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1


    雲老太太萬沒想到,連自己都被攆了,頓時氣的渾身發抖,差點當場就要背過氣去。


    她手指著雲長卿,痛心疾首,“你好,你很好,不過是個丫頭受了點委屈,你就連你親生的娘和弟弟都不要了。


    好,我們走,走”“娘,別埃”


    雲長風連忙過來抱住雲老太太,一麵對雲長卿道,“大哥,你快說個軟話,難道還真叫娘走不成?


    何況,這個時候,娘還能去哪兒?”


    “哼,我不要他的軟話,他既然成心攆,咱們走。


    風兒,你去,將我的東西收拾出來,咱們娘兒一起走,哪怕露宿街頭,也不求他。”


    雲老太太仍舊撒著氣兒。


    雲長風急的吼,“大哥,你當真這麽狠心,娘這麽大歲數,身子又不好,外頭天寒地凍的”雲長卿鐵青的臉上似乎有些動容。


    雲綰歌見狀,忙道,“爹,您別氣了,別讓祖母和二叔走。


    外頭冰天雪地的,他們會凍著的。


    就像綰兒去年,被人陷害打碎了祖母屋裏的花瓶,被罰在雪地裏跪了兩個時辰。


    才兩個時辰,綰兒那時凍的都要死了。


    祖母這麽大年紀,要是受了凍,豈不更容易死掉?”


    “你,你”這小禍害精,雲老太太被她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雲長卿深吸了一口氣,“來人,將老太太和二老爺的東西收拾出來,將他們送至城外別莊。”


    “大哥。”


    “你?


    好,我們走。”


    雲老太太氣呼呼的拽著二兒子走了。


    楊氏連忙爬起來,也跟著跑了。


    隻有雲若雪慢悠悠的起身,隨後,還朝雲長卿微微鞠了一躬,“大伯,雪兒告退。”


    從頭到尾,她沒有為楊氏說一句話,這倒讓雲綰歌有些意外。


    不過,想著雲若雪也是重生而來,大約也是看透了一些東西。


    無所謂了,對雲若雪的仇,前世就已經報了,這世,隻要她不來招惹自己,雲綰歌是決計不會有那個閑心去管她的。


    雲老太太動靜鬧的很大,恨不得一嗓子嚷的全城的人都知道雲長卿的不孝。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雲長卿。


    雲長卿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甚至,在她走時,都沒有露麵。


    雖說這種行為的確不孝,可是,若這次服軟了,他如何對得起小女兒?


    當年,芷兒生她時難產,差點一屍兩命,那般辛苦得來的閨女,他們是捧在了手心裏。


    後來,芷兒不辭而別,他痛苦至極,要各地的去尋,沒辦法照顧年幼的雲綰歌,這才托付給了家裏。


    想著,這個家,一個是嫡親的祖母,一個是嫡親的叔叔嬸嬸,再不濟,也不會短了她的吃喝,不叫她受委屈。


    熟料,他們根本沒將他的寶貝當人看。


    他們這樣的行為,又置他雲長卿於何地?


    但凡他們有一點在乎他的話,也不至於如此苛待他的女兒。


    “爹,叫祖母和二叔他們回來吧?


    我知道爹心裏很難過。”


    雲綰歌倚在父親懷裏,懂事的勸著。


    一旁,雲天驤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他們都那樣對你了,還替他們求情呢?


    依我說,爹肯讓他們去別莊,有個棲身之所,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像這種忘恩負義的寡情之人,就該跟他們劃清界限,斷了關係,讓他們流落街頭去。”


    “那樣,不好吧。”


    雲綰歌弱弱的說著,雖然心裏十分讚同哥哥的話。


    雲長卿看著女兒清瘦的小臉,哄道,“綰兒不用操心這些瑣事,爹自有主張。”


    從今後,他的女兒隻需要快樂就好。


    “嗯。”


    雲綰歌抱著父親的脖子,在他滿是胡渣的臉上,甜甜的親了一口,“有爹真好。”


    雲長卿心底的陰霾,頓時散的一幹二淨。


    因這些日子擔心女兒而顯得憔悴的臉,也有了些許笑容。


    雲天驤頓時覺得心裏酸溜溜的,有了妹妹,爹的變化有點大呢。


    話說,這幾年跟在爹後頭,他一次都沒見爹這樣溫柔的發自內心的笑過。


    “爹。”


    看雲長卿心情好了,雲綰歌想到什麽,又眼巴巴的說,“我在外頭找你的這些日子,總是夢見娘。”


    “什麽?”


