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別叫!”


    龍司空反應比我還快,嗖的衝了出去,直奔那條狼親。


    而我卻是慢了一步,緊跟著向屋外跑。


    狼親叫的很猛,張牙舞爪不停的向著門外撲。


    它脖子上原本拴著一條指頭粗細的鐵鏈子,可在它這種瘋狂的衝擊狀態下,那鏈子看起來隨時會斷。


    “雷子!”


    龍司空兩三步趕到狼親身旁,一伸手薅住狗脖子上的那塊皮就往下摁。


    我知道龍司空是有功夫在身的,那一次士尊小區門口的以一敵眾,至今仍讓握曆曆在目。


    但即便以龍司空的身手,那條狼親除了發出“嗚嗚”的委屈聲外,就一刻都沒停止過暴躁的狂吠!


    狗有靈性,尤其是這種圈養極少的品種。這讓我不由暗忖:難道那個神秘女子就在龍家門外?


    我漸漸接近大門,那種危險感也愈發強烈,似乎我猜的沒錯!


    就在這時,龍司空似乎也意識到什麽,他鬆開狼親直奔大門外。


    可他轉頭四顧了一陣卻沒有收獲,這才又走回來說:“雷子你別吼吼了。什麽都沒!”


    難道真的啥也沒有?那為啥我身上的感覺還未退去?


    我想親自出去看一眼,但剛路過雷子身邊,這狼親轉頭就衝我連撲帶叫,和剛才的狀態一模一樣。


    我心說你別敵友不分啊,我可是你家主人的朋友,幹嘛這麽凶?


    “雷子安靜!”


    一聲低沉的嗬斥傳來,狼親聽話的立刻趴下不叫了。


    我順著聲音回頭去看,隻見老爺子正站在房門口,眉頭緊鎖,看著圍牆外更遠的地方不說話。


    “爸,好像......”


    “沒事了!”老頭擺擺手直接回到屋裏,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讓人奇怪的是,狗不叫了,我身上那股危險的感覺竟也瞬間消失。


    怪了,為啥龍司空的老爹一出來,就天下太平?


    難不成,他和那神秘的女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個想法有些突兀,卻很合理,我根本就找不出別的理由來解釋剛才的情況。


    “三栓,你剛才突然站起來,是感覺到什麽了?”龍司空一邊問,一邊關好鐵門回來,拉著我向屋裏走。


    “危險感......就好像有個人在你背後盯著,隨時會出手要你的命。”我盡量描述的準確一些,生怕自己詞不達意。


    龍司空一聽停下腳步,看看我又回頭看看狼親,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不過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等兩人進屋坐好,他隻是低頭沉思了一陣,就朝裏屋走去。


    我不方便隨意亂闖,便一個人在外屋枯坐,等了近一個小時,露露一臉焦急的獨自出來。


    我急忙迎上去問她苗夕如何,她搖了搖頭,拉著我走到一邊輕聲道:“老爺子剛才說了,姐這人有點癡,雖然暫時好了,可有心病,怕是會再犯!”


    “說詳細點,什麽癡不癡的,聽不懂。”我拉著她坐在一邊,急急催促。


    露露輕歎一聲,這才從頭開始給我講述。


    她說剛才被老爺子帶入內室,那裏麵空空如此,隻有幾個蒲團,像是靜修的場所。


    等三人落座,老爺子仔細觀察了苗夕一陣,便開始誦經般的吟唱,還時不時輕輕拍打著苗夕的頭部和後背。


    在這個過程中,苗夕曾有過短暫的掙紮,模樣很嚇人。


    但她隻是劇烈的動作,表情也有些扭曲,可就是不出聲也不睜眼,像陷入夢魘一般。


    我聽得有點心驚,暗忖老爺子這是催眠術還是什麽,否則苗夕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


    不過我也隻是來得及想了一下,露露還在繼續陳述。


    她說苗夕的掙紮持續了十幾秒,之後就漸漸安靜下來,等到最後,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紋絲不動,像老和尚入定。


    其中老爺子出去過一趟,等回來時便緩緩在苗夕耳邊呢喃。至於呢喃的內容,露露根本聽不清,她隻看到老爺子出了不少汗,像是很費神,極累。


    就在老爺子呢喃過後,他突然低喝一聲,然後雙掌一拍苗夕的頭頂,一拍苗夕的背心,這時苗夕猛的睜開眼睛,“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我聽到這裏,心想自己怎麽沒聽到任何動靜,難道她們所在的內室隔音極好,還是說離我這兒有一段距離?


    但這個想法隻是一閃而過,我突然反應過來,苗夕哭了。


    這種感情的釋放,是不是意味著她正常了?


    “露露,你姐......正常了?”我有些激動的追問,兩隻手忍不住緊緊攥在一起。


    露露點點頭又搖搖頭,表情很糾結:“看起來是正常了,不過老爺子說我姐這癡念太深,她這報複的心態已刻入心智,就像社會上那些官迷、權迷、財迷的人一樣,癡念於那一點,很難自拔,甚至會為此有一些過激的手段。”


    “老爺子說,我姐這心病還須心藥醫......”


    我一聽暗暗心急,嘀咕道:“心病還需心藥醫?難道隻有把


    關麗麗搞倒,你姐才能完全正常?”


