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後,言邱酒勁上來了,黏著紀星嵐又是要親又是要抱,耍完一通酒瘋之後,終於兩眼犯花腳底發飄,趴在床上睡著涼。


    紀星嵐端著醒酒茶上來的時候,叫了言邱兩聲都沒反應,連忙把他扶起來。


    這時言邱才暈乎乎地抬起頭,眼梢泛紅,眼睛裏亮晶晶的汪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紀星嵐把茶端起來喂給眼球喝完,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有點燙手。


    “可能發燒了。”紀星嵐覺得不對,放下了茶杯。


    “沒有吧,”言邱趴在紀星嵐懷裏,含糊不清地嘀咕說,“隻是…是因為喝酒了,發熱。”


    那人又試著摸了幾下,得出結論說:“不行,好像真的發燒了。”


    言邱愣愣的:“喝酒怎麽會發燒。”


    “不是因為喝酒才發燒的,”那人從衛生間裏端來臉盆,輕輕將言邱的額發捋起來,把毛巾擰幹放在他額頭上,“你的發熱期剛過,身子弱,今天不應該吹風的。”


    敷上毛巾之後,那人從床頭的抽屜裏找出溫度計甩了甩,想給他量體溫。


    言邱看他拿出溫度計,忽然從床上爬起來,乖乖地在床沿上跪趴好,兩隻手扒著自己睡褲的邊沿就往下拉。


    “寶貝,幹什麽?”紀星嵐趕緊按住他的手,“再熱也別脫褲子吧。”


    “不是要給我量體溫嗎。”言邱黑亮的眼睛迷惑地盯著他看,眼眸純淨得像是盛著星星,但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簡直是純和欲的結合體,“給我量體溫吧。”


    言邱保持著跪趴的動作,扭頭看過來的模樣像是在邀請:“發燒的時候我身體很熱,你肯定會很舒服的……”


    我操。


    紀星嵐狐疑地目光,忽然懷疑他的小邱燒壞腦子了。但是偏偏他這副模樣特別要人命。


    “寶貝,你說什麽呢?”紀星嵐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


    但是下一秒,言邱就好像忘記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虎狼之詞,眼神純淨得像是一汪清泉,搖搖頭拉住紀星嵐的手:“沒說什麽呀,你給我量體溫吧。”


    紀星嵐看著他抓著自己手腕的一雙手,白白淨淨,無奈地搖頭。


    言邱的眼神明明和清醒時沒什麽不同,但是行為舉止卻……


    可是明知道言邱神誌不清才這麽浪的,但是紀老畜牲看著在床上乖乖躺好的小可愛,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剛才言邱說的話又浮現在他腦海裏了。


    很熱,很舒服。


    媽的,冷靜。不可以的,小邱發燒了。


    紀星嵐咬緊了後槽牙,內心掙紮得不行。看得見又不能吃的感覺真是要命了,偏偏言邱還意識不清,有意無意地想勾他。


    但凡言邱今天沒發燒,他明天肯定別想好好走路了。


    紀星嵐強忍著把人按到的衝動,十分憋屈地一邊用酒精棉擦拭著溫度計,一邊計劃著過些天該怎麽討回來。


    言邱還沒意識到危險將近,乖巧的拿了個枕頭墊在肚子下麵,等著紀星嵐給他量體溫。


    捏著溫度計的紀星嵐和他麵麵相覷。


    “……”


    都到這個地步了,不量不是人!


    “感覺怎麽樣,放準了嗎。”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紀星嵐抱著捉弄的心態幫言邱調整好了溫度計,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嗯,好了,”言邱果然醉了,竟然隨便他捉弄,還配合地挪動了一下。他把臉埋在枕頭裏,隻露出一隻眼睛和小半張臉蛋來看紀星嵐,“不過溫度計好冰啊。”


    紀星嵐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喜歡地不得了,拿出終端給他拍了張照打算明天給言邱看看。恐怕這小東西羞也得羞死。


    放下終端,紀星嵐憐惜地幫言邱撥開垂到眼睛的額發,聞聲安撫他,就好像壞事不是他自己幹的一樣:“沒事,一會兒就不涼了。”


    小貓咪嵐嵐不知道言邱今天怎麽不理他,回家後一直趴在床上不和它玩,蹲在地上仰頭看著他們,試著往床上趴卻被抓著脖子提出去了。


    紀星嵐把它放到門外,警告它:“言邱生病了,不要打擾他。”


    眼看著房門在麵前合上,小貓咪氣得直撓門。


    憑什麽就他可以打擾!欺負它不會說話沒法告狀!


    ...


    紀星嵐照顧了言邱一整晚,幾乎沒怎麽睡覺,每隔半小時就試一下他的體溫。


    第二天早晨,言邱燒已經退得差不多,酒也醒了。


    “傻小子,你這一杯倒的酒量還想給我擋酒?”


    言邱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看見那人無奈地望著自己。眼裏半是寵溺,半是心疼。


    紀星嵐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迫不及待地想和言邱分享昨晚的事:“你知道你昨晚喝醉,說了什麽嗎?”


    “……我說什麽了?”


