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宇光打電話叫來一個人把小學生帶走,太晚了,大人可以熬夜不睡孩子最好不要在這。範宇光沒想那麽多,朔銘有些擔心,擔心一會蔡樂慶真下不了手術台對孩子的心裏造成什麽影響。


    “這事嚴重不?”範宇光叼著煙,在他心裏唯一擔心的是手術室裏的蔡樂慶,至於誰死了根本不重要。


    朔銘悶不做聲,心說這事還真是不小。餘修文,京城大少,就這麽被槍殺在明山市。且不說餘家有多大的政法背景,就單單說槍案就足夠上麵重視了。不過好在朔銘隻是見證者,而且還是受害者,牽連不到自己,頂了天多到派出所錄幾次口供。


    正為餘修文唏噓不已的時候,朔銘的電話響了,這個時間也就可能賀美琦給朔銘來電話,可隻響了一聲。


    朔銘拿出手機打開,驚奇的發現一個陌生號碼給朔銘發來一張圖片。圖片正中是朔銘的照片,下麵粗黑的字體寫著讓人心慌的三個字:拘捕令。


    朔銘罵了一句:“這他麽什麽情況,這種玩笑也開?”


    “怎麽回事?”範宇光湊過頭,一眼就看到拘捕令三個字:“你犯什麽事了?”


    “我能幹什麽?吃飽了撐的?”朔銘無奈的把手機收起來,搖搖頭,這人得多無聊,大半夜的這不是嚇人嗎?幸好朔銘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然還真腳底抹油要跑路。


    朔銘與範宇光對視一眼,同時笑了笑。又在下一刻兩人的表情同時凝固在臉上,朔銘小聲呢喃:“槍案?”


    “你碰那支槍了?”範宇光問。


    “沒有。”


    “你參與了?”


    “沒有。”


    問的簡單回答的也簡單,但兩人都知道,這事不簡單。


    “你趕緊走。”範宇光眼睛一瞪,做混混最大的覺悟就是反偵察,知道在什麽情況下是危險的。


    朔銘呆立不動:“我能走到哪去?離開豐城還是離開明山市,又或者離開齊省。出國?再也不回來了?”


    朔銘與範宇光雖然嘴上沒說,但兩人的判斷出奇的一致,那就是餘修文的死把朔銘牽扯進去了。朔銘仍不明白,自己從頭至尾沒做錯任何事,怎麽就與自己產生關係了。但此時朔銘既不能把電話回撥過去問對方為什麽發來這張照片,也不能給別人打電話。一旦拘捕令是真的,朔銘聯係外界就泄露了自己的位置。朔銘不能被抓進去,一旦進去黑的也是白的,白的也是黑的,具體怎麽樣就聽人家的了。當初得罪了農建林就是血粼粼的例子,朔銘可不想再來一次。農建林畢竟身份有限,如果是餘家操刀非要將朔銘置於死地,朔銘連求饒的資格都沒有。


    “真的假的?不會隻是一個玩笑吧?”朔銘仍抱有一絲幻想,沒準這個照片就是哪個癟犢子p出來的。


    “無論真假,你都得走。至少要等到明天,看看是不是真的。”範宇光做事果斷,拿出自己的手機交給朔銘,一把奪過朔銘的電話:“你這手機好,咱倆換換。別往外打電話,如果有情況我會聯係你。”


    朔銘看了眼外麵,這時候已經下半夜了,雖然城市中燈火通明,但朔銘能去哪?朔銘說:“現在監控厲害,想查到我在這簡單的很,五分鍾還是十分鍾?我離開醫院也一路有監控盯著吧?”


    這還真是個問題,如今這社會,犯罪分子絕無遁形,隻要上麵想查你,一準能找到。


    “先別管這些。”範宇光說:“我車上有兩件衣服,你開我的車走,隨便把車扔在什麽地方。”


    朔銘默不作聲,這根本不頂事。朔銘已經能想象得到自己戴上銬子是個什麽樣子。這老天爺還真是會開玩笑,朔銘沒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銬子帶過好多次了。之前又一次閑聊朔銘還說,要不要自己也買一副,沒事熟悉一下當時的情懷。


    範宇光沉吟著,隨即抬起頭:“醫院下麵就有取款機,你趕緊去取錢,拿著現金走,立即走。”


    朔銘還是不動,心理上差不多放棄了,如果拘捕令是真的,難道朔銘真要成為逃犯?


