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湯姆森收到一條訊息,眼前一亮,“今晚冰刃約我們見麵。”


    月如歌挑了下眉頭,有些意外,“這麽快?”


    湯姆森得意的說:“那是,我們三可是曾經明組織的台柱子,現在我們三全跑了,暗組織還不得快速來挖人?”


    月如歌嘴角抽了抽:“……你……太自戀了。”


    月如歌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問:“他約我們在什麽地方見?”


    “冰刃居然約我們在東林堡見麵,他不知道東林堡是你的地盤,萬一談崩了,依你這女人的性格,恐怕早就在東林堡設下重重機關等著他自投羅網。這冰刃膽子還真是夠大。”


    東林堡……


    月如歌微微蹙眉,心裏隱隱不適,那個該死的男人是在提醒她什麽嗎?


    那個迷亂又該死的夜晚,就發生在東林堡。


    但月如歌更認為這隻是個巧合,或者說,是冰刃的誠意。


    “你怎麽就確定,冰刃會親自來跟我們談判?”


    湯姆森立刻不樂意了,“喂,我們三個現在哪怕成了叛教之人,那也是響當當的風雲人物好不好,冰刃不親自前來談判,隨便派個代表過來跟我們談這麽大的事情?那我可不幹。”


    “冰刃是暗組織最高首領,他不過來,很正常,他完全可以找暗組織跟我們同等級別的手下,過來跟我們打交道。這樣也不算不尊重我們。”


    “反正我有預感,冰刃今晚會親自見我們。”


    月如歌懶得跟他辯駁,“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如歌,我突然發現你怪怪的哦,每次我們談起冰刃,都不跟我較勁兒了。”


    月如歌翻了個白眼,“因為如果不是因為不得不找他,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接觸。”


    等這件大事成功解決後,她一定要親手閹`割了冰刃!


    湯姆森盯著她,八卦的問:“難不成你跟冰刃的for-one-night很不愉快?是你技術差,還是他不行?”


    月如歌腳步忽然頓住,直接一拳頭揮向了湯姆森英俊的臉。


    “噢!”


    湯姆森痛的低呼,伸手一摸鼻子,靠!居然被打出血了!


    這女人,太暴力了!誰敢要!也就冰刃敢睡她!


    月如歌走到醫療房間麵前,透過那麵玻璃,望著裏麵的男人,語氣認真起來,“今晚我們跟冰刃的談判,不要告訴江清越了。”


    “江清越不跟我們一起去?”


    月如歌瞪了他一眼,“江清越現在剛失去跟陸喜寶的孩子,而且陸喜寶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他怎麽可能有心思去見冰刃。跟暗組織結盟的事情,我們兩去搞定就夠了。”


    “也是。剛才我跟江清越幫陸喜寶手術時,從陸喜寶身體裏取出一塊智能芯片,那玩意正是操控陸喜寶的東西,周勝真的太恐怖了。”


    月如歌抿了抿紅唇,沒再說話。


    ……


    病房內,江清越一直守著陸喜寶。


    男人吻著她的手背,眼圈微紅,目光深邃的注視著他的女孩。


    “寶,對不起,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你。”


    病床上的女孩,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像是生了一場大病般,江清越胸口疼的難以呼吸。


    病床上的人,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江清越深深的埋下頭,趴在她身邊,終於哀求道:“寶,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陸喜寶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下。


    江清越再次抬起頭來時,雙眼更紅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該讓你一個人去試什麽婚紗,我要是陪你去試衣間的話,你就不會被周勝抓走,寶,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和孩子。”


    像現在這般無奈慌張,江清越一生中隻有兩次。


    一次是在五歲那年,他親眼看著母親死在亂槍之下,卻不能挺身去救母親,連大聲哭泣的權利都沒有。


    母親臨死前,那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告訴他——阿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他死死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哭聲,他被母親藏在了隱蔽處,他僥幸苟活了下來。


    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那樣痛徹心扉的恨意,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束手無策。


    可如今,他這輩子唯一摯愛的女孩,躺在病床上,瀕死一線,他除了自責和求她醒過來,似乎再也沒有其他辦法。


    他不能失去陸喜寶。


    隻要陸喜寶可以醒過來,讓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


    “喜寶,我一定會讓你醒過來,像以前一樣健康的活著。”


    他要看見他的女孩,對他明眸皓齒的笑,那樣朝氣蓬勃、紅唇齒白的模樣,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他也一定會手刃周勝,為父親、母親、喜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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