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梅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睡得很沉,睡了很久。腦子裏繁雜紛紜,做了不少的夢。


    亦真亦幻,自己和一個男人纏纏綿綿。這個男人的麵容是那麽清晰,不是劉小波是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溫曉梅終於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第一眼瞧見女兒溫菲菲關切的臉。


    原來,女兒菲菲一直守在這裏。


    溫曉梅感覺腦袋昏沉,掙紮起來,問道:“菲菲,我睡了多久?”


    溫菲菲用手一指外麵,說:“媽,你瞧,天都黑了呢!小波老板中午把你送回來,你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


    原來,溫菲菲下午特意跟劉小波告假,在家守著老媽呢!


    “已經一個下午了?”想著女兒一直守著自己,心裏十分感動。緊接著,溫菲菲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雖然那時候被迷住了,但意識還十分清晰。


    梁少公子對她下手、劉小波將她抱回來、她死死地摟住劉小波,說讓劉小波要了她。還有,劉小波被自己撩撥,拉下她的內衣,讓她胸前的兩團豐盈淪陷……


    溫曉梅的臉一下子再次燥熱起來,差不多紅到耳根。


    溫菲菲瞧見,擔心問道:“媽,你的臉咋還這麽紅呢?不會是藥性還沒過去吧?”


    溫曉梅知道女兒喜歡劉小波,感覺十分難堪。心裏自責,麵上表情極不自然。


    “沒有、沒有,已經過去了……唔,菲菲,那個,小波老板人呢……”溫曉梅很想知道。


    溫菲菲撇嘴說:“她每次看見我都那樣,好像不想跟我多待片刻似的。他說他村裏還有事呢,回九角村去了。”


    “哦。”不知道怎麽的,溫曉梅的心裏感到有些失落。


    溫菲菲並沒有察覺出來,關心地說:“媽,你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再躺一會兒吧!唔,你的肚子一定餓了,我去給你熬點粥。”


    “呃,好。”溫曉梅心裏感動,以前女兒總是跟自己抬杠,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表現出對自己十分的關心。溫曉梅順從地躺了下來。


    她的腦海中依然閃現劉小波的影子,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她心裏一陣悸動。


    很明顯,自己對劉小波動了心。但劉小波是女兒喜歡的人。自己再怎麽也不能這樣做的。這種心思必須打住!


    溫曉梅忽然又想起婉達集團的梁少公子,心頭就起了一團火。真沒想到,那小子這麽大膽,居然敢給自己下藥。


    本來以為成功招商引資,沒想到卻掉到了對方的陷阱裏。


    心裏無比惱怒,同時,溫曉梅心裏也逐漸下沉。


    這一次,婉達集團的項目絕對不會再落戶經開區。


    自己先前做的一切,都打水漂了。


    相對應的,副市長的位置也將會和自己無緣。溫曉梅心裏無比失落,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或許這就是自己的命。


    劉小波對溫菲菲沒多少好感,加上因為溫曉梅的事,心裏自責。所以說,村裏有事,就忙不迭出了溫菲菲家。


    不過,還真被劉小波說中了。


    劉小波剛剛出來,就接到了齊鎮長的電話。


    “齊鎮長,有什麽事?”劉小波客氣地叫道。


    齊鎮長在電話裏著急地說:“小波老弟,不好了,高速路的拆遷工作出了點狀況?”


    劉小波怔了下,心想不是一直進展順利嗎,怎麽這會兒還出了狀況呢?


    “是什麽狀況?”劉小波連忙問道。


    齊鎮長說:“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小波老板,你在哪裏呀?要不我當麵給你說。”


    劉小波說:“行,我現在立馬趕回來。”


    於是,劉小波開了車就朝原山鎮趕。


    蜀陝過境高速目前正如火如荼地進入到拆遷階段,已經拆遷到南城縣這一帶。


    修建高速,蜀南省z府是施工主體,蜀南省到南城縣是又一個實力雄厚的路橋公司中標承建。


    這家路橋公司全名叫廣德路橋公司,目前,正是這家公司的人進入南城縣規劃沿路,進行拆遷。


    劉小波趕到原山鎮後,已經是3個小時之後了。不過,齊鎮長一直等著呢!


    見到劉小波趕回來,齊鎮長連忙迎上來,說:“小波老弟,你可回來了,就今天下午的事情,這件事情已經發酵了。現在那邊鬧得不可開交,據說,不少村民聚在一起鬧事呢!”


    劉小波一聽,這事態挺嚴重的啊!忙問:“齊鎮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齊鎮長這才說道:“就咱們原山鎮旁邊的富利鎮,不是有個村子叫湯家壩村嗎?這次修建的高速路,也要過境他們村子。按照規劃的線路,恰好要占其中一家五保戶的房子。那家五保戶是個老婆子,硬是不準拆遷她的房子,這事就僵持下來了。”


    劉小波納悶,問道:“不是有拆遷款嗎?”