    雲長卿心頭一緊,眸中竟是濕紅一片,連聲音都哽咽了起來,“綰兒是想娘了?


    都怪爹沒用,找了幾年,也沒找到。”


    雲天驤聞言,眼圈也紅紅的,心裏發酸,他又何嚐不想娘親。


    娘走的時候,綰兒還小,不記事,可是,他懂了啊,他怎麽也忘不了母親在時,一家人在一起的溫暖。


    可是,母親離開,他跟爹的臉上都沒了笑。


    “不是。”


    雲綰歌小手撫向父親的臉頰,認真道,“我夢見娘,她說,她在京都,還叫我跟爹還有哥哥去找她呢。”


    “京都?”


    雲長卿訝異的盯著她。


    雲綰歌懵懂的點頭,“娘是這麽告訴綰兒的。


    娘說,她想爹,想哥哥,想綰兒,可是,她回不來。


    所以,爹,咱們去找娘好不好?”


    她抱著雲長卿的胳膊就開始撒著嬌兒。


    雲長卿胸膛起伏的厲害,也不知是激動還是怎麽?


    他隻不住的點頭,“好,好,去京都,你娘在那兒,在京都,京都”“爹。”


    雲天驤覺得父親這是魔怔了,“京都咱們去年才去過,何況,你還叫了田叔在那邊打聽著,若有消息,他也會通知咱們的。”


    雖說,雲綰歌剛才一說,他心裏也挺激動,可細一想,不過一個孩子的夢,哪裏能當真?


    雲長卿頓時被打擊的失魂落魄。


    雲綰歌暗自白了哥哥一眼,再抬頭,眼淚汪汪的,“爹,娘就在京都,我要去找娘。


    過完年,你就帶我去找娘。”


    “好好,過完年,爹就帶你去找娘。”


    雲長卿回答的聲音有些哽。


    雲綰歌滿意了,照爹目前寵她的這個樣子,還有對娘親的極度思念,年後去京都,指定沒問題。


    有爹和兄長在的日子,雲綰歌過的很是自在安穩。


    雲若雪那邊沒有動靜,也從未在她跟前出現過,不過,雲綰歌私下倒是打聽得,雲若雪小小年紀,倒是經營了不少的鋪子,其中,還從幕後買了其父雲長風低價出售的鋪子,如今,經營的很是不錯。


    甚至,她和趙仲軒之間,又有了來往。


    時間一晃,便到了年三十。


    一大早,雲天風便風塵仆仆的從別莊那兒趕了來,對著哥哥雲長卿就是一頓哭訴。


    說別莊的屋子冷,夥食差,母親的病更重了。


    雲長卿不為所動。


    雲長風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見哥哥沒有一點反應,最終也是怕了,沒轍了,這才當著他的麵,寫了封休書,命人送到莊,立刻就要送楊氏回楊家。


    雲長卿這才稍稍有了些動容。


    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母親和弟弟,他再怎麽罰也斷不了血脈親情,可這口氣若不出了,他對不住芷兒,對不起綰兒,也對不起自己。


    “若是母親知道錯了,可以回來。”


    最終,雲長卿發了一句話。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讓雲老太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且要回來跟雲綰歌認錯,方能重拾母子之情。


