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我腦子一熱,早把司空哥和算盤爺的囑咐扔一邊去了。


    可話剛出口我就有點後悔,人家算盤爺還沒吭聲呢,我這豈不是喧賓奪主?


    不過喊都喊了,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無法收回。所以我索性裝個黑臉站在算盤爺身旁,將各種頭來的目光一概無視。


    “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剛才我就說了,老虎的人太過放肆。現在又是這樣,你們看到了吧?”


    “把他趕出去,這樣的白癡簡直有辱我們身份!”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看他的手下就能想到他是什麽樣的人!”


    我聽得耳朵疼,心想自己拉了仇恨,還把算盤爺給捎帶進去。


    開口謾罵詰責的人不止有那個越南幫的黎衝、花人宗親會的幾位大佬,甚至連其他勢力的首領也參與進來,幾乎把矛頭全部指向這裏。


    我心說這下壞了,以算盤爺的計謀,怕是早已預料到先前那些情況,並且有應對方案。我這一嘴怕是把他的計劃打亂了,多少有點後悔.......


    就在各種指責聲幾乎鼎沸起來時,算盤爺“啪”的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頓時讓全場安靜下來!


    “誰說他是沒有身份開口?他隻不過說了一句不同意,你們就不樂意了?難不成我今天過來,就是任你們給我定規矩下套的?”


    算盤爺的聲音很冷,至少我從來沒有聽過他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即便當初彪叔被越南猴子給抄了老窩,他都沒有如此!


    可他臉上偏偏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隻是那眼神......如刀鋒般犀利!


    算盤爺這一發飆,倒是鎮住了不少人。但黎衝卻不服氣的用手指叩了叩桌麵厲聲質問:“誰給你下套定規矩?那是你們華人幫都同意的事情,難道隻有你反對別人就不用做了?他們什麽時候成了你的手下?”


    算盤爺一聽,拍在會議桌上的那隻手迅速抬起,五個手指飛速的撥弄著,臉色越來越黑!


    幾秒不到他冷聲道:“黎衝,你貨賤價高,與其說我搶了你的買家,倒不如說你自絕門路。這也要算我頭上,並且還在大白天對彪子動手?你現在這話是不是想告訴我,擺開陣勢要和我掰掰手腕?如果是,我奉陪!如果不是的話......你再敢在那裏煽風點火,我就算拚個家底盡廢,也要割掉你腦袋!”


    “你說什麽!?”


    “太狂妄了!”


    “老虎,話不能隨便說......”


    黎衝、宗親大佬和波比同時開口,尤其是越南佬黎衝,騰的站起身來,對我們怒目而視!


    算盤爺根本沒有理會黎衝和宗親會那邊,他隻是眯起眼睛看向波比,指著宗親會那邊的幾個人淡淡道:“我不是他們,我是地地道道的華國人,流淌的血、體內的魂,一毛一發一皮一肉全都烙著“炎黃”兩字!”


    “波比先生,如果你覺著我不適合在加拿大這片土地上紮根大可以滅掉我。但你試圖趁機挑起內訌從中漁利的做法,讓我非常不滿!”


    “這......”


    “他瘋了吧?”


    “他居然敢和教父這樣說話?”


    一片驚恐的議論伴著倒抽冷氣聲響成一片。


    剛剛安靜下來的會議室瞬間有些嘈雜,此時整個會議室就像一座活火山,隨時都可能噴發!


    我是真真兒的對算盤爺刮目相看了,雖然之前連著幹掉四個對手的重要人物,但我覺著算盤爺這種愛動腦筋的人不會有血勇,可現在一看,人家發起飆來的氣勢,我是拍馬不及!


    我震驚不已,波比身邊的克裏斯蒂娜突然站起,指著算盤爺氣憤道:“你有什麽權利指責我父親!不是他,誰來庇護你們?誰又來給你提供保護傘?你根本沒有資格來教訓比你強大無數倍的人!”


    嗬,人常說虎父無犬子,這倒來了一個虎父無犬女!


    我左手微動將血刃的把柄倒握在手中,緩緩的催動生之力,開始全神戒備。


    現在的場麵已經有些失控,在我看