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朔銘沒叫的回來,倒是把蔡樂慶叫回來了。其中緣由蔡樂慶全都了解清楚了。蔡樂慶可不是朔銘,對李賢說話的口氣就好像隨時要揍他,這小子不用恐嚇,蔡樂慶疑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五一十倒豆子一樣全都交代了。


    李賢正是把東西讓小趙帶進來的,原來李賢之前接觸過小趙,隻是小趙對李賢沒什麽印象。李賢這個人厲害的地方還不止這點,他能清楚的記得每一個人的習慣甚至小動作。比如一個人說話的時候喜歡做的什麽手勢。而小趙每次都會有下意識的行為,那就是把胯部靠在桌上,歪斜著身子說話。李賢就是先把東西黏在小趙身上,然後再利用對方的肢體語言把東西留在尚佳軒的辦公桌上。


    聽起來不難,但朔銘知道,這其中需要計算的東西太多了。高度,時間,隱秘性。朔銘皺皺眉,這個李賢,看似沉默寡言,說能想到一個胡子拉碴的人內心竟然是這麽能算計,人啊,不可貌相。


    朔銘問:“電腦裏的那頭驢是怎麽回事?”


    蔡樂慶不懂這些,隻是盡量還原李賢的話,也就是用手機遠程控製自己的電腦,而李賢的電腦早就鎖定了尚佳軒的電腦。


    朔銘咧咧嘴:“我暈,這小子在來之前都想了些什麽?為什麽要做這些事。”


    蔡樂慶訕笑:“之前有人給他介紹了幾個工作,他不喜歡,說不拿豆包當幹糧,鳳凰落進了烏鴉堆。這麽做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有本事。”


    “扯淡。”朔銘白了一句:“這也就是遇到我這種老板了,遇到別人你試試。哪個老板想把自己的隱私都暴露出來,公司裏留著這麽一個人,還有什麽隱私可言,這小子,做事的能力強,腦子似乎是差點火候。”


    朔銘見蔡樂慶一直站著,主動拖過一張椅子示意坐下說。


    一旁的尚佳軒把這些看在眼裏,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這個舉動朔銘也隻會對蔡樂慶這麽做,換做別人,給朔銘搬椅子還差不多。蔡樂慶在朔銘麵前是有特殊身份的,能看得出來,朔銘格外的關照蔡樂慶,並非是隻拿點錢贈與那麽簡單。就單單一個幫忙拖椅子的動作就可以輕易的看穿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想法。在公司裏,劉偉算是與朔銘關係最好的,但要論尊敬,隻有蔡樂慶。


    蔡樂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要攔住,挨不住朔銘的意思,隻好坐下。


    朔銘說:“李賢從哪學的這些本事?”


    “這小子從小就不愛說話,當時家裏人還以為他是自閉症。”蔡樂慶說:“喜歡電腦,當時還可以找老師教的,後來他把老師給得罪了,也就不跟著學了。至於別的……聽他的意思是在裏麵蹲這兩年學的。”


    坐牢還能學東西?聽著是有點忽悠的意思。但遇到真有本事的人還真說不好。那裏麵,除了人底線低之外可以說各有所長。機緣巧合下遇到對的人學點本事也是正常,最關鍵的是大部分人遇到有本事的人也不跟著學。


    蔡樂慶說:“就我們家這些親戚,他誰都不服,也就害怕我一點。”


    “為什麽?”尚佳軒不懂了。蔡樂慶可以說沒什麽本事的哪一類,就算講道理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通常都是驢唇不對馬嘴。


    蔡樂慶撓撓頭:“還不是因為我進去蹲的時間長,而且我還是因為爭強鬥狠進去的。隻要我揪住這小子的衣領,他最怕挨揍。”


    朔銘與尚佳軒笑,就李賢看起來比較瘦弱的體型,的確挨不幾下打。朔銘說:“你這也不算本事,總不能嚇唬人一輩子。”


    “還有。”蔡樂慶說:“他服比他有本事的人,比方說你今天把他坑了,他不記仇,明天就跟你混,非要把你的本事學到手不可。”


    “那他跟你混了?”朔銘追問。


    “我這算啥?他學打架也不跟我學啊。”蔡樂慶被朔銘逗笑了,知道朔銘是故意在開玩笑。蔡樂慶看了眼尚佳軒:“尚總有本事,我估計行,還有……還有付傑也行。他跟付傑走的時候我能看得出來,這小子高興著呢。”


    天知道付傑怎麽安排李賢,但願好剛用在刀刃上。


    朔銘說:“這小子跟我一個揍性,不過我沒他好學。”


    朔銘也是,服氣有本事的人。隻要你有本事,朔銘從不咬著屎橛子嘴硬。能從對方身上學點本事最好,學不來也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恭敬。


    尚佳軒這時候一拍手:“對啊,電腦上的病毒還在呢。”


    朔銘表情擰在一起:“那頭驢到底啥意思,罵你是小毛驢?”


