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爸爸是不是不愛琴琴了


    蘇淺才知道這個紮她的小女孩是江明月的女兒,也是大叔拚了命也要保護的那個小侄女!


    “蘇淺,我的女兒一向很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拿注射器紮你,一定是你先惹到她!”江明月的聲音吸引了一群人看過來,她的聲音化作哭腔:“琴琴好不容易從鬼門關走一趟回來,你是不是要看見她死才甘心?”


    蘇淺攥緊手指,大叔如果知道他的小侄女被自己欺負,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吧!


    “我沒有,江明月你不要血口噴人!”


    “琴琴有多乖誰都知道,是不是血口噴人不用我說大家也看得出,你一個成年人和一個五歲的孩子打架還說孩子先動的手,誰信啊!”江明月譏諷道。


    琴琴見吵起來,忽然躲在江明月懷裏大聲哭:“嗚嗚……小姐姐欺負人,她要打琴琴,琴琴好怕……”


    這時候吃瓜群眾門的同情心泛濫起來,紛紛對蘇淺指責:“你這個小姑娘怎麽能這樣,一個孩子你也下的去手?”


    另外一個中年大媽借口:“就是就是,就算是小孩子先動手,你躲著點還不行嗎,如果你忍讓一點她又怎能傷到你!”


    “孩子不懂事很正常,你一個成年姑娘也不懂事嗎,你也早晚有生孩子的一天,怎麽可以這樣欺負小朋友?”


    “……”


    蘇淺氣的嘴唇發白,她明白已經解釋不清楚!


    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準備離開,而江明月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快速攔住她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不許走,琴琴的身體不好你是知道的,醫生說她根本就不能哭,跟我去警局,如果琴琴有什麽事我就讓你坐牢!”


    蘇淺想要甩開她,手上剛一用力,江明月立刻跌倒在地上,連同琴琴一起重重的一摔。


    琴琴因為化療剃的是光頭,腦袋磕在一旁的花壇瞬間鮮血直流,直接昏了過去!


    蘇淺看見小女孩頭上的傷口,心裏咯噔一聲,她連忙抱住小女孩:“你怎麽樣了……”


    “不許碰我的女兒!”


    江明月瘋了一樣衝過去,將琴琴強行拉進自己懷裏。


    大聲哭喊:“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的女兒……”


    那撕心裂肺的樣子,仿佛心都碎了。


    蘇淺呆住了,她看見江明月抱著孩子離開。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地上還殘留著血漬,努力回憶著江明月剛剛是怎樣摔倒的。


    好像她剛剛並沒有用太大力氣啊!


    此刻人群也跟著江明月往醫院裏跑,很快隻剩下蘇淺一個人。


    她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怎麽對大叔解釋!


    如果她告訴大叔,江明月是故意摔倒,甚至不顧孩子的安危也要陷害她,大叔能相信她嗎?


    連蘇淺自己都不信這種話,大叔又怎麽可能相信她,但是這件事她始終都要麵對的!


    來到病房,剛剛還躺在病床上的大叔不見了!


    蘇淺無力的坐下,抱緊手裏和大叔兩個人的生活用品。


    ……


    重症監護室外。


    賀澤川站在走廊,眼神裏一片黯淡。


    這一刻他仿佛一位普普通通的男人,一種焦灼的情緒從他身上蔓延。


    大哥是因為自己而死,留下的這麽點骨血如果有事,他又該怎樣對大哥交代?


    秦曉痩緩緩走來:“你不用擔心,琴琴已經醒了。”


    賀澤川身上焦灼的氣息這才緩緩消散,邁步往病房裏走。


    琴琴很是乖巧的打著點滴,卻一直在安慰一旁哭泣的江明月。


    “媽媽不哭,媽媽乖哦,都是那個大姐姐不好……大姐姐壞,總是欺負媽媽……!”


    賀澤川停下腳步,沒有開口,隻是盯著自己丟了半條命換回的小女孩,也將小家夥的話聽在耳中。


    看來小妻子和小侄女,兩個他最在意的人之間的恩怨,如果需要很多精力去化解!


    “爸爸,琴琴的頭好痛!”


    琴琴看見賀澤川進來,小臉上出現痛苦。


    賀澤川黑眸微閃,走過去捏捏她的小臉。


    “醫生已經看過了,有二叔在,你會沒事的。”他聲音低沉。


    “你是爸爸,是我爸爸不是二叔,琴琴要你是爸爸……”琴琴忽然癟嘴哭。


    賀澤川俊臉上出現一抹無奈,他和大哥是雙胞胎,相貌相似。


    琴琴還小,隻是見過大哥的照片卻將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


    “如果你喜歡,可以永遠叫二叔是爸爸!”賀澤川寵溺道。


    琴琴又委屈的癟嘴:“爸爸,那個壞姐姐打琴琴的頭,好痛好痛的……嗚嗚……!”


    “姐姐不是故意的,她不壞,你不能這樣說她!”


