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長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朔銘,隨即臉色巨變:“作死的小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說你是不是找死?還想拿著我的東西招搖撞騙,你以為我比姓童的更傻?”


    朔銘咕嚕狠咽唾沫,這個二營長要說是土匪流氓絕對有人信,說翻臉就翻臉啊。


    正在朔銘惶恐的時候,二營長向朔銘招招手。朔銘趕緊上前,蹲在二營長麵前,一臉無所適從極度諂媚的微笑。


    二營長說:“念在你是童老東西的孫子的份上,我幫你一把。”


    “要我做什麽?”朔銘趕緊問。


    “想讓你幫個忙,為你自己也為了大家。”二營長的表情要多奸詐就多奸詐。朔銘眨眨眼,這他麽的還是戰神?市井小販外加潑皮無賴的嘴臉啊。


    朔銘聽不明白,二營長說:“聽紫萱說你想娶邢家那丫頭?”


    朔銘點頭。


    “這事我幫你辦了,等這裏的事處理完了我給你主持婚禮怎麽樣?”二營長拋出一個大餌讓朔銘聽了熱血沸騰。二營長是什麽人,隻要他說話邢家還不上趕著巴結?


    但朔銘卻沒怎麽高興,撓撓頭:“那老人家想讓我做點什麽呢?”


    “你挺聰明啊。”二營長嘿嘿一笑,拍了拍朔銘的腦袋。


    這就是蹲在二營長麵前,朔銘還真像一直聽話的哈巴狗,二營長隨即輕撫朔銘的腦袋,這動作真是像極了對待寵物。


    朔銘幹笑,想要起身又有點不太敢,這個二營長喜怒無常,簡直就是個人老成精的老妖精,朔銘有什麽動作得罪了就得不償失了。


    二營長隨即收起笑容,麵色也不再和藹可親,從兜裏拿出那顆子彈,重重的拍在朔銘手上,枯樹枝一般的手掌還挺有力氣,盯著朔銘的雙眼:“現在由你去收餘氏股份的股權……”


    朔銘一樂,這不是給自己送大禮嗎?二營長的意思是紅家族要放棄股權?朔銘撿了大便宜,要知道隻要紅家族表示不為難餘氏股份,朔銘想要出讓這些股權都會按照核算價來交易,就算有點讓利朔銘也是大賺特賺。堆上笑:“那我多謝您老人家了。”


    差點就把感謝八輩祖宗的話說出來,但看到二營長狡黠的眼神朔銘突然明白,這他麽還是一個坑,後麵指不定再說什麽。


    果然二營長一笑:“不過我還是有條件的。所有的交易,資金的轉賬必須同時進行。”


    折讓朔銘覺得一頭霧水,但不好問隻能聽著。


    二營長挪動輪椅轉過身,留給朔銘一個光板沒毛的後腦勺:“再有什麽問題去問紫萱吧。你們兩個小家夥,鬼頭的很,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朔銘尷尬的站起身,看了眼一旁不苟言笑的幾個青年,訕笑:“老人家,您慢走。”


    二營長最後輕飄飄的給朔銘來了一句:“回去的路上會有人給你解釋。”


    這個二營長還真是蛔蟲變得,朔銘心裏有太多的疑問沒搞明白。正愁不知怎麽開口問的時候這老人卻要走,朔銘焦急呢竟然來了這麽一句,朔銘鬆了口氣,等老人離開這才轉身跟著兩個青年離開。


    還是那輛紅旗車,朔銘上了車,後座已經有一個中年人,禿頂,麻臉,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那種,那張臉就像撲克變的,一張嘴完全沒表情,朔銘甚至看不到牽動臉上的肌肉:“你已經消失十五分鍾了,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把你送到最合適的地方。”


    朔銘心下了然,米陽一定會在暗中監視自己。朔銘身邊隻安排仙鳴三個女人怎麽可能。


    朔銘問:“先生,二營長說有人給我解答一些疑問,是您?”


    中年嗯了一聲,始終目視前方,一直都沒正眼看過朔銘,傲氣的很。


    朔銘也知道時間緊迫,毫不客氣的立即問:“我第一個問題,米陽到底要幹什麽,他要怎麽利用我?”


    “他利用你了嗎?”中年卻反問一句,隨即說:“是你自己想被他利用吧?”


    朔銘幹笑,還真是這麽回事。米陽是不是利用自己是另一回事,餘氏股份這塊肥肉也是真的想吃進嘴裏,能吃多少吃多少,歸根結底還是朔銘貪財。


    朔銘說:“那米陽是什麽目的呢?”


    “你不已經知道了?”中年的聲音毫無生氣,就像一台複讀機一樣,完全感受不到情緒。


    朔銘更尷尬了,想了想說:“那二營長讓我繼續收餘氏股份的股權,是想將計就計?”


