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影》。」


    視野隨即漆黑一片。下個瞬間,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遭到重擊。


    一道影子壓在趴於地麵的我身上。精確說來,這道影子就是金恩。


    我目前身陷被人以關節技壓製在地的狀態。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金恩剛把話說完,來自背部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十七戰零勝,以上就是我今日的戰績。別說是一勝,我就連躲開攻擊都辦不到。


    此情況並非僅限於今天,而是打從這項鍛煉開始以來,每次都必定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我一如往常那樣,沒能躲開金恩第一下的攻擊就倒下了。眼前的狀況,甚至讓我覺得自己很沒出息。


    無論我嚐試以何種方法應戰,依舊無法想像出自己從金恩手中躲開攻擊的畫麵。


    不管我加入多少巧思,在《絕影》的麵前皆是雕蟲小技。麵對金恩那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速度,我根本束手無策。


    「……好的。」


    夕陽西沉,正值眼前景色輪廓開始模糊的時間帶。逐漸變暗的天色,宣告著本日的練習就此結束。


    再堅持繼續練習並非明智之舉,而且也會給金恩增添困擾。


    我無奈地點頭接受金恩的提議。


    就這麽鞭策著因為疲勞而變沉重的身體,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金恩則是早已邁步朝著隊伍小屋的方向走去。


    我就這樣注視著金恩的背影,獨自一人感到既絕望又焦慮。


    「我當真有辦法躲開金恩的攻擊嗎……?」


    腦中浮現出那道猶若疾風般敏捷的身影。迅速到就連第一下攻擊都令我無從閃躲的身手。


    別說是還不會使用回避戰技的我,就算我當真學會回避戰技,還是不覺得自己有辦法躲開攻擊。


    況且我現在就連一次攻擊都躲不開,更別提要如何磨練回避的技巧與直覺了。


    最終我隻是在毫無成效的狀態下,切身感受出自己與金恩之間的差距,就此結束一天的修行。


    「抱歉,諾特小弟,我今天沒辦法陪你進行特訓。」


    在某天晴朗的午後,金恩突然這樣對我說。


    根據金恩的解釋,由於明天就要去探索迷宮,因此他得去添購所需用品才行。


    說起「抵達者」這陣子攻略迷宮的狀況,基本上算是挺順利的。


    淺層迷宮對於高手雲集的「抵達者」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目前的狀況是眾人一路過關斬將向深層邁進。


    日前已成功突破第六層。若是按照這樣的進展,不必花費多少時間,即可抵達原先的目標?第十六層。


    平常總是金恩在幫忙處理攻略迷宮的準備工作,因此我不能妨礙他。


    縱使我很想進行特訓,眼下也隻能聽從金恩的安排。


    基於上述原因,原定計劃就此取消,現在的我是無事一身輕。


    真要說來,我應該幫金恩分擔一部分的工作才對……


    但是我總覺得如果有時間幫忙,倒不如獨自一人繼續鍛煉……外加上我對於探索迷宮一事所知甚少,所以就算有我同行,也令人懷疑能否派上用場……


    當我還在煩惱之餘,金恩已一個人出門去了。


    遠比我更加悠閑的艾琳以及弗斯,難道都不去幫忙金恩嗎……


    老實說,我不曾看過金恩以外的人在負責這類工作……


    我在客廳來回踱步,煩惱著接下來該做什麽之際,坐在沙發上打發時間的弗斯對我說:


    「咦,你今天不需要鍛煉嗎?」


    原來弗斯知道我每天到了這個時間,都會接受金恩的訓練。


    感覺上弗斯是忽然冒出這個疑問,才稍微關切一下。


    「金恩先生說他有事情要處理……」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大概是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弗斯隻給了一個冷淡的回應。


