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深,你喝醉了,放開我……”


    傅默橙推開麵前的人,林薄深吻到了,也並不強迫她,因為來日方長,他可以徐徐圖之。


    他微微鬆開她,卻是沒有放她走,重重歎息了一聲,埋進她脖頸裏,平複著呼吸。


    傅默橙被他壓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咬了咬嘴唇問:“林薄深,你對所有前女友都這麽輕.浮嗎?”


    她用輕.浮這個詞語,林薄深不怒反笑。


    他緩緩抬頭,黑眸清明而明亮的看著她,薄唇吐出一個堅定的字眼,“是。”


    傅默橙:“……”


    而後,他又緊跟著說:“不過我隻有一個前女友,也隻對她這樣輕.浮過,因為難以克製,所以對著她,我永遠做不成紳士。”


    因為在她麵前,他是個正常男人,想親她,想抱她,想無比近距離的靠近她。


    “……那周小寧呢?”傅默橙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沒有閃躲。


    林薄深有些愕然和迷惑,“周小寧?她與我有什麽幹係?”


    傅默橙沒什麽意外,大概是她心裏從未相信那個視頻裏的男人會是林薄深。


    林薄深說,他隻有一個前男友,他沒必要騙人,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分手。


    而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也從來不是周小寧。


    傅默橙推開他,“沒什麽。”


    她一起身,林薄深握住她的手腕子,“默寶。”


    傅默橙問:“你為什麽裝醉?”


    林薄深黑眸灼灼的看著她的小臉,很誠實的回答:“想借醉吻你,這個答案夠嗎?”


    “……”


    傅默橙抬手,直接給了林薄深一巴掌。


    林薄深的臉,甚至被打偏過去。


    但,眉眼間竟然含著笑意。


    傅默橙罵了一句:“你無恥。”


    而後,林薄深看著那小東西氣鼓鼓的離開了綠城公寓。


    林薄深摸了摸被打的左臉,竟然不覺得疼。


    他沉著的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注視著樓下。


    沒一會兒,那道纖細的小身影從樓道裏出來。


    林薄深站在窗邊,淺笑的目送著她離開。


    她對他,開始漸漸有了脾氣,會扇他耳光了,這是好現象。


    至少這說明,她現在對他的心情,不是平靜無瀾,漠然處之的。


    會對他生氣,這是第一步,以後還會像從前那樣,對他撒嬌。


    林薄深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很滿足。


    ……


    第二天,是盛懷南和葉唯的婚禮。


    傅默橙因為是伴娘的緣故,前一天晚上跟葉唯一起住在盛家的另一處房子裏,第二天到了時辰,盛家的人會派迎親隊來這裏接親,然後所有大部隊去郵輪上,開始婚禮儀式。


    葉唯定了淩晨四點的鬧鍾,傅默橙和葉唯的另一個伴娘蘇阮被吵醒後,也沒了睡意。


    葉唯說:“你們兩再睡會兒吧,造型師和服裝師都會來家裏,今天你們兩個伴娘最累,你們趁著現在多睡一會兒吧。”


    傅默橙從昨晚開始,就沒什麽睡意,“我睡不著,起床幫你吧。”


    蘇阮也不好意思再睡,道:“我也起來吧,累就累點,也就一天。”


    沒一會兒,新娘造型團隊便來家裏了。


    浩浩蕩蕩的一溜人,拎著一排的禮服進來,還有一件最矚目的婚紗。


    新娘一天大概有三四套衣服要換。


    葉唯被兩個造型師圍住,在弄頭發,對兩個伴娘說:“橙橙,阮阮,你們也讓化妝師幫你們化一下妝唄,省的自己動手了。”


    來了兩個化妝師,時間夠,人手也夠。


    年輕的女化妝師瞧了一眼兩個伴娘,笑著說:“新娘漂亮,兩個伴娘也漂亮,皮膚都好,化妝容易。怎麽化都好看。”


    陸陸續續從換婚紗到化妝做發型,外麵的天,很快就亮了。


    葉唯接到一個盛懷南的電話,一向大大咧咧的葉唯,今天也有點嬌羞的新娘模樣。


    等葉唯掛掉電話後,蘇阮在一邊取笑葉唯。


    葉唯哼了一聲道:“今天我扔捧花,你們兩個可得給我爭氣點,一定要搶到,知道嗎?阮阮,你有男朋友我也就不說了,特別是橙橙,你都單身多久了,還不趕快找一個瀟灑一下。”


    蘇阮道:“橙橙是國際著名鋼琴家,跟我們這種小市民怎麽能比,橙橙找對象一定要找特別優秀的才行,不然隨便來一個配不上啊。”


    葉唯道:“也是,盛懷南那幫狐朋狗友看著就不靠譜。”


    傅默橙好笑道:“盛學長知道你成天在背後擠兌他嗎?”


