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陽立刻讓陳德永答應黃巧提出的條件,當他們把黃巧提供的那個儲存卡帶回到鎮政府,仔細地聽這裏麵的幾段對話,不禁為之一振,這正是孟振江與杜峰一同商量如何破壞水閘,從而達到陷害張誌陽的目的,在這當中,孟振江肯定存在共謀,而杜峰正是那個實施者。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然而張誌陽卻覺得事不宜遲,要及時把這個儲存卡交到縣紀委,否則有可能再生枝節,他決定連夜騎摩托車送過去。


    陳德永得知後,連忙阻撓,他知道這晚上的山路很黑很不安全,假若遇上什麽打劫求財的路霸,那張誌陽以單人之力,怎麽能對付得了別人一整夥?


    然而,張誌陽卻認為沒有別的可行方案了,如果發快件的話,那更加麻煩,並且在這種窮鄉鎮容易造成掉失,他必須親力親為。陳德永要求跟他一起去,可張誌陽卻說:“既然你都知道有危險了,就讓我一個人來冒這個險。”


    就這樣,張誌陽決定出發了,他先是給吳勝邦打個電話,告知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如果有這個證據,不僅杜峰無法抵賴,即時被攻破,並且可以把孟振江也整個扯進去,紀委可以即時下令對孟振江進行雙規。


    在這漆黑一片的山路獨自駕駛摩托車,確實是很需要膽量的,因為四周總是靜寂無比,如果在某個地方突然跳出一些鳥或四腳蛇之類的,足可以讓人嚇個半死,更何況,還有可能被歹徒伏擊,張誌陽出發前已經帶上防身刀具,也把手機放在最容易觸碰到的位置,隻要真的遇到被人攔路搶劫的情況,他可以讓電話直接撥到縣公安局彭漢民局長那兒。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長途跋涉,張誌陽終於來到了縣委縣政府,這時裏麵隻有一個辦公室裏麵的燈是亮著的。這是縣紀委書記的辦公室。此刻,吳勝邦正在他的辦公室裏麵焦急地抽著煙,他下定決心,哪怕再晚也要等張陽的到來,想親自弄清楚那錄音裏的對話是什麽內容。


    當張誌陽打響他的電話,他立刻就激動起來,沒多久,就去把張誌陽迎接進自己的辦公室。


    吳勝邦對張誌陽說:“誌陽同誌,這次如果你能找到確鑿的證據,可以把陸窖鎮兩個如此重要的幹部給扯出來,那真的是對我們紀委工作的一大支持啊,他們一個是鎮紀委書記,一個是副鎮長,如果他們倆聯手作惡,那對老百姓以及對其他幹部的禍害可真不少,我希望證據是充分而且有力的,畢竟把他們倆辦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誌陽回答說:“吳書記,你放心吧,我認真的聽過這裏麵的幾段對話,內容都是孟振江跟杜峰商量如何破壞水閘的,他們可真的是敗類啊,竟然為了陷害我,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你隻要聽一聽就明白了。”


    吳勝邦一聽,立刻找到相關設備,把張誌陽提供的這個儲存卡裏的幾個錄音全部播放了一遍,由於使用的是高清音頻設備,所以裏麵的每個聲音每一句話都異常清晰,讓他們一聽就可以斷定這是孟振江和杜峰的聲音,並且這對話的內容足可以證明,他們合謀雇凶對水閘進行破壞的違法違紀事實。


    “太好了!誌陽同誌,你竟然能找到這樣的證據,有了這麽清晰的談話錄音,孟振江和杜峰是無法抵賴得掉了。他們已經是鐵定要被咱們紀委雙規。可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你今天晚上就先在縣裏麵找個旅館待一晚,然後明天和我們紀委行動組一起去陸窖鎮把孟振江控製住,這次我特邀請你進入咱們行動組,協助咱們一起去辦好這個案子。”吳勝邦說。


    張誌陽先是感謝吳勝邦邀請他協助紀委辦理這個案子,然後他又提出一個設想,他對吳勝邦說:“吳書記!我覺得咱們如果再拖延一晚,也有可能因為某些原因而外泄了風聲,你也應該知道,孟振江在陸窖鎮做了很多年的紀委書記,他在縣裏甚至是市裏也有很廣的人脈,特別是在政府部門,如果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或者孟振江知道他家裏出了內鬼,把他出賣掉,可能聞風而動,就在這個晚上就打點一切跑路了,如果他一逃,隨時有可能逃到國外。到時咱們想把他控製住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我建議,就在這天晚上行動,連夜對孟振江進行突擊搜查!”


