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趙雪晴吻向張誌陽,張誌陽的嘴唇無動於衷,然而在情感作用下,張誌陽禁不住給了趙雪晴更熱烈的激吻,他充分地投入到這次互吻之中。


    當接吻持續了五分鍾,張誌陽好像想起了什麽,他立刻掙紮著,嘴巴從趙雪晴火辣辣的嘴唇中抽出,然後喘著氣說:“夠了,趙書記,我們不能再這樣錯下去?”


    趙雪晴不解地問張誌陽:“難道,你現在還不承認,你是愛我的嗎?不然的話,你為什麽要追到這裏來?你為什麽會這樣吻我?”


    張誌陽一時無比難堪,他說:“我承認...”


    趙雪晴繼續問他:“既然你承認了,為什麽你就不能轟轟烈烈的去愛?”


    張誌陽更感到羞愧難當,他喘氣的聲音越發急促,對趙雪晴說:“我們是幹部,應該守紀律,趙書記,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帶你回去!”說完後,張誌陽一把拉住趙雪晴的手,想把趙雪晴拉回去。


    趙雪晴卻死活不肯跟他回去,繼續質問他:“你不能愛的原因,是因為你要維持著你跟女朋友那段名存實亡的關係?為什麽你是一個這麽重情重義的人,卻不顧及我的感受?我同樣很愛你的,難道就因為你跟你女朋友認識在前,你就永遠屬於她的?”


    張誌陽感到愧疚和無奈,他知道眼下趙雪晴已經很直率而坦誠地表達著愛意,把本來彼此都深埋心底心照不宣的話說出來,這確實是他糾結的煩惱,他很愛趙雪晴,但不能愛,隻能把這份愛埋藏於心靈深處。


    “你必須要回答我的問題!不然的話,我這天晚上就不會回去!”趙雪晴繼續對他說著。


    這一刻,張誌陽感到無比犯難,他知道,無論怎樣,這天晚上他必須作出回答,而這個回答無非就是肯定或者否定。


    他心裏很清楚,既然趙雪晴已經把話說得如此直白,他無論是作出什麽樣的回答,都會讓彼此的關係有著重大變化,而無論是哪一個關係,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更不希望,因為趙雪晴聽到一個不願接受的答案,從而對他因愛生恨,這樣的話,陸窖鎮的政府工作將因為他們這一把手與二把手的不良關係而受到嚴重影響。


    就在張誌陽糾結著,而趙雪晴硬是逼他說出答案之際,他的手機響起來,一看,是陳文昌打來的。張誌陽心想,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差不多零時時分,副鎮長陳文昌竟然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想必一定是重大事情,不然的話,陳文昌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完全不顧張誌陽是否已經睡著進入休息狀態而吵醒他。


    張誌陽緊張地接聽並問:“怎麽樣了,文昌,是不是有重要事情要找我?”


    陳文昌平時跟張誌陽熟悉,並且大家年紀相差五年,可以說是忘年之交,因此彼此都直呼名字,他在電話裏問:“誌陽,你睡著沒有?這個時候打給你,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張誌陽立刻說:“沒有,你就別擔心會把我吵醒什麽的了,就算我是睡到三四點,你有事情打電話給我,也是應該的。”


    陳文昌似乎上氣不接下氣,立刻對他說:“誌陽,這次出大事了。你以前不是號召各個村搞試臉田,發展新型高效益農作物嗎?有一條村叫新茶村,他們就種了一些從外國引進的豬籠草,說這種植物可以提煉出香精油,結果全村上下都搞,後來發現這豬籠草原來是有毒性的,並且吸那麽幾口就中毒,他們村現在發現有一個老農民中毒昏迷,生命危在旦夕,而且陸續又有新的中毒者,男女老少無一幸免,估計這樣下去,中毒的人還會增加!”


    聽到陳文昌這樣的匯報,張誌陽雖然心裏激蕩不平,額上冒出冷汗,但依然保持著鎮定,他立刻對陳文昌說:“文昌,你確定有一個老農民危在旦夕?那咱們最重要的是對他搶救啊,人命關天,你立刻安排醫療站工作人員,到他家進行搶救!”


