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朔銘打斷邢飛洲的話,太不禮貌,但朔銘不能讓邢飛洲說完,一旦他說完了肯定轉身離開,朔銘也就失了先機。朔銘說:“你說的與我說的還不一樣。如果是叔你給股份,你是用的邢家的錢,很多人會跳出來反對吧。我的意思是用賺來的錢。”


    邢飛洲轉過身,盯著朔銘看了幾眼,最燃對朔銘打斷自己說話非常有看法,但涵養還是非常好,臉色有些不好看最終卻坐下:“我倒是要聽聽。”


    朔銘說:“現在在我公司賬上的這些股份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對邢家來說不能說這是一筆小錢,但也絕對不是大錢。如果現在你追加股份讓邢璿與邢璣控股,也就算你為他們準備的安身立命的本錢吧。可接下來,如果這筆錢翻上十倍二十倍,邢家還能無視嗎?”


    邢璿與邢璣至少是現在還算是邢家人,每一分錢也都代表著邢家的實力。十億二十億邢家可以不管不問,如果這個錢滾到一百二百億就不同了買這些股份可是拿捏在邢家姐妹身上,那些叔伯兄弟就是想要搶也搶不去。


    “夜郎自大。”邢飛洲再次站起身:“讓十個億變成二十億那是你的本事。但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借用了童老的關係才能賺到這些錢?你以為今天能賺到這麽多,明天還能讓二十億變成四十億?能力運氣缺一不可。”


    付傑從資本市場撈錢的事邢家並不知情,朔銘也不可能解釋清楚。邢飛洲很自然的理解成是童老的關係,而且還是朔銘背著童老在外胡搞。童老是什麽人,從不走關係的人,朔銘如果有這種行為絕對是犯了童老的忌諱的。


    朔銘卻笑了,至少證明邢飛洲認可朔銘之前的話。抬手裝作不經意的顫了一下額頭的汗,吞咽唾沫,深吸一口氣說:“叔,說句大不孝的話,童老還在,我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如果童老沒了,難道我就不能借用童老的威望了嗎?”


    邢飛洲眼角一挑,看向朔銘。的確,童老還在的時候朔銘時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一個玩不好童老生氣沒準還真能不認這個幹孫子。如果童老沒了,誰來監管朔銘的行為?就是童老沒了,很多人也要買童老的麵子,不然說出去可不好聽,童老的幹孫子找上門辦事,又不是什麽難事,幫一下就幫一下,不幫對得起童老的在天之靈嗎?幫朔銘反而成了尊敬童老,如果不幫又會受到譴責。


    “你想利用童老幹孫子的這個身份繼續掙錢,而且還要掙快錢,是這個意思嗎?”邢飛洲笑了,不得不說,朔銘絕對是扯虎皮的大行家。為了留住童老的這杆虎皮大旗而綁上邢家,邢家自然能從中獲益,而得到最多的還是朔銘,說明不僅始終能用童老幹孫子的這杆大旗,還能用邢家女婿的身份行走江湖。需要抬出童老擺麵子的時候朔銘就是童老的幹孫子,尤其是地方傷的那些官老爺,多少都得賣點麵子吧。不知情的以為朔銘是童老的幹孫子有天大的背景通天的關係,就算是了解朔銘的人也要琢磨一下朔銘還有一個幹爹童衛國。童衛國這個幹爹朔銘根本沒打算求,求也沒用。隻要能始終用童老幹孫子這個身份就足夠了,誰看不出來,一個養子一個幹孫子,人家是一家人嘛。


    朔銘說:“這其中獲益最多的是邢家,現在我手裏的資金可是以邢家為主。”


    邢飛洲點點頭,認可朔銘的話。看著朔銘,心裏覺得好笑,一個鄉下來的小癟三,竟然能把事分析的這麽透徹,幾句話,讓邢家甘願成為朔銘的馬前卒引薦人。不過朔銘這個幹孫子幹的的確不怎麽樣,見自己的幹爺爺還得讓邢家幫忙。但邢飛洲不計較這些,朔銘與童老見麵,童老肯定不會不認識這個幹孫子。如果當時看望童老的人比較多最好了,朔銘不要臉的勁頭一上來,跪下磕上幾個頭哭上幾嗓子,天底下都知道這是個孝順的幹孫子了,童衛國就是再看不上朔銘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什麽,不僅不能說,還要說幾句勉勵的話。隻要童衛國表態,朔銘這身份再也拿不掉了。


    邢飛洲想了想利弊,隻要讓家裏的長輩帶著朔銘一起去見童老那就是說邢家認可這個女婿了。在這之前,邢飛洲一直在猶豫,不僅邢飛洲,可以說很多邢家的長輩都在猶豫,朔銘是不是可堪重任,朔銘一旦失去了童老這個靠山之後還能做什麽,恐怕保證邢璿一輩子衣食無憂都難吧。


    這是擺在邢家的一道單項選擇題,隻要答應那就沒有回頭路了。


    邢飛洲問:“你能保證手頭的那些資金一直賺錢嗎?賺錢這件事,天底下還真沒誰能保證一直賺錢的。人生啊,總有低穀。”


    朔銘卻不想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嗬嗬一笑:“叔,賺不賺錢誰也保證不了,但我想讓童老最後給我一張保命符,你看……”


    “哦?”邢飛洲感興趣了,如果童老臨終前能留下什麽遺言,或者說過什麽照顧朔銘的話,那效果就大大不同了。但朔銘哪來的這麽大的底氣,童老這個一輩子隻有公沒有私的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臨末了晚節不保?


