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說起以前的事隻覺得有意思,想當初的自己觀念就是那樣,既在人麵前齜牙咧嘴的剝削,又在另一群人麵前卑躬屈膝的諂媚。


    朔銘並不想繼續說下去,越說越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噴子,憤世嫉俗。


    仙鳴低頭不語,她很認可朔銘的話。但心裏仍然覺得不公平,因為不公平仙鳴才會變成如今出賣身體的地步。


    朔銘擺擺手:“好了,不瞎聊了。我上去睡會,晚飯不吃了。明天一早叫我。”


    第二天一早,朔銘揉著眼睛下樓,晚飯都沒吃,還真有點餓。


    吃了點早點,穆雅兩人者才回來,看起來有點憔悴,朔銘看了眼無所事事的仙鳴。這個群體哪有什麽人情味,穆雅兩個一晚上還不知怎麽被糟蹋呢,仙鳴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或許在不久之前仙鳴也被這樣對待過。


    穆雅兩人洗過澡,重新梳洗過之後仍可看到眼睛裏的血絲。朔銘換了身衣服,這時候公司安排來的法務也趕到了。


    法務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尚佳軒說做事幹淨利落挺不錯的,這次朔銘的事比較重要,特地安排這個人來聽候調遣。


    朔銘問:“怎麽就你自己?”


    小夥子說:“其他人都在各部門守著,提前做好準備工作,隻要協議一出立即辦相關手續。”


    朔銘點點頭,小夥子疑惑的看了眼仙鳴幾個,眼珠一轉低頭不語。


    朔銘知道他在想什麽,看到這個場景不多想就不對了。朔銘說:“你們去,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了?”仙鳴問。


    朔銘說:“現在股權的交易我全權交給他,你有意見?”


    價錢是死的,肯定也不會高於給餘景田的數字,因為這些錢拿著燙手。


    朔銘隨即返回別墅。朔銘收拾好東西就離開,在邰德市隨意閑逛。等到中午,朔銘去了汽車站。


    還沒到中午,朔銘就接到法務的電話。朔銘接起來就問:“辦的怎麽樣了?”


    “事辦妥了,不過……”法務說:“不過沒有朔總預計的那麽多股份。”


    “多少?”


    “現在我們手頭共計有百分之六十二點多。”法務的話幹脆利落,不多說一個字還把問題解釋明白。


    朔銘嗯了一聲,隨即說:“放你假,公司給你十萬的獎金,出去旅遊,錢不花完不能回來。哦對了,不能出國。”


    “朔總,這……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公司那邊沒什麽事?”法務有點不明白朔銘是什麽意思。以前在公司法務就聽說過,這個朔總似乎做什麽事挺隨性,想一出是一出。十萬塊的獎金直接給錢不好嗎?給五萬也行啊,為什麽要讓我出去旅遊而且必須花完才行。


    朔銘說:“讓你去玩就去玩,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給獎勵還這麽大的脾氣,法務隻好答應。


    朔銘又說:“第一不準出國,第二必須坐汽車,第三,錢花不完不準回來,第四,不管到哪玩,不能超過兩天時間,真喜歡走了再回來,第五,無論到哪一切的消費都必須有發票。聽明白了?”


    “朔總,我能問為什麽嗎?”這個年輕的法務絕對不會明白,但也絕對聽明白了,這是讓他坐不記名的那種汽車到處玩。朔銘要的也不是對方懂,而是聽話就好了。


    “不能問,按照我說的去做。”朔銘說:“今天下午一點之前如果你還在邰德市不但沒有獎勵,回去我還要扣你獎金。”


    在汽車站朔銘在一個美女的疑惑目光中用一百塊錢的代價換對方的手機給邢璿去了個電話,先打聽趙公子到底是誰。之前不想打聽,因為怕對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一旦心裏露怯這件事恐怕就不能繼續下去了。現在餘氏股份已經能做到絕對控股,朔銘就要想要能打聽得到的一切信息,做到知己知彼,就算對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至少應該想盡一切辦法自保。


    朔銘自保的辦法有很多,第一就是把股份轉接出去。邢家不是在朔銘的公司有大量股份嗎?朔銘就把這些股份全都劃到自己名下,直接給對方等價的餘氏股份的股權。因為邢家直接授權朔銘自己操作,朔銘隻要想,隨時這麽做。還有童家,童衛國的錢全都換成餘氏股份的股權。趙公子想要,那你找這兩家要好了,朔銘手裏雖然還有不少的股權,大不了低價轉讓出去。


    坐上汽車,直到飛汽車啟動搖晃著出了城朔銘都沒平靜下來。邢璿一聽趙公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朔銘連忙問對方到底是誰,邢璿隻說:“天朝第一公子。”


