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接觸過邢璿,很和善的漂亮姑娘。聽到是邢璿的聲音,範宇光差點哭了。客氣話都不會說了,第一句話就是朔銘出事了。


    邢璿沒問太多,因為時間太緊,掛了電話第一時間聯係了紫萱。


    此時的紫萱正在甄陽,餘修武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也是線索斷的地方。


    接到境外來電,紫萱有些意外。紫萱以為邢璿是知道自己與朔銘的苟且關係而興師問罪的,本不想接,但邢璿就一直打。


    紫萱接起電話,邢璿問:“紫萱,你現在在哪?”


    “放心,沒與朔銘在一起。”紫萱回答的並不算友好,從某些方麵說兩個人也沒有友好的基礎。一個不可能嫁給朔銘卻給朔銘生了孩子,另一個則是朔銘名義上的未婚妻,力氣的關係也不具備友好的可能性。


    邢璿不在乎紫萱的口吻,深吸一口氣:“朔銘失蹤了,你管不管?”


    “他失蹤了應該是你的事。”紫萱沒聽明白話裏的深意,還以為朔銘與邢璿之間有什麽矛盾,畢竟一個國內一個國外,距離有時候產生的不是美,而是第三者。


    邢璿有些不高興:“紫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這件事你管也要管,不管也要管。”


    “你們之間出了問題找我幹什麽?”紫萱更沒好口氣。


    邢璿一聽就是知道紫萱是誤會了,沉聲把從範宇光那得來的信息說給紫萱聽,接著就把範宇光的聯係方式告訴紫萱。掛了電話,邢璿不可能繼續睡了,起身立即定了回國的機票。


    這時候距離朔銘被綁一天多了,範宇光與蔡樂慶一直坐在朔銘的車上,吃不下飯喝不下水,這時候還不敢告訴朔銘的家人。


    聯係上邢璿之後沒多久,範宇光就接到了紫萱的電話。蔡樂慶一腳油門立即返回甄陽市。而坐在一旁的範宇光則在電話裏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都交代了。


    紫萱麵前擺著一張地圖,細長的手指點在穀子裏這座小山上,麵色陰沉而憂鬱。隨即拍了拍地圖,抬頭大聲道:“不等了,直接進入未央城。”


    但紫萱的安排並沒得到認可,連續請示幾次都沒得到肯定的答複。紫萱無奈,也隻好忍耐,心裏默默祈禱朔銘千萬不要出事。


    又過了整整一天,邢璿已經回國而且來到甄陽。


    飛機落地,不同以外朔銘來接機,等待邢璿的是焦急難耐的範宇光兩人。坐上朔銘的車,邢璿左右看了眼:“朔銘什麽時候換的車?”


    蔡樂慶不知朔銘故意不對邢璿說起這些,更不知道那輛車是邢璿送給朔銘的,也沒想太多,很老實的交代之前那一輛車出了事故被撞進河裏,水泡之後撈上來也差不多報廢了,朔銘懶得修也不想坐大修過的車,所以就換了這一輛。


    邢璿問起車禍的事,蔡樂慶一聽邢璿還不知道,立即閉嘴還從後視鏡看了眼正擠眉弄眼給蔡樂慶使眼色的範宇光。


    邢璿一改常態,不再是那個溫婉話少對誰都很親和的大小姐,眼睛一瞪,一股居高臨下的女王氣息並發出來,冷聲說:“你們最好把知道的所有都說出來,不然耽誤了營救我讓你們好看。”


    一直以來邢璿都不願意參與俗事,不是邢璿沒那個能力,而是邢璿不想太累。相比之下她更願意做一個躲在朔銘身後的小女人,倚靠著朔銘的肩膀,迷戀著朔銘寬厚的胸膛,也著迷於朔銘為自己遮風擋雨。那種感覺會讓邢璿覺得幸福,生活最可貴的地方就是平靜,不需要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甚至明明看穿朔銘的一些小心思邢璿都願意裝傻不去點破,聰明的人要知道什麽時候表現的聰明,什麽時候傻一些,糊塗也是一種人生態度,也是一種品質。


    此時不同了,邢璿沒了朔銘,沒了可以依靠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經曆著前所未有的危機,邢璿需要站出來,需要幫助朔銘。


    蔡樂慶也不敢撒謊,相比範宇光他對邢璿完全不了解。光看邢璿的氣勢,就不說普通人。蔡樂慶一五一十的把有人想如何害朔銘,那個殺手如何被抓後來如何審訊的事全都說了,蔡樂慶也想過了,這件事與農建林有關係,也與那個漂亮的不像話還傳聞是男人的人有關係。最為主要的是兩人在未央城就是被米陽關了幾天。


    邢璿緩緩閉上眼,說了一個地址讓蔡樂慶開車,接著問:“你們去的未央城是個什麽地方?還有,那個米先生全名怎麽稱呼?”


