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朔銘還把安思秉與屠曉壽作對比,甚至將兩人定性為一類人。當朔銘見到安思秉之後完全打消了這種想法。


    屠曉壽長了一副好皮囊,能讓大姑娘小媳婦動心的那種,而安思秉則是另外一個品種的生物。相比之下,安思秉是猥瑣流,屠曉壽是渣男流。


    安思秉留著地中海發型,一側的頭發很長,翻到上麵蓋住頭頂的閃光點。今天外麵有點風,一側的長發正迎風飄舞著,看起來格外的滑稽。而安思秉這個人麵色蠟黃,張嘴一笑又是一口煙熏火燎的黃板牙,酒槽鼻血盆口,怎麽形容呢,就沒長一個人樣。


    即便為人變態,嗜好古怪,朔銘求人辦事,總要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態。尚佳軒介紹兩人認識,朔銘趕緊弓著腰伸出雙手,與安思秉握手。


    與長相極不相稱的是作為一個老男人安思秉的手卻很細很軟,朔銘握了一下甚至懷疑這家夥每天往手上抹化妝品了。看多了怕反胃,朔銘低頭垂目,保持一種極為恭敬的態度:“安局,我可早就聽尚總提起你,一直想認識一下也沒那個機會。快,裏麵請……”


    安思秉一直拉著朔銘的手,笑嗬嗬的,到沒什麽架子:“小尚在電話裏也說了,說你這個人可很仗義啊。”


    朔銘幹笑,什麽叫仗義有些摸不著頭腦,奇怪的看了眼尚佳軒,後者卻沒什麽表示。朔銘說:“安局,咱到上麵說吧,這裏太亂,人太雜。”


    幾人上了樓,進到包廂裏朔銘主動幫安思秉把隨身攜帶的包放到一邊一眼就能看得到的位置。這是很有講究的,別人的東西你可以幫忙去放,但一定是自己碰觸不到而主人又能隨時看得到。天知道安思秉包裏都有什麽。最關鍵這樣能讓對方放心。潛意識裏也就沒有提防心。


    坐定之後,尚佳軒主動為己任斟茶。這個局上尚佳軒就充當服務員了。


    安思秉的確經常去明山市,對明山市非常了解,甚至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明山當地方言。學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雖然沒什麽好笑的,但朔銘為了迎合對方,又是鼓掌又是叫好。


    安思秉是朔銘見過的少有的沒有官架子的人,這種性格與誰都能聊得上來,但朔銘可不敢造次,再沒架子,身份地位在那擺著,說的每個字還是要仔細斟酌。


    尚佳軒又添了一圈茶,先出門讓服務員上菜,接著就說起正事。尚佳軒說:“安局,朔總這次來辦事怕見不到你,刻意把我叫上的。當時我就告訴他,安局這個人就是老大哥,特別容易相處,當時朔總還不信。你看現在,就像老朋友一樣。”


    尚佳軒拋磚引玉,當先提出朔銘來省城是有事來的,而且是求著安思秉。


    既然能請安思秉吃飯,那一定是有事相求。朔銘沒事閑的蛋疼找安思秉就為了認識認識?安思秉也知道朔銘肯定是有事要說,有尚佳軒介紹,這才來的。


    安思秉沒搭話,卻瞧了眼朔銘笑嗬嗬的低頭喝茶。


    朔銘看在心裏,知道安思秉的意思是朔銘可以說事了。


    朔銘剛要說,這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朔銘也隻好閉嘴,等菜上的七七八八了,朔銘讚歎說:“省城就是不一樣,你看著菜做的口味,可比明山市好多了。”


    之前是尚佳軒先挑起話頭,隔了上菜這一段朔銘再接著說就有些突兀。皺了皺眉,看了眼尚佳軒。


    後者會意,立即說:“安局,你最近怎麽沒去明山市玩啊。”


    “去了。”安思秉嚼著菜,把筷子放下,頗有些失望的說:“去了幾次了,後來才聽說你離職不幹了,原本還想讓你陪著喝兩杯呢。”


    尚佳軒一拍腦門:“哎呦,我怎麽把酒給忘了。”


    尚佳軒立即起身,拿過一瓶高檔酒,打開之後先給安思秉倒上,之後小聲說:“安局,你別介意啊,朔總天生不能喝酒,隻要我們把酒灑到菜裏他都能難受好久,隻要一碰就過敏。”


    “真的嗎?”安思秉有些不信,轉頭看著朔銘。


    現在酒場的氛圍不同了,尤其是酒駕查的嚴之後,出來吃飯隻要說開車沒誰勸酒,雖然這個場合朔銘說開的車沒什麽用,但大環境在這,不喝酒還真沒有強按頭的了。在豐城的酒場那算是低端環境,省城的場麵人更文雅一些,一個個還真是文質彬彬。