    雲長風回去,將長兄的決絕跟雲老太太說了。


    雲老太太倒在床上,一臉頹然。


    這個兒子她是知道的,向來心軟,可真若是觸犯了底線,那就是個混不吝。


    這些年,她過慣了富足閑適的生活,乍一來別莊,哪哪都不習慣。


    最終,和內心僵持了不到半個時辰。


    雲老太太命人收拾了東西,跟著二兒子一起趕回了雲宅。


    不過跟個丫頭片子道個歉,說句軟和話也不會死,反而,要在這別莊生活下去,她才真的會死。


    其實,她能再回雲宅,就表示已經服軟。


    當晚的年夜飯,除了楊氏,雲若雪姐弟也在。


    大房二房也算齊全。


    雲老太太主動給雲綰歌夾了菜,說了不少和軟的話,至少,表麵上看,算得上是個慈愛的祖母了。


    飯後,雲老太太給四個孫子孫女都發了壓歲錢,其中,獨數雲綰歌的多。


    雲長卿總算欣慰了不少。


    一個年,到底算是和和美美的過去了。


    正月,天氣和爽,雲綰歌跟著哥哥倒是出去玩了不少。


    不過,元宵節一過,雲綰歌就又拽著父親,耍賴般的要去京都。


    她算了算時日,從去年臘月開始,母親若從南疆出發的話,下個月差不多就能到京都。


    而他們現在出發,正好能趕上。


    原本,漠城那邊還有些事務要辦,但是,經不住小女兒的軟磨硬泡,雲長卿還是決定隨她去京都走一遭,就當是帶她出去逛逛也好。


    對此,雲天驤表示,父親太過了,寵孩子不是這麽寵的。


    但即便如此,他竟然也屁顛顛地跟著去了。


    一路上,雲綰歌倒沒有什麽新奇,反正,從涼城都京都,這其中路過之地,前世,她都玩過了。


    偏是雲天驤,像個第一次出門的大孩子,看見什麽都興奮,活潑的跟個猴兒似的。


    雲綰歌心想,等到了京都,看到沈櫻,不知她見到了這樣少年的哥哥,會是個什麽心情?


    這個時候,沈櫻跟那端王還未訂婚吧?


    前世,沈櫻在愛情上遭受了不少的磨難,這一世,但願哥哥能及早出現,免她生受情愛之苦。


    一路上,挺順利。


    卻不想,到了通縣,距離京都也就兩日的行程,天卻下起了大雨。


    大雨滂沱,道路泥濘,根本走不了。


    雲綰歌一家人被阻在了客棧裏。


    正百無聊賴了,倒是無意中打聽得不少京中軼事。


    譬如,年前,蕭將軍家的那個自小有才名的庶女蕭若水,某日清晨,被人捆綁著直接送到了將軍府門口,身上還帶著封書信。


    這事鬧的很大,蕭將軍差點告到了大理寺。


    不過,很快,竟查出,此事乃當朝晉王殿下所為。


    原來,蕭家這名庶女,不知羞恥的幾番死纏晉王殿下。


    晉王殿下終於被惹怒,便以此警告將軍府,好好管教此女。


    蕭將軍一怒之下,便將蕭若水關在府中禁了足,不過,也有傳言,說是,蕭若水被送到了某個鄉下,也不得而知。


    大雨一連下了三日,第四日的清晨,陽光總算出了來。


    地麵雖然還很泥濘,但是,走官道的應該還不成問題。


    客棧裏的住客,也都紛紛結了賬準備出行。


    雲綰歌跟隨父兄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上,她百無聊賴的掀了簾子,卻見到一隊人馬,乃是南疆裝束。


    心,狠狠一跳。


    這時,馬車剛要駛出。


    雲綰歌大叫著,“爹,我要下車,我忘東西了。”


    馬車停下,雲綰歌跳下了車,卻不小心崴了腳,哎呀一聲叫出聲來。


    那端,剛下了馬車的婦人,聽見聲音,扭頭看了來,不過,她戴著麵紗,雲綰歌也看不清她的臉。


    隻是,憑著身形,雲綰歌也認出了,那就是李芷,她的娘親。


    後麵,一匹駿馬趕了來,一個紫衣少年翻身下了馬。


    雲綰歌一瞧那少年,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這不就是少年李尋麽?


