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成取下李子安背上的銀針,和李子安一同回到客廳。


    李茹菲有些緊張地看著林天成,“天成,怎麽樣?”


    林天成對李茹菲報以一個寬慰的笑容,“還好,暈血症算不上什麽疑難雜症,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


    李如龍,李子安,蕭雲三人,都用驚疑的目光看著林天成。


    見林天成神色自若,不像是開玩笑,李如龍想了想,用指甲在自己的掌心一劃,頓時露出一道血痕。


    李子安立即別過頭去,臉色有些蒼白起來。


    很快,李子安就感覺到,他這次隻是純粹的出於本能,所以有些恐懼,並沒有以往那種心悸的感覺。


    遲疑了下,李子安一隻手捂著眼睛,轉過頭來,張開手指,從指縫裏麵去看李如龍的手掌。


    猩紅的鮮血觸目驚心,但李子安並沒有暈厥。


    “子安?”李如龍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之色。


    李誌安索性放下手掌,盯著李如龍的手掌觀看,臉上也寫滿了匪夷所思,“這、是血?”


    “這是血。”李如龍肯定地回答。


    林天成道,“患者目前隻是稍微有些心理上的不適應,甚至不用心理幹預,多見幾次就習慣了。”


    李如龍點了點頭。


    十多年不敢見血,有些心理上的恐懼是很容易理解的。就好像一個正常人突然進入殯儀館工作,一開始同樣會感覺到不適,但習慣兩天就好。


    李茹菲也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李如龍。


    李如龍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嘉獎和感激,“想不到林醫生年紀輕輕,醫術竟如此高超,果然英雄出少年。”


    林天成謙虛道,“之前李家請了包括鄭鳳年老師在內的很多大醫給患者診治,患者的暈血症已經減輕了許多,我運氣好,撿了個便宜罷了。”


    李如龍又點了點頭,轉頭看著庸伯,“阿庸,付診金百萬,你親自送林醫生回去。”


    庸伯上前一步,伸手一引,“林醫生請。”


    林天成轉頭看了李茹菲一眼。


    李茹菲對林天成投以一個放心的眼神。


    在林天成離開後,李茹菲按捺住心中的緊張和不安,對李如龍道,“爺爺,南家的事情?”


    李如龍道,“菲菲,我既答應過你,肯定會盡力化解他和南家的矛盾。隻是你也知道,林天成把南家家主的兒子打成了植物人,對這件事情,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


    李茹菲嫵媚的臉蛋上麵,略有些蒼白起來,“爺爺,您剛剛答應我,要保他周全。”


    李如龍掃視了李子安和蕭雲一眼,“子安,蕭雲,你們兄弟兩人很久沒有在一起了吧?”


    李子安暈血症好了,心情又變的大不同,他以前想到蕭雲便自卑,現在他用手摟著蕭雲肩膀,“雲兄,多謝你今天對我的開導,讓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先說好,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在蕭雲和李子安離開後,李如龍道,“菲菲,我隻是說會盡力幫他,沒說過一定能夠保他周全。而且,你心裏也很清楚,暈血症是很常見的小問題,算不上疑難雜症,更算不上什麽絕症。子安暈血症這麽多年,現在不還是好好的?”


    在李如龍提出來要支付診金的時候,李茹菲心裏便有了不好的預感,聽到李如龍親口說來,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她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李如龍,搖了搖頭,“爺爺,以前你經常說,李家人頂天立地,言而有信。”


    李如龍臉色微沉,“菲菲,並非我言而無信,是你曲解了我的意思。南家不斬林天成誓不罷休,難道,就因為他治了一下子安的暈血症,李家就要冒著滅我家族,亡我傳承的風險去和南家為敵?而且剛剛他自己也親口承認,他之所以能夠治愈子安,和李家之前請的那麽多大醫不無關係,他隻是撿了個便宜。區區一個暈血症,在什麽地方治,要的了百萬診金?”


    李茹菲搖頭,“您真的認為是他撿了便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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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如龍道,“你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隻是認為存在這種可能。”


    李茹菲道,“爺爺,他救過我的命啊。”


    看著李茹菲傷心欲絕的樣子,李如龍於心不忍,解釋道,“菲菲,平心而論,我也希望能夠幫他化解這次危機,畢竟,李家也不是人人習武,百病不侵,結交一名如此年輕有為,大有潛力的醫生不是壞事。”


    說到這裏,李如龍搖了搖頭,“隻是,申市南家的實力,絲毫不遜於李家,而且,子安又耽誤了這麽多年。南家人已經放話,任何隱世家族,習武門派,隻要敢維護林天成,南家就要滅其傳承啊。江岸龍虎山掌門人楊玄牽扯其中,不得不封山十年。”


    李茹菲慘然一笑,對李如龍躬身行禮,“是我想的太簡單了。爺爺保重身體。”


    說完李茹菲轉身離開。


    李如龍道,“菲菲,你去哪兒?”


    李茹菲道,“他三番四次救我性命,我就算幫不了他,也要和他同舟共濟。”


    李如龍道,“要保他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李茹菲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李如龍,目光中又充滿期待。


    李如龍臉上露出幾分遲疑和矛盾,在客廳裏麵緩緩踱步。


    許久,李如龍終於下定決心,他一副認命的樣子,感慨道,“十六年前我失去了鈺兒,你也離開了李家,如今你好不容易再進李家的門,我又怎麽忍心看你和林天成一起送命?”


    停頓了下,李如龍擲地有聲,“他南家要對付林天成,我可以不管。但我李家的人,還輪不到其他人來管教。菲菲,你放心,李家就算自損一千傷敵八百,這個林天成,我李家也要保。”


    李茹菲冰雪聰明。她當然不相信李如龍會為了林天成賠上李家前途----李如龍剛剛口中的‘隻是’還沒有說完啊。


    李茹菲道,“如果真要李家自損一千,不要說是我,就算是天成,也萬萬當不起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李如龍沉默了下,看著李茹菲,“辦法不是沒有,如果蕭家願意和李家聯手,要保林天成周全應該沒有問題。隻是,十六年前的事情,蕭家上下,至今還耿耿於懷啊。”


    李茹菲道,“隻要能保下林天成,我願意給蕭家一個交代。”


    李如龍道,“菲菲,你想到哪裏去了?十六年前的事情錯不在你。我問你,你覺得,蕭雲怎麽樣?”


    李茹菲身子一僵。


    旋即,她臉上露出幾分羞赧,微微垂下頭,“蕭雲人中龍鳳,天縱奇才,自然優秀。”


    李如龍道,“菲菲,你真的這樣想嗎?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蕭雲心目中,一樣優秀。現在都在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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