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朔銘把蔡樂慶打發走自己開車去接弈雲,靠在車上,朔銘在想一個問題。下午朔銘與姬妙奇聊的很開心,朔銘妙語連珠時不時的讓姬妙奇發出銀鈴般動聽的笑聲。朔銘的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聊過之後姬妙奇給朔銘出了一道數學題,不是太難,而是太簡單了,姬妙奇的問題是七加一。朔銘覺得姬妙奇不會覺得朔銘蠢到不會做十以內的加減法,肯定另有深意。


    朔銘點上一支煙,緩緩的吐了個煙圈。八,如果寫成阿拉伯數字就是兩個圈,朔銘嘿嘿笑,難道其中另有暗示代表兩個洞洞?那到底是哪兩個呢?


    朔銘不過是意淫一下而已,姬妙奇肯定不會問這麽低俗的問題。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弈雲拎著笑坤包出現在朔銘身旁,一直沉思的朔銘他跟就沒注意。


    朔銘趕緊給弈雲開車門,左右看了眼長舒一口氣。就在幾十米開外,趙靜懷著怨毒的眼光狠狠的盯了朔銘一眼,朔銘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很舒服。弈雲似乎知道自己與趙靜不和,竟然是與自己單獨去吃西餐,朔銘嘿嘿想,一定搞一個燭光晚餐,弄的浪漫一點。雖然朔銘與弈雲沒什麽情感關係,女人嘛,不都喜歡這調調?


    上了車,朔銘讚揚一句:“彩雲今天可真漂亮。”


    “油嘴滑舌。”弈雲白了一句,可卻掩飾不了眼角的笑意。


    女人真虛偽,明明喜歡聽卻非要裝作不喜歡的樣子,還要嗔怪兩句。


    “剛才想什麽呢?”弈雲又問。弈雲想的是朔銘會不會在思念邢璿,看那苦大仇深的臉色,應該是這樣。


    朔銘說:“我在想一個數學題。太簡單了反而不會做。”


    “哦?”弈雲嘴角牽動,勾勒出美妙的弧度:“簡單還不會做?這到底是簡單還是複雜?”


    朔銘說:“正因為太簡單了,我都不敢說答案。”


    隨即朔銘把問題說了。沒想到弈雲撲哧笑出來,笑的很誇張,完全沒有淑女的風度。


    朔銘尷尬極了:“有這麽好笑?”


    “我猜一定是個美女問你這個問題的吧?”弈雲終於忍住笑,仔細盯了朔銘幾眼:“這個問題問你雖然有些牽強,不過也差不多了。”


    “到底是什麽意思?”朔銘心下一沉,姬妙奇這死娘們竟然把自己玩了。朔銘歎口氣,唉,沒文化啊,在博士麵前被罵了都不知道咋回事,被賣了還在數錢呢。朔銘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不懂外語的鄉巴佬,揣著博士學曆的姬妙奇操著外語微笑著把朔銘罵了個體無完膚,朔銘沉迷在對方的笑容裏,還以為是在誇自己。


    “這個問題應該是7+一。最後的一是漢字。好好想想就明白了。”弈雲又忍不住笑起來,前俯後仰的,掩著嘴:“哎,你很喜歡這個姑娘嗎?”


    “喜歡個毛。”朔銘心理氣憤,就不該告訴弈雲,原本還以為是個好問題,沒想到還被弈雲嘲笑。


    朔銘好一個琢磨,還是沒明白弈雲說的答案是什麽,想要問又不好意思張口,瞧了眼身旁的弈雲,隻能幹巴巴的好好開車,與姬妙奇聊天的開心心情也蕩然無存了。


    “想知道答案就把問題豎著寫。”弈雲再次提醒,朔銘眨眨眼,終於明白了。


    他娘的,竟然是個醜字。


    朔銘心一向很大,當麵指著鼻子說他醜都不會有什麽心理波動,隻是這方式讓朔銘有些難堪。看了眼仍很高興笑意盎然的弈雲,朔銘隨即也就釋然,就當是哄弈雲高興了。不過朔銘可不是喜歡吃虧的人,讓那些說吃虧是福的人見鬼去吧,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有機會會所名一定會找回場子。


    朔銘把車開進市區,在停車場找個車位:“提前沒征求你的意見就定在這裏,希望能合你的口味。”


    這家西餐廳朔銘以前來過兩次,如果服務生認識朔銘就會發現每次陪朔銘來的女性都不同,而且個個都是美女。


    一根燭台,一小桌各色西餐。朔銘麵前卻擺著兩盤牛排。一個身材修長長發飄飄的女生站在一旁悠揚的拉著小提琴。


    邢璿很喜歡這種感覺,恍惚間回到了幾年前,而他麵前坐著的正是哪個朝思暮想永遠不會再出現的男人。一杯紅酒而已,邢璿沒有任何醉意,但卻沉醉在這種美妙的氣氛中。反倒是朔銘大快朵頤,毫不掩飾自己的粗陋狼吞虎咽。邢璿沒吃幾口朔銘麵前隻剩下兩隻光盤子,就差舔幹淨殘留的蘸料。


    朔銘根本不懂小提琴,雖然好聽在朔銘聽來起不了任何情緒上的波動。曲子是弈雲點的,管他印第安語還是英語沒什麽區別,朔銘連名字也聽不懂。


    一曲終結,朔銘發現弈雲眼角的濕潤,頗為驚訝。一段曲子竟然能讓天之驕女一般的弈雲產生這麽大的情緒。如果再拉上幾首會不會哭出來。作為安慰朔銘肯定是要提供一個肩膀靠一下,紳士嘛,得有風度。


    拉琴的女生應該是哪個文藝學校出來做兼職的學生,相貌還算清秀卻有掩飾不掉的青澀。女生微微躬身示意兩人慢用。


    朔銘見女生要走,趕緊叫住,對弈雲說:“彩雲,還想聽什麽?”