    乖乖,怪不得前世娘每每惋惜她和李尋的姻緣,這李尋少年的模樣可一點不比軒轅燁差了,一樣的矜貴,隻是,李尋更矜傲一些,軒轅燁更溫暖一些。


    “綰兒。”


    雲長卿被她的驚呼聲嚇了一跳,連忙下了馬車,扶住她。


    這一聲綰兒,直讓前方快進客棧的女人,猛地回過頭來,一雙眸子,隔著麵紗,直直的望著那對父女。


    “爹,我沒事。”


    雲綰歌扶著父親的胳膊,感覺到一層炙熱的視線,也扭頭望了去。


    雲長卿揉揉她的頭,輕呼一口氣,“沒事就好,忘了什麽?


    爹幫你去齲”


    “行了,你們上車吧,我去。”


    雲天驤覺得這父女倆都墨跡,還不如自己呢。


    他敏捷的跳下馬車,就往那客棧裏去。


    台階上,女子看著雲天驤,身子晃了一晃。


    兩個侍女連忙扶住,“聖女。”


    紫衣少年李尋,亦是吃驚,“姑姑,你怎麽了?”


    “我,沒事。”


    女子搖頭。


    卻不想,這簡單的三個字,驚的雲長卿心口突突的跳起來。


    隔著麵紗,他看不清那女人的臉,可是,這聲音,他怎麽可能忘記?


    “芷兒。”


    他失魂的喚了一聲,突然,鬆開了女兒,就朝那端撲去,“芷兒,是你嗎?


    芷兒,我是長卿。”


    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忙的攔下雲長卿。


    李芷麵色發白,心也跳的厲害。


    一腳踏入客棧門裏的雲天驤,又後退了出來,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李芷,“娘?”


    雲綰歌似乎才回過神來,也撲過來,哭喊著,“娘,你是我的娘嗎?


    娘,綰兒好想你。”


    “芷兒,是你,芷兒”雲長卿抱著小女兒,哭了。


    李芷心口發漲,猛一掀麵紗,推開侍衛,朝雲長卿父女奔過來。


    “是我,是我。”


    李芷撲進雲長卿的懷裏。


    眾人都傻了眼。


    雲綰歌擠在兩人的邊上。


    “綰兒,我的女兒。”