    齊鎮長說:“是啊,可是老婆子還是不願意,這事越鬧越大,就剛才,我還聽那邊傳來消息,說拆遷隊和湯家壩村的村民起了矛盾,對峙起來呢!”


    劉小波聽到這裏,眉頭緊皺。目前具體還不知道那邊是什麽情況,但是,如果拆遷嚴重受阻,將會影響高速路修建進度。如果鬧出了什麽大事,比如說流血事件,那就更不得了了。


    要知道,自己爭取這條高速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大家夥兒天天都盼著高速路能修通呢!如果一再耽擱,長時間修不好,不知道大家的心裏會有多失落。


    再說,這也嚴重影響自己景區的發展啊!


    想到這裏,劉小波連忙說道:“齊鎮長,事不宜遲,我們這會兒就到湯家壩村去瞧瞧情況。”


    齊鎮長“誒”了一聲,忙說:“行。”


    於是,劉小波開車,載著齊鎮長就朝富利鎮的湯家壩村趕去。


    富利鎮和原山鎮是各自獨立的鎮,互相不受其管轄,所以,齊鎮長也說不上話,隻有幹著急的份兒。


    不過,小波老弟一向辦法多。有小波老弟同路過去,齊鎮長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


    兩個鎮子相距不遠,不一會兒,劉小波和齊鎮長就趕到了湯家壩村子。


    這個村子地勢平坦,像是一個大壩子一樣,村裏村戶都一個姓。姓湯,故而叫湯家壩村。


    這是老祖宗留下的姓氏了,這個村子,在這裏也繁衍了數百年。故而,村子裏的村民都十分團結。


    劉小波和齊鎮長一到,就看見村裏一個簡陋的房屋邊,聚集了不少的人。


    好家夥,人頭攢動的,大約有上百人。


    隻見一邊是村民,一邊是工程隊的人。他們大聲呼喝著,對峙著。最要命的是,不少村民手裏拿了家夥什。雙方劍拔弩張,形勢不容樂觀。


    劉小波和齊鎮長連忙快步趕了過去。


    一過去,就瞧見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扯著嗓子,著急上火地叫道:“湯家壩的村民們,你們不要激動,安靜下來,聽我說兩句。”


    饒是他竭力喊叫,但村民的氣勢依然沒有減弱。


    那矮胖男人沒得辦法,隻有使出吃奶的力氣叫道:“湯家壩的村民們,修建高速路是好事,是省z府主導的行為,你們要全力支持……不是說,要想富先修路……”


    頓時就有村民大聲叫道:“廖鎮長,我們也明白這個道理,我們全村大半村民都支持。關鍵是,z府也要照顧一下孤苦老人啊!”


    另一個村民跟著說道:“就是啊,湯大娘的兩個兒子,早年當兵,都死在了戰場。現在她孤苦伶仃一個人,80多歲了,如果把她的這套房子拆了,她去哪裏住?”


    “對對,湯大娘家的兒子是為國捐軀的,z府怎麽就不考慮?”


    “就是啊,這高速路就不能繞一下嗎?非要拆湯大娘家的房子?”


    村民一起哄,聲浪就像是潮水一樣,將廖鎮長的聲音全淹沒了。


    這個廖鎮長想必是富利鎮的鎮長,作為地方父母官,這樣的基層工作實在不好做啊!


    一撥是村民,一撥是廣德公司的人。


    廣德公司施工總經理,這會兒一張臉變得像是馬臉一樣,陰沉地實在可怕。


    他手下的隊員同樣怒氣衝衝的,和村民憤怒相對。


    他們修建了這麽多高速公路,碰到這種集體阻攔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總經理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高速路是省交通廳的規劃部門來規劃的,通過衛星測定,用精密的儀器算出來的。整個過程,十分不容易。一旦規劃出來,就沒有更改的。再說,我們隻是施工單位,是建築公司,壓根兒就沒有權利改道繞過去。你們這樣無理取鬧,不是讓我們為難嗎?”


    一個身材魁梧的村民用很粗的嗓門,大聲叫道:“不能改道,你們就不能多賠點錢啊?”


    另一個村民也不服地叫道:“就是,咱大娘這套房子,你們就才賠15萬。試問,張大娘拿著這15萬去幹什麽?現在15萬能修一套房子嗎?15萬能買一套房子嗎?湯大娘可是住的地方都沒有了?接下來生活怎麽辦呀?”


    “就是、就是啊……”所有的村民都跟著附和。村民們也是齊心,又不約而同朝中間擠了擠,把湯大娘家簡陋的房子牢牢地圍住。


    反正,今天誰要拆湯大娘家的房子,就先從他們的血肉之軀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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