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約的假意懇求,不僅沒得到慕微瀾的原諒,反而被傅寒錚羞辱了一通。


    傅寒錚穿著病號服從外麵回來之時,慕微瀾好奇的看著他:“你剛才在病房外對沈婉約說什麽了?我好像看見她很羞惱氣憤的離開了。”


    傅寒錚挑了下眉頭,長腿走過來,說:“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慕微瀾越發好奇,“什麽話?”


    傅寒錚是個即使穿著病號服都清姿卓絕的男人,慕微瀾無法想象他罵人的樣子。


    傅寒錚給人的感覺,清冷、倨傲、從容,也是紳士優雅的,即使那紳士優雅,透著股淡漠和疏離,也許親近這樣的男人,他並不會給予你太好看的臉色,亦或是太動聽的話,但你遠遠無法想象,他會罵人的樣子。


    而傅寒錚,也不打算告訴慕微瀾,因為他並不想讓慕微瀾知道他會罵人。


    要是傅太太好的不學,跟他學壞的,他豈不是給自己挖坑。


    門外,護士敲門。


    “傅先生,在嗎?我可以進來嗎?”


    慕微瀾聽著女護士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有些好笑。


    自從上次女護士被傅寒錚凶了後,居然把進病房前要敲門的事情,記得牢牢地。


    由此可見,傅寒錚這個人,很令人懼怕。


    有些人,天生就有不怒自威的氣魄。


    傅寒錚躺回到了病床上,很淡漠的說:“進來吧。”


    女護士這才推門進來。


    “我來給你們量體溫。”


    在醫院裏,早晚都要量一遍體溫,雷打不動。


    量完體溫後,女護士正想離開,傅寒錚忽然叫住她。


    “站住。”


    女護士臉色一僵,生怕這位傅先生又要說什麽不成文規定。


    誰料,傅寒錚隻是想桌上放著的精致果籃,遞給她,說:“我太太對芒果過敏,送你了。”


    女護士一怔,傅寒錚卻已經強勢的把那果籃塞進了女護士懷裏,動作談不上紳士,更談不上儒雅。


    女護士一頭霧水,笑的極為不好意思,“這、這怎麽好意思?”


    慕微瀾笑道:“這些天就麻煩你照顧我和我家先生了,這果籃你就拿著吧,拿去跟你同事一起當宵夜水果吃也不錯。”


    傅寒錚說話很冷,不笑的時候給人感覺拒人於千裏之外,不過慕微瀾覺得有時候他笑的時候,也不見得讓人感覺有多親和。


    可慕微瀾一看就是那種脾氣很好,甚至很好欺負的軟妹子,女護士自然敢跟慕微瀾說話。


    “那就謝謝傅太太了。”


    “不謝。”


    等女護士高高興興的拎著果籃出去時,慕微瀾小手支著下巴,望著旁邊病床上的看文件的傅寒錚,莞爾道:“寒錚,你真的很凶。”


    而且,也不是很會跟人打交道的那種。


    當然,慕微瀾指的是,處朋友,並不是商場上的那種打交道。


    傅寒錚在商場上,自然有自己那套為人處世的方式,這點毋庸置疑。


    可日常相處,誰喜歡跟這麽不好說話的人在一起呢?


    傅寒錚的目光沒有從文件裏抬起,而是淡淡開腔道:“你難不成希望我對剛才那個女護士溫聲細語?”


    溫聲細語麽……那也不用。


    她還沒那麽大度,看著傅寒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另一個完全不熟的女人溫柔至極的說話。


    每個女人,心裏都有個完美情.人,對其他女人冷若冰霜,唯獨對自己,溫柔似水,慕微瀾自然也是這麽想的。


    剛才那個果籃,是沈婉約帶來的,他隻是找個借口扔掉罷了。


    慕微瀾望著他,問:“寒錚,你怎麽知道我對芒果會過敏?”


    她從未跟他說過這件事,他怎麽會知道?


    傅寒錚仍舊沒抬頭看她,聲音很是平靜,“平時一盤水果,但凡碰到芒果,你都避開,如果不是過敏,是為什麽?我記得你並不挑食。”


    慕微瀾心口微微一震。


    她沒想到,傅寒錚會對她觀察的這麽仔細。


    臉,微微熱了下,心口,也隨著變熱。


    於是,她下了病床,跑到了他的病床上,一把抱住了他。


    傅寒錚微微皺眉,望著她身上單薄的病號服,伸出長臂,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同時將身上的被子分給了她,捂好。


    病房裏,開了空調,可現在畢竟是大冬天,她剛流.產,不能著涼,也不能總是下床跑,醫生說了該靜養。


    傅寒錚吻了下她的太陽穴,啞聲問:“冷不冷?”


    慕微瀾搖搖頭,“不冷,很暖和。”


    她靠在他懷裏,當然暖和。


    一雙清澈如溪水的水眸,從男人胸膛裏抬起,定定的注視著他:“還好你受傷的是背,不是胸膛,否則,你不能抱著我,我現在就應該像個無尾熊一樣纏在你背上了。”


    傅寒錚想象了下那個畫麵,眉心微挑。


    慕微瀾問:“寒錚,你其實很關注我吧?”


    否則,怎麽會連她平時吃果盤避開芒果都能注意得到?


    傅寒錚不以為然,“你是傅太太,我關注你,不是很正常嗎?”


    這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大概就是對方覺得愛你,是理所當然的。


    慕微瀾彎了彎眉眼,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輕聲問:“我……僅僅隻是傅太太嗎?”


    女人都是貪心的,她確定了一件事後,還想確定他對她更多的愛。


    傅寒錚抱著她嬌小的身軀,沉默了許久。


    很久很久,久到慕微瀾覺得傅寒錚不會說出那麽肉麻的稱呼來時,傅寒錚低頭,薄唇貼在了她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磁性嗓音說了兩個字。


    “老婆。”


    似乎是在回答她的話,可在慕微瀾聽來,更像是在喊她。


    慕微瀾耳根紅熱,像是紅棗糕,很軟很紅。


    傅寒錚盯著她小小的漂亮的耳朵,想咬一口,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那我呢?我僅僅隻是你家先生嗎?”


    我家先生……是剛才她當著女護士的麵,稱呼的傅寒錚。


    慕微瀾垂著長長的睫毛,聽到自己發出聲音,“老公。”


    帶著撒嬌,羞意。


    傅寒錚很滿意,將她緊緊壓在懷裏,啞聲道:“我現在真的很想碰你。”


    “……”


    慕微瀾下意識的掙紮起來,且不說她剛流.產,他背上受了那麽重的傷,他們兩個怎麽……怎麽做劇烈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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