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陽對黃文波說:“爸,我覺得你把這個概念提出來,是很好的,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拉得太急了,如果一下子讓我當經濟區的一把手,我還不一定能勝任,而且人事任命都是經由組織部嚴格考察,才能作出決定的,所以我希望這事情還是由市委自己去決定吧,我不想讓別人說閑話,說我是靠嶽父上位的。”


    黃文波聽完張誌陽這樣的話,表示很理解,他對張誌陽說:“誌陽,我同樣害怕別人說這樣的閑話,但你是實至名歸的,確實有這樣的能力和成績,組織部部長梁世炎,還在前幾天說你的政績非常顯赫,必須盡早把你調到重要的地區,讓你的才華能充分發揮出來,他這樣說,完全是根據組織部的考察情況來分析認定的,跟我這個政法委書記一點關係也沒有,我還問過他,是不是因為給我麵子,才說出這樣的話,他說不是,是組織部這麽多工作人員一起到陸川縣考核得出來的結果,非常公平公正,所以,如果你被調到重要部門,那完全是因為你的表現,並不是因為我。”


    張誌陽隻好點了點頭,他也相信黃文波說的是實話,心想自己假若不行的話,黃文波就像費再多的唇舌,或許也不能讓市委領導肯定自己,相反,若果自己真有足夠的實力,那市委各個領導還是能看得出來,從而讓自己走上更重要的位置。


    這次回市區,張誌陽除了跟家人聚聚外,他還有另一個任務,那就是見一見關書記的兒子關俊,因為前些日子已經傳來消息,省委已經落實了關書記的調動升遷,關書記將成為省委常委,並且被調到省會市當副書記兼市長,這樣的話,位置更進了一級,極力也更大了,然而關書記始終放心不下他這個兒子,想讓張誌陽在望山市幫忙看管一下。


    當張誌陽打電話給關俊的時候,關俊那邊正處於一片嘈雜聲之中,似乎在舉行著什麽宴會。而這時也不過是下午三點多,張誌陽聽到很多年輕男女在狂歡呼叫,那場景聽起來就讓人毛骨聳然,究竟關俊置身於什麽ktv或者酒吧,張誌陽無從猜測,也不想弄清楚。


    此前,關俊是在他父親麵前把張誌陽的手機號碼記下來,並禮貌地把張誌陽稱作張老師,而在這時他看到張誌陽的來電顯示,接聽後立刻說:“張老師,你打電話給我,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張誌陽嚴肅地對他說:“關俊,你現在正做著什麽?為什麽那樣嘈雜?快點停下來,我想在這個時候見見你,對你教導一下,你現在有空嗎?”


    關俊知道張誌陽是父親身邊的人,如果自己有什麽表現不好,那張誌陽一定會向他父親反映,於是立刻叫身邊一起聚會的幾個年輕男女先散開,把音響關上,再接著就對張誌陽說:“張老師,我不過是在自己搞的酒吧裏麵辦個派對罷了,你要見我,那就來這裏找我吧,反正我這個地方也有辦公室,你可以在辦公室跟我談。”


    張誌陽對關俊說:“好,我現在就過來。到時我不希望看到你的什麽狐朋狗友,如果我發現你們有什麽不良情況,例如酗酒甚至吸食興奮劑之類的,我一定會讓公安來處理。”


    關俊沒想到張誌陽會說得這樣的嚴肅,立刻對他說;“張老師,你也把我想得太壞了,我哪會跟朋友搞這樣的事情,你還是過來看看吧,我的酒吧搞得很幹淨的。”


    張誌陽也不想再說什麽,立刻驅車前去關俊那酒吧所在的位置,隻見這裏果然環境不錯,是在江邊,估計在晚上就有不少顧客在這裏喝酒聊天,也不是他想像中那樣的烏煙瘴氣,而關俊在酒吧裏所設的辦公室,更是裝修得既現代又豪華,並且可以透過窗戶望向外麵浩瀚的江景。


    關俊看到張誌陽走進辦公室,立刻笑著問:“張老師,怎麽樣,我這個辦公室的環境還可以吧?你有空常來這裏坐坐。”


    張誌陽並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表情嚴肅的坐在他前麵,對他發問:“關俊,你現在就經營著這樣的一個酒吧?還有沒有做別的事?另外,你還沒結婚吧,但女朋友就一大把,是不是?”


    在上次跟關書記聊天的時候,張誌陽知道關俊隻有二十六歲,顯然這個年紀也不是急著結婚,然而關俊的私生活太浪蕩了,在外麵經常傳出關俊跟各種女性來往的傳聞,而張誌陽認識的何嬋影,隻是關俊很早期的一個女朋友,並且他們是姐弟戀,想著關俊那個時候隻有十八歲,卻跟二十五歲的何嬋影發生了關係,還未婚生下了一個孩子。對此,張誌陽感到不可思議。


    然而,張誌陽心裏始終知道,關俊是關書記的兒子,自己對關俊絕對要以教導的形式,而不是譴責的形式,於是他一直靜靜地望著關俊,想聽一下關俊會作出什麽樣的回答。


    讓張誌陽想不到的是,關俊竟然嬉皮笑臉,仿佛為他有這麽多的女朋友而感到自豪,他回答張誌陽說:“張老師,這你都聽說了?沒錯,我確實是女朋友多,但我對她們每一個都很好的,每個月都給她們錢,如果她們覺得不合適的話,也可以隨時跟我提分手,這沒什麽不妥,你說是不是?”


    看到關俊這樣的表情,張誌陽心中震怒,他很想訓斥關俊這個玩弄女性的浪蕩之徒,然而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詞,想著還是先把何嬋影那個情況說出來,向關俊問個清楚。


    “何嬋影,你認識嗎?如果你跟我說,你並不認識她,那要麽就是你在說謊,要麽就是外麵的謠言在亂傳,我估計,謠言也不會空穴來風,你一定認識她的,說說你跟她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你跟她之間是什麽關係?”張誌陽以略為嚴厲的語氣地對關俊說著。


    聽到張誌陽提起何嬋影,關俊整張臉即時變色。


    過了好一會後,關俊才回答說:“我認識,她是我很多年前的女朋友,現在我也給她生活費,而且還讓她住一個房子,把我自己的一輛跑車給她開,雖然這車有點破,但也夠她風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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