    葉唯瞞不在乎:“我會怕他?老娘婚前是公主,婚後必須是皇後,有了孩子得是皇太後的地位。”


    蘇阮笑:“你家盛懷南對你已經夠好了,別不知足。”


    到了上午九點多,新郎團來迎親,兩個伴娘都不太會鬧事,而對方的新郎和伴郎趙何安在這種事上和老油條差不多,沒一會兒,就放他們進來了。


    林薄深作為伴郎,跟著新郎一同進門,路過傅默橙時,黑眸深深的瞧了她一眼。


    她平時不工作,不彈鋼琴,不演出的時候,穿著隨意有點不修邊幅,今天穿著小禮服,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嘴唇上抹著番茄色的口紅,整個人看起來明媚而漂亮,那樣的漂亮,很是晃眼。


    他的女孩,很美。


    ……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帝都最大的渡口。


    盛家包了一艘豪華郵輪,那艘郵輪約莫六七層,吃喝玩樂全都有,還在三層開設了賭場。


    上了郵輪後,婚禮在頂層正式舉行。


    底下賓客坐滿,台上新娘和新郎站在牧師麵前,牧師虔誠的禱告和祝福。


    “盛懷南先生,你願意娶葉唯小姐嗎?無論貧窮、苦難、疾病,你都願意愛她、守護她、陪伴她,並在你們一生中對她永遠忠誠。”


    盛懷南穿著白色的燕尾服,豐神俊朗的站在台上,與葉唯深情對望。


    他鏗鏘有力的回答:“我願意。”


    “葉唯小姐,你願意嫁給盛懷南先生嗎?無論貧窮、苦難、疾病,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陪伴他,並在你們一生中對他永遠忠誠。”


    葉唯感動至極,眼眶幾乎要濕,“我願意。”


    牧師詢問台下的賓客:“你們是否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作證?”


    賓客:“願意!”


    牧師:“從現在開始,盛懷南先生與葉唯小姐,正式結為夫妻,一生相伴。”


    接下來,是交換對戒。


    在所有賓客的見證下,盛懷南與葉唯完成了人生中的大事。


    台下,傅默橙看著台上那麽感動的葉唯,竟然像是被感染了一般,莫名也有點感動。


    這是她第一次,見證同齡人的婚禮,感觸很不一樣。


    台上的大屏幕上,一直放著盛懷南和葉唯的視頻,好多都是在大學時期的照片。


    傅默橙看的竟然想哭。


    盛懷南與葉唯,從校園走到婚姻殿堂,難能可貴。


    正式的婚禮誓詞結束後,到了新娘扔捧花的環節。


    蘇阮拉著傅默橙上去一起搶捧花。


    賓客雲集,傅默橙被擠在人堆裏,根本沒想著接到新娘捧花。


    可有些事,你越是不經意不在意得到,越容易落到你頭上。


    新娘背對著賓客,扔出捧花時,那束捧花,落在傅默橙懷裏,很準。


    傅默橙接到捧花時,賓客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台下,在為她慶祝,鼓掌,歡呼。


    蘇阮笑著說:“橙橙,看樣子,下一個結婚的人,是你啊!”


    台下,有年輕單身的男賓客,在對傅默橙吹口哨。


    “美女,嫁給我吧!我單身!”


    台下,林薄深邁著長腿,步伐從容的上台,握住她的手,拉著她一起下去。


    這個動作,無疑是告訴在場所有男性,這個女孩,有主。


    婚禮進行到晚上,吃過晚宴後,賓客都在郵輪上吃喝玩樂。


    傅默橙有些暈船,以前不會暈,這幾年大概是吃抑鬱症藥物的關係,導致腸胃和身體都不太好,所以暈船。


    她出了封閉的船艙,走到甲板上透氣。


    郵輪正在朝大海中央緩緩行駛,帶起巨大的浪花。


    甲板上,夜風很大,傅默橙穿著單薄的禮服,有些冷,抱了抱手臂,但這冷,不足以讓她回到郵輪裏。


    郵輪裏,人太多,她有些不自在。


    就那麽靜默的站在甲板上,看著海麵的波濤。


    林薄深跟著她出來後,發現她孤單的站在甲板上,太陽穴突突的猛跳。


    徐珍說過,她曾有重度抑鬱症,割腕自殺。


    這個念頭,猛地劃過林薄深的腦海,嚇了他一跳。


    林薄深站在那兒,不敢輕舉妄動,“默默,你過來。”


    傅默橙微微蹙眉,道:“我想在這兒吹會兒風。”


    林薄深的心弦,都繃住了,“那裏不安全,你聽話,快過來。”


    “林薄深,你是不是管……”


    她的話音還未落,林薄深已經大步上前,一把猛地抱住她,雙臂牢牢的像是將她勒進骨血裏。


    甲板上的風,將她的長發吹亂。


    林薄深抱著懷裏的人,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心尖是懼怕的顫抖。


    “默默,不準做傻事。”


    傅默橙一頭霧水,“林薄深?你說什麽?”


    “我說,以後不準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林薄深俯身抱住她,聲音沙啞而顫栗。


    海風,將林薄深的眼睛吹的微酸。


    他抱得太緊,傅默橙難受,“林薄深,你放開我。”


    林薄深的喉結滑動了下,在心裏做了半晌的準備,才微微鬆開她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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