    但是就這樣結束對話,總覺得有些沒意思。


    因為我很煩惱自己一個人能進行何種練習,所以決定向眼前這名男子征求意見。


    別看他這副德性,其實是個超一流的劍士。


    「弗斯先生,請問你有推薦什麽一個人也能進行的訓練嗎?畢竟金恩先生不在,我能做的練習相當有限……」


    即便《隱密》的訓練是一個人也能夠進行,不過回避戰技的練習就難以一個人完成了。


    由於上午已將時間花費在《隱密》的練習上,因此我希望下午可以做點不一樣的訓練。


    「那種事我哪知道。況且盜賊跟劍士的訓練方式差別太大,感覺上無法給你當作參考。」


    這場對話很快就宣告結束。


    畢竟我同樣對此不抱期待,所以我放棄從弗斯那裏得到更多建議,決定安分守己地獨自去進行《隱密》的練習──


    「諾特,等一下,記得最近都是金恩在擔任你的練習對象吧?為的是協助你學會回避戰技吧?」


    弗斯的臉上浮現出一張詭譎的笑容。


    在我心生疑慮的同時,弗斯逕自把話說了下去。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陪你練習吧?」


    「咦!?」


    有股不祥預感的我,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說起弗斯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自己毫無益處的提議。照此情況看來,他肯定是另有所圖。


    雖然這是一個令人想立刻點頭同意的大好提案,可是我那掌管危機預測的生存本能,正不斷對我發出警訊。


    這種時候,還是乖乖遵從自己的直覺比較好。


    「你的提案我心領了,因為我總覺得你另有所圖。」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可是基於善意才這麽說耶!難道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嗯,是可以這麽說……」


    「你好歹也說得客套點啊!這個回答未免也太老實了吧!」


    「因為我隻覺得你別有用意……」


    「我才沒有其他用意咧!是百分之百的善意啦!」


    瞧他說得這麽激動,反而顯得更加可疑……


    「身為人類,當真有可能是基於百分之百的善意去做任何事嗎?無論怎樣的善行,一般來說都會摻有幾分考量或意圖──」


    「你幹嘛冷不防瞎扯這種長篇大論!我們目前正在討論的事情,就隻是要由我來幫你進行訓練吧!?」


    「說得也是,都怪弗斯先生你在那邊轉移話題,害我差點忘了正事……」


    「為啥變成是我的錯啊……」


    由於弗斯吐槽得過於精辟,導致我忍不住想捉弄他。


    算了,無論是誰總有良心發現的時候……


    「既然弗斯先生如此堅持,那我就相信你吧。可以拜托你幫我進行訓練嗎?」


    「嗯……沒問題……」


    因為我的態度轉變太快,令弗斯顯得有些困惑。


    他像是感到傷腦筋似地抓了抓頭發。


    「話說回來,最近都感受不太到你對我的敬意耶……」


    那還用說,依照你之前對我做的各種事情……


    比方說經常找我麻煩,甚至突然表示要退出隊伍……


    也不想想自己給我增添了多少困擾。


    不過,近來自己對弗斯的態度確實好像有點太隨便了。


    以一名冒險者而言,他既是我的前輩,實力又遠在我之上。


    因此我暗自在心中反省,決定稍稍改善自己對弗斯的態度。


    「你上當了,諾特!我可是一直在等待像這樣能跟你單獨相處的機會!讓我們一決勝負,賭上蘿茲莉亞與我單挑吧!」


    當我們一來到我和金恩平常進行訓練、位於郊區的那塊空地時,隨即演變成眼前這個狀況。


    弗斯幹勁十足地拔出佩刀,立刻對我下戰帖。


    看著他那副嘴臉,我忍不住抱頭苦惱。


    「真心相信弗斯所言的我,簡直是個大笨蛋……」


    我怎會上了這種淺而易見的當啊!我是笨蛋嗎!?我是智障嗎!?


    天生毫無善意可言的弗斯,怎麽可能會做出對自己毫無益處的舉動嘛!


