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歌冷嘲了一聲:“沒想到r國當代的總統這麽凶殘沒人性,為了逼打成招,竟然連烙刑都搬出來了。你們盡管烙,隻要我有一口氣,你們在我身上烙上一個印記,往後我就會還給你們十個。”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筆直銳利的盯著這些為她上刑的人,那目光猶如一潭死水,卻狠辣到了骨子裏,看的人不寒而栗,抓著武器的人,明明是那些獄守,可那些獄守卻被月如歌的眼神震懾住。


    一時間,竟然舉著燒紅的烙鐵站在那裏,沒敢上前。


    男秘書見獄守不動作,吼了一句:“還不動手,是想讓我烙在你們身上?”


    獄守有些遲疑的往前,秘書搶過那把烙鐵,直接用力狠狠烙進了月如歌胸口上!


    滋滋滋……


    空氣中,一股燒焦的氣味蔓延。


    “啊——!”


    月如歌疼的直接暈死過去。


    獄守上前,仔細瞧了一眼月如歌,“秘書大人,她暈過去了。”


    “還需要我教你們怎麽做嗎?用冷水潑醒她!繼續審問!”


    秘書冷哼了一聲,將烙鐵丟回了火爐中,轉身徑自離開了地牢。


    ……


    滴答,滴答。


    昏暗潮濕的地牢裏,夜裏麵,寂靜極了,有滴答的水聲。


    月如歌被冷水潑醒後,又被獄守鞭打了許久,可她身上傷口太多了,多到再上鞭刑已經沒了痛意。


    她的知覺,已然麻木。


    獄守已經熬不住,去睡了。


    月如歌被吊在這裏,在昏迷和清醒中思緒混亂交替,她暈死過去時,仿佛睡了長長的一覺,渾身很痛,痛到她心裏下意識的呼喚寒戰快來救她。


    其實,寒戰會不會來救她,她並不確定。


    她充其量隻是寒戰一時興起撿回來的一隻小寵物罷了,她對寒戰也隻有利用和套路,寒戰若是來救她,免不了會跟總統翻臉,寒戰會為了一個不重要的她跟權力翻臉嗎?


    月如歌真的不清楚。


    隻是現在她才知道,明組織交代的任務,果然沒一個好完成的,每一個任務都是用小命在賭。


    現在,別說她能不能回z國回明組織了,就連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地牢都是後話。


    更可笑的是,她現在腦子裏想的竟然不是怎麽脫身,反正想了也是白想,她現在根本逃不出這個地牢,隻是,她現在腦子裏竟然想著,如果她死在這裏,她十八歲,連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都沒談過一次,人生最後的階段和回憶,也隻有寒戰。


    她一直記掛的江清越,她還沒睡到,寒戰也還沒真的上鉤愛上她,還有,她說過要掙一筆大錢,然後置辦一個屬於自己的世外桃源一般的豪宅,也還沒置辦,她可是要擁有一座山頭的女人,現在就死了,好像有點太可惜。


    寒戰會來的吧,他說過,他對她心動了。


    夜,很漫長,身上的傷口在無盡的停歇後,疼痛漸漸複蘇了意識,那些疼痛不單單是皮肉上的,那些鞭撻,每一次都傷到了骨頭,連帶著骨頭稍稍動一下,每一次都像是在經曆卡車的碾壓,鈍痛和尖銳的痛意交織在一起,疼的她竟然想流淚。


    月如歌活了十八歲,從她記事以來,哪怕是曾經被福利院的孩子王們欺負的連剩飯都沒吃到一口,也未曾哭過,因為哭,解決不了問題,還不如力氣繼續活下去。


    像她這樣的人,太知道眼淚的無用和無力,可現在,真的好疼好疼,疼的牽動著四肢百骸連帶著五髒六腑。


    寒爺……快來救我。


    她就快要撐不住了。


    再次暈過去的那刹,月如歌沒有意識到在潛意識裏,她期待寒戰來救她,不是別的什麽人,不是江清越,不是湯姆森,也不是明組織的任何人,而是寒戰。


    大抵是,在她漫長的十八年人生裏,周勝將她當做一個訓練有素的成熟特工看待,江清越將她當做一個一向有自保能力的妹妹看待,湯姆森將她當做一個實力相當的戰友看待,隻有寒戰,將她當做需要守護的人去寵著,去護著。


    ……


    第二天清晨,月如歌被一盆涼水從頭潑醒。


    此刻的月如歌因為身負重傷,所以很是虛弱,涼水嗆進喉嚨裏,咳嗽不停,一咳嗽牽動著渾身已經皮來肉綻的傷口,每一秒都仿佛在經曆著撕裂。


    獄守冷邦邦的開口說:“醒醒吧,今天招不招?”


    月如歌微垂著首,蒼白的嘴角冷嘲的勾了下。


    他們越是想讓她招,她越是不想如他們意。


    獄守瞧了她一眼,抿了抿嘴,蹙眉:“看樣子還是不肯招是吧?還真是把硬骨頭!”


    總統秘書從樓梯上走下來,“軟軟小姐,看樣子,你真的是雇傭兵沒錯了,哪個尋常女子能受得住這樣的刑罰,你還是頭一份。”


    月如歌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寒爺那麽厲害,我當然不能給他拖後腿。這跟雇傭兵什麽的,沒關係。”


    “嘚。給我繼續打!”


    鞭子,再次狠毒的抽在她身上,昨天的舊傷口已經半結痂,此刻鞭子打在已經半結痂的傷口上,那些傷口再度崩開,鮮血直流,火辣辣鑽心的疼。


    月如歌想,自己應該是快升天了吧。


    ……


    寒戰一下飛機,就得知軟軟被容沛帶走的消息。


    男人大步走向汽車,臉色凝重,冷聲問老k:“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閣主,當時我們在執行任務,這件事我隻能瞞著,您也不可能丟下任務就飛回r國救軟軟小姐,當時告訴您,隻能讓您擔心。”


    “以後這種事,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老k知道寒爺這是真的發飆了,隻能閉嘴,“是,閣主。”


    老k正要走到駕駛位去開車門,寒戰直接說:“今天我來開,上車。”


    老k一愣,還真的從未見過寒爺如此著急……


    此刻,寒爺臉上雖然不動聲色,看不出什麽心焦緊張的樣子,可今天寒爺把車開的飛快,明顯是對軟軟小姐真的擔心了。


    ……


    二十分鍾後,黑色賓利抵達總統府。


    老k跟著寒戰直接闖進了總統府,但到了總統辦公室時,卻被常年跟在容沛身邊的兩個隨從攔住了去路。


    “寒大人,總統先生正在進行跨國視頻會議,您……”


    話還沒說完,老k迅猛動手,把那兩個隨從揍趴了。


    寒戰直接闖門而入,連問候都懶得問候,開門見山的質問:“我的人,在哪?”


    容沛指了指筆記本電腦屏幕,裝模作樣道:“寒大人,我在開很重要的會議。”


    寒戰抬起左手,合上了容沛的筆記本電腦。


    “……”嗬,還真是寒戰一貫任性霸道不容置喙的做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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