    朔銘卻很自信,這個時候就是沒有一點把握也要裝作很自信。實則朔銘內心慌得一批,隻不過強裝鎮定罷了。隻要邢飛洲不同意,那朔銘不僅僅這一趟白跑,這輩子的事業可以說終結於此了。


    朔銘說:“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而且邢家也會因此獲利頗豐。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朔銘說的很模糊,這也是朔銘的一貫作風。邢飛洲很習慣這種說話方式,有錢有地位的人一般不會隨便說肯定的話,更不會在事還沒做之前就把底牌亮出來,麵對任何人都一樣。朔銘說了狠話,說的那麽絕對,但卻怎麽也不說自己要怎麽做。


    這件事邢飛洲需要好好想想,一旦朔銘是在吹牛,邢家還真要把邢璿嫁給朔銘這個慫包?


    邢飛洲想到了反悔的成本,如果朔銘沒什麽本事到時候反悔來不來得及。邢飛洲心下一笑,不管任何時候,邢家都可以拖延朔銘與邢璿的婚事,理由不過是說給外人聽的,婚姻大事,他怎麽說怎麽做。


    想到此節,邢飛洲說:“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我要商量一下。我看今天你就在家裏住吧。”


    這是要終結這段談話,朔銘卻沒有留下來的意思,站起身說告辭的話。如今邢家並沒有把自己當女婿,朔銘在這住也隻能算個客人。而且朔銘也聽得出來,邢飛洲不過是客氣兩句。把人家的客氣當成真的,那不是朔銘憨厚,那就是傻。


    離開邢家,朔銘這才注意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邢飛洲的見識是朔銘遠遠不能比的,所以朔銘說的每一句話都要仔細斟酌,生怕哪一句話說錯了帶來不可想象又不可逆的後果。還好,朔銘覺得自己超常發揮了。同樣,朔銘也改變了之前的一些決策,朔銘揉揉腦袋,很鬱悶的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一個玩不好就是一個不歸路。


    朔銘很想要童老的保命符,隻要童老交代一句,朔銘不能出什麽事,那些童老的朋友們還是多少會給點麵子的。滿天下,朔銘覺得童老的麵子最值錢。這是唯一一個身無官職卻影響力極大的老頭。


    為了說服邢飛洲,朔銘隻在瞬間變下了這個決定,一定要讓童老給自己一個保證,保證自己不會出事。朔銘的依仗就是打算把餘家在明山市的所作所為全都說出來,倒不是朔銘要公之於眾,而是要告訴童老。至於童老會不會收拾餘家那就看童老的心情了。


    朔銘有些心慌,這時候得罪餘家不知道是不是對的。螳臂當車啊。


    餘家什麽實力朔銘完全沒有概念,絕對不弱於邢家甚至更強,但朔銘可以肯定的是童老不怕,而餘家怕童老。


    朔銘在用餘家做賭注,賭童老能護著自己周全,也在賭邢家能站在自己這邊。邢家是不是真心站在自己這邊不要緊,表麵上這麽做了就足夠了。童老如果動了真怒,餘家肯定是受到重創,餘家的各種產業也肯定會被其他人蠶食,作為最先知道消息的邢家一定會得到最大的那塊蛋糕。


    站在這些世家豪門麵前朔銘隻是一個小螞蟻,微不足道的存在。但這一次朔銘做的這個決定是要用一個螞蟻的力量來撼動世家的根基。是不是自不量力朔銘不知道,但朔銘知道一點,很多時候不是你實力不夠而是不會借力,如果能借用童老的力量那朔銘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有人都在蠶食餘家的時候,朔銘肯定也不會閑著,一舉兩得。


    朔銘喃喃自語,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報複,報複餘家在群星新城的項目裏坑了自己兩個多億。在當時,那可是朔銘的全部身家。如果沒有後來餘修文的事,朔銘也不可能與童老搭上關係,也更不會有後來的邢家女婿,還不會有朔銘來參與商業街。因果循環,又有誰能參的透悟的明白呢。


    就近找了個酒店住下,剛準備洗澡睡覺,朔銘接到了邢璿的電話。邢璿對朔銘去見新非洲非常的緊張,第一句話就是問兩人談的是不是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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