    「你現在是直呼我的名字嗎……」


    弗斯略顯錯愕地愣在原地。


    正常人碰上這種情況!當然會不顧禮數直呼對方的名字啊!


    「真要說來──」


    為了阻止接下來有可能會發生,卻不具任何意義的戰鬥,我隨即插嘴說:


    「就算你要我賭上蘿茲莉亞,但她又不是屬於我的……」


    「唔……你居然還給我裝蒜……」


    「我又沒在裝蒜……」


    「雖然很令人不甘心,可是我不得不承認……蘿茲莉亞是真的喜歡你……不過!我可沒有軟弱到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自己所追求的女人!所以我要打敗你,將


    蘿茲莉亞搶到手!」


    「就叫你好好聽人解釋啊……」


    蘿茲莉亞是不可能喜歡我的。


    她確實有做出會讓人產生這種想法的舉動,不過這恐怕是她的陰謀。


    我並沒有任何一項條件足以吸引蘿茲莉亞,反倒是有被她懷恨在心的頭緒。


    由於弗斯沒有深入了解我們被山賊綁走當時所發生的糾紛,所以才會產生這種誤會。


    盡管我很想解開弗斯的誤解,可是一旦我這麽做,無論是我們暗算弗斯的事情,或是蘿茲莉亞基於與我之間的約定才疏遠弗斯等等,諸如此類對我不利的實情將會接連曝光。


    所以,我決定在沒有觸及上述內容的前提下,想辦法轉移話題。


    「倒是弗斯你又是喜歡上蘿茲莉亞的哪一點?她怎麽看都像是一顆誤觸就會爆炸的地雷……」


    我采取的戰術,就是借由貶低蘿茲莉亞來讓弗斯清醒過來。


    隻是弗斯完全無視我的考量,握緊拳頭擺出豪邁的姿勢大聲回答說:


    「當然是臉蛋跟巨乳!」


    這家夥根本是個渣男!簡直是低級透頂!


    但我多少能夠理解,真叫人不甘心!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令我回想起觸碰到蘿茲莉亞胸部時的感受。


    我把持住自己的理性,甩了甩頭將雜念拋諸腦後。


    「你為了奪回隻有臉蛋跟巨乳吸引你的蘿茲莉亞,決定與我一戰是嗎?」


    「嗯,是可以這麽說。」


    瞧弗斯說得這麽坦蕩蕩的樣子,我心中的怒氣逐漸散去。


    「罷了……為了省麻煩,我願意把蘿茲莉亞讓給你。事實上,我完全不打算和她交往。隻要你肯乖乖待在『抵達者』裏,我不介意你與蘿茲莉亞成為情侶,所以你不必執意進行這種沒意義的決鬥。」


    我已經受夠這種沒營養的對話,決定盡快將此事做出了斷。


    附帶一提,我後半段的發言完全是睜眼說瞎話。


    我不介意蘿茲莉亞成為弗斯的女朋友?這怎麽可能嘛。


    縱使我對蘿茲莉亞沒有抱持任何與戀愛有關的情感,不過她要是跟弗斯交往的話,總覺得很讓人火大。


    即便是逢場作戲,但是在看見原先對自己釋出好意的女孩子忽然跟其他男人交往,會心生不滿也是再自然不過的反應。如果那個女生還長得很可愛,那就更不用說了。


    假如她的交往對象是金恩,我是可以勉為其難接受,不過換成弗斯就會覺得很不好受。


    像弗斯這種吊兒郎當的男人,光是有女朋友就已經天理不容了。


    與其讓蘿茲莉亞和弗斯交往,我情願自己去跟她交往算了。


    說起來,我明明抱持上述想法,現在卻不惜提出這樣的違心論,原因就是──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我怎麽可能有辦法單挑打贏弗斯啊!


    純粹是基於「我根本贏不了弗斯」這個孬種的想法使然。


    「你是因為自己沒有勝算,才想找借口開溜吧?」


    為啥弗斯在這種時候就變得特別敏銳!?他那低廉的挑釁說得是一針見血!


