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傑不理會朔銘,看了眼差點讓蔡樂慶拽著衣領帶走的李賢,淡淡說:“很多事不一定非要走法律程序,也有需要求人幫忙的事不需要你真的開口去求,而且還不用付出什麽代價,不僅如此,隻要你的做法對,無數人爭著搶著為了提供幫助,就像你親爹一樣對你無微不至。”


    “啊?”朔銘有些蒙圈,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一準是吹牛,但從付傑嘴裏說出來朔銘就得掂量掂量,這小子是不是很的想到什麽辦法了?朔銘追問:“趕緊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付傑擺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笑而不語,被朔銘逼問的緊了,這才說:“晚上你先看看那個副所長是什麽態度再說吧。記得哦,第一時間通知我。”


    朔銘點點頭,若有所思,付傑的這些表現似乎讓朔銘想到了什麽,但很朦朧,就像一句掛在嘴邊但說不出來的話一樣,糾結著讓人難受。


    招待周*這幫人自然是要喝點小酒的,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苦澀的飲料人與人的關係才會以這麽快的速度拉近。


    以朔銘如今的身份,請客自然是要去最好的飯館更何況是求人辦事呢。所以朔銘讓人定了一個五星級的賓館宴請,在這之後會有選擇性的決定去什麽地方繼續玩。


    一共來了三個人,除了周姓*之外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子,周*介紹說這就是他們的副所長隋誌成,也是這件案子的主要經辦人,另外還有一個一臉猥瑣的小青年。周*朔銘解析護國了,禿頂男子也是個普通長相,唯獨最後這個叫冷康的猥瑣小青年讓朔銘看來極為不舒服,要說他是什麽犯罪嫌疑人絕對有人信,說白了就是長了一張除了好事什麽都幹的那種人的臉。


    但人家的身份擺在這,朔銘也隻能陪著笑好好招待。


    一桌子好菜自然就不用多說了,朔銘也是大方,每個人都送了一張購物卡。隋誌成的麵額能大一些,也體現了身份的不同。


    起先什麽都沒聊,主要是拉近關係。周*很客氣的介紹了朔銘,說是郝笑的朋友。明山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郝笑年齡不大能坐上副所的位置傳言上麵有人指名道姓幫忙辦的,很多人都知道的事。而朔銘在普通基層這個圈裏雖然沒什麽名氣,但公司名稱介紹出來還是讓隋誌成眼睛放光,說話都客氣了不少。


    現在就是這樣,你有錢放個屁都是香的,隋誌成也不是要跪舔朔銘,主要是有錢人求自己辦事肯定是會給足了自己想要的。


    菜過五味,酒也喝了不少,朔銘就琢磨著怎麽才能說到正題上。隋誌成也差點與朔銘聊成哥們,一口一個朔老弟的叫著,舌頭都有些打卷了。


    朔銘先敬酒,之後才試探性的問:“隋所,我想問問白子孝這案子能怎麽定,隋哥一看就是性情中人,辦案也比較有經驗,一定能給我比較好的建議。”


    “哎呀,這件事不好辦啊。”隋誌成比較“實在”的一個人,至少說話沒太轉彎抹角:“你這小兄弟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搞死人啊。這要定性……嗬嗬,不好說,畢竟咱是有公訴機關,至於最後怎麽判還得問法官不是?”


    一句話把自己推的是一幹二淨,隋誌成說的雖然沒錯,但一切的證據還要他取證。朔銘看著隋誌成,心裏明白,這老小子無非是想讓朔銘多放點血。


    朔銘笑嗬嗬的說:“白子孝家裏不容易,一個農村孩子,我也是看他可憐想幫幫他。”


    “是嗎?”隋誌成雖然喝的不少,但那雙眼睛倒是聽明亮,聽了朔銘的話嗤笑出聲:“我怎麽聽他說你是他姐夫啊?”


    朔銘尷尬一笑,原本想與白子孝拉遠一點關係,這樣也便於朔銘操作。關係說的越近朔銘也就越要付出更多的代價。自古警匪一家這句話是真沒錯,甚至有很多做法都很雷同。


    古代綁匪綁了人也要分辨誰家有錢誰家沒錢。當時齊省山匪稱之為響馬,就是攔路搶劫綁人為生的土匪。響馬綁了人想要知道誰家有錢會給這些肉票做一頓魚吃。如果第一筷子直接伸到魚身上吃魚肉,那完蛋了,這家八成是窮人,沒什麽錢。如果吃魚頭,這可以留兩天,至少也要多加點贖金才行。如果第一筷子吃魚肚子那鐵定是要好好養著不能放,家裏指定是有錢人家。一個簡單的吃魚就能分辨出家庭出身雖然有些武斷,但也不是絕無道理,哪一塊肉最好吃已經吃撐習慣了,即便是餓了也會習慣性的先吃好吃的部分。