    中年點點頭:“沒錯。”


    既然雙方都讓朔銘趟這趟渾水,朔銘也就沒理由有便宜不占,餘氏股份就是一塊超大的蛋糕,誰沾上誰就占便宜。這頭順了米陽的意思,另一邊又不得罪二營長,何樂而不為呢?


    朔銘頓時放鬆,其他事也就不想問了,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沒好處。


    中年突然喋喋壞笑,那張撲克臉卻依舊沒什麽明顯表情,就像戴著麵具一樣讓人看了心悸:“你現在的處境比之前更危險。”


    “為什麽這麽說?”朔銘本能的想到了米陽。這家夥,原本就像搞死自己的。如果哪天朔銘出了什麽意外,肯定是米陽動手無疑。


    中年說:“餘氏股份價值多少你知道嗎?”


    朔銘茫然的搖搖頭。其實朔銘是知道的,那份分析報表朔銘也看了,餘氏股份的價值總量應該在七八百億左右。


    看穿朔銘的小心思,中年卻不在意的接著說:“餘氏股份掌握了很多礦產資源,屬於一直沒開采的那種,還掌握了很多境外公司的股票,那些報表真實性並不強,餘氏股份實際體量在兩千億以上。”


    朔銘大駭,如果中年說的是真的,自己手裏已經有百分一的股權,豈不就是說兩個億換來了二十億?朔銘有些不信:“不太可能吧。餘家現在就想喪家之犬,在逃出國門之前難道沒想著把這些東西賣掉或者轉移?”


    餘家絕不會那麽傻,尤其是餘氏股份掌握的那些境外股份,隨便交易一下就行了。怎麽可能留在國內被查封。就算餘氏股份名義上的股權掌握在其他餘家人手裏,紅家族怎麽可能放過。


    “你以為餘家配擁有這麽強大的民營企業?”中年冷笑:“餘氏股份的真正掌控者不僅隻有餘家,其中還包括周家,還有其他幾個大家族。”


    朔銘啊了一聲,奇怪的問:“米陽不就是周家的人?再說了,周芷姝也參與其中,難道他想讓我把周家的那部分股權拿到手?”


    “餘家的事出了之後,這些股份也就來不及做手腳了。”中年似乎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清清嗓子:“你也不用多問,安排你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朔銘趕緊點頭,沒危險有甜頭就行,想那麽多害怕把自己累死。


    紅旗車把朔銘放在一個小巷口,此處有一輛出租車等著朔銘。


    上了出租車,朔銘說了別墅的位置,隨即就在後座閉目養神。


    二營長以及中年人都給朔銘解答了不少疑惑,但朔銘卻越來越迷茫了。中年說朔銘比之前更危險非常準確,危險從哪來朔銘心裏也明白。君子無罪懷璧其罪,朔銘這樣一個如浮萍般的草根一下擁有了體量如此之大,資源如此之多的超大型公司富可敵國了。朔銘可以有財富,但卻不能超出自己所能掌握的極限。


    一直以來朔銘都明白一個道理,財不露白。餘氏股份太值錢了,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人捧著大量現金出現在街麵上,不知多少人盯著眼紅呢。不搶你那是沒本事,可有本事從朔銘手裏搶錢的實在是太多了。


    朔銘揉揉腦袋,明天的自己豈不就是今天的餘氏股份那些股權擁有者嗎?或許到了那一天朔銘也會嚇破膽巴不得趕緊把這燙手的善於扔掉吧?


    不過朔銘隨即就笑了,自己他麽的隻收到百分之一的股權,這就擔心錢太多了,是不是早了點?


    再說了,朔銘有童衛國做靠山,還有邢家做後盾。雖然明麵上餘氏股份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實際的所有者卻以邢家為主。童衛國的股份也不少,真攤到朔銘頭上這個數字也就不那麽嚇人了。


    朔銘不僅要盤算怎麽才能拿下餘景田,還要盤算怎麽才能一下把股權收到手裏,更要去琢磨後期自身的安全。有點頭大,朔銘第一次發現其實有錢或者一夜暴富也是一件要命的事,是真正的會要人命。


    回到別墅,依舊隻有仙鳴一個人在。聽到聲音仙鳴回頭看了眼卻沒說話。


    朔銘也懶得搭理這個女人,換掉鞋打算洗個澡睡覺。


    仙鳴站起身:“朔總,一會可能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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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朔銘果斷拒絕,天知道這浪貨又有什麽幺蛾子花招。


    “餘景田上鉤了。”仙鳴說:“他對穆雅很感興趣。”


    朔銘停住腳步,回過頭:“哦?今天晚上就去捉奸,是不是急了點。”


    雖然是些見不得人的苟且事,雖然朔銘並不知道這個餘景田是不是風度翩翩。但當天就拿下一個漂亮女人並且達到可以進酒店的程度,這個女人也會被懷疑不是什麽幹淨東西。如果這時候朔銘闖上門,餘景田就不會想到這就是設計好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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