    「沒錯!我就是覺得自己打不贏弗斯先生你,所以才決定把蘿茲莉亞讓給你!這是所謂的策略性撤退!」


    「為啥你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弱雞發言……總之,你就當成是練習閃躲攻擊來與我交手。我會拿捏好分寸避免讓你受傷的……」


    「若是這樣的話,務必請你多多指教!」


    「瞧你翻臉跟翻書一樣……算啦,就讓我們來打一場吧……」


    弗斯的這句話,形同雙方都接受了這場決鬥。


    能跟金恩之外的人交手,這機會可說是得來不易,因此這個提議對我而言是求之不得。


    我後退幾步,與弗斯保持適當的距離。


    反觀弗斯,他用繩子將刀與刀鞘牢牢地綁在一起,以免不慎讓刀出鞘。


    我也一樣,把未出鞘的匕首拿在手上。


    我壓低重心,擺出隨時能夠閃躲攻擊的戰鬥架勢。


    弗斯也做出反應,用左手握住刀鞘,擺出拔刀的姿勢。


    我們兩人互相對峙──


    率先采取行動的一方,是施展拔刀術的劍士。


    「《拔刀瞬閃》。」


    一股衝擊傳自心窩。強大的衝擊從心窩擴散至全身──


    我當下幾乎無法呼吸。比起痛覺,反而先傳來一股壓迫感,奪去我身體的行動自由。


    我就這麽被打飛出去。


    看樣子,我被弗斯一擊打中心窩附近。


    從空中落至地麵這不到一秒的時間,我就隻能掌握到以上這些無濟於事的訊息。


    「諾特你真的很弱耶。」


    「你很吵喔……」


    就連一瞬間都算不上的交手宣告結束,我在稍作休息後,受傷的身體已逐漸恢複。


    由於弗斯基本上是有手下留情,因此傷勢沒有在我身上留下後遺症,不過內心受到的傷害卻非同小可。


    我再次就連對手的一招都沒能閃過。


    此次落敗,完全可以用束手無策這四個字來形容。


    就連稱之為戰鬥都令人感到汗顏,雙方在實力上的差距就是如此懸殊。


    「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夠躲開弗斯先生你或金恩先生的攻擊啊……」


    沒想到我居然把這種喪氣話給說溜嘴了。


    其實就連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因為我並不打算把這種事情說出口。


    麵對自己遲遲沒有長進的這段期間,此事似乎在不知不覺中令我備感煎熬。


    關於要如何才可以突破金恩的《絕影》或弗斯的拔刀術,我實在是毫無頭緒。


    如果能從中感受到自己的成長,練習時也就不會再感到這麽痛苦,但是像這種毫無脈絡可循的鍛煉,著實是令人吃不消。


    無人知曉自己是朝著哪個方向前進,也無法保證眼前這條路是否正確。


    這種感覺就像是獨自一人在尋找某種就連外觀都不知道的物品,隻能仰賴打聽來的傳聞當作線索。


    對於這種想邁步卻無法順利前進的狀況,真叫人不耐煩。


    以往聽見我說喪氣話時總是大聲嘲笑的弗斯,唯獨這次懂得看人臉色。


    「在缺乏戰技的情況之下,你想躲過我或金恩的攻擊會很勉強。」


    弗斯罕見地開口安慰我。


    我在震驚之餘,也因為自己四處碰壁的關係,以略顯無禮的態度回嘴說:


    「這種事不必你說我也知道。你們為了讓我學會回避戰技,特地花時間陪我練習,偏偏我連一次攻擊都沒能閃開,甚至是閃躲攻擊的感覺都掌握不到,令我是傷透腦筋。」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