    李芷一手將她拉入爹娘的懷抱。


    門口,雲天驤突然跳起來,朝這邊撲來,一把從後抱了來,將雲綰歌擠在中央。


    “爹娘,還有我,我”一家四口重逢,真乃世間最美好的事。


    然而,接下來的三日,李芷和雲長卿就一直待在客棧裏,連飯菜都是送進去的。


    雲天驤、雲綰歌兄妹就像兩個被拋棄的孩子,完全沒了存在感。


    就連李尋,幾次三番也是連連皺眉,在這客棧裏悶的快發黴了。


    終於,第三天的晚上,雲天驤沒忍住,買了兩壺酒,雲綰歌親自去請李尋。


    怎麽著,他們也算表兄妹。


    李尋本瞧不上他們兄妹,可都是半大少年,哪裏受的住煩悶,被雲綰歌一攛掇,便半推半就的到了雲天驤的房裏,酒過三巡,三人話就多了起來。


    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不過幾杯酒的功夫,三人就熟絡的跟自小一起長大似的。


    原本,雲綰歌還想提醒他未來提防李玥璃,但是,細一想,此時離他未來受傷尚早,且這個時候說,他未必會信,關鍵,她也不好說。


    所以,隻等日後多加提防。


    且他們混熟了,對李玥璃那邊,隻怕,李尋也會慢慢疏遠。


    第四天早上,雲長卿和李芷夫婦總算出了房門,一個意氣風發,一個明豔動人。


    終於,一起啟程上京都。


    來到京都,一家人都被安排在了京都驛館。


    這日,皇上在禦花園設宴,為南疆使臣接風,因為南疆的小世子也來了,便叫京都各貴家未出閣的千金,一齊參加。


    除了想與南疆結親之外,也有為皇室幾位成年的皇子尋上一門親事,這其中便包括晉王軒轅燁。


    雖說,才是初春,天氣還有些涼,可禦花園裏卻是繁花似錦,花團錦簇,一派暖意融融。


    就連太後她老人家也難得的出來了,由皇後和宸妃、貴妃等一眾妃嬪陪著,和李芷說著體己的話。


    說到興處,太後就想為李尋保個媒。


    李芷自然是沒有應允,畢竟,南疆世子不會娶北倉國女子為正妃,可若是側妃的話,隻怕人家又不樂意。


    於是婉拒。


    不過,李芷說自己有個兒子,正是說親的年紀。


    她深知,北倉國的貴女們,自小受著禮數教導,做媳婦是真真不錯的。


    卻不知,禦花園裏。


    李尋因是世子,和皇上還有一些皇子們說話呢,他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麵,新奇的很,自是坐不住,於是,到處走走逛逛,卻不想,一個花圃後,一個轉身,撞到了一個少女。


    沈櫻最不耐煩這種場麵,與人閑話了幾句,就想找個地兒親近,不想,剛偷溜到花圃後,那端竟然跑來個冒失鬼,將她撞倒在地。


    “姑娘,你沒事吧?”


    雲天驤忙伸手扶她。


    她的手,真小,真軟。


    沈櫻不想,這廝竟然抓了她的手,當即又羞又惱,“你鬆開,你個登徒”抬眼怒視,正對上一雙帶著歉意的桃花眼,當即怔了。


    雲天驤看著她那張巴掌大的芙蓉麵,更是驚的呆了。


    二人內心同時道,:這人怎麽如此熟悉?


    像是哪裏見過的。


    另一端,雲綰歌倒是玩的樂不可支,前世,她身為皇後,這些貴女中,可是有不少她後來的閨中密友呢。


    說說笑笑的,大家很快就成了朋友。


    軒轅燁是被宸妃娘娘下了死令,才不得已過來的。


    原本,他都打算趁著現在天好,去涼城走一趟呢。


    誰料,南疆使者來了,真是來的不是時候。


    坐在那兒,他也是心不在焉的。


    可是,不遠處的花叢間,一行少女,笑語嫣然,其中一個笑的格外好看。


    軒轅燁瞧的怔了,那女孩,烏發黑眸,膚白純淨,一雙幼獸似的眸子笑的天真又放肆。


    軒轅燁不覺間,心頭一震,竟忘記了還陪著皇上和異族使臣呢,就那麽直愣愣的站了起來,朝那端走了去。


    雲綰歌正和人說話,冷不防一道修長如玉的身影走來。


    眾貴女們個個嬌羞又欣喜,紛紛擺出自以為最美的姿態。


    唯有雲綰歌在看到軒轅燁的刹那,笑的淡定又從容。


    她早就知道,今日之宴,定能看見他。


    隻是,沒想到,他倒自己找了來。


    “真的是你?”


    軒轅燁走近,一雙眸子定定的望著她,麵色看著平靜,聲音卻透著難以抑製的激動。


    雲綰歌仰著小臉,“仙子哥哥,我說話算話,我說過會來京都看你埃”


    “嗯。”


    軒轅燁笑了,如梨花照水,動人心魄。


    姑娘們瞧傻了眼,一個個芳心湧動。


    雲綰歌更是咬了咬唇,糾結啊,怎麽就重生在了八歲的時候,要嫁他,還得等好幾年呢,心塞。


    “走。”


    軒轅燁突然拉起了她的手。


    雲綰歌一陣茫然,“去哪兒?”


    “去父皇那兒,讓他指婚。”


    軒轅燁簡單直接,拉著她就跑。


    如果之前,還覺得她小,覺得兩人不可能。


    可就在剛才於人群中看到她的一瞬,他恍惚有種錯覺,她是他愛了幾世的女人,他要她。


    雲綰歌笑了,跟著他的身後,笑的像個小傻子,卻又那樣幸福。


    她很感激,讓她這個時候遇到了他。


    從今往後,他陪她長大,她陪他成熟,他們會一直幸福,一直幸福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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