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還是先問蔡樂慶的情況。回到明山市本應該第一時間去看望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為了陪護童老,也為了帶邢璿回家見父母,所以隻能向後拖延一天。


    蔡樂慶的病情正在持續穩定,已經脫離危險,重新站起來隻是時間問題。範宇光告訴朔銘,也是蔡樂慶的命大,如果穿破了動脈閻王爺不要蔡樂慶這條命都不行。


    朔銘說:“我明天去看看。哎對了,嫂子跟蔡哥的孩子怎麽樣了?”


    “放心吧,安排的妥妥的。”範宇光回道。


    朔銘說:“給孩子找個好學校,如果孩子好學那就再找兩個家教。你也去看看嫂子家裏的情況,不行就幫幫忙。”


    “這不用你說。”範宇光說:“生活上沒什麽問題,都不是大手大腳的人,嫂子手裏有錢。不過要說給孩子換個學校倒是可以,挺爭氣的一個孩子,聽說學習不錯。”


    朔銘讓範宇光盡快去辦,辦好之前不用通知蔡樂慶的老婆。朔銘欠蔡樂慶的,救命之恩,朔銘能做的也隻是花點錢。


    放下電話,朔銘歎了口氣,還好,蔡樂慶隻是遭點罪,命沒丟比什麽都好。


    “是誰?”邢璿問。對於朔銘的事邢璿基本從不過問,也是看朔銘皺眉歎息,這才問上一句,聽朔銘與範宇光的對話,邢璿也聽出一些。


    朔銘把餘修文丟命時的凶險簡單一說,並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甚至朔銘還故意把事說得簡單一些。但蔡樂慶幫朔銘擋子彈卻是千真萬確的,邢璿也能想到當時的凶險程度,聽著朔銘平靜的說出口,邢璿俏臉都有些發白了。


    朔銘笑:“沒事的,都過去了。”說完,朔銘說:“你們富家小姐可能沒經曆過這些坎坷,我不是第一次被人殺,上回是兩個逃犯追著砍呢,要不是我還算能打真就活不到現在,當時要真死了,我們也不會見麵。”


    “啊?”邢璿大為驚訝,朔銘的人生似乎有些過於精彩了。那些每天都變這法找刺激的公子哥也沒有這麽精彩的人生,隻是太過危險,一個弄不好就要丟命,聽著都嚇人。


    朔銘有意嚇唬邢璿,把當時發生在聚鮮小廚的情況說的很詳細,說完之後還不忘咂咂嘴,意猶未盡的說道:“隻是可惜了,當時隻死了一個。”


    臉色略有些蒼白的邢璿呼吸有些粗重,想象著當時的畫麵就像過電影一樣,也想到當時與朔銘一起遭遇的劫持。有些埋怨的看著朔銘:“怎麽,你還意猶未盡想弄死他?”


    “還別說,這真是兩個笨賊,竟然把自己人弄死了。”朔銘幹笑,說的輕鬆,想起當日的事朔銘還是有些心有餘悸。朔銘想,自己這命也真是夠坎坷。善固本雇傭逃犯殺自己那是兩人之間有矛盾。其他的幾次真是倒黴透頂。救寧蝴蝶那次,下水之前還真沒想到會那麽凶險,也沒想過自己要救的人是寧蝴蝶,還以為是郝笑的同學呢。救邢璿的時候就更有意思了,朔銘不想當英雄,也怪自己多了句嘴,歪打正著朔銘成了邢璿的大英雄,這輩子的命運改變了。最倒黴的就是餘修文這件事,本沒自己一毛錢關係,算朔銘自己倒黴硬撞上去的。


    在去往豐樓的路上,朔銘頗為唏噓的把自己經曆的這幾次生死大關當成故事說給邢璿聽。邢璿這才知道朔銘的精彩遠在自己想象之外。


    不過朔銘隨即總結說:“你說我命好吧,有人想弄死我,腦子一熱跳進洪水裏救人,參加個婚禮還能撞上恐怖分子,想巴結於家大少爺攤上這小子被人宰了。夠倒黴吧?但你要說我運氣不好吧,這些事都給我帶來了不少好處。”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邢璿說:“以後你可要小心些,運氣總有用完的時候。”


    朔銘會心一笑,心裏卻說,這怎麽小心,好像哪次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似的,實際上朔銘絕非虎犢子二愣子,這條命金貴著呢,有點危險跑得比誰都快,可現實是這些禍事差不多都是主動找上門的。


    朔銘說:“等找個半仙算算我這命,沒準是哪裏不好招煞。”


    “你還信這個?”邢璿可不信。這一代人受的教育都是無神論,信的是科學,但有個說法卻是科學的極致便是神學。


    “我才不信呢。”朔銘隻是在開玩笑而已。指著前麵:“哎,馬上就到了。”


    好飯好菜早就準備好的父母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帶女朋友回家吃飯也不是真就隻是吃飯,就不知道早點回來?