    蔡樂慶忍不住笑,尚佳軒臉色難看,板著臉說:“那頭驢你就點吧,一點就是別的動物,沒準還出現一張恐怖的圖片,沒什麽惡意,但就是用不了電腦。”


    “重啟試試。”朔銘給出建議,因為朔銘算是一個電腦白癡,出現什麽問題先重啟了再說。


    尚佳軒說:“你點了半天,比方說電腦上是一張美女的圖片,重啟之後還是回到最初,對著那頭驢發呆。”


    朔銘差點笑噴了。尚佳軒起身,要去擺弄電腦。坐到位置上活動一下鼠標,笑了:“這小子有門道啊,已經沒了。”


    “看你的樣子很懷念那頭驢啊。”朔銘搖頭,小聲對蔡樂慶嘀咕:“下一回沒準就出現一頭小王八,讓尚總冒綠光的那種。”


    蔡樂慶跟著笑,很開心。最初他介紹李賢並不覺得是件好事,因為蔡樂慶是在找不到別人求了。現在看李賢這麽有本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心裏一塊石頭也總算落地了。


    等蔡樂慶重新坐回來,朔銘好奇的問:“你說這人被付傑帶走了,能讓這小子幹點什麽呢?”


    “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尚佳軒還生氣呢:“你不知道那小子說話難聽的很,我真不想埋汰他,除了腦子聰明點沒什麽優點。”


    人沒有完美的,但有一個特點,大多數人都覺得自己每件事做的都對,沒什麽毛病。但回頭想想,誰沒與別人發生過矛盾?這是一種典型的以自我為中心。


    或許有能力的人都有些小怪癖吧。付傑話不多,每句話都能讓別人猜半天,關鍵是雲裏霧裏的還想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意思。沒什麽事能把所有的問題說清楚,總之一句話,我做給你看,你想提前知道我想幹什麽,那你就猜吧,猜對了沒獎,猜錯了隨便瞎琢磨。李賢呢,朔銘對他還不算了解,但剛才交流的幾句話朔銘發現,這小子更加沉默寡言。


    尚佳軒不想提付傑,幫朔銘填上茶水,小聲問朔銘:“朔總,今年公司也賺了不少錢,下麵很多員工嚷嚷著要老板發獎金呢。你看……”


    有些事朔銘不小氣,有些事朔銘簡直就是鐵公雞。發獎金這件事要看怎麽發,如果能起到什麽作用自然欣然掏錢,如果起不到什麽作用,一毛錢都嫌多。


    年終獎的本意是江蘺那些對公司有貢獻的員工,目的是提高員工的積極性。但年終獎被玩了這麽多年,到了年底每一個員工都有年終獎,這就非常不合理了,完全成了一個員工的正常收入,絲毫沒有得到獎金的喜悅。甚至如果發的錢少了老板還會被罵小氣。


    之前在尚佳軒的安排下也發過年終獎,事後朔銘覺得沒有任何效果,甚至起不到團建的作用,所以朔銘對年終獎一事心理上就比較低抵觸。朔銘自認為不是一個小氣的老板,在公司工作,隻要你工作的好都會得到不少的獎金,比如建設平雲城的時候,為了激發員工的積極性,員工既是公司的一員,也算是承包工程的合作者,哪一個掙錢少了?


    朔銘想了想:“我看年終獎就不發了,而且把話傳出去,以後都不會有年終獎。”


    “這……”尚佳軒沒想到朔銘會這麽說,他提年終獎的目的是讓朔銘定一下標準應該發多少。尚佳軒說:“這樣一來下麵的人還不反了天了,暗地裏不知多少人罵我們呢。”


    “罵?”朔銘嗤笑:“讓他們罵好了,正好趁這個時候換換血。有些人幹了兩年覺得自己的老員工了,覺得自己是幫我創業,陪我發財的那個人,之前的功勞永遠掛在頭上,沒有他們我掙不來這麽多錢。尚總,你別否認,肯定有不少人這麽想。”


    尚佳軒尷尬的笑了聲。尚佳軒也是聰明人,就算嘴上不說心裏明白,他自己心裏也冒出過這種想法。


    朔銘把茶杯磕在桌上:“就不發了,看誰提意見,有意見的全部滾蛋。”


    “這不太好吧?”尚佳軒就是個老好人,尤其是最初建立團隊的時候人都是尚佳軒帶出來的,可以說在公司這些人最聽尚佳軒的話,如果對不發年終獎有意見,這些人表現的肯定最激烈。尚佳軒說:“遊戲老員工的確是做過貢獻啊,他們也算你的開國功臣呐。”


    “我們是公司,是一個盈利機構。”尚佳軒臉色瞬變,變得有些難看,對公司的管理,對掙錢的事從來都是沒有人情味可以講的。朔銘一字一句的說:“當時那些掙錢的項目我虧待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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