    言邱還沒清醒,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昨晚的記憶從喝酒之後就開始變得模糊了。


    “說要給我當小情人,”紀星嵐打量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低笑說,“還當眾向我索吻。”


    “胡說。”言邱立刻反駁。


    “不信?”紀星嵐笑笑,“昨天有那麽多人在場,他們都可以作證的,不信你問李成岩。”


    說著,他就拿出終端假裝要撥號,言邱連忙搶下來不讓他打。


    “我信了還不行嗎。”言邱把他的終端丟到床上,自暴自棄地說,“那……那還有別的嗎,我喝醉之後還說了什麽?”


    言邱總覺得紀星嵐不懷好意,估計自己最晚還幹了什麽更加勁爆的事情。


    “我想想啊。”那人指尖摸著他的手腕,眼珠子微微一轉,笑容有點壞。


    言邱心裏忐忑。


    他一個大男人,喝醉酒之後吵著要當小情人和撒嬌索吻,光是聽聽紀星嵐輕描淡寫的表述就已經夠令言邱毛骨悚然的了,如果還真更勁爆的事,他當真是沒臉見人了。


    “好像沒有說別的了。”紀星嵐忽然這麽說。


    言邱正要鬆口氣的時候。


    “不過你還讓我給你量了體溫。”紀星嵐拿起放在床頭的溫度計,朝言邱晃了晃。


    言邱微微皺著眉,不知道量體溫有什麽問題:“量體溫怎麽了?”


    但是紀星嵐戲謔的神情讓他意識到絕對不隻是量體溫這麽簡單。言邱局促地咽了咽口水,打量著那根普普通通的溫度計。


    “沒怎麽,你非要我給你量體溫。”


    溫度計裝在一支透明的管子裏,那人慢條斯理地抽出來,又慢慢地一點一點戳回去。


    眼睜睜地看著那人玩著溫度計,言邱瞪著眼睛,臉頰忽然浮現出一抹紅。頗有暗示性的動作讓昨晚的記憶霎時間回籠,言邱忽然一下子全都想起來了,一時氣不過開始錘他。“你——”


    他羞惱地說不出話來了,但是紀星嵐卻理直氣壯地耍賴說:“是你讓我量的。”


    “什麽我讓你量的,你明明知道我喝醉了的,”言邱的手腕被他按住反扣到了身後,但嘴上還是在爭辯,“難道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啊。”


    紀星嵐不緊不慢地把他按在床墊上,扣住他的雙手讓言邱動彈不得,然後自上而下地望著他,聲音溫柔甜蜜,就好像甜蜜卻劇毒的藥酒。


    “沒有,你說發燒的時候很燙很舒服,讓我試試我都沒試。你說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嗯?”


    言邱一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我靠,這種話怎麽能亂說的!


    怎麽回事,他喝醉酒竟然會說出這麽恬不知恥的話來!


    言邱正和自己的內心艱難搏鬥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紀星嵐卻覺得他害臊的樣子很有意思,一個勁地湊過來想親親他。


    言邱臉頰通紅,一邊偏頭躲避,一邊岔開話題說:“讓你幹你都不敢。咦,你什麽時候這麽有良心了?”


    “那是,”紀星嵐終於成功地製住了他,低頭含住了他嫩紅的唇瓣,滿足地吮吸了一下,低笑說,“你發燒了,我哪敢碰你。”


    紀星嵐難得說話算話,說不碰就不碰。把言邱按在床墊上親昵了一會兒,竟然就放開了他。


    看著那人退下床去,言邱嘴上羞惱地說著讓他快滾開,但是承載在身上的體重忽然不見了,心中卻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失落。


    紀星嵐站在床頭,整理了一下剛才和他滾在床上打鬧時弄皺的衣物。


    言邱抱著腿靠著床頭,臉上的紅暈還沒退下去。


    紀星嵐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趁他不清醒做這種事!就算是直接趁機把他睡了也比發生這麽羞恥的事要好啊!


    言邱愣愣地靠在床頭,眼神有點幽怨委屈。被掀起來的衣服下擺還保持著原狀,白皙沒有一絲贅肉的肌膚還可憐兮兮地暴露在空氣中。


    紀星嵐沒有看他,言邱隻好抿著嘴慢慢把自己的衣擺拉上,不甘心地撇撇嘴。


    這衣擺其實不是紀星嵐幹的,是他自己故意掀起來給他看的。


    勾.引的意圖十分明顯,放在平時紀星嵐早就貼上來了,但是因為他生病了,紀星嵐還真的幾乎就不碰他。


    言邱又氣又急,可是又不好意思直說。


    也不知道是因為酒勁還是因為發熱期的餘潮未過,言邱有些蠢蠢欲動。


    原本言邱也是很排斥這種事的,要不是發熱期他也沒那個的勇氣獻身,但是真的吃過螃蟹之後,他忽然也當0也挺爽的。


    紀星嵐身材好長得帥,技術也不錯,被那人盡心盡力地伺候著,言邱說不喜歡那是假話。


    嚐著過一次,言邱自然還想試試第二次。可等他好不容易嚐出點甜頭來了,紀星嵐竟然又不如他所願了。


    言邱暗自磨了磨牙。


    自己好不容易主動一次,居然不上鉤。該說這家夥是傻呢,還是傻呢。


    他還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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