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的牟嘉恩連個尊稱都沒有,簡單的說了個地址,竟然是去銀行要把錢打到一個賬戶裏。


    朔銘有些鬱悶,把牟嘉恩撈出來,無論是付出了多少至少朔銘做了,恩情總有吧,一句謝都沒有?牟嘉恩毫無感念恩情的心思。以為朔銘是他的司機了?


    但這一切朔銘都壓下了,心裏默默的想,就當自己的三顧茅廬的劉備,但願牟嘉恩是能讓自己的三分之一天下的諸葛亮。


    去了銀行,朔銘在車上等著,牟嘉恩一個人進去辦業務。朔銘試圖開幾句玩笑讓兩人的關係更融洽一些,朔銘也就能順勢說起怎麽來用牟嘉恩,這個傳說智商一百六的家夥能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


    可事與願違,牟嘉恩這個人言語不多,朔銘說什麽需要回話的時候嗯呀幾聲,剩下的基本都在閉目養神,就像在看守所這段時間沒睡覺一樣,一身上下寫滿了頹廢。


    等到牟嘉恩從裏麵出來,上了車朔銘就想回明山市。路上最好是把話都說明白。如果牟嘉恩不願成為朔銘的幕僚直接下車,這十萬塊就當喂狗了。可牟嘉恩卻突然問:“既然能把我弄出來,改個名字應該不難吧?”


    “你想改什麽?”朔銘沒聽清一樣。見過範宇光那種從裏麵出來吃喝一頓清清晦氣的,也聽說過去洗個澡讓自己清爽的,可朔銘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在看守所呆了一段時間出來之後竟然要改名字的。


    “你想不想讓我幫你掙錢?”牟嘉恩的聲音沒什麽情緒,就像讀課文一樣。


    “你什麽意思?”朔銘有些受夠了,要把所有的都說明白。他麽的老子是老板,你是員工,是員工好吧?沒個尊稱朔銘不在乎,說話冷言冷語朔銘也認了,哪個有本事的沒點怪毛病。可你把老子當成小跟班就不對了。


    牟嘉恩說:“我不能用牟嘉恩這個名字幫你賺錢,在一個時間段以內,你要讓所有人不知道我是誰。不然倒黴的是你自己。”


    朔銘眨眨眼,還有這操作,這是隱姓埋名啊。朔銘嗤笑:“你很了不起麽?很有名氣?還是以為所有人都把你當香餑餑?”


    牟嘉恩依舊閉著眼,把座椅向後放了放,找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依舊閉著眼:“我的名字改成付傑。從今天起我就是付傑。”


    見過改名的,沒見過連姓也改的,這是不要祖宗了。朔銘沒動,正想著用什麽措辭讓這個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清醒一些。牟嘉恩似乎感受到朔銘的情緒,也猜到朔銘心裏想什麽,深吸一口氣:“我原本就姓付,朔老板這樣滿意?”


    咬咬牙,朔銘一腳油門去了派出所。牟嘉恩的戶口就是齊省省城的,看了牟嘉恩的身份證,默默記下地址。打電話給安思秉,讓他給說句話,改名字也就簡單多了。


    再簡單當天也辦不出來,縱然安思秉親自打個電話幫忙,那也得第二天才能回明山市,而且身份證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郵寄過去。


    晚上,朔銘打算與已經更名為付傑的神童聊聊。這家夥,自從出來那雙眼睛大多數時間都閉著,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髒了自己一樣。朔銘可以做那三顧茅廬的劉備,付傑怎麽說也要給朔銘擺出一道八卦陣,說一說如何三分天下吧。


    朔銘敲門進了付傑的房間,坐下之後卻又不知從哪說起了。糾結片刻,還是付傑先張嘴:“我這個人性格比較孤僻,你想問什麽就直說吧。”


    付傑這麽說了,朔銘準備了一肚子話竟然不知從什麽地方說好。最終還是付傑介紹自己。付傑說:“齊淑對我算是不錯,但有一點不好,明裏暗裏用我的家裏人來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掙錢,後果就不好說了。知道我為什麽猜到是紫萱向你推薦的我嗎?那是因為紫萱幫過我一次,在他的幫助下齊淑才不能控製我的家人。其實我心裏明白,他幫我不過是賣個人情,或許哪一天就能用得上我,而且她肯定是想在齊淑身邊放一個釘子,隨時能給齊淑致命一擊的釘子。”


    朔銘眯起眼,拿出煙點上一支。付傑皺皺眉卻沒說什麽,接觸了一天,朔銘知道,付傑不抽煙,但朔銘卻沒有忍著的意思,要讓付傑忍著,要知道自己是老板。朔銘問:“你為什麽改名我不想知道,我是一個特別務實的人,你就說怎麽幫我掙錢。還有,你想要多少好處。”


    這是最核心的問題。無論是誰,給老板工作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利益。朔銘是一個給的起利益的人,但先題條件的是付傑要有掙錢的本事。


    付傑盯著朔銘手裏冉冉冒青煙的煙卷,眉頭微皺,輕聲說:“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本錢,這讓我怎麽說?”


