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了幾天,朔銘打定主意,不能再等了,如果一直沒什麽動作,那片地沒準就讓別人撈走了。朔銘先聯係了聶坤,主動邀請見麵聊一聊,聶坤也很自然的答應。


    朔銘沒想與聶坤聊聊感情,更不想聊什麽很騷氣的無關話題,約著在一個路口見麵,至於去哪無關緊要。


    見了麵,朔銘幹脆選擇兩人在自己車上進行短暫的交流。


    聶坤說些有的沒的話題,朔銘卻不接茬,直奔主題:“聶坤,你在為誰做事?”


    “嗬嗬,朔總應該很聰明,我想你已經知道了。”聶坤擺弄著頭發,搔首弄姿的讓朔銘反感。


    朔銘冷笑:“你知道薛勇是怎麽死的嗎?”


    “自殺。”聶坤不以為意,想都沒想輕鬆的回答。


    朔銘看著聶坤的表情,他問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你為餘家辦事,辦好了你有用還行,辦不好薛勇就是例子,說不好哪天你聶坤也是那個下場。但很明顯,聶坤聽出朔銘的意思,但卻沒按照朔銘的思路去想問題,似乎毫不在意存在自己身上的這些風險。


    “你的心可真是大。”朔銘不無感歎,這娘們,要錢不要命啊。如果是常人,經曆了薛勇的那件事,一定會與餘家敬畏,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寧願沒好處也不會產生交集,這不是掙錢,這是玩命。餘家哪天不高興了,會不會把聶坤也處理掉。


    聶坤笑了笑,似乎在嘲笑朔銘膽子小,轉過頭看著朔銘:“朔總,你知道薛勇是怎麽死的嗎?”


    朔銘尷尬的笑了聲,這個話題還是比較敏感,朔銘問可以,但聶坤已經忌諱莫深的那麽回答了,朔銘如果說是他殺就有意思了,如果讓餘家聽到朔銘沒罪也是有罪,全天下都知道也不怕,就怕有人宣之於口,今天能說明天就能說,能對聶坤說也就能對別人說,這種大嘴巴的人最令人討厭,所以朔銘麵臨的境況就比較堪憂了。


    朔銘說:“我也覺得他是自殺。這孫子得罪了那麽多人,要是他殺肯定大卸八塊。”


    “你搞錯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想聽你表態不知情。”聶坤一反常態,整個人都變得嚴肅。


    朔銘一愣:“我說錯了?看來你有不同的意見。”


    “我可沒有不同的意見,難道我還沒有警察管用?調查了半天,都說是自殺,我說他殺也沒道理,現在是講究證據的。藥能亂吃話不能亂說。”聶坤擺著手,強調自己的態度。


    朔銘聽的有些糊塗,左右都讓你說了,朔銘疑惑的看著聶坤,張張嘴卻不想聊關於薛勇的話題,太敏感,朔銘也不想摻和。


    聶坤說:“薛勇怎麽死的我真不知道,當時我又不在現場。但我知道薛勇想卷錢走人,結果沒跑成,如果薛勇跑了,投資商業街的那些人可真是血本無歸了。你覺得呢?朔總。”


    聶坤的話聽起來沒什麽問題,但信息量著實不小。薛勇卷錢走人與那些投資者能不能拿回損失沒什麽關係。如果不是朔銘在童老麵前舉報的餘家還真不知道其中的道道。薛勇隻是一個替罪羊,他是死是活誰在乎。聶坤說的卷錢走人,其實是說要拿著餘家的錢走人。這絕對是碰觸了餘家的底線。餘家是什麽人,自己放火可以,你點燈就是不行。隻允許他坑別人,不能被人坑。薛勇想占餘家的便宜,能行?到頭來的下場所有人也看到了。


    當然,朔銘也懂聶坤的意思。聶坤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的尺度在什麽地方。隻要不動餘家的利益,聶坤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但朔銘卻是另一種態度,薛勇不動餘家的錢難道就不是替罪羊了?早晚都是死。聶坤再小心不也是與狼共舞?不過朔銘可沒這閑工夫擔心聶坤,說前麵兩句話也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看看能不能策反聶坤。


    顯然朔銘失敗了,但卻並沒氣餒,朔銘說:“你想讓我幫餘家跑腿拿下那片地。可我現在有另一個想法。你也知道,我手頭的錢都是邢家的。邢家也看好那片地,我反倒是想讓你去做做工作,看能不能通過你替我拿下。”


    “你也想要?”聶坤一愣,直直的看著朔銘。聶坤奇怪,現在的這種大背景並不好,為什麽這麽多人卻要盯著一塊不停貶值的土地。這片地三不靠久不占,難道地底下有什麽值錢的玩意?聶坤很自然的想到這片地接下來會增值,卻看不明白為什麽朔銘與餘家都做出這種結論。


    朔銘微微一笑算是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聶坤想了想,眼珠一轉,笑著問:“你能給什麽好處?”