    弈雲被一首曲子勾起回憶,勉強笑笑搖頭示意不用了。朔銘說:“那就再來幾遍。”


    “來幾遍?”女生聽出朔銘的意思,奇怪的打量朔銘然後又看弈雲。


    朔銘瞪了一眼,示意女生趕緊開始演奏。情緒一定要保持好,一會弈雲把眼淚止住再想勾起這麽強烈的情緒波動就不容易了。這就像正在纏綿的兩個人,其中一個中途去趟廁所感覺就沒了。


    “算了,要不你換一首曲子吧。”弈雲又說了一串外語,女生點點頭開始演奏。


    這一首曲子歡快很多,當然,對朔銘這種欣賞水準的人來說也隻能聽出這麽多信息。


    雖然聽了幾首歡快的曲子,但弈雲的情緒始終比較低落。朔銘有些後悔,原本想哄著弈雲大書記高興來著,怎麽就會弄成這樣了。


    吃完麵前的東西,朔銘幹巴巴的坐著看著弈雲吃。而弈雲吃的很慢,時不時的瞟向櫥窗外看明山市的夜景。非常突兀的問朔銘:“你相信人有來生嗎?”


    “不信。”朔銘可是鋼鐵直男,回答的幹脆利落。


    “其實我也不信,但我總幻想著會有來生。”弈雲的口氣很平緩,視線轉到朔銘臉上,淡淡一笑:“自欺欺人罷了。”


    “我不覺得。”朔銘陪著笑了笑。


    “你不是說你認為沒有來生嗎?”弈雲端起酒杯緩緩旋轉,晶瑩剔透的酒液在杯中蕩起旋渦。


    朔銘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覺得人活著就是圖個快樂。小時候的我覺得長大了就會快樂,想要什麽自己買,那時候唯一想滿足的就是吃,還有不想被父母嗬斥責罵。等長大了我就覺得我應該掙錢,掙好多好多的錢,隻有這樣才能買到我想要的,能滿足我日益膨脹的物質欲望。但凡說自欺欺人這句話的都是在為自己想不明白的問題在找借口。”


    說到這,朔銘停頓一下,示意自己身上還算不錯的衣服:“如今穿衣吃飯都不愁,錢的作用似乎隻剩下當做本金賺更多的錢。我現在的快樂就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可惜……”


    “可惜你不能為所欲為對嗎?”弈雲笑了,雖然朔銘與弈雲說的不在一條線上,表達的並不是一個意思但也差不多了。很多東西是永遠得不到滿足的,即便你能力再強。人,得學會享受當下已經擁有的,追逐夢想自己還沒有的,放棄鏡花水月中永遠得不到的。


    朔銘點點頭:“彩雲,我都三十一了,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如果弈雲知道隻要朔銘想,有好幾個女人願意陪著朔銘睡卻沒有任何功利心不知又會作何感想。


    “不在乎天長地久,隻在乎曾經擁有。”弈雲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咯咯笑了兩聲。


    可隨既弈雲的笑聲就突然凝固,這句話是在形容朔銘,也算是在開導朔銘。但這句話何嚐不是在對自己說的。弈雲知道,自己一直執著於當年的回憶,執著於已經不存在的感情,這些都是曾經擁有的,無論多少努力都回不來的,弈雲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應該放手,可就是做不到。


    朔銘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麽話又刺痛了弈雲的傷心處,無奈的笑笑,還以為弈雲誤會自己的話以為朔銘要追求她,趕緊說:“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弈雲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小聲對自己說:“是該放手了。”


    朔銘沒聽清,但卻沒問,每個人心裏都有一片柔軟的地方,心再硬的人也一樣。朔銘不想窺探弈雲的隱私,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想起姬妙奇的那道數學題,說民突然笑了:“彩雲,你說我醜嗎?”


    “這是相對的。”弈雲說:“每個人都有優點不是嗎?”


    “謝謝你的寬心話。”朔銘隻不過是想轉移話題,這頓飯弈雲一直沉浸在自己不快的情緒中,偶爾表現出來的笑容也有太多牽強的感覺。


    “其實我也應該謝謝你,我現在心裏舒服多了。”弈雲繼續把目光投向窗外,夜色深沉。


    朔銘想到薛勇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一個超大的停車場,賺錢是一定的,還不需要投入多少錢。朔銘心動卻不想與薛勇或者老猩猩有什麽矛盾。問弈雲:“彩雲,聽說最近三甲醫院就要開始接診了?”


    這個問題完全不需要問弈雲,朔銘回家問問賀美琦就好了。朔銘這麽說也隻是想把兩人的話題轉到三甲醫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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