    賀澤川耐心教導小侄女。


    “可是……可是琴琴的頭好痛,爸爸是不是不愛琴琴了……”


    見琴琴繼續說,江明月冷聲打斷。


    “琴琴,你怎麽能在二叔身前告小嬸子的狀呢,都是媽媽不好不小心摔到你,和小嬸子沒有關係……”


    江明月沒有說完,眼淚就流下來了。


    賀澤川聞言,俊臉緩緩陰沉。


    琴琴不但沒有被媽媽哄好,反倒又哭又鬧:“我不要……我不要壞姐姐做小嬸子,小姐姐打媽媽,還打琴琴的頭……小嬸子還給爸爸吃魚……”


    賀澤川心情一陣煩躁,轉身走出病房。


    ……


    蘇淺見大叔從門外走進來,急忙從病床上站起來,舉著手裏的袋子。


    “大叔,我給你買了一點東西,現在洗漱嗎?”


    她不敢提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小心翼翼偷瞄大叔的表情。


    他的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走去洗臉台。


    蘇淺快速從袋子裏拿出給大叔買的毛巾和電動牙刷,跟上去卻看見他已經背對著她在刷牙,鏡子前擺放著嶄新的兩套毛巾和牙刷,其中一套是她的。


    蘇淺臉上的表情僵住,原來,這些東西大叔早已經準備好,根本就不需要她準備!


    賀澤川從衛生間裏出來,蘇淺衝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大叔,你先去床上乖乖躺好,我洗漱完了就給你買早餐!”


    蘇淺說完快速去洗漱,經過剛剛的耽擱時間已經快九點,兩個人都還沒吃早餐呢!


    她少吃一頓沒有關係,可大叔身體還在虛弱期,營養才是最重要的。


    蘇淺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看見大叔正坐在椅子上翻閱一張報紙。


    她什麽也沒有說,走去食堂給他買早餐。


    將飯盒洗幹淨後去了打飯窗口,她對食堂阿姨道:“麻煩來兩份早餐麵,不要放任何海鮮,魚丸也不可以放,就連炸過魚的油都不能有一滴!”


    食堂阿姨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姑娘,早餐麵裏沒有任何海鮮,需要加蛋嗎?”


    殊不知如今的蘇淺,吃任何東西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能有海鮮!


    一想到‘海鮮’兩個字她就害怕!


    “哦,麻煩每碗加兩個雞蛋!”


    “不好意思,現在都九點了,雞蛋隻剩下三個!”


    “那就麻煩一碗加一個,另外一碗加兩個!”


    她給大叔加了兩個雞蛋,而她自己隻加了一個。


    因為大叔比她更需要營養!


    將早餐麵提去病房,然而,她卻沒有看見大叔。


    她在衛生間裏找了一圈,半條人影也沒有!


    ……


    賀澤川站在車子前,車裏坐著一位八九十歲的老人,牙齒都快掉光了。


    老人是他的爺爺賀九州,也是如今賀家他不多的願意親近的人之一。


    而一旁的祥叔也恭敬的站在那裏。


    “澤川,如果我不知道琴琴的事情,你還打算還要瞞我多久?”


    賀九州氣壞了。


    賀家唯一的第四代人得了白血病,而他這位太爺爺居然不知道!


    賀澤川不曾開口,而祥叔打圓場道。


    “老老爺子,二爺也隻是擔心您的身體,再說琴琴小姐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是二爺為她捐獻了骨髓,您老人家就別生氣了,跟我回去吧!”


    “我已經老到沒有知道晚輩事情的權利了嗎?”賀九州中氣不足,大聲說話都會氣喘,重重一拐杖敲在祥叔身上:“還有你,我將澤川交給你,而你和他一起瞞著我……咳咳……”


    賀九州一陣咳嗽,賀澤川黑眸劇烈一縮,上前一步扶住老人。


    “爺爺,是誰將這件事告訴您?”


    賀九州白眉一抖:“你問這個做什麽,打算秋後算賬?我警告你,隻要有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想動老三!”


    又是老三!


    當年大哥過世,後母慫恿父親將自己趕出家門,老三就成了賀家唯一的繼承者!


    後母沒有預料到大哥過世後,賀家也隨即迎來危機,後母受不了顛沛流離的生活選擇自殺。老三這些年,一直將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他這個害死大哥的凶手頭上!


    即使他還沒回國,在外界的名譽早已掃地,他打算娶蘇淺,老三就害他差點娶了白珍珍!之後老三又為了惡心他,居然自己和那個白珍珍訂婚。


    為了打擊他,老三上次不惜綁架已經嫁給他的蘇淺,幸好小妻子沒事,這一切他都忍了,可這次明明知道爺爺身體不好,偏偏將這種事對老人家說!


    賀澤川知道爺爺對蘇淺有些意見,也是老三在背後煽風點火。


    老三知道爺爺一向愛護晚輩,所以才有恃無恐嗎?


    當年他被賀家趕出家門,是爺爺出資讓他出國創業,所以賀澤川對爺爺一向尊敬,這次老三居然從爺爺這裏找到打擊他的突破口!


    “澤川,我聽說那個蘇淺打了琴琴,琴琴的頭都打出了血,她是你大哥唯一的骨血,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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