    而現在抓了人也差不多,隋誌成就是個中老手,畢竟是老*了,經驗豐富啊。朔銘一聽隋誌成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明白,這老小子已經在白子孝那把自己了解了個透徹。百姓不過是個在校大學生,能有什麽社會經驗,就算是在社會上行走多年的人也不見得查戶口一樣的盤問會有這些道理。


    隋誌成了解了這些信息之後也就決定了下一步應該怎麽處理。拖,對隋誌成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傷者家屬會想讓白子孝傷人事件性質惡劣一些,這樣也能多要點賠償款。朔銘肯定是想定性成自衛反擊,這樣沒準還能無罪釋放。夾在這種矛盾中,雙方麵肯定都會找關係讓整件事件的走向偏向自己。而隋誌成站在中間就成了一個兩頭開口的儲錢罐。你們就使勁往罐子裏塞錢吧,案子該怎麽處理還是怎麽處理。隋誌成絲毫沒有違規的舉動,一堆稀泥被越攪越渾。


    朔銘不怪白子孝能把自己說出來,白子孝哪懂這些道理。訕笑一聲,朔銘說:“嗨,我跟他姐談過,隻是可惜最後沒走到一起去啊。這不,我三十多了,還單著呢,他姐呢卻重新投胎去了。”


    朔銘故意說的俏皮,不否認與白子孝的關係,但卻盡量把關係拉遠。換做任何一個人,白茹雪已經沒了,白子孝這個小舅子可有可無,朔銘怎麽可能願意為之付出極大的代價。朔銘有錢,但須知道一個道理,越有錢的人越小氣,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哦,原來是這樣。”隋誌成卻不以為意,老神在在的把筷子一放,拿起桌上的煙點上一支,吐了口煙圈,再就不理會朔銘轉而與一臉猥瑣的冷康談天說地。


    這是給朔銘下馬威啊,意思很明白,一張購物卡就想讓老子幫你出力,真拿村長不當幹部?


    場麵一度尷尬,朔銘沒想到這個隋誌成做事這麽絕,怎麽也要說兩句模棱兩可的話,哪有這樣上來就表示要東要西的。朔銘見過的人多了,曾經這種人也接觸過不少,很直接,不廢話,給錢老子幫你忙,不給錢哪風涼哪待著去。


    朔銘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有些不太高興。如果滿足隋誌成的要求恐怕代價不小。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集團公司的老總,如果隋誌成獅子大張口朔銘還真不如把這些錢給傷者家屬,隻要達成了對方的諒解,隋誌成也拿白子孝沒辦法。


    朔銘還沒搞清楚隋誌成最後的底線,也不能現在把關係搞僵,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朔銘見大家都吃飽了,都已經把筷子放下,而周*卻在調戲服務員,嘴裏雖然沒說什麽不幹不淨的話,但卻體現了一個渣渣的氣質。隔這麽遠朔銘都能聞到一股人渣的味道。


    朔銘很無奈,這時候也隻能端起酒杯:“隋哥,酒也喝了不少了,要不換個地方玩?”


    隋誌成轉過頭,先嗯了一聲,然後一伸胳膊看看手上的腕表:“哎呦,朔先生啊,這天也不早了,明天一再還有任務,這案子還有需要取證的地方,實在沒辦法啊。”


    朔銘眯起眼睛,盯了一眼那隻手表。雖然朔銘不懂手表,也看不出這是啥牌子,但好東西就是好東西,一眼就能看出比較高大上。這個隋誌成,看個時間故意顯擺自己的手表,啥意思?而且隋誌成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出去玩什麽的沒必要了,還不如很實際的來點幹貨。


    朔銘已經看明白隋誌成的態度,也懂他的意思。笑著點頭:“那我就不囉嗦了,我跟隋哥聊得來,以後可要經常出來坐坐啊,就算沒有白子孝這案子咱們也可以成為朋友。”


    隋誌成哈哈笑著,與朔銘打了幾局哈哈招呼另外兩人就要走。


    朔銘趕緊起身把人送出去,到了停車場,蔡樂慶見朔銘出來趕緊迎上幾步,見朔銘沒喝多這才遠遠的站著等朔銘與隋誌成握手告別。


    “那是你的司機?”隋誌成看到蔡樂慶了。


    朔銘點點頭。


    隋誌成說:“朔老板的車很不錯啊,不過曲額有點配不上你的身份。怎麽也要開一輛豪車才行,如果朔老弟要賣二手車,老哥如果沒這身衣服還真想圖個便宜買來開著玩玩。”


    什麽車好車壞的,隋誌成也不可能脫了這身皮。隋誌成的話讓朔銘有些笑不出來,就朔銘這輛車,就算賣二手貨也值幾十萬,這口氣也太大了。朔銘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如果隋誌成要這麽多朔銘還真不如把同樣的價值送給更有權勢的人,一來拉攏了關係以後也能用到,二來也能讓隋誌成乖乖聽話,這禿頭家夥,就是一直喂不飽的狼,如果這時候朔銘二話不說給好處了,事不但解決不好可能還會更糟,這小子說不好使出什麽損招再向朔銘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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