    露露沒說話,卻點了點頭。


    我坐在那又琢磨了一陣,這才再次問露露說:“老爺子呢?還有司空哥和你姐,他們為咋不出來?”


    “我還沒死!”


    我話聲剛落,便聽到一個冷清的、熟的不能再熟的聲音從內屋門口傳來。


    抬眼去看,隻見苗夕正俏生生的站在那裏,衝我翻了個白眼。


    一看之下我心情激蕩,急忙跑過去看她,兩隻手下意識的就想拉她。


    可苗夕卻拍開我的手,臉上露出一絲羞意:“要幹嘛?毛手毛腳的。”


    得!總算正常了不少,這表情、這動作,這眼神,再正常不過。


    “胳膊給我看看。”


    “啊?”


    “叫你把胳膊給我,你啊什麽啊?”苗夕見我發愣,低頭看了一眼,就拉起她咬過我的那隻胳膊。


    我不由一喜,說你這還知道心疼我了?


    誰想苗夕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想看看我髒不髒,她怕自己咬我時,把病菌都吃到肚子裏。


    我“噗嗤”一聲就笑了,看著她哭得紅腫的眼睛,心生憐意。


    “好了,等回你家再給你上藥吧,還死不了。”苗夕在仔細看過後,便鬆開了手,然後徑直走到露露身旁坐下。


    我聽她這麽說,這才反應過來我說帶她回家時,她是發呆的。於是急著問她:“原來那些發生的事,你都記得?那時感覺你傻了一樣......”


    “我很難說清當時的狀態,但當時發生了什麽,你們都說了什麽,我記得一清二楚。你別問那麽多了,我還有點頭疼呢。哦,把那個給我。”


    苗夕說完就伸出手,我想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那支液體交到她手上。


    就在這時,龍司空也從內室出來,說讓我進去一下。


    等我跟著他穿門而入,我這才發現,所謂的內室在地下,是通過十幾層台階相連著上麵。


    這內室隻是用水泥抹過,其餘什麽都沒有,就連電燈泡都不曾使用。


    照明的是蠟燭,蒲團就在地下內室的正中央。龍司空的父親則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像是在閉目養神。


    龍司空先行落座,那魁梧的身材帶起一陣風,刮的蠟燭撲咧咧的直響。


    等我也跟著坐下,老爺子才緩緩睜開眼睛,輕聲說道:“幾十年前,苗立亨的爹曾找過我父親,他希望我讓我爹幫他搞一些設備,順便借點錢給他,說要去探險。”


    我一聽這個就愣了,沒由來的就想起苗夕給我講過的故事。


    難道說,當年苗夕的爺爺重返羅布泊,竟然還和龍家有些關係?


    “那個年代,人們的平均工資也就十幾塊錢,買肉買糖還要糧票,很多東西都在國家計劃下管控。而苗立亨他爹要的那些東西,在國內極難搞到。因為我龍家行商數代,多少有一些海外關係,所以他才來找我爹。”


    “我爹當時問過他,說你要這些東西是要幹嘛,又是要去哪兒。苗立亨他爹卻不肯細講,隻是說要遠足一趟,去一個心願未了地方。”


    我坐在那安靜的聽著,這些細節似乎越來越和苗夕所講吻合,但我心裏卻疑惑的很:龍司空他爹為啥要告訴我這些事?


    我對於他們苗龍兩家,可以說是一個純粹的外人才對!


    “因為兩家人有些交情,所以我爹答應了他。在給他搞到一些裝備,又借出一些盤纏後。苗立亨其父就消失了。後來我爹覺得事情蹊蹺,便四下打聽,一問之下才隱隱得到消息,苗立亨其父竟然找了江都有名的摸金校尉去了羅布泊!”


    我一聽到“羅布泊”三個字,頓時興奮。


    但我卻急忙問他:“什麽是摸金校尉?”


    老爺子撇嘴笑笑,解釋道:“老一輩的稱呼罷了,就是那些挖墳探墓的高手而已。小子你先別打岔,讓我把話說完。”


    我點點頭閉緊嘴,立刻擺出一副好學生求知的樣子仔細去聽。


    “他說是去遠足,去探險。可眾所周知羅布泊那個鬼地方根本沒什麽墓地,那裏有的,是國家的核發射試驗場。所以我爹對此很是緊張,生怕沾惹上一些不該有的官司,就時時打聽其消息。但久等數月,卻聽說苗立亨的爹失蹤了!”


    卯上了!這就是苗夕故事中,她爺爺失蹤的那一段!但苗夕從來沒提到過,當初她爺爺返回羅布泊,裝備和錢竟然是龍家出的。


    不過想想也有道理,那時各個工種都工資極低,科研人員可不例外。隻有一些有底蘊的商人、或是一些海內外“倒爺”才有錢。所以苗夕爺爺找龍家,也在情理之中。


    “那時一切都很落後,無論交通或者通信,遠沒法和現在比。苗家在得到消息後,第一個就找到我家,希望我們能幫忙去羅布泊找一下。”


    “我爹說先等等看,先找到和他一起探險的那個摸金校尉,問一下情況再做商量。可苗家卻等不及,並且那個摸金校尉在江都突然失蹤,所以我爹婉拒了苗家要求。由此,苗家心生怨念,走動的少了......”


    龍司空的爹說到這裏,輕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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