    “現在手頭有十個億。”朔銘引以為傲。雖然這錢不是自己的,但在自己這個年紀能拿出十個億的還不是家裏長輩的錢,足以自傲。


    付傑抽抽鼻子:“太少,需要進行資本積累。”


    “太少?”朔銘還真被驚到了,能動用十個億的可都算是大項目了。這不是十萬,十個億啊。付傑竟然嫌太少,難道這個唇紅齒白明明可以靠臉吃飯的家夥竟然想操盤上百億的資金?朔銘心裏搖頭,口氣他麽的比腳氣都大,就算是齊淑恐怕手頭也不會拿出一百億的流動資金吧。


    “想跟齊淑叫板,十億太少。”付傑總沒有太多餘的話。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性格比較孤僻。


    朔銘瞪大雙眼:“我為什麽要跟齊淑叫板?”


    “你不叫板我叫板。”付傑正視朔銘:“這是我跟你混的唯一條件,如果你不同意也行,那十萬塊錢我還你。”


    朔銘徹底懵逼了,這他麽的是個什麽東西,真想給紫萱打個電話再問問,能退貨嗎?換一個成嗎?這個付傑絕對他麽的順產,生他的時候夾得太厲害變成一根筋了。


    得一個付傑,得罪一個齊淑,這生意劃算嗎?雖然朔銘並不覺得自己與齊淑關係不錯,兩人也因為很多原因有些恩怨,但明刀明槍的對著幹真的值嗎?


    朔銘摸摸下巴,心裏琢磨紫萱會怎麽想這件事。紫萱與齊淑之間的矛盾不用多說,能坑齊淑的事紫萱絕對毫不猶豫。難道說……朔銘琢磨著,沒準這一切都是紫萱安排好的,早就布局好的。從一開始給付傑幫助就開始做鋪墊,到現在把人送到朔銘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紫萱計劃之中。紫萱自己不做生意,從齊淑那挖人過來自己又沒用,送給朔銘一舉兩得。一來給朔銘賣人情,二來惡心了齊淑,三來紫萱什麽不用幹,看著朔銘與付傑綁在一起與齊淑鬥。想到這,朔銘並沒有負麵情緒,在社會上行走,那個人不是棋子。朔銘是,付傑是,紫萱難道就不是?在不同的場合,每個人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但無一例外,全是棋子,不同的是被不同的人利用而已。朔銘被紫萱利用,心理上並沒覺得哪裏不好。


    紫萱對朔銘一直都是極力的幫助,朔銘也能理解有一天自己在紫萱的計算中出演一個角色,隻是這一次讓朔銘覺得自己是不是被推上前台了,男主角?


    朔銘一直不說話,付傑說:“現在就有一個掙錢的機會,十個億,隻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能讓它變成三十個億。嗯……可能其中會有其他人鑽進來,保守一些吧,二十個億。”


    二十個億還保守?一個月的時間賺十個億,這他麽的比印鈔都快。就算是十個億擺在那,彎腰去撿也是一個辛苦活。


    等等……,朔銘猛然想到,似乎自己並沒答應幫付傑與齊淑對著幹,這個付傑怎麽就知道自己一定會答應的呢?十個億就要讓自己喪失理智與齊淑明擺著為敵?朔銘笑了笑:“我可沒答應你要與齊淑對著幹。”


    “你不答應?”付傑笑,雙眼依舊盯著朔銘已經燃到過濾嘴的煙頭,看著青煙徐徐飄起,很厭惡這青色的煙霧,但付傑沒提自己不喜歡朔銘在自己麵前抽煙,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紫萱肯定會答應,而且我也知道,這是他的目的。”


    朔銘眯起雙眼:“你好像能把所有的事都看穿。”


    “不一定。”付傑皺著眉:“我就想不明白你已經看出我很討厭這股煙味,可你卻故意點上,而且有意讓我產生負麵情緒。自從你點上這隻煙隻抽了三次,剩下的時間就是讓煙卷自然燃燒。你為什麽要試探我的耐性?又或者,你是想讓我順從你的一切?”


    付傑再一次看穿了朔銘。的確,最初朔銘是想抽煙,但看到付傑厭惡的表情之後就有另一個想法,朔銘很想知道,付傑會忍到什麽時候。結果朔銘再一次意外,這隻煙已經燃到盡頭,這時候才說起是不是晚了點。


    朔銘笑了笑,終於有一個問題讓付傑想的不是那麽明白。抬抬手把煙蒂隨手掐滅在桌角,故意把桌子一角弄髒弄亂。朔銘說:“好吧,你贏了,我很期待你能把十個億變成二十個。一個月,還真是讓人興奮。”朔銘站起身,招呼也不打就打算離開,剛要開門,回身問:“你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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