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站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服,以最體麵的方式迎接這個朋友。


    出了門朔銘才發現,這時候仍然是晚上,也就是說朔銘在未央城待了足足一天一夜,也不知範宇光與蔡樂慶怎麽樣了。如果跟自己一樣,黃泉路上也就有伴了。


    朔銘問:“我的那兩個朋友怎麽樣了?”


    “我對他們沒興趣。”米陽倒不避諱:“不過如果你想讓他們陪著你上路也不是不行。”


    看來範宇光兩人沒有生命危險,而且人還在未央城。朔銘說:“讓他們走吧,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就當你是我的朋友,這個要求我答應了。”米陽點點頭。放過一個人,加害一個人對他來說仿佛是選擇先吃哪道菜一樣簡單。


    門前停著一輛車,車窗搖下,一張讓朔銘生厭的麵孔呲牙笑著,笑得很陰險。


    朔銘說:“農建林,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滿足?”


    “還行吧。”農建林的嗓音比之前嘶啞一些,忍不住喜悅的情緒:“我是來送你出國的,希望你一路走好。”


    “出國?”朔銘回頭看了眼米陽。這是什麽情況,一個說自己活不過三天了,另一個說要出國。難道說是要讓自己死在國外?死都死了,在什麽地方重要嗎?橫豎是以失蹤人口論處。


    沒人回答朔銘。農建林也在狂笑中驅車離開。而朔銘則被安排上另一輛車,由米陽親自送到海邊,那裏有一輛遊艇停靠。


    其實朔銘出了大樓之後想過最後掙紮一下,米陽還算尊重朔銘,沒有捆綁。朔銘隻要離開米陽的視線就有了反抗的條件。朔銘就不信了,米陽身邊的人朔銘個個都打不過?別看這些壯漢一個個很結實,但朔銘還不放在眼裏。有時候塊頭大隻能代表更笨重。


    朔銘上車之後,米陽隨即就坐在朔銘的身邊,眼睛望著前方目不斜視。


    朔銘徹底死心了,米陽在,朔銘沒有任何機會。看著身邊美不勝收的偽娘,朔銘把他家裏的八輩祖宗全都問候一遍,心裏滿足了,幹脆閉目養神。


    上了遊艇,朔銘始終關注米陽的動向。值得慶幸的是米陽並沒上遊艇,而是讓兩個壯漢把朔銘塞進遊艇的一個小房間裏。


    踏上遊艇的甲板,朔銘碰到一個人,棒棒糖。


    既然自己被對方控製了人身自由,嘴巴也沒被縫上,輕挑的說:“棒棒糖,這也是你的遊艇?”


    這個遊艇比之前自己去過的那一個還要大上不少,如果遊艇按照大小賣錢估計這個更貴。但遊艇下麵的裝修卻沒有之前哪一個豪華,而且顯得有些老舊。


    棒棒糖就像一個肉球,向後退了一步卻不搭理朔銘。朔銘想激怒對方,如果棒棒糖走到近前朔銘就能立即甩掉控製瞬間製住這個大肉球,以棒棒糖作為要挾至少還有一絲希望。但讓朔銘很失望的是棒棒糖似乎被米陽警告過,並不與朔銘近距離接觸,這讓朔銘非常失望。


    棒棒糖不說話,朔銘賺了個無趣。主動踏進船艙,餘修武坐在那,手裏拿著一隻高腳杯,舉杯對朔銘示意,一臉嘲諷。


    朔銘默不作聲,沒有任何反抗被推進小房間然後落鎖。


    這個小房間沒有窗戶,朔銘重新回到依靠電燈看世界的境況。空氣有些壓抑,朔銘把身上的外套脫了,幹脆在角落停下休息。雖然朔銘剛睡醒沒多久,但朔銘需要時刻保持最佳狀態,隻要有一絲機會逃跑就立即動手。在未央城控製住餘修武沒什麽用,他是一個逃犯,米陽會在必要的時候選擇放棄餘修武。朔銘就算找擋箭牌也要選對目標。在遊艇上就不一樣了,未央城的米陽的主場,這裏是餘修武的主場,擒賊擒王嘛。


    再次變成度日如年,朔銘默默想既然米陽答應放過範宇光兩人,現在已經把自己交給餘修武範宇光應該安全了吧。範宇光兩人安全了,一定會第一時間找人解救自己。範宇光很會來事,知道出了什麽事應該怎麽解決。他會報警,也會選擇找一切關係。範宇光雖然沒有紫萱的電話,但可以通過通訊公司找到與朔銘常聯係的幾個電話號碼。挨個打過去或許就有一個大能的人幫到朔銘。當然,如果那時候朔銘還沒死的話。


    朔銘在小房間裏吃了六頓飯,按照心理時間推算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兩天後。餘修武還算是優待俘虜,給朔銘準備的夥食不僅不難吃,還是很美味。


