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念君體質不錯,簡單的查了下也沒什麽大問題,更何況賀美琦心裏本就有數。朔銘陪著走完醫院的流程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了。等把賀美琦二人送回去後朔銘卻在糾結。別墅是自己的房子也是自己的家,晚上是不是留下倒成了問題。一方麵是邢璿另一方麵就是賀美琦與孩子。


    賀美琦早看穿了朔銘的心思,抱著已經熟睡的孩子剛要打開車門突然說:“我挺累的,你忙你的去吧,在家怕吵到孩子。”


    朔銘默默不語,表情糾結古怪的看著賀美琦抱著孩子把自己關在門外。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朔銘搖頭苦笑。要說最了解自己的還是賀美琦。


    回到景城春天邢璿已經睡下了,但朔銘卻睡不著,心裏一直想著薛勇這個該死的貨。朔銘第一次產生了這麽強的報複心理,薛勇不滅,寢食難安。


    根據朔銘從京城回來這幾天得到的消息,薛勇當時腿上中了一槍,打了個窟窿而已,貫穿傷沒什麽大問題,但這個怕死怕疼的老痞子先在市立醫院處理了傷口,然後就轉到三甲醫院常駐沙家浜了。


    可以說朔銘對薛勇恨之入骨,生死關頭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他活得瀟灑朔銘就坐臥不安。


    把所有產業劃歸一處組建集團公司的事尚佳軒正在辦,不過是時間問題。與朔銘想的一樣,劉偉與範宇光都拿出不少錢入股,最有意思的是範宇光,馬婷婷也真是個精明的女人,夫妻兩個有兩處房產,竟然拿出一套做了抵押,一百多萬扔進集團公司加上之前的股份成了除朔銘之外的第二股東,占股比劉偉還要高一點,這讓所有人都有些跌眼鏡。


    一件件問題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朔銘就在建築公司尚佳軒的辦公室裏安心喝茶吹牛侃大山。


    正與尚佳軒聊著,尚佳軒突然想起什麽,皺皺眉問朔銘:“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季星的人?”


    朔銘乍一聽沒想起來,隻覺得這個名熟而已。好一會才一拍大腿:“認識,怎麽了?”


    “哦,昨天到公司來找你來著,我看他像個混混吊兒郎當的樣就給搪塞過去了。”尚佳軒說:“一口一個朔哥叫著,搞得我還以為你們什麽時候拜過把子。”


    朔銘嘿嘿一笑,隨即搖搖頭。怎麽說都算一場機緣吧,自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季星,算是過了幾天雖然心驚膽戰卻相對安穩的日子。如果不是季星朔銘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雖然知道季星是貪財的小痞子,但這份緣分朔銘倒是有些珍惜,患難中雖然沒看見真情,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季星算是幫過自己,而且朔銘在進京之前也說過,隻要能平安回來就收季星做小弟。


    朔銘可不是混社會的,收了季星也不會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


    朔銘還記得季星的電話,那個號碼自己畢竟用了幾天。看了眼眼神異樣的尚佳軒,朔銘把電話撥出去。


    “喂,誰啊?”電話裏傳來黃毛誰也不服的腔調,朔銘甚至能想象得到這家夥正邁著王霸步肆無忌憚誰也不服的走著,也不怕鼻孔朝天腳下踩了狗屎。


    朔銘哼一聲:“我的聲音能聽出來就趕緊來報道,聽不出來以後咱倆就沒什麽關係了。你好像知道到哪找我。”


    黃毛還真算是個人才,剛才還拽的二五八萬似的,一聽朔銘的聲音渾身汗毛都炸開了,立即換上一副恬不知恥又低三下四的狗腿子嘴臉:“朔哥,你真是我親哥,哦不,親爺爺親祖宗啊。那什麽……我這就去給你請安。”


    放下電話,朔銘一陣苦笑。手底下有黃毛這樣人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雖然與黃毛接觸過幾天,辦事怎麽樣不知道,油嘴滑舌倒是比朔銘還溜。不過拍馬屁的功夫也不怎麽樣,一句兩句還行,多了讓人犯惡心。


    不到半小時,黃毛就連滾帶爬的來了,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朔銘還以為這小子是從季王莊飛奔而來。


    朔銘示意黃毛坐下,並親自為黃毛斟上一杯好茶:“你急著投胎還是急著上墳?”