    果然,正如朔銘想的那樣,聶坤絕不是那種愚忠的人,唯利是圖。即便如今的主子是餘家也不例外,隻要有足夠的利益,誰都能賣。


    朔銘說:“這就要看最後得到多少利益了,難道不是嗎?”


    朔銘皮笑肉不笑,這句話是之前打電話聶坤的一句話,朔銘現在原裝奉還。


    聶坤臉上還掛著笑意,聽了朔銘這句話笑容凝固,估計心裏把朔銘翻來覆去的一直罵。


    朔銘盯著聶坤,一字一句的說:“我的胃口不大,比餘家似乎好上那麽一點,你覺得呢?”


    誠然,通過薛勇那件事就足以證明,餘家做事夠絕,有用的時候拿你當員工,不用你的時候當你是廢物,甚至先用後宰,坑的你不要不要的。從這一點來說,與朔銘合夥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但站在聶坤的角度去想,又是另一個問題。聶坤與齊淑與巴天宇沒什麽交集,這才想到朔銘做中間人。如果自己給朔銘跑腿,能有多大的好處?


    朔銘知道聶坤在想什麽,很淡然的伸出幾根手指擺出一個七的手勢說:“隻要事能談成,少說這些。”


    朔銘說的含糊,至於七千萬還是七百萬那就看個人理解了,聶坤也沒追問,具體多少錢還是要考量自己付出了多少做了什麽工作。別說七千萬,就是七百萬也能讓聶坤動心。朔銘出手還是那麽大方。


    但在朔銘心裏,卻是另一種盤算。聶坤以為至少是七百萬,朔銘卻隻是幾根手指,到時候如果有必要坑聶坤肯定是要坑的,一分錢不給也行,朔銘說我給你的承諾是七百或者七千,估計能讓聶坤吐血。


    此時此刻,朔銘心裏想的是當時聶坤從自己手裏坑走的那筆錢,那些錢對現在的朔銘來說不算什麽,就算在當時也沒傷筋動骨。但朔銘記仇,因為朔銘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你坑了我的錢無論用什麽方式,隻要條件允許,我都想拿回來。太多人有這種報複心,越是有能力報複的人越會這麽做,而且表麵上還很和善,與坑過自己的人談天說地一副馬上要結拜的樣子。


    朔銘也耍了個小聰明,如果給的利益足夠大自然能引起聶坤的極度舒適,可很多事會適得其反,聶坤這個人太精明,朔銘怎麽可能拿出讓自己覺得肉痛的代價呢?討價還價是必須的,這樣聶坤就不會產生什麽懷疑。


    “你想讓我怎麽做?”聶坤開始追問。


    朔銘笑了笑:“我替你介紹,你來買這片地,但你給的價錢一定要很低才行。接下來我再出麵,說又有一個人感興趣,打算投資之後長期持有等著升值,給的價錢比你的高一些。”


    “這個不難。”聶坤笑了笑,眼裏精光閃爍:“這麽做是簡單了些,這樣你就給我那麽多好處?”


    聶坤沒什麽懷疑就不對了,正因為有懷疑還問出來這才證明聶坤入甕了。朔銘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但臉上卻是為難的表情:“你好像搞錯了,我給的不少了,你做這些簡單的很。”


    “如果我加上一些籌碼呢?”聶坤迎著朔銘的目光,眼神中閃現著貪婪的光彩。


    朔銘哦了一聲,疑惑的問:“你能有什麽籌碼?”


    其實朔銘已經想到了,更嚴格的說與聶坤的談話正在按照自己的思路在進行。聶坤唯利是圖,讓他出賣餘家不無不可,隻要有等價的利益,更何況這對聶坤來說信手拈來對自己還一點壞處沒有。聶坤是想把餘家抬出來,朔銘也等著這些話。聶坤說:“如果加上餘家呢?”


    朔銘的表情變得更加疑惑。裝傻充愣誰不會啊,就朔銘的演技,擺出別的表情比較難,這個表情太容易。朔銘說:“餘家?你什麽意思,是打算用餘家壓我嗎?現在你隻能選擇一個,又想拿我的錢又想幫餘家辦事可不行。我是不會提前把錢給你的,別當我是二傻子。”


    朔銘故意曲解聶坤的意思,一臉的憤慨。


    聶坤說:“我用個餘家去壓賣家不好嗎?朔總,餘家這個門頭夠敞亮麽?我用餘家的名頭故意打壓,甚至說幾句威脅的話。他們不想得罪餘家就趕緊把地低價賣給我,這樣一來他們心理上就會有壓力,盤算得罪餘家值不值得。”


    朔銘笑了,這個聶坤實在是太上道了,聶坤與朔銘就這麽勾結在一起了。不用朔銘提醒,很自然的想到這個法子。這樣一來餘家還沒理由怪罪聶坤,最後土地還落到了朔銘的手裏。朔銘笑著說:“就在這時候我出現了,我盤下這片地,用邢家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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