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握著那把帶血的軍工刀狼狽的跑出簡家後,隨後攔了一輛出租車。


    熱,在身體裏無孔不入的流竄……


    她落魄的樣子,不由讓司機也朝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在看見她手裏那把帶血的軍工刀時,司機眼神一抖。


    簡歡連忙將手裏那把軍工刀藏起來。


    司機顫聲問:“姑娘,你、你要去哪裏?”


    簡歡感覺快死了,她扯了扯衣領子,啞聲道:“去紀氏大樓。”


    她此刻才可悲的發現,到了這種危急的時候,她竟然能去找的人,也隻有剛認識不過幾天時間的紀深爵。


    簡歡握著拳頭,想賭一次,豁出全部。


    ……


    簡歡抵達紀氏大樓下時,壓抑著身體的不適和燥/熱,快步走到前台說:“我要見你們紀總。”


    前台白了她一眼,冷冰冰的開口道:“每天像你這樣的女孩,都是排著隊要見紀總的,我每個都放你們進去,紀總豈不是要被煩死?沒有預約,一律不準進。”


    簡歡沒了耐心,身體的變化告訴她,若是再在這裏待下去,她會做出更丟人的事情。


    簡歡抄起手裏的軍工刀,就架在了前台小姐的脖子上,命令道:“帶我去見他!”


    “啊!”


    前台大叫起來,引來了保安的圍觀,大廳內,立刻引起了躁動。


    很快,總裁辦接到了消息。


    郝正走進總裁辦公室,匯報道:“爵爺,樓下大廳有個姓簡的女孩,拿著一把刀架在威脅前台的工作人員。”


    姓簡?


    紀深爵微微蹙眉,起身道:“下樓看看。”


    ……


    叮咚。


    專用電梯門打開。


    紀深爵邁著長腿從電梯裏出來,一眼便看見了拿著一把帶血的軍工刀架在前台脖子上的簡歡。


    紀深爵微微一愣,沒想到她膽子這麽肥,為了見他,居然連犯/法的事兒都幹得出來。


    簡歡亦是看見了紀深爵。


    紀深爵步伐沉穩的走過去,黑眸冷靜的看著簡歡因為藥力而猩紅的雙眼,對她伸出一隻手,沉聲道:“簡歡,把刀給我。”


    簡歡握著那把軍工刀的手,在發抖,她將刀子從前台工作人員的脖子上移開,交給了紀深爵。


    紀深爵握住那把刀的同時,簡歡撲進了他懷裏。


    她的臉,埋在了他胸膛裏,雙手緊緊握住紀深爵的手臂,壓低的聲音帶著格外強烈的求生欲:“幫我。”


    紀深爵微怔,低頭看著懷裏柔軟的女孩。


    郝正是個有眼力見的,知道簡歡不是恐怖分子,便對在場看熱鬧的工作人員道:“都散了吧,誤會一場,去工作吧!別看熱鬧了!”


    簡歡壓抑不住的,在紀深爵懷裏蹭了蹭。


    紀深爵勾唇邪肆的淺笑,“這麽急不可耐?”


    可他低頭再仔細觀察簡歡的時候,微微蹙眉,她這樣子,明顯是被人下/藥了!


    簡歡難受的快哭了,身體裏仿佛住了一頭猛獸,那感覺她從未有過,她想緊緊抱住紀深爵,也想紀深爵用力抱住她。


    身體驅使著簡歡低頭懇求:“抱我……求你……”


    紀深爵微彎腰,將簡歡一把打橫抱起。


    前台工作人員眼神看直了。


    什麽情況???


    紀深爵抱著簡歡進了專用電梯內,郝正很識趣的沒跟上來。


    有公司同事八卦的問郝正:“郝特助,紀總懷裏抱的女孩子是誰啊?”


    郝正:“我也不知道,不過看樣子……爵爺應該要戀愛了。”


    “……!!!”


    ……


    專用電梯裏,紀深爵剛將簡歡放下來,女孩柔軟清香的身軀便重新纏上他。


    紀深爵沉著臉,伸手拉開她的手臂,直視著她:“簡歡,你知道你在幹什麽?”


    “我知道。”她想活下去,她感覺快死了。


    “不後悔?”


    簡歡直接伸手重新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沙啞可憐的開口:“爵爺……我好熱……”


    聲音又軟又嫵媚。


    她呼出的熱氣,噴薄在他頸窩邊,撩的很癢。


    紀深爵眼神深暗了下去,大手一把扣住她的後脖頸,將她用力壓在了電梯壁上。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覆蓋住她,低頭,以吻封緘。


    糾纏之間,紀深爵又冷又沉卻性感至極的嗓音在她耳邊道:“開弓沒有回頭箭,簡歡,別哭著喊後悔。”


    她的意識,越來越迷糊。


    她隱約感覺到,紀深爵把她抱到了一間房間裏,房間裏有大床。


    像是做了一場夢。


    簡歡在夢裏猶如受傷的幼獸一般哭泣。


    他們都在欺負她,他們都想毀了她。


    眼淚,越流越凶。


    紀深爵報複性的狠狠咬了她一口,很痛。


    男人隱約在她耳邊質問:“怎麽,很委屈?”


