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七,不對,數錯了。”


    “個、十、百、千、萬......千萬......億!”


    我舔了舔舌頭,喉頭發緊,感覺兩隻腿在打擺子,眼前的數字也有些飄。


    緩緩回頭看看周圍,隻有一個老奶奶拎著個超市的環保袋,一臉不耐煩的盯著我。


    還好,沒什麽人!


    我再次轉回頭來,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然後又數了一遍屏幕上顯示的數字。


    可我還覺得特麽匪夷所思,所以再次重頭開始,像個高度近視看不清屏幕的人似得,趴在屏幕上一一數去。


    “小夥子,麻煩你快點好不好?是上個月工資沒開還是怎麽了?你就算吃了這機器,它也給你變不出來錢啊!”老奶奶終於忍無可忍的出聲催促起來。


    我立刻回頭露出一臉傻笑,點頭致歉,然後點下取款,又點了“100”。


    當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從出鈔口吐出來時,我整個人開始顫抖了,哆哆嗦嗦的退出卡片,又裝入貼身的兜裏,和苗姐那張卡以及身份證放在一起。


    “平時不要亂花錢,少去一些ktv和娛樂場所,也不會不開資就沒錢花嘛,要養成節儉的好習慣。”


    老奶奶一邊說,一邊向我讓出來的atm機走去,她看著我攥緊了一百元的眼神,就像篤定我是一個徹底的“月光族”一般。


    “謝謝奶奶!”我胡亂感謝一聲,晃悠著小跑回到出租屋裏。


    直到我將門反鎖,又將所有窗戶都關死,這才爬上床把被子蒙死自己,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


    一個億!


    龍司空足足給了我一個億!


    就算打死我,也不敢相信,龍司空竟然送了我這樣一份超級大禮!


    我隻是按他的要求上台比賽,也隻是好巧不巧的扔出一隻皮鞋將射他的手弩打歪,他居然就“知恩圖報”的給了我一個億!


    什麽叫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什麽又叫投以木瓜,報之瓊琚?


    這就是了!


    mmp,發達了啊!


    我鑽在被子裏,瘋狂的捶打著床麵,以發泄我無以複加的興奮感。


    就這樣整整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我終於累了,一把掀開被子,大口的喘著粗氣。


    如夢如幻,人生莫測。


    淩晨時,苗姐被別人給她的那些“證據”所迷惑,將我趕走,傷痛我心。


    半夜時,鬼哥將我從夜吧門口扶起,帶我回“家”,溫暖我心。


    中午時,龍司空又送了我一個天大的禮物,刺激我心。


    這人生的起起落落,在十二個小時裏就讓我體味了三件!


    如果再加上昨天龍司空帶著阿風的那一幕,我感覺都可以拍一部短電影來記錄其神奇了。


    我就這麽躺在床上,直到窗外夜色漸濃。


    用了幾個小時,我才將心情緩了下來。跑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那個咧嘴直笑,一口白牙的自己,我知道,龍司空所謂的沉浮之理,在我身上應驗了。


    一個億可以做什麽?一個億可以做很多很多。


    我甚至可以直接回到老家,我相信以那裏的消費水平,隻要不瞎折騰,幾代人都花不完!


    但我要離開麽?


    我要辭去這個一直讓我覺著恥辱的男公關麽?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將和苗夕徹底斬斷了最後一絲聯係?


    想到這裏,不知為什麽,我那興奮的情緒直接就變成了失落,甚至還有一些痛。


    苗夕是我第一個真正感覺到愛和喜歡的女人,她也是除了母親和姐姐之外,唯一一個願意讓我付出所有的女人。


    可她卻用不完整的證據,來證明了我心靈和肉體的出軌,來斷定我對她的不忠,來親自斬斷我和她隻見的絲絲縷縷。


    腦子又亂了,一想起這些來,腦子就會變成漿糊,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繼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感覺自己撐著洗手池的雙臂有些酸麻,我才來到客廳,燃後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枚硬幣。


    如果是正麵,那我就離開如夢,離開苗夕,去過屬於我自己的生活。


    如果是反麵,那我就留下,我就給她打電話,去找她,直到她接受我為止。


    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也是唯一讓我不再拖泥帶水,渾渾噩噩的辦法。


    攥緊、吸氣、抬手、飛起......一元的硬幣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拋物線,然後“叮”的一聲落在桌麵上,開始旋轉。


    是正麵麽......還是反麵?為什麽它還在轉個不停?


    就在我開始著急的時候,硬幣終於緩緩的停下來。但它既不是正麵,也不是反麵,而是就那麽豎著立在了桌子上!


    “......”


    我簡直無語了,這算什麽?


    不讓我離開她,也不讓我靠近她,難道讓我繼續在那個該死的如夢夜總會裏等待?


    我有些不信邪,我不喜歡這樣不清不楚的結局,於是我再次撿起硬幣,又拋到


    空中。


    這次硬幣沒有旋轉的那麽厲害,但結局卻正如這一天來的光景,神奇無比!又是豎著立起來!