    陳文昌回答說:“我已經這樣安排了,可醫療站的救護設施不到位,醫藥不足,而且這三更半夜的,明顯是人手也不夠,所以去搶救那老農民的,就隻有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我已經向縣裏的第一人民醫院求援,希望他們能早日安排醫療人員下來。”


    張誌陽聽後更加緊張,他心想醫療站確實難以應對這麽複雜的中毒事件,而這個時段又是縣人民醫院相對人手不足的時候,估計就算有醫生,也隻是一兩個值政醫生,並且要趕這麽遠的路程,能否及時到達並對中毒患者搶救,真的是未知數。


    “文昌,我現在就趕去新茶村,一方麵看看患者的情況,一方麵看看還有什麽辦法。你也趕過去吧,這種事態一旦處理不好,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必須要想方設法在陸窖鎮範圍內,找醫術高明的醫生,哪怕是小診所的中醫或西醫,也得打一下,看他們有什麽辦法,得全力對患者救治,明白嗎?”張誌陽一邊說著,一邊在抹著額上的冷汗,說完後就準備掛線,他已經打算立刻前往新茶村。


    然而,陳文昌立刻對他說:“我已經在趕去的路上。對了,誌陽,這起事件要不要通知趙書記?畢竟現在已經是深夜,她一個女同誌,就怕現在打電話給她會吵醒她,讓她休息不好。”


    正當張誌陽想作出回答的時候,他旁邊的趙雪晴其實已經聽到電話中對話的全部內容,聽到這樣的說法後,她立刻搶過張誌陽的電話,對那邊的陳文昌說:“我在這裏,陳文昌,你以後無論是發生什麽事,都不能認為我是一個女同誌,就怕吵醒我,我是必須要知道情況,你如果不向人匯報這麽嚴重的事情,那實在太不像話了!”


    陳文昌沒想到,張誌陽的旁邊竟然就有趙雪晴,並且他剛才說的話都被趙雪晴聽見,還挨了這麽一頓批評,他立刻自我檢討地說:“對不起!趙書記,我剛才能也隻是谘詢一下張鎮長的意見,就當是我沒有說過吧,我以後無論遇到什麽突發情況,都會向你匯報的。”


    趙雪晴立刻對他說:“好吧,這次就算你,我們會盡快趕到事發現場的!”


    說完後,趙雪晴就掛了線,把手機交還給張誌陽。


    張誌陽一麵惶惑地望著趙雪晴,他沒想到趙雪晴竟然知道了整起事件,並且打算跟他一起趕往現場。剛才張誌陽聽陳文昌的說話,感覺那種具有毒性的豬籠草無比可怕,而新茶村現在發生多起村民中毒事件,究竟是否因為吸入有毒氣體即時就中毒,還不得而知。心想如果前往該村,肯定有一定的危險性。而現在趙雪晴竟然要一起同去,這是張誌陽不希望的,因為他不想趙雪晴這個鎮委一把手不幸也中了毒。


    “趙書記,現在新茶村的有毒農作物究竟多可怕,我們還沒有了解清楚。估計有一定的危險性。這事件你交給我全權處理吧,你自己就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麽最新情況,我會向你詳細匯報,第一時間就讓你知道,你不用操心了,我來應付就行。”張誌陽對著趙雪晴說。


    然而,趙雪晴卻目中含光,柔婉地對他說:“不,我要跟你一起去。你自己都敢去冒險了,我為什麽不敢?而且,你就這樣一個人去,我放心得下嗎?”說到這裏,她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緊緊拉住張誌陽的手。


    張誌陽無奈之下,隻好和趙雪晴一起回到鎮政府,然後進入小貨車裏,十萬火急地開往新茶村。


    在路上,張誌陽一直跟陳文昌保持著通話,他得知陳文昌已經到達事故現場,得知識那個老農民雖然中毒昏迷,但並沒有死亡,在醫護人員的照料下暫時病情穩定。聽到這個消息,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對陳文昌說:“縣人民醫院的支援力量到了沒有?如果沒有他們的救護設施,單憑咱們鎮醫療站是很難扛得住的,你得多打幾個電話,督促他們早點到!”


    陳文昌回答說:“嗯,我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了,但他們還是說,救護車一直在路上,由於山路比較難走,而且是深夜,沒那麽快到的。另外,他們說現在大部分醫生都休息了,隻能派兩個醫生來,而這裏的中毒患者,卻已經有三十多個,並且已經昏迷的,都有十多個。”


    聽到這些數字,張誌陽漲紅了臉,他立刻對陳文昌說:“縣裏隻派了兩個醫生? 而中毒的患者一共有三十多個?這根本就應付不過來,而且有一些處於危險狀態是不是?那我們得讓縣裏知道,這情況有多麽危急,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重視的了。”


    這個時候,坐在小貨車副駕駛座的趙雪晴對張誌陽說:“讓我來打吧,我直接就打給蔣賢德,他作為縣委書記,發生這種事件絕不能置身事外。”


    張誌陽不禁使勁地點頭,他心想,也隻有趙雪晴才有這樣的底氣,在如此時刻直接就打電話給蔣賢德,而蔣賢德肯定要給麵子這個縣委常委,哪怕在睡夢中被吵醒,也不會對趙雪晴加以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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