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陰濕的巷子深處,雨後肮髒泥濘的地麵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和淤紫的女人。


    她被人施.暴了。


    腿上,流著溫熱的血。


    她痛的連掙紮都沒有一絲的力氣,眼角、嘴角,滿臉是傷。


    身下的血,像是要流幹一般。


    她痛苦的想呼救,可沒有人來幫助她,她看著隔著一條巷子的不遠處,巷口那邊,是熱鬧非凡的煙花柳巷。


    周小寧無助的哭了出來,聲音幹啞的嗚咽求救:“救我……有沒有人……救我……救命……”


    她的十指摳著地麵,拖著那幾近殘廢的身體,艱難的往巷口一點點移動。


    像是個半死的女鬼。


    她肮髒又猙獰的身體,在地麵上拖出一條歪曲的長長的血痕。


    血跡斑斑。


    她不能死,她要活下去!


    那些人毀她清白,在她身上烙印下這輩子最羞辱的印記。


    她一定要那些人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


    北城,月湖路別墅內。


    林薄深抱著傅默橙,剛將她哄睡。


    一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連忙握著手機,走出了房間,關上門後,才接起。


    “喂?”


    “老板,找到周小寧了,但是她現在……她被魏太的人弄了,已經流產了,而且……魏太派的人輪了。”


    此時,帝都那邊調查的人,低頭看了眼地上滿身是血的肮髒女人,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嫌惡。


    聽到這個消息,林薄深有些意外,但他並不在乎周小寧身上的恩怨。


    林薄深問:“問她跟太太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是。”


    周小寧匍匐在地上,卻是淬毒的笑著:“林薄深想知道我跟傅默橙之間發生了什麽,讓他自己來問我!就憑你們,也配知道這些?”


    她癲狂的像是瘋了。


    手下看著這個瘋女人,微微蹙眉,對電話那邊的林薄深道:“老板,她要跟您通話。”


    “把手機給她。”林薄深蹙了眉頭,眼底有不耐。


    手下蹲身,將手機貼在周小寧耳邊。


    周小寧笑了笑,道:“林薄深,你終於給我打電話了?”


    林薄深眉心蹙的更深了,聲音冰冷道:“七年前,你到底對默默做過什麽?”


    周小寧的笑聲猖獗,她一字一句道:“我拿著那條假視頻,去向她炫耀,她發怒的把我的手機砸下了樓,可你說,她憑什麽那麽猖狂,我恨死了她,我恨死了她那從上到下的優越感,我恨死了她不管要什麽都可以唾手可得。”


    “林薄深,當我知道你把她給甩了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你做的沒錯,她那樣的人就是沒吃過教訓,你就該潑她一盆冷水,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任何事都能如她傅默橙所願的。”


    “她不喜歡我,而我也不喜歡她。你知道我把她推下樓的那一刻,雖然我害怕,可是當時我有多害怕,我就有多興奮。終於有一次,我把她狠狠的踩在腳下。”


    “你知道當時的她多可憐嗎?她趴在地上,身下全是血,抱著肚子求我,她求我救她。”


    “林薄深,你見過那樣可憐的傅默橙嗎?那是我第一見到。我不知道有多激動得意,我就是恨她那副永遠高高在上的樣子,她越是滿身清高,我就越要打斷她的傲骨,我要讓她知道,她愛的男人根本不愛她,她越是痛苦,越是可憐,我就越是高興。”


    “我要讓她求我,跪在我腳下。”


    林薄深在電話那邊,聽著周小寧惡毒的言語,黑眸用力閉了閉,盡力克製住盛怒。


    他的聲音裏,掉出冰渣:“那要讓你失望了,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我愛她,勝過任何人,她愛的從不卑微,我愛她那樣愛著我。”


    周小寧聽到這些,情緒崩潰,瞪大眼睛呐吼道:“不可能!你們已經分開七年,根本不可能還在一起!”


    林薄深聽著她咬牙切齒的話,輕笑一聲,似是不屑嘲弄,他道:“現在,她就睡在我身邊,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們在一起。而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路人甲,不配議論我與她的感情。”


    林薄深的字字句句,擊碎著周小寧最後的信念。


    周小寧的手指摳進肮髒發臭的泥裏,她如同吐著舌頭的毒舌一般詛咒道:“我詛咒你和傅默橙一輩子都無法得到幸福!你們會遭遇下一個分離,七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更久!哈哈哈哈哈……我得不到幸福,你們憑什麽得到?我詛咒你跟傅默橙陰、陽、相、隔!”


    林薄深黑眸裏,驀然閃過一道淩厲陰沉,銳利的能殺人。


    但男人,終究將她藐視。


    林薄深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跟默默舉行婚禮的時候,會給你寄請帖留作紀念。”


    周小寧幾乎要咬碎了牙齒,眼裏布滿嗜人的紅血絲。


    手下將手機從周小寧耳邊拿開,詢問林薄深:“老板,周小寧怎麽處置?”


    林薄深眼底平靜無瀾,隻淡聲吩咐:“讓她爛死在巷子裏吧。”


    救她?送她去醫院?


    林薄深選擇冷眼旁觀。


    當初,她看著默默摔下樓,也是如此冷眼旁觀吧。


    讓她嚐嚐那滋味吧。


    掛掉電話後,林薄深推門重新進了臥室。


    傅默橙睡得不深,醒了,她趴在床上張著惺忪的水眸。


    林薄深走過來,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大手攏了攏她散亂的長發,柔聲問:“吵醒你了?”


    傅默橙輕輕的搖搖頭,想起一件事,她直直的看著他問:“傅默恒為什麽認識你?”


    林薄深愣了下,握著拳頭掩在薄唇邊,輕咳了一聲,有些尷尬。


    但傅默橙似乎已經想到了,她張著杏眸求知欲很強的看著他,問:“上次你說被小輩打了,是他嗎?”


    “……是。”


    傅默橙很不留情麵的全部拆穿:“傅默恒說,那個人是神經病,送上門讓他打,不打他的話不讓走。”


    林薄深:“這小子,怎麽也要尊重一下長輩吧?”


    傅默橙微微嘟著嘴,看著他:“你在說我們沒家教?”


    林薄深眼神一閃,伸手連忙順毛,“當然不是。”


    傅默橙忽然伸手,白嫩柔軟的手指,點在了他唇角上,“傅默恒打的很痛嗎?”


    她記得那一次,他嘴角的傷口很明顯。


    林薄深眼眸深情含笑的望著她,大手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你心疼的話,我就不會痛。”


    “你現在很會說情話。”


    “隻對你說。”林薄深目光繾綣的看著她,很滿足。


    傅默橙又問:“那上次在帝都,你送麻辣燙給我那一晚,又是被誰給打了?”


    “顧廷川。”


    “他為什麽打你?”


    林薄深道:“因為我讓他不準對你有非分之想,他不樂意我跟你糾纏不清,就揍了我,但別擔心,當時我也揍了他。我贏了。”


    傅默橙:“我又不是物品,為什麽你們要輸贏來決定?”


    林薄深淡笑:“因為我知道我不會輸,打架是這樣,賽車也是。”


    “賽車?你也會賽車嗎?”


    林薄深道:“跟顧廷川打賭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賽車,不過體驗過後才發現,原來我的默寶這麽厲害,賽車開的那麽好,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傅默橙努了努唇角,“可你又不喜歡我開賽車。”


    “沒有生命危險的話,我可以接受你適當放鬆,但用命玩賽車,我不準,就算是為了我,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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