    我搖搖頭收起硬幣,想了一陣,出去吃飯。


    五髒廟填飽,我在街上緩緩前行,掏出手機給,撥下了瓶子的號碼。


    “三栓?我聽毛子哥說你病了,還想著一會給你去個電話呢,誰想你卻先打過來了。是什麽病,要緊嗎?需不需要我去照顧你?”


    瓶子接起電話便問,那感覺就像一個正在蜜戀期的女人,時時刻刻關心著她心中的男人。


    她的聲音並沒有什麽畏畏縮縮或者害怕的感覺,這讓我稍稍鬆口氣。


    我說身體沒事,隻是受寒發燒,不用她擔心。


    等停頓了一下,我才繼續問她:“瓶子,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瓶子在電話那頭一聽笑了,催促說:“你問嘛,問我事還用這麽正式麽?隻要我知道,知無不言,一定會告訴你的。”


    她爽快的回答,讓我進一步排除了是她錄音的可能。


    哪有做賊不心虛的?除非那時慣偷,都已經麻木了。可瓶子是這樣的麽?


    想到這裏,我問她還記不記得在如夢包間裏,阿風欺負她卻被我打的事情。


    瓶子好不遲疑的說:“記得!怎麽了?”


    我將被錄音,然後剪輯的事情說給她聽,但裏麵沒有提苗夕,隻是說有人拿著個東西給我,莫名其妙的想要威脅我買回這段錄音。


    “怎麽可能?當時就咱們三人,我肯定不會這麽做,你應該知道我......我丟你的感情,我怎麽可能用這個威脅你?”


    瓶子說的信誓旦旦,然後她突然提到:“是不是阿風做的?他一直都想找你的麻煩,於是提前放好錄音設備,等著咱們倆入套?”


    我想了一下,覺著她說的不是沒可能。


    隻是阿風都已經掛掉了,這豈不是死無對證?


    就在我沉思間,瓶子又在那邊急問:“三栓,你是不是有麻煩事?我總覺著你說的事情不簡單,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說你別管了,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我隻是問一問罷了。等我過幾天回去上班的時候,再和你細說。


    掛掉電話,一陣鬱悶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我還指望著找人對質,來查明真相呢,可現在看起來根本就行不通。除非那個給苗姐捅證據的人自己現身。


    當然,這件事也可以逆著查,從苗姐那邊開始。但想想我們倆現在的情形,還是算了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這才感覺身體好了不少,精神狀態也比昨天要強。


    看了看時間已近中午,我決定好好獎勵一下自己,去找個高檔的飯店吃點好的。


    一個人吃飯太枯燥,於是電話約了鬼哥,兩個人一路來到市中心一家叫做芙蓉的飯店。


    飯店不算大,兩層樓,主川菜。但鬼哥說這裏的廚子是個高手,就算給你做一盤番茄炒蛋,也能讓你吃的想哭。


    我一聽他這麽說就想笑,鬼哥這人說話總愛帶點腔調和玩笑,跟著他就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候。


    大概因為中午的原因,客人很多,下麵大廳已經滿座,服務員說隻剩上麵一個包間,還是大包,12人的那種,光包間費就要兩百。


    “算了,咱們換一家,改天再來。”鬼哥一聽包間費就有些舍不得,拉著我就朝外走。


    可我心裏卻想,你老弟現在是億元身家,區區兩百怎麽能難倒咱們?


    更何況,今天晚上便要去給你買個房子當禮物了,中午的時候最好能把你喝暈,等明天一起床,我就送房產證去,保證是驚喜。


    於是我堅持要吃,鬼哥也沒再反對。服務員眉開眼笑的帶著我們倆來到12人專用包間,客客氣氣的遞上菜譜等我們點菜。


    但就在這時,服務員的對講機耳機裏傳來一陣聲音,那女服務員頓時臉現為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兩位先生,抱歉打擾你們一下。”


    “說吧,小妹妹不用這麽客氣。”鬼哥無所謂的聳聳肩,將菜單推到一旁。


    “是這樣,其實這個包間早就被人預定了,現在客人來了,您看方便讓一下嗎?我們不僅不會收任何費用,還會給您兩百元,算是表達我們的歉意。”


    服務員小妹說的很溜,小嘴一張一合,就扔出一套我不愛聽的東西。


    從瓶子家出來的那幾天,我可是在飯店幹過,所以這服務員的解釋,在我聽來就是放屁。


    如果一家酒店包間被人預定,在預定的時間段內,酒店是不會說出來帶客人上樓的。


    那麽現在的情況,要麽是酒店來了有身份的人,要麽就是有人想要出用錢砸出一個包間來。


    正在我準備張口拒絕時,鬼哥搶先道:“兄弟,咱們也別為難人家,要不咱們換一家飯店?”


    “不......”


    還沒等我說完,包間的正門被輕輕推開,先是一個服務員進來,然後她身後也跟了兩人。


    我仔細一看,頓時氣兒不打一出來!


    因為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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