    朔銘尷尬的撓撓頭:“每次出來辦事都這樣,我真是有心陪著喝點,可這是拿命開玩笑。就上次在京城,爺爺讓我喝一杯我就是沒命了也要喝,就一杯酒,抬醫院裏去了,爺爺的衛生員好一個搶救也沒用。”


    朔銘故意這麽說,這話說的有些牽強,但總要找個台階把童老抬出來。明山市的那些人知道朔銘是誰,知道朔銘是童老的孫子,省城的這些大佬不知道。朔銘也不能寫個牌子掛到胸前,所以隻能這樣表述出來。故意說的半遮半掩的,但誰都知道朔銘這是在表明自己身後有背景。


    果然安思秉表情一變:“朔總的爺爺在京城?哎呦,京城那地方可大著呢。”


    朔銘故意裝作有些不好意思說的樣子。尚佳軒知道,這時候就該自己出場了,哪能讓朔銘自吹自擂,說自己是童老的幹孫子。尚佳軒早盤算過,朔銘見安思秉以什麽身份最合適,除了把童老抬出來之外,還真沒有別的能讓安思秉高看一眼的。


    尚佳軒拖動身下的椅子,貼到安思秉身旁,小聲說:“安局,朔總的爺爺很多人都熟悉,是童老。”


    “哦!”安思秉點點頭,隨即眼裏精光一放,瞳孔一縮,抬頭看著朔銘:“童老?朔總可真是名門之後啊。”


    可隨即安思秉就眼珠一轉決出不對勁。夠一定級別的人聽說過童老很多事,想當初安思秉也是從部隊轉業過來的,童衛國在軍中也是有影響力的人物。童老有養子,似乎沒有孫子,而且朔銘也不是姓童,這其中……安思秉第一個念頭就是朔銘是在抱大樹扯虎皮,實際上屁都不是。朔銘如果說自己是玉皇大帝留在人間的私生子他也要信?安思秉也不能去問問玉皇大帝啊。就算說的是童老的孫子,安思秉也不能四處打聽。


    安思秉臉上陰晴不定,如果斷定朔銘的話是假的完全可以翻臉,也無需給朔銘麵子。一旦是真的呢?得罪了誰不好,去得罪有背景的。就算朔銘沒有什麽本事報複,被人記恨總是不好,出來混的,能多交一百個朋友不去得罪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是誰。


    朔銘一看就知道安思秉心存懷疑,瞧了眼尚佳軒,立即說:“安局,我算哪門子名門之後,家裏也最討厭我們狐假虎威。”


    朔銘這是在說自己就是童老的孫子,希望安思秉別疑神疑鬼。尚佳軒立即小聲補充說:“童老前段時間回明山市就是我們朔總前後伺候著。”


    尚佳軒的意思是你若不信不要緊,隨便打聽打聽嘛。朔銘陪童老上墳那件事都被傳遍了。無論是明山市還是豐城,哪個不清楚。安思秉京城去明山市,認識的人可不在少數,隨便一個電話,想要確定朔銘的身份還不簡單?


    安思秉一想也是,笑了笑卻沒再說話。


    朔銘端起杯,以茶代酒要敬安思秉一杯。安思秉勉強的喝了一口,麵色有些古怪,小聲對尚佳軒說了一句,然後看了眼朔銘點點頭,站起身出了包房。


    朔銘知道安思秉要幹什麽去,尚佳軒說:“他有些不信,估計是打電話去了。”


    朔銘聳聳肩,這也正常,要換成自己恨不得當著人的麵打電話。


    足足過了十分鍾,安思秉這才從外麵回來,坐下之後,主動端起杯:“朔總,第一次見麵,以後可要常走動啊。”


    這句話就很親近了,不僅是對朔銘身份的認可,更說明朔銘有什麽事相求隨便張嘴,隻要安思秉能辦得到的,隻要能辦的都會盡力幫忙。


    朔銘心滿意足,心裏笑開了花。沒想到童老這杆大旗這麽管用,就連省城的人都要買麵子。安思秉倒不是因為朔銘有這層關係而心生懼怕,最主要的是出於不得罪人的考慮。如果朔銘求自己辦事,幫幫忙倒是可以,用童老來壓人就不見得管用了。即便是這樣,朔銘也很興奮,不知多少人求著安思秉的時候連個麵都見不上,而朔銘抬出童老安思秉就這麽客氣。送禮能送到位也是一個本事。


    朔銘立即說一定,隻要安局別嫌棄就好。


    客氣了幾句,尚佳軒說:“安局,最近在偵查什麽案子?”


    能找安思秉辦的事多半是與案子有關。安思秉也不知朔銘想要求他辦什麽,笑了笑就說:“這個社會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安定,其實暗地裏還是有不少事讓我們忙的。”


    朔銘沒心情討論其他的,笑著問:“安局,我想問問牟嘉恩的案子,我聽人說這件事隻有找你才管用啊。”


    “牟嘉恩?”安思秉一直保持微笑的表情,但眼神有些閃爍。


    朔銘追問:“安局,是不是有什麽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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