    朔銘再沒細問,就是傻子也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朔銘知道自己壞事了,做了一件蠢到家的事。之前明麵上答應趙公子的人收手,而如今,不聲不響的拿到辦成多的份額,這不是做死是什麽。


    還好自己有所準備。趙公子一定會先查航班信息,最有可能的是第一時間找到還不知趙公子存在的仙鳴頭上。隻要找到仙鳴,這三個娘們手裏的股權可就保不住了,但應該能拿到一點錢。


    仙鳴會受到何種對待朔銘管不著也沒心情去猜,但趙公子一定會從小法務的身上著手,因為朔銘最有可能的是與小法務在一處。


    找到法務的出行記錄一番調查之後,趙公子這時候應該才會雙管齊下,一方麵查到朔銘的去向,另一方麵想要控製小法務以得到更多有關朔銘的線索。


    根據距離與實踐來分析,朔銘應該到了京城之後才會被趙公子查到自己大體位置。但京城這麽大,民宿這麽多,朔銘想要貓著簡單的很,趙公子找朔銘這樣一個普通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餘氏股份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出售的,這個節骨眼上,有趙公子在買得起的不會要,買不起的也沒那閑工夫瞎琢磨。朔銘手裏又沒有資源找不到買家。但朔銘並沒花多少錢,這事朔銘耗得起。


    朔銘到京城卻沒聯係任何人,找了一個中介,給了不菲的費用組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民宿,這樣朔銘就不用出示身份證了。這世界見不得光的事太多了,隻要有錢去哪都行。


    朔銘每天做的事就是到處閑逛與胡吃海喝。當然了,自己一個人出去玩是不會喝多的,幾天下來倒是把猴海的酒吧一條街逛了個遍。朔銘幾乎天天去河對岸的一個店,這裏有一個小女生唱歌非常不錯,讓朔銘能在吵雜的環境中獲得一份寧靜。


    不過這裏也有不好,皇城邊上規矩就是多,到了夜裏九十點鍾就差不多要打烊了。載歌載舞的不要,也就隻能喝酒。如果沒有表演,誰還在這喝天價酒,所以朔銘一般都是點上兩杯酒坐上一會,聽上幾首歌就撤。


    朔銘倒是接到了紫萱與邢璿的電話。


    邢璿是傾訴思念之情,其他的什麽也沒說沒問,唯獨打電話的頻率比較高。朔銘知道,邢璿是擔心朔銘有什麽事也好第一時間伸出援手。


    紫萱就不同了,打過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朔銘沒接,因為朔銘知道她想說什麽。第二個電話與朔銘聊的不算愉快。


    邢璿上來就質問朔銘為什麽沒聽自己的。朔銘也不太給麵子,三言兩語的懟了回去。


    紫萱說:“朔銘,趙公子有些惱火,到頭來沒多少股份,估計他在找你。”


    朔銘說:“市場經濟,我買下了就是我的,可別用名頭來嚇唬我。”


    趙公子身份在那擺著,你要說作奸犯科的事應該不會做。畢竟受的教育不同,趙公子的家庭可係著大天朝的國運,至少要做到愛民如子吧。


    “如果趙公子聯係你了,你就告訴我一聲,我跟他認識,可以幫你說句話。”紫萱最後這樣說還真是讓朔銘感動了一下。


    朔銘說:“我會的。謝謝你。”


    “你啊。”紫萱無奈道:“你什麽時候能改掉自己的習慣,對人就不能溫柔一點?”


    這個世道很不公平,女人對男人大呼小叫可以解釋老娘在乎你。可男人這麽做就會被千夫所指。女權主義的盛行幾乎改變了所有人。


    朔銘說:“其實你可以幫我表達一下我的意思,我隻是想從中掙點錢而已。”


    這話誰都懂,朔銘也不想得罪人,能掙到錢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朔銘再就打定主意,整晚這筆錢就不這麽拚命了,隻留下建築公司做點小工程。既不累還有事做,最關鍵的是朔銘有大把的時間陪邢璿,也能履行對邢璿的承諾。


    紫萱應下了,氣氛一下凝固,紫萱說:“那就先這樣吧,如果他打電話來我會說的。”


    朔銘說:“如果我有什麽事來不及聯係你,你可以去找二營長幫忙。”


    “憑什麽幫你?”紫萱哼了一聲:“你以為你在誰麵前都有麵子?”


    朔銘說:“因為我手裏有子彈。”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朔銘認為二營長不會不顧及與童老的情誼。童衛國當時把子彈交給朔銘目的非常明顯,就是告訴二營長朔銘是童老的幹孫子,子彈為證。


    紫萱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朔銘躺倒在床,心裏琢磨,在京城待著也沒什麽意思,也不知趙公子怎麽想的,難道就沒想著聯係朔銘要那些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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