    “……”


    簡歡半暈狀態,根本無法回答。


    紀深爵的動作卻更凶了,他的聲音很冷,咬著她的耳朵說:“簡歡,別忘了,這是你要的。”


    ……


    簡歡像是一艘小船,跌跌撞撞漂浮在一望無際的黑暗海麵上。


    四周霧氣很濃,看不見四周。


    紀深爵看見,床上的女人蜷縮成一個嬰兒,揪著被角,眼角猩紅,小聲的啜泣著。


    她的身體很緊繃,像是在做噩夢。


    可那柔弱的樣子,卻激起了紀深爵沉睡已久的保護欲。


    紀深爵坐在床邊,伸手,指腹輕輕拭去了她眼角冰涼的淚水。


    夢中的簡歡,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像是抓到一個浮木一般,低聲啜泣:“媽媽,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真的好累。


    紀深爵的心尖,微動。


    沒有抽回手,任由她握著。


    ……


    簡歡醒來時,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而身體的一切變化,提醒著她,她跟紀深爵睡了。


    紀深爵已經不在。


    這裏,應該是紀深爵平時辦公疲憊後休息的一個房間。


    簡歡掀開被子,床單上一抹紅色,令她覺得羞恥至極。


    她咬了咬唇,下床,雙腿酸麻。


    她進了浴室,抱著自己,在花灑下,衝了許久許久。


    臉上的是眼淚,還是水痕,誰也不知道。


    心裏的恨意,像是水麵被激起的漣漪,迅速擴大。


    如果不是簡耀華,她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會讓簡家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


    簡歡洗漱好後,並未去找紀深爵,而是快速離開了紀氏集團。


    紀深爵在開會時,郝正推門進來,附到他耳邊說:“爵爺,簡小姐走了。”


    紀深爵薄唇微勾,“還挺有自覺性。”


    不黏人這點,很好。


    ……


    簡歡回了簡家。


    簡耀華一看見她,便指著她的鼻子罵:“你知不知道你把劉總弄傷了,現在人在醫院,劉總已經驗了傷打算告你!”


    簡歡譏諷一笑,“他居然也好意思告我?”


    “你現在就跟我去醫院給劉總道歉!給他賠不是!”


    簡耀華伸手就拉住簡歡的手腕子,要往外走。


    簡歡用力甩開,“我正當防衛,他就算告我也告不通!相反,我告他,他一定會付出相應的法律代價。”


    簡耀華蹙眉,“簡歡!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鬧得大家都知道,讓我們簡家的臉丟盡!”


    簡歡陰冷的笑著說:“我給簡家丟臉了嗎?給簡家丟臉的人,不是我!你,作為我的親生父親,把我推給一個年近五十的色老頭子,任由他摧毀我,你簡直不是人。”


    一邊的呂琳“哎呀”一聲,息事寧人的裝著好人,“小歡,你也不用嫌棄劉總的年紀,畢竟劉總的條件還是很好的,劉總說,隻要你答應嫁給他,他光是聘禮,就給咱們五百萬。你呢,也不必大動幹戈,昨兒他不也沒得逞嗎,還被你捅了一刀,你跟你爸爸去道個歉,這個事情就當過去了。”


    嗬,五百萬。


    簡歡絲毫不理會呂琳,目光又狠又直的盯著簡耀華,“爸,為了這五百萬的聘禮錢,你就把我推給一個色老頭子,你知不知道如果昨天這件事真的發生了,我可能會去死。”


    簡耀華被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弄的一怔,“你、你至於嗎!我是為了你好,嫁給劉總,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你究竟有什麽不滿的?”


    簡歡淒涼的扯了扯唇角,心力交瘁,可那恨意,卻是越聚越多,她不想再跟簡耀華多言。


    “我今天還回簡家,是想跟你們做一個了斷。”


    簡耀華一愣:“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你要跟我們斷絕關係?”


    簡歡一字一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從今天開始,我們斷絕父女關係。從此一生,我簡歡,不再姓簡,不再叫簡耀華一聲爸爸。”


    “你……!”


    “如果日後我對跟簡家斷絕關係這件事,有半點悔意,我不得好死。”簡歡下了毒咒。


    簡耀華氣的往後直退,捂著胸口怒瞪著她:“你……你簡直大逆不道!不配為人子女!”


    簡歡輕輕笑了笑,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簡耀華,“這句話我還給你,你也不配為人父母!”


    從今往後,北城再也沒有一個叫簡歡的簡家女兒。


    這一年,簡歡改姓氏,隨母親言清姓氏,姓言名歡。


    言歡。


    言歡徹底從簡家搬了出去,將她所有東西都帶走的一個不剩。


    簡家像是完全沒生活過她這個人一般。


    離開了簡家,沒了溫飽,言歡知道,以後的日子會很難很難,但離開簡家的那一刻,言歡覺得解脫了。


    月哥:這章仍舊字數多!沒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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