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她卻眯著眼,一副享受的表情。


    她這一吻讓我如遭雷劈,整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直到一吻結束,露露才紅著臉睜開眼,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瘋了吧?”


    “沒有。”


    “那你吻我?你就不怕......”


    “怕什麽?怕我姐說啊?她人不在這,而且你剛才都說了,現在可不是我的準姐夫。再說了這就是現場的一個活動嘛。我吻誰不是吻,幹嘛要便宜別人!”


    露露的說辭乍聽上去倒有幾分道理,可為啥我總覺著心慌的要命呢。


    我生怕她又瘋起來,於是說不跳了,咱們還是去吧台那邊喝點酒吧。


    露露倒也不反對,挽著我的手臂就跟我走。


    等到兩人再次開始喝酒時,露露突然盯著我問:你說......我是在這邊上大學好,還是回美國上大學好?


    我聳聳肩說:“這看你自己唄,我哪知道啊。”


    露露翻個白眼,咕咚喝了口酒,說這不是問你呢嘛,你就不能給個建議?


    我也不知道她突然這麽問是為啥,想了想才說,你還是再咱們這邊上大學吧,現在好多留學的都回來了,咱們華國現在國力日增,經濟環境要比之前好很多很多,你畢業後的機會也很多。


    “別給我說那些大道理,網上新聞天天說,我都煩死了。”露露聽我說完撇撇嘴,似乎對我給出的解釋不是很滿意。


    這時她看向舞池的人群,一隻手架著腦袋,說:我媽都沒來得及看姨夫一眼。聽到姨夫的死訊後,她挺難受的,不想回來看到關麗麗那個狐狸精,所以電話說不回國了,然後讓我盡快決定自己的去留。


    原來是這樣,這丫頭看起來正在做一個抉擇呢。


    不過她從小在美國長大,按理說應該習慣那邊的生活和各種處事方式。


    歐美的習俗和華國差距那麽大,她為什麽偏偏要多給自己一個選項?難道是為了苗夕?還是說她有一顆報國之心?


    “原本呢,我打算這幾天就走的。可是有些事我覺得放不下。”她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然後又將視線轉向舞池,“所以我現在在取舍不定。”


    “哦。”


    “你就一個‘哦’?”


    “嗯!那我該說啥?”


    “啥啥啥,一天改不了你老家帶過來的說話方式!笨死了!”露露莫名的有點火氣,狠狠剜了我一眼,仰頭便把半瓶啤酒灌入肚子裏。


    我搞不懂她這突然發火的原因,所以覺得不開口為妙,於是自己喝酒。


    等兩人默默的喝了一瓶,她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你還喜歡我姐嗎?


    “呃......”我一時語噎,想了想才說:“我不.....”


    “假的!”沒等我說完,露露很幹脆的打斷我,給了我一個評價。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為什麽總是那麽要麵子,總是把自己的感情藏啊藏的,也不知道累不累?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人活這一輩子,難道連這一點都不敢說,那還有什麽意思?”


    她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推,又衝我翻個白眼。


    我看著她這模樣,心想著一定是在說我了。


    說實話,我總覺著自己不喜歡苗夕了。可剛才她突然問我的那一瞬,我竟然沒有肯定的回答出來。


    等我想了幾秒才準備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可正是這一猶豫,不僅讓露露看出了我內心真實的想法,就連我自己,也突然間明白,好像我一直在對自己撒謊。


    我還喜歡苗夕嗎?或者說我還愛她嗎?


    我隻是想向她澄清一些事情,我怎麽會還喜歡她?可如果不在意一個,那麽執著的想向她澄清,又是為什麽?


    “大傻子,我跟你說哈。其實呢,說你和別的女人有問題的那個,就是阿青了。”


    露露輕飄飄的扔過來一句話,我一聽頓時擰起眉頭。


    “他為什麽要說我壞話?那些事情都是假的,片麵的,你姐她......”


    露露一看我激動起來,急忙擺手:“停停停!你這話不用跟我說,你自己去跟我姐說就好。我隻是告訴你這個事實,不想讓你被蒙在鼓裏而已。”


    我苦笑低頭,心想還說個屁,今天那閉門羹吃的,還不夠慘麽?


    另外,這個阿青為什麽要說我壞話?


    如果是他將那兩段錄音交給苗夕,才導致了我和苗夕的分開,那麽又是誰把錄音交給阿青的?


    要知道,當時就我、阿風和瓶子在場,也隻有他們兩個才會放置錄音設備來搞我。


    但就憑蕭蒻萍胳膊上那兩刀,我就覺著她不可能害我。


    那錄音的人就是阿風嗎?是他把錄音給了阿青?