    可以想象,用不著天亮,正在別墅裏休息的賀美琦就會被警察吵醒。朔銘的父母也會被錄口供。隻要朔銘認識的人,平日裏去過的地方都會被一一找出來。天羅地網啊,朔銘聽郝笑說起過,如今的監控網絡恐怖如斯。


    範宇光推了朔銘一把,壓低嗓音怒吼:“趕緊走,再晚點來不及了。”


    朔銘深吸一口氣,然後歎氣,點頭說:“嗯,這裏交給你了。明天無論如何要給我打個電話。”


    範宇光點頭,朔銘轉身快步離開。


    到了醫院一樓,朔銘取了四萬拿著,身上隻帶了兩張卡,自動取款機上每天也隻能取這麽多現金。朔銘盡可能的多拿錢,隻要通緝是真的,再想取錢就不可能了。


    找到範宇光的車,上車徑直驅車離開。在朔銘離開停車場的時候發現有兩輛警車停在急診的門前。如果是來找自己的,應該是與朔銘擦肩而過了。


    朔銘幾乎要把油門踩到底,一直把車開出了城,沿海公路旁有一個小土路,朔銘從市區回別墅經常經過這裏。這附近沒什麽人,自然也沒有監控係統。把車上幾套衣服胡亂的塞在一起背著,換上一身扔了車徒步離開。


    朔銘真是沒地方去,這裏距離季王莊不遠,如果站得高一些應該能看到季王莊的港口建築。摸著黑在海邊逛了半天,朔銘心裏苦悶,這他麽的什麽事,如果那張照片是假的一定把這孫子找出來,抽爛他的臉。


    不過朔銘也希望那是假的,如果真是這樣就幸運了。


    沿海有一個奇特的規律,白天吹的是海風,夜晚就是陸地風。徐徐清風從背後吹來,朔銘坐在一塊礁石上歪斜著身子靠著。就在這等,等到天亮。


    玩弄著礁石旁濕潤的細沙,朔銘一點不困,這半來天經曆的事太過離奇,就算在家朔銘也難以入眠。看著漆黑的海,聽著海浪的聲音,朔銘的心沉入穀底。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裙型形成的事還沒結束,這有攤上餘修文被殺。如果餘修文是個普通人還好,那身份背景,讓人膽寒。


    如果那份通緝令是假的,沒什麽好說的,揪出這個發照片的人揍一頓就好了,肯定是認識朔銘的人而且還很熟。


    如果是真的,朔銘就要琢磨自己為什麽為成為通緝犯。拘捕令上寫的也不明白,隻說涉及槍案。朔銘回憶,餘修文被殺的時候在現場的也就那麽多人。死人自然不會開口也不會冤枉人。或者的有餘修文的保鏢,死了一個剩下三個,這三個人最後的結果怎麽樣朔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朔銘覺得餘家不會放過他們。如果是自己,親人沒了,與之有關聯的都要揪出來懲罰一遍。


    除此之外那就是挨了一槍的薛勇還有他的那幾個小弟。


    朔銘冷笑,餘修文的保鏢胡說八道了?的確有這個可能。餘修文是死了,劉廣也死了,餘家沒了發泄的對象是不是就開始收拾保護主子不力的保鏢?聽起來道理上講不通,但人性就是這樣。


    薛勇?也極有可能,餘修文拿槍指著這貨的時候薛勇可是想把事全扣到朔銘頭上,當時薛勇的那句話不就是在說你想殺人就殺朔銘好了。


    朔銘覺得薛勇的可能性更高一些,這不是什麽好鳥。可問題是把朔銘坑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三甲醫院的停車場?沒錯,就算最後與老猴子平分了朔銘的那部分股份一年也是不少錢。


    亂七八糟的想了半宿,迎著日出朔銘的眼皮也終於開始打架,經曆了這麽驚心動魄的事,然後一夜沒睡,在海邊又冷又餓朔銘有些熬不住的感覺。這時候多麽懷念家裏鬆軟的大床墊啊。


    日頭很高了,朔銘把範宇光的手機拿在手裏,時不時打開看上一兩眼。煎熬中時間總是過得很慢,朔銘等範宇光的電話等的非常焦躁。


    電話終於來了,不過時間已經將近中午。


    朔銘把電話接起來,但卻沒說話。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聽到聲音才知道對方是誰。


    電話那頭範宇光破口大罵:“哎,是你偷了我的手機吧?我告訴你小子,別讓我看見你,隻要找到你就等著死吧。現在什麽年代了,手機都帶鎖,你偷了有什麽用。能賣幾個錢,要賣錢跑路?”


    朔銘始終沒說話,聽了範宇光的這段話心涼了半截,看來通緝令是真的。範宇光意思很明白讓朔銘跑路。可能是怕監控電話,範宇光什麽重點沒說。


    這通電話隻有十幾秒鍾,掛了電話朔銘稍一愣神趕緊把電話卡摳下來,然後連帶著手機也扔到海裏。


    這附近荒無人煙,朔銘能去哪?


    走進濱海公路,很熟悉每天都會經過的地方。這裏距離季王莊別墅不是很遠,開車隻需要不到五分鍾。朔銘心下琢磨,要不回別墅?不常有人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想了想朔銘還是放棄了,朔銘不敢賭,可以想象的到,隻要回去絕對會被堵在家裏。可問題是朔銘不知道自己能去哪。揣著兜裏鼓鼓囊囊的四萬多塊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包工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跳暢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跳暢想並收藏極品包工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