    這兩天朔銘感覺遊艇一直不停的在轟鳴著馬達,時不時的還搖搖晃晃。朔銘對遊艇能跑多快沒什麽概念,即便是再慢如今也出了齊省的控製範圍。朔銘沒事就摳著腳丫瞎尋思,餘修武該不會是想坐著遊艇偷渡出國吧。這成本有點該高,而且一旦被盯上跑的機會都沒有。


    朔銘有些看不太懂,餘修武既然知道是自己向童老告的秘,為什麽不直接弄死自己扔進大海一了百了呢?想了很久,朔銘終於想通了,朔銘或者對餘修文來說也是一種保障,至少危急時刻可以用來擋子彈或者當人質。


    誰在鐵板上連個被褥也沒有很遭罪,尤其是朔銘對時間已經沒了概念,精神狀態雖然很好,但心裏越發的焦躁不安。又吃了一頓飯,朔銘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不妙,隨即看向被自己吃光的那個飯盆。由於在這已經吃了好幾頓飯了,朔銘完全沒了戒備心理。朔銘心知不妙,一扭頭衝向馬桶。手指使勁摳著喉嚨,壓抑著難以抑製的悶哼與幹嘔,朔銘終於把肚子裏的東西全都吐出來,那感覺,生不如死。


    朔銘還是睡了過去,朦朧中感覺兩個人正在搬動自己的身體,朔銘隻是略微掙紮一下,猛地想起之前的計劃隨即再就不動了,任由抬自己的人把朔銘扔在冰冷的地麵上。而朔銘的意識也完全清醒,這才發現自己手腳又被捆上,而且很結實,由於血流不暢兩隻手差不多沒什麽知覺。


    “抬進去。”這是餘修武的聲音,但不是直接說的,應該是身旁的人身上裝有對講機。


    重新被當成死豬抬起來,接著朔銘就感覺進入一個溫暖的環境,耳邊也傳來幾個人的笑聲。朔銘試圖睜開眼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但最終還是選擇緊閉雙眼一直裝睡。


    抬自己的這兩個人還算溫柔,再次把朔銘扔進一個房間之後鎖門離開。


    朔銘猛地睜開眼,環顧四周,這個房間應該是放雜物的,也就是一大堆破爛。朔銘掙紮著曲起身體坐了起來,嘴角慘笑,看來已經不在海上了。


    這是朔銘的分析,對不對還有待驗證。朔銘之前預想的是餘修武一定會坐著遊艇出海,接著換上另一條船偷渡出去,這時候朔銘已經沒什麽用了,隨手一拋扔到海裏難道還能遊到岸邊?真要那樣,還不如讓餘修武給自己來個痛快的。


    很顯然,餘修武並沒按照朔銘所預想的那樣著急離開,而是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呆著。


    遊艇的馬達轟鳴了兩天,朔銘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何處。餘修武果然太狡詐了,即便朔銘在自己的控製之中仍然這麽小心翼翼。


    朔銘雙手被反綁在背後,生子很細,勒得非常緊。朔銘環顧一圈找了一個牆角開始磨,朔銘能感覺到。


    終於把手上的繩子磨斷,朔銘的手瞬間感覺很溫熱,接著就是一陣麻癢。好一會朔銘才好一些,手腕已經磨破皮,但朔銘顧不得處理這些不起眼的傷痕,立即把腳上的繩索解開。


    綁住朔銘的根本不是什麽繩子,而是塑料紮繩,越扣越緊,聽說現在警察抓到人已經開始用這種工具了,出了剪開別無他法,越是掙紮也就越緊。


    站起身活動一下,朔銘圍著小房間開始翻找,功夫不負有心人,朔銘終於找到一塊鐵片,個頭不大也不算鋒利,用起來非常不稱手,但這點東西就是朔銘的武器了。把貼片藏到後腰,朔銘已經打定主意,隻要有機會,至少也要拉一兩條命墊背,這樣自己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朔銘的心態早就變得極為平穩,現在就是有人用槍指著朔銘也不會引起太大的心裏波動,視死如歸大致就是這樣吧。


    朔銘想了想,把已經被自己弄斷的紮帶藏起來,依舊回到原來的位置。如果有人進來,朔銘立即躺下撞死,或許這樣就能讓餘修武放鬆警惕。


    過了不知多久,朔銘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而且肚子也有點餓。之前若不是朔銘發現不對把肚子裏的東西全都吐了應該還不至於餓,但朔銘別無選擇。


    門外傳來輕微的交談聲,朔銘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的舉動有可能被人聽到了。


    來不及多想,因為朔銘已經聽到開鎖的聲音。


    朔銘眯縫著眼,看著一個人端著餐盤推進門進來。嘴裏還罵罵咧咧,餐盤扔到地上轉身就走。對門外值守的人說:“半個小時以後我來帶人,到時候看看東西吃了沒有。”


    朔銘神經一跳,注意力引到餐盤上,看來這頓飯也不幹淨,應該含有迷藥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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