    隻可惜阿風已經死了,什麽都沒來得及問,成了死無對證!


    一旦我的這個推測成立,阿風又參與了貔貅王攻擊龍司空的行動。


    這證明阿風是貔貅王的人,那就說明阿青也是貔貅王的一個棋子。


    那這


    就危險了!貔貅王既然能給我兩顆那樣的藥片去搞苗夕,現在的阿青豈不是機會大把!


    “那個阿青呢,原來是我姐的秘書,跟了我姐好幾年了。他現在正向我姐發動猛烈的攻勢,你和我姐那點情分,怕是岌岌可危。而且你也要知道,一個女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往往很容易接受另一份感情。”


    露露像是喝醉了,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我聽完這些,越發的有些坐不住,感覺自己像坐了釘子一樣難受。


    我和苗夕還有可能嗎?不知道。


    但阿青很有可能對苗夕下手,我能做到袖手旁觀麽?


    隻怕是......不能!


    想到這裏,我咬咬牙下了決定:“露露,你現在能帶我回家麽,我想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姐好好談一談。你姐她可能處於某種危險之中。”


    露露聽到我這句話,臉色變得有些黯然。


    但她還是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說了句“你請客”就向外走。


    我急忙付錢跟上露露,兩人出門便打了一輛出租車,晚上十點不到,我們就來到了苗夕家樓下。


    兩人進了電梯,露露開口道:“一會你進去,你可要擋住我姐的怒火。我這幫你忙,簡直是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行為。”


    我笑著說好,一會進去你就躲遠遠地別管,一切有我。


    “嗬,小心你一進門看到我姐和那個阿青滾床單,別小心髒給炸了就好!”


    露露撇撇嘴,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看的我牙疼。


    等走到苗夕家門前,露露把鑰匙插進去,挑挑眉像是問我準備好了沒。


    我心說這又不是上戰場,沒那麽可怕。於是伸手按在她手上,直接擰動鑰匙。


    門一打開,我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我看到阿青正在和苗夕喝酒,兩人所坐的位置,恰恰是我曾經和她坐的那個飄窗小圓桌旁。


    阿青和苗夕顯然都沒有料到我會進去,兩人一愣神間,表情迅速轉冷。


    “你來幹什麽?這裏不歡迎你!請出去!”阿青直接站起來朝我揮揮手,話裏還用了個“請”字,搞得很文明似得。


    沒等我開口,露露倒是向前走了一步不屑道:“這不是你家,我姐還沒發話呢,你越俎代庖做什麽?”


    阿青麵色稍紅,轉臉就看向苗夕。


    苗夕卻將目光轉向飄窗外,冷聲道:“你來幹什麽?”


    還好,你第一句沒趕我走,這就行!


    “苗夕,我有幾件事要跟你說,其中有一些誤會,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我想你應該認真聽聽。如果你想趕我走,讓我把話說完。”我一邊說一邊注意阿青的表情,他的臉色果然很難看。


    “那你......說吧,我在聽。”苗夕依然不看我,隻是輕聲回答了一句。


    我搖搖頭,我說這些話,隻能講給你苗夕聽。


    我話聲剛落,阿青怒了,他指著我就喊:“胡說八道!一個男人應該光明磊落,有什麽不能讓人聽的?話都不敢當人說,一看你就不是好人!”


    我撇嘴笑笑,心想你這是怕了麽?


    “有些話還真不能給別人聽!我是不是好人,也輪不到你個戲精來評判!”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戲精?”


    我說你都把自己腦袋往門上撞了,演戲演的那麽好,不是戲精是什麽?


    “你誣蔑......”


    “夠了!”苗夕霍然起身,深吸口氣看了看我,又看看阿青說:“你先回家吧,也不早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阿青一聽急了,指著我又要說些什麽。


    可苗夕卻向他擺擺手示意不要說下去,隻是皺著眉又重新坐回去。


    阿青一看沒轍,心有不甘的走到我身邊,動動嘴唇沒發聲,比劃了個“去死”的口型,然後換鞋穿衣,狠狠的關上大門。


    這時苗夕又開口道:“露露,你也回自己臥室去。”


    露露無奈的看我一眼,聳聳肩,晃著身子就朝臥室走去。


    當臥室裏隻剩我和苗夕兩人時,場麵一下有些尷尬。


    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我沒能和她這樣共處一室,並且是沒有硝煙味的。


    我緩緩走上兩步,想了想自己該說的那些事,張口道:“先從......”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這個?”沒等我開口,苗夕突然將我打斷。


    然後她展開一隻手,手裏攥著的,竟是一個塑料袋!


    而小塑料袋裏,正安靜的躺著兩個粉紅色的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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