    剛拿起電話要催一催的時候朔銘開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


    朔銘的母親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帶回來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漂亮,看邢璿的氣質絕非一般人家的姑娘,無論是穿衣打扮還是眉眼神情,雖然臉紅但卻絲毫不露怯。


    邢璿的漂亮是有目共睹的,朔銘也很滿意父母的反應。笑著介紹雙方,邢璿略一躬身,叫了聲伯父伯母,聲音甜膩膩的,婉轉動聽。


    招呼著邢璿進門,朔銘的母親張羅邢璿,而朔宏德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讓朔銘跟著進了裏屋。


    進了門,朔宏德就問:“先說說之前涉槍的事,你現在膽子大了,槍都敢玩了?”


    一直以來朔宏德都不是慈父,反而嚴厲的很,也就朔銘當兵之後長大成人才有所收斂,要在之前,稍有做錯的地方輕則嗬斥重則棍棒。父母愛子女為之計深遠,朔宏德不會說這些大道理,但他卻是這麽做的。朔銘犯渾打人都不怕,可槍是隨便玩的?朔銘解釋說與自己沒什麽關係,是冤枉的。朔宏德卻不這麽想,真要是沒關係逮捕令都下了?警察荷槍實彈的衝進家裏,差點把朔宏德老兩口嚇死,當天晚上自然是不能聯係朔銘,老兩口也是相對無言坐了一晚上沒睡覺。


    在外浪蕩了這麽久,朔銘終於回來了,朔宏德拚著這把老骨頭甚至想拿出家法用棍棒讓朔銘漲漲記性。


    朔銘卻不在乎,如果三十歲的人還能挨父親的打也是一種幸福。朔宏德打不動了,就算打了也不疼,這倒是一種悲哀,說明朔宏德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朔銘看朔宏德著急,噗嗤笑出聲,按著朔宏德讓他坐下,聽自己把事情的始末好好說說。


    由於邢璿是第一次來朔銘家,也不好把人晾在外麵太久,朔銘可是深有體會,朔銘的母親能把邢璿家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隻要朔銘帶回來的女人,基本上能寫出對方的家譜。所以朔銘也沒說的太詳細,把自己這一趟京城之行的重點說明白就行了。


    朔宏德幾次想插嘴都忍住了,見朔銘終於說完,壓低嗓音指著門外的方向問:“你說這個姑娘是邢家的那個小姐?就是之前在豐城待過一段時間的那個?”


    朔銘點頭:“除了她還能有誰。”


    這下朔宏德明白了,自己的兒子真是攀上高枝了。隻是經曆過滄桑看清了世態炎涼的朔宏德也明白一個道理,家室出身太懸殊的兩個人是沒有共同語言的,甚至意識形態就不同。朔銘可以為了利益不顧一切不要臉麵撲通一聲跪下認幹爺爺認幹爹,同樣的機會放在那些世家公子麵前有誰能做出這種舉動。出身高貴的人不明白窮苦人的求生欲,窮人不明白富人們的死要麵子活受罪。


    “這事能定下?”朔宏德還是不放心。朔銘帶過幾個女人回來,可結果呢?沒一個成的。之前那些最起碼還有些靠譜,普通人家的孩子,即便與朔銘三觀不合也不會偏差太大。邢璿就不同了,豈是朔家這種小門小戶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攀高枝抱大腿的好,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鯉魚沒能成功跨越龍門而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些。


    朔銘明白朔宏德的擔心,要是以往,朔銘恐怕也會有同樣的想法,但如今不同,朔銘怎麽說都盯著童老幹孫子的這頂帽子。朔銘說:“是童老給保的媒,而且……而且我還認了童老做幹爺爺,他的養子我也認了幹爹。”


    這一席話讓朔宏德驚訝的張大了嘴,縱然一輩子經曆無數大風大浪,怎麽也沒想到朔家這種人丁稀少的門庭竟然出了朔銘這麽個怪胎,竟然攀上在大天朝都算是碩果僅存的老戰神。


    朔銘是逃難般離開的明山市,這才多久,扭頭回來的時候卻是衣錦還鄉大富大貴了。風向轉的太快,朔宏德有些轉不過彎,甚至有些接受不了。之前朔銘逃難算是大悲,就在剛才朔銘的一席話又是大喜。驚喜交加朔宏德再沒什麽好說的了。


    童老給自己家兒子保的媒,朔宏德會拒絕?敢拒絕?大天朝從上到下,多少人掙不到這份臉麵。如果朔家說一個不字那就是給臉不要臉了。更何況童老是看在朔銘與邢璿郎有情妾有意的份上,更是看在那枚玉鐲的份上。


    朔宏德有些難以接受,驚奇的問朔銘:“童老怎麽會認你當幹孫子?”


    朔銘不禁有些莞爾,這個原因現在說出來朔銘都覺得不可思議。邢璿手上那枚玉鐲朔宏德也見過,誰能想到張奶奶竟然是童老的老相好,是童老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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