    “急著……”黃毛一愣,差點嘴一禿嚕說錯話,朔銘說這兩項都不是什麽好事,表情一凝瞠目結舌,以為朔銘不待見自己故意找茬讓他滾蛋。


    了解朔銘口無遮攔的尚佳軒在一旁看笑了:“朔總,你這小夥計還挺實誠的。”


    “實誠?”朔銘咽口唾沫,能說朔銘實誠也不能說黃毛實誠。朔銘可是深有體會,黃毛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是不是賣主求榮朔銘不知道,但如果當時讓黃毛看到通緝令,朔銘的腦袋能換大把鈔票這孫子肯定是第一個跑去告發自己的人,不過那都是過去式,畢竟黃毛對朔銘還算有些恩情。


    黃毛回過神,嘿嘿笑著卻不坐下,挪到朔銘身旁:“朔哥,你走之後我才知道是你,真沒想到,你可真厲害啊,我他麽的誰也不服,我就服你,你真是……”


    黃毛肯定是想恭維朔銘如何勇猛,槍案現場死傷幾個朔銘愣是沒什麽事,絕對是有大智大勇大氣運還有大福氣的人。而且在黃毛心裏恐怕把朔銘當成涉案的其中一人了,不然當時跑什麽,通緝令抓什麽。


    朔銘不想糾結這些沒用的,收下黃毛也隻是為當時的一句承諾負責,說心裏話,朔銘早就後悔了,可自己約的炮含著淚也要打完。最不濟也要給黃毛安排點事,做不好再讓黃毛走人。


    朔銘想了想說:“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了,我讓你幹什麽可要幹好啊,不然我可不要你,我這不養閑人。”


    “赴湯蹈火啊,朔哥。”季星興奮壞了。作為一個不出頭的小混混,跟一個大哥與跟一個老板可不一樣,季星可不傻,眼珠亂轉精明的很,隻是眼界低心眼小罷了,有些小心思朔銘一眼就看穿了。但眼力勁是真有,這小子已經在給朔銘倒茶了。


    朔銘有意看季星的笑話,先瞅了眼尚佳軒,然後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書櫃。


    尚佳軒辦公室裏的書櫃不大,書也不多,裏麵還擺放著擺件,更具有裝飾性。朔銘說:“今天給你安排兩個任務,你去挑一本書,就在這讀完。第二個任務是把黃毛剪了或者剃了,染回來也行。”


    朔銘尤其不喜歡黃毛,很跌份,就是混社會的也是混的最差的那一種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個混混,不為了裝點門麵,隻是單純的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好惹,實際上銀槍蠟頭屁都不是,你稍微硬氣點他就軟了。


    對黃毛來說把頭發染回來不是難事,讓他讀書就有些……。而且尚佳軒這是書基本都是關於建築學的,黃毛沒讀幾天書,字還不見得能認全。


    打開書櫃,黃毛糾結了半天挑了一本最薄的,翻開一看就有些傻眼。


    尚佳軒終於忍不住了,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朔銘回頭一看也跟著笑。這黃毛真是作死,還是作大死,挑了一本文言文的。朔銘雖然沒什麽學問,總比黃毛認字多,這種書朔銘自己尚且看不懂絕不碰,更何況是黃毛這種不入流的混混。


    朔銘讓黃毛讀書隻不過是單純的娛樂,自己最討厭讀書,讓黃毛讀書完全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看著黃毛被屎噎著了的表情,朔銘就想笑,可想而知,對書本油墨味的惡心,黃毛比朔銘還要嚴重許多。


    “朔哥,這……”黃毛對朔銘示意手裏拿著的天書,看不懂啊。裏麵的字好多不認識的。


    尚佳軒說:“朔總,我看算了吧,你看把人家難為的。”


    朔銘擺擺手,喝掉茶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服:“跟我走。”


    對尚佳軒擺擺手:“我去醫院瞧瞧蔡哥。”


    “快出院了吧?”尚佳軒問,他與蔡樂慶沒什麽交情,但經過這件事之後尚佳軒知道,蔡樂慶在朔銘心裏的地位比誰都高。笑話,這可是救命之恩啊。


    “早著呢。傷的不輕,好在閻王爺給了點麵子。”朔銘示意黃毛把書本放下跟自己走。


    上了車,朔銘讓黃毛坐到一旁,自己司機這個位置永遠都是蔡樂慶的,甚至沒問黃毛會不會開車。朔銘說:“我帶你去見見你的新大哥,也就是你之前的老大打了他一槍。”


    “這事我聽說了。”黃毛笑:“飛將軍殺了兩個人,打傷了兩個。嗨,朔哥,還真別說,這個老大真他麽的尿性,你不知道外麵是怎麽傳的,警匪大片一樣,聽說子彈滿天飛啊。”


    老百姓的嘴最有創造力,無論什麽事經過那兩片唇這麽一加工全都變得誇張,不拍個大片都廢了這麽好的劇情。可身臨其境的朔銘知道,當時是多麽凶險,大天朝對槍管控如此之嚴是有道理的,這玩意太危險,太他麽的可怕了。劉廣開第一槍那聲震耳欲聾的回聲依稀響在朔銘的耳畔。時刻警告朔銘遠離危險人物遠離危險物品,自己這條小命金貴的很。可有時候就是這樣,朔銘不是亡命徒卻幾經生死,都是命啊。


    車上,朔銘簡單介紹了一下蔡樂慶,黃毛也知道了蔡樂慶是為朔銘擋子彈的那位大神,佩服的五體投地,但那狡黠的眼神告訴朔銘,黃毛心裏想的是蔡樂慶真他麽的傻,這時候應該自己保命跑路要緊,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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