    蔡樂慶麵色尷尬,對著一個女人說自己去哪就是找姑娘耍樂子的仿佛不太好,尤其是邢璿是朔銘的未婚妻。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範宇光,眨眨眼給個顏色,意思是說老子說了這麽多了,剩下的該你說了。


    範宇光本想裝傻充愣,邢璿說:“你說。”


    這下是徹底躲不掉了,咽了口唾沫,心裏把蔡樂慶罵了個體無完膚。聲音幹澀,清清嗓子,這時候也不敢避重就輕,把未央城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當時我們是有人陪著,朔銘他不好這口,所以……所以就自己去幹別的了,我們就再沒見到他。後來……我們就被那個假娘們打了一頓關起來,再後來就被放了,再後來……”


    邢璿揉了揉眉心,對朔銘去這種地方不是不在乎,而是這時候沒法在乎。就算要讓朔銘漲漲記性也得這個殺千刀的活著才行。


    邢璿說:“這些東西都對紫萱說過了?”


    蔡樂慶趕緊點頭:“說過了,交代的清清楚楚。”


    邢璿點頭,拿出手機給紫萱打過去:“喂,我到了,一會就到酒店。你那邊進行到哪一步了?什麽……”


    一聽紫萱那邊還沒什麽實際操作,邢璿聲線立即提高,但紫萱說了幾句,邢璿隻好說:“那見麵再說吧。”


    邢璿沒來的及上樓,因為紫萱已經先一步在大堂等著。卓明快步過去坐到紫萱對麵,範宇光與蔡樂慶兩個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夠,老老實實的站到一旁等著兩個大人物傳喚。


    紫萱說:“我的情況剛才已經對你說了,很多事自己做不了主。”


    “那你能做什麽主?”邢璿不依:“要不這樣,我去看看情況。”


    紫萱一臉冷笑:“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你就去看看情況?你是以什麽身份進去?”


    “那你說怎麽辦?”邢璿逼問。


    紫萱說:“不管怎麽說,你都不能去。去了幫不到朔銘,而且對你也有危險。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朔銘肯定會埋怨我的。”


    “我怕他沒有機會埋怨你。”邢璿站起身,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看紫萱都有些模糊:“紫萱,我知道你們什麽關係,我從不說破也裝作不知道,我甚至可以一輩子都不知道,但你不能這麽絕情吧?”


    紫萱低下頭,這時候自己能說什麽呢?


    邢璿在紫萱這裏得不到什麽答案,隨手拿出手機:“行,那我就找別人。”


    邢璿能求得到的人並不多,除了邢家之外誰也不會給她麵子。邢璿想了想,這時候打電話給邢飛洲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從世家中長大的人都懂,危機麵前最在乎的是什麽?利益。就像這一次餘家倒台,該舍棄的絕不會有絲毫猶豫。邢璿能找的上的隻有童衛國,但邢璿也知道,童衛國也不見得願意幫忙。


    朔銘能救回來還好,有這個人情在童衛國說什麽朔銘都不會再有忤逆,這種關係比較妥實童衛國用起來也會更加放心。可如果忙了一頓得到的卻是噩耗,童衛國圖什麽呢?


    “我勸你最好不要打電話。”紫萱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都不幹,其實我能理解上層的意思。”


    “什麽不幹?”邢璿不理解:“你是說讓朔銘自生自滅嗎?你知道過去多久了嗎?這麽長時間,就算沒人針對朔銘,沒有水沒有飯恐怕也奄奄一息了吧。”


    紫萱擺擺手:“不見得。根據現有的信息來分析,朔銘八成是在餘修武手裏,隻要餘修武一天沒出鏡,朔銘一天就是安全的。如果我們沒做好準備,不了解情況貿然采取什麽舉動,這樣這一會害了朔銘。”


    “你的意思是讓餘修武主動找你們談?”邢璿雖然聰明,但以前沒接觸過這些,並不是很明白紫萱的意思。


    紫萱說:“說的更明白一點吧,朔銘現在是餘修武的一個人質。”


    紫萱抬頭看了眼範宇光兩人,用下巴指了指邢璿的行李:“幫個忙先把東西送到房間裏。”


    範宇光與蔡樂慶哪能不懂兩人的意思,這是要把他們支開。趕緊點頭答應,拿到房卡就把東西送上樓。不方便在房間裏多待,接著兩人下樓遠遠的瞧著紫萱與邢璿交流。看兩人的表情,一會很友好,一會有惡語相向的意思。蔡樂慶兩人的小心髒都揪起來了,兩人的態度豈不是在說明朔銘如今的處境有多危險嗎?


    兩人離得近了不行,聽到她們說話隻會讓人厭煩,如果讓你聽,還讓你送行李幹什麽。離得太遠又怕有什麽事要問自己,就這樣不遠不近的吊著。


    蔡樂慶問範宇光:“要不要我聯係一下李賢,問問他有沒有辦法調查一下?”


    “這時候他有什麽用。”範宇光不相信李賢,但隨即抬起頭:“聯係一下,多條路總比什麽都不幹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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