    吳勝邦想了想,覺得張誌陽的這種提議很有道理,他看了看表,發現是晚上十點多,如果這時把紀委工作人員秘密召集回來也來得及,於是他開始打電話給縣紀委辦公室內最重要的幾個工作人員,包括縣紀委副書記者陸曉紅,指導員成虎等。


    沒多久,六個縣紀檢委幹部及工作人員全部聚集在吳勝邦的辦公室內,他們像平時辦案那樣一絲不苟的開始進行步署,並且成立了專案行動小組,讓張誌陽也加入其中,對他們介紹孟振江的住所相關情況,這個時候孟振江估計是在他的大別墅裏呼呼大睡,因此選擇在這個時候破門而入,就必須要注意一些相關細節,不能驚動孟振江,也要注意孟振江家是否有養狗等。


    商討完畢後,行動小組決定連夜前往陸窖鎮展開行動,他們分別坐上兩輛汽車,風風火火的趕往陸窖鎮,而張誌陽跟吳勝邦就坐在同一輛車裏,他不時向吳勝邦談起陸窖鎮的幹部隊伍情況,不時向吳勝邦致以感謝,兩個人都惺惺相惜,吳勝邦也慶幸可以有機會跟張誌陽結交,畢竟張誌陽是傳聞中市委書記關維東挑選出來的下派基層幹部,將來的前途可以說無可限量。


    兩輛汽車在一個多小時的山路跋涉,終於來到了陸窖鎮,並且無聲無息地開到了孟振江家門口,此時可以說月黑風高,烏雲已經把月亮遮蓋住,沒有一點光線從天穹中透出來,而夜也靜得可怕,不時隻會響起一兩聲貓叫。


    紀委六個工作人員,連同書記吳勝邦以及張誌陽一同下了車,他們開始對這附近的地形進行查探,又對孟振江家的院子進行了一兩次投擲物件進行測試,發現裏麵並沒有出現狗叫情況,估計並沒有養狗,紀委裏麵有兩個人是退伍偵察兵出身,很快就找到院子前麵一棵大樹進行了攀爬,並以敏捷的身手飛進院子內,並在裏麵把孟振江的家門弄開,讓所有人都全部進內,他們準備給睡夢中的孟振江進行意想不到的打擊!


    然而,當他們對這個大得驚人的別墅內上下幾層進行搜查,把所有臥室以及客廳都搜查了一遍,卻沒有發現孟振江的蹤影,倒是讓裏麵睡著的清潔工七嬸以及她的女兒黃巧嚇了一跳。


    黃巧本來意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然而她沒想到張誌陽會這樣的快,即時也嚇了一跳,張誌陽認得她,連忙問她:“孟振江究竟去哪裏了?難道他這麽快就逃掉了嗎?”


    麵對這個的局麵,行動小組內所有人都泄了一把勁,心想難道走漏了消息?又或者是孟振江有所警覺,從而在這麽短的一個時間內就溜之大吉?他們都緊張地望著黃巧,想聽清楚黃巧怎麽說。


    黃巧這時驚惶地搖著頭說:“我跟我媽都不知道他平時什麽時候回來,他有時很晚才回的,甚至有時候不回,也不知道是在哪裏睡了。”


    張誌陽聽到這樣的回答,心中不禁疑惑,他想到,這時看一下院子裏是否停著孟振江的小汽車就明白了,於是跟幾個紀委工作人員一起,往屋的院子裏望去,發現平時孟振江經常開的捷達小車還停在裏麵。這一刻,張誌陽大致猜測,孟振江並沒有逃離,如果他逃離的話,至少也要開著這個捷達車走一程,否則很快走出陸窖鎮。


    此刻,張誌陽走到黃巧以及七嬸的麵前,對她們嚴厲地質問:“快點跟我們說清楚,究竟平時他會去哪裏睡的?你們不可以隱瞞的,這是縣紀委在辦案!如果你們妨礙這方麵的工作,就是妨礙公務,可是要坐牢的,快點說!”


    張誌陽的這些話果然把七嬸嚇得直哆嗦,幾乎整個身體顫動了一下,她立刻說:“我說!我說!”


    接著,七嬸就在所有人的麵前交待,平時孟振江不一定會在家裏睡覺,他還時不時去一個名叫曹豔華的女人那兒,這個曹豔華在鎮政府婦聯上班,是孟振江的地下情人。


    張誌陽一聽,即時明白過來,他想起此前曾讓陳德永介紹一個人幫忙指路去村基層,結果陳德永就糊裏糊塗的介紹了曹豔華,張誌陽無奈之下隻好讓曹豔華帶路,最後回來時,還把曹豔華送到了家門口,當時曹豔華極熱情邀他進家裏喝茶,他極力拒絕。


    “這個曹豔華住的地方,我知道在哪裏,咱們快點去!”張誌陽一邊說著,一邊領著紀委工作人員往外麵走。


    這時,吳勝邦又吩咐兩個工作人員留在這裏,一方麵是駐守在此以防情況突變,另一方麵是保護現場,以便紀委行動小組回來對孟振江家裏財物進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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