣,肥碩的身軀竟然有這樣的靈活度。


    朔銘被盯的渾身雞皮疙瘩,有點發毛,這死婆娘該不會要在這非禮自己吧?


    趙靜一字一句的說:“朔銘,以後最好少來,也少與書記聯係,對你,對她都沒什麽好處。”


    朔銘眨眨眼,這話從何說起。朔銘是想求弈雲辦事,可來辦公室談是弈雲的意思。難道弈雲並不想與自己走得很近故意讓趙靜說這番話的?怎麽想都覺得沒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幹脆不接朔銘電話或者表示不方便幫忙就好了。前不久弈雲還拉著朔銘去參加飯局,這才幾天就變臉了?


    朔銘問:“為什麽,這是彩雲書記的意思?”


    “還有。”趙靜略顯鄙夷的瞪了一眼:“彩雲不是你叫的,以後還是尊敬的叫一聲弈書記為好。”


    趙靜是弈雲的秘書,兩個人是從京城一起下來的,算作閨蜜一類,朔銘看得出來,關係非常好,所以朔銘從來都是恭維多一些,即便趙靜對自己冷言冷語也不想有絲毫的得罪。但趙靜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朔銘不問清楚還真不知接下來如何與弈雲相處。一方麵是對自己挺熱情的弈雲,另一方麵是攔在中間得罪了就給朔銘小鞋穿的趙靜,有些難辦。朔銘聳聳肩,擺出很無辜的樣子:“趙秘書,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書記的意思。”


    “算是我們的意思吧。你以後注意點。”趙靜再次警告:“還有,以後有什麽事先給我打電話,不知道規矩嗎?”


    朔銘點頭,但心裏卻想,給你打電話什麽事都不用辦了。之前打電話那麽搪塞,事後弈雲恐怕都不清楚朔銘來過電話,這不是耽誤事嗎。


    趙靜轉身,行至弈雲辦公室門前,先敲敲門,聽到回話推開門看了眼,然後側身示意朔銘可以進門,但同時背對著弈雲給朔銘一個警告的眼神。


    朔銘尷尬的笑笑,門原本就不寬敞,趙靜肥碩的身軀還擋了一半,隻好勉強從中擠過。朔銘進門與弈雲打招呼,身後則是趙靜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哼聲以及帶有情緒的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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