    弗斯像在回想我的發言般點頭以對。


    「這就跟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差不多。」


    「啥?」


    我完全聽不懂弗斯想表達的意思。


    麵對我忽然打岔的質問,弗斯給出一個解釋得更為清楚的答案。


    「關鍵就在於你要先學會戰技?還是先設法躲開攻擊?」


    語畢,弗斯豎起兩根指頭。


    「你知道學習戰技的方法一共有兩種嗎?」


    「兩種?」


    「沒錯,第一種是諾特你現在所采取的方法。借由磨練某方麵的技術,自然而然學會相關戰技。」


    「你說我現在所采取的方法──就是讓我學習與回避有關的技巧,從中習得回避戰技是嗎?」


    「對。至於另一種方法──」


    弗斯彎下中指接著說:


    「就跟你練習《隱密》時一樣,直接去學習該項戰技。不管是模仿他人的做法,或是揣摩那種感覺都行。這就是打從一開始隻為了學會此戰技的方法。對於諾特你這種基本能力較差的人來說,原則上更適合這種方法。反觀金恩因為他天資聰穎,很可能是透過前麵的方法學會戰技,所以才打算透過這個方式來指導你,但我認為你應該選擇適合自己的方法喔。」


    沒想到弗斯會給出如此頭頭是道的建議,當真是快把我嚇壞了。


    當我狐疑地不斷眨著眼睛之際,弗斯笑著繼續說下去:


    「所以說,你就暗中觀察金恩施展戰技的方式,然後想辦法加以模仿,搞不好很快就能學會回避戰技囉。」


    說來還真是失策,我居然覺得弗斯看起來挺帥氣的。


    我因為有些害臊,於是反射性地數落說:


    「弗斯你是怎麽了?忽然變得這麽一本正經……難道是撞到頭了?」


    「沒禮貌!難得我這麽認真地給你建議耶!」


    「看吧,你也很清楚自己是難得做出這種舉動!」


    「對耶!」


    弗斯大叫一聲後,像是想撇開目光地低下頭去。


    「別看我這樣…


    …其實是挺感謝你的……當我宣布退隊給大家增添困擾時,你似乎為此付出很多。所以說,我隻是稍微還你一些人情罷了。」


    看著一臉尷尬的弗斯,我忍不住噴笑出聲。


    原來弗斯早就知道,我為了從他身邊把蘿茲莉亞趕跑,暗地裏做了不少努力。


    不過這樣也對,畢竟紙包不住火。


    再加上我也沒有刻意隱瞞,更是沒有拜托其他人幫忙保密。


    弗斯又不是笨蛋,自然會察覺出真相。


    「你在害羞什麽啦?你確實是給我添了不少困擾,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況且當初是你接納我加入隊伍,所以反而是我欠了你一份人情。」


    「你說得是什麽話啊……真是的~夠了!這情況真叫人難為情!此事就到此打住,這種嚴肅的氣氛一點都不適合我!總而言之,非得講清楚的事情,我都已經說完了!」


    弗斯伸手用食指對著我,至於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把壓抑在心底的情感全都發泄出來般神清氣爽。


    「另外,賭上蘿茲莉亞一事也不算數。畢竟這隻算是我把你找來攤牌的借口!就算你慘敗給我,你也無須放棄追求她,我會憑實力得到蘿茲莉亞的芳心。」


    盡管弗斯像是想耍帥地說出這番話,但是說來挺讓人不好意思,其實我對蘿茲莉亞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所以原本就沒在追求她……


    「我明白了,請你好好加油。」


    但是開口糾正弗斯下定決心所做出的宣言,也太不識趣了。


    坐在地上的我,回握住弗斯伸來的那隻手,然後站起身來。


    經過這件事,總覺得自己多少能夠明白金恩為何會認同由弗斯來擔任「抵達者」的隊長。


    這種時候的弗斯,看起來確實莫名帥氣,完全符合我理想中的隊長形象。


    「好!對於親手撫摸蘿茲莉亞那對巨乳的夢想,我一定會努力實現的!」


    我決定收回前言,弗斯這家夥一點都不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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