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賀縣丞黑著臉從後門兒進來,縣衙的後院有幾個院子,兩進主院是縣太爺住的,三個偏院兒住的就是典吏和縣丞,所以平常不管是典吏還是縣丞要去找縣令,去衙門辦公都可以直接從後門出入。


    走後門兒的。


    “爹,太爺咋說?”等得焦躁的徐德勝忙迎了過去,問道。


    賀縣丞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大耳瓜子。


    這一下把徐德勝給打懵了。


    “爹,你咋打人呢?”守在一旁的賀氏見丈夫被打了,一著急就從屋裏跑出來了。


    “爺們兒的事兒你少參合!”賀縣丞嗬斥道。


    “慧娘,你先去歇著。”徐德勝忙去把老婆勸走。


    他跟賀氏沒住在賀家,這會兒是因著有事兒,所以才上門,這也不知道啥時候能說完事兒,所以賀縣丞的老婆就張羅著他們住下。


    “跟我來書房!”賀縣丞氣哄哄的道。


    進了書房,徐德勝帶上門,恭敬的站在書桌前等賀縣丞開口。


    “都是你惹來的事兒!你跟錢三兒裹得那麽緊幹啥?這下好了,出事兒了吧?


    錢三兒的屍首竟然在我們家院兒裏躺著!”


    “爹……我這……現在說啥都晚了,爹,太爺那邊兒到底鬆口沒?”


    “一千兩銀子,太爺答應這事兒按照賊匪襲擊縣衙不成,被當場擊殺。


    這事兒一開始鬧得太大,這一千兩銀子,太爺說有五百兩要送去衛所,封了衛所的嘴。”


    一千兩!


    徐德勝倒吸一口涼氣,這……江家的房子還沒算計到手。


    他爹的銀子還沒算計到手。


    這……這就先出去了一千兩銀子,這都是啥運氣,咋就這麽寸呢。


    “你說,昨晚錢三兒他們出來到底幹啥?你到底知曉不知曉?”賀縣丞氣得要死,縣令張口就是五百兩銀子,五百兩銀子啊,這不要他的命麽。


    不過嘛……


    他看了眼徐德勝……這銀子到底還是有出處。


    “爹,這事兒我真是不知道!”他怎麽能不知道呢,錢三兒這些人一年四季可沒少給他孝敬,圖的就是出來偷雞摸狗有他周旋。


    錢三兒他們盯上了新開的安逸居這事兒他也是知曉的,安逸居……弄得熱鬧,他卻沒時間去瞧,倒是他婆娘去瞧了一揮,叨叨說裏頭的東西好是好,就是賣得太貴了,她愣是下了狠心才買了一對耳環。


    耳環是好看,可惜,戴在賀氏的耳朵上就煞風景了。


    烏漆嘛黑的麵皮戴啥首飾都醜。


    知道錢三兒他們打安逸居的主意,他還鼓動了幾句,晚間也幫他們調開了巡邏的人,幫他們把巡夜的兩個人請去吃酒耍女人,這把,錢三兒他們許諾的銀錢可不少,而且抬手就先給了他五十兩。


    這事兒,要深究下來,他跑不掉。


    “爹,這事兒到底是誰幹的?主簿還是典吏?”他們三個有利益糾葛,麵和心不和好多年了。


    心裏焦躁,害怕,徐德勝就更恨弄死錢三兒他們的人了。


    賀縣丞想了想就沉吟道:“不一定是他們,這些年,你我都沒少得罪人。能用這一招來威脅我,這人能耐!”


    賊匪死在他家,為啥死在他家,跟他有啥恩怨?


    這年頭誰的屁股都不幹淨,關鍵是有沒有把柄和由頭讓人去查。


    賀縣丞屁股上的屎粑粑殼子太多了,怕查。


    不管是他還是徐德勝,都沒懷疑這事兒是江鴻遠做下的。


    完全想不到江鴻遠這個方向去。


    “那咱們慢慢查,總要把這暗地裏插刀的人給揪出來,否則……後患無窮啊。”徐德勝道。


    接著,他又道:“跟錢三兒他們熟的還有孫科,畢竟孫科是捕頭,縣裏的三教九流那個不給他麵子。


    他知道錢三兒他們打啥主意也是有可能的,再者,孫科的功夫在咱們縣衙可沒人比得過。


    我瞧了,錢三兒他們死前沒有掙紮的痕跡,說明殺他們的是熟人,是他們沒有任何防備的熟人。


    搞不好是孫科一個個的把人殺了,再把屍首弄到您的院子裏……


    爹,我懷疑是孫科!”


    “孫科……”賀縣丞眯縫了眼,他也覺得徐德勝說得有道理。


    “這事兒我會上心的,倒是你……去湊五百兩銀子來,另外五百兩我來給!


    你也知道,若是太爺這邊兒擺不平……這事兒可得有人出來頂鍋。


    你跟錢三兒的關係知道的人可不少。”


    五百兩銀子啊!


    他就知道,知道這老東西不會放過他!


    “哎,我這就去跟慧娘商量湊銀子。”徐德勝心裏把賀縣丞罵了無數遍,但麵兒上還是咬牙應下。


    “就這兩天,太爺是啥脾氣你是知道的。”賀縣丞叮囑。


    “是是,我明兒就請假回村找我爹。再賣點兒地。”他手中要說現銀還是有的,五百兩還是能拿出來。


    但他不能那麽痛快。


    否則他這個老丈人就得尋思,他是不是還有更多銀子。


    媽的,他不要臉的撈銀子,結果……


    徐德勝氣得要死。


    同時,更迫切的想從江鴻遠那裏榨些銀錢出來。


    江鴻遠是賭場大管事的事兒,也就主簿、典吏、縣丞、捕頭加縣令知道,徐德勝的級別還不夠,加上人緣兒差也就沒有人特地跟他說這事兒。


    賀縣丞也是沒將徐德勝當回事兒,加上他本來就要在徐德勝麵前端著,故而也沒跟他說賭坊來年要換大管事的事兒。


    要說賭坊的大管事身份還是高,一般也不跟下麵的這些個小嘍囉處關係。


    後來,當徐德勝知道江鴻遠就是賭坊的大管事,那個後悔啊……


    都把自己的老丈人給恨死了,恨他咋不早說。


    他費勁心急算計的是自己不能招惹的人……


    這滋味多酸爽……隻有後來的徐德勝知道。


    “成,這事兒就這麽地了,你去歇著吧。”賀縣丞擺擺手,不耐煩的趕人。


    “那爹我走了,您也早點兒歇了。”


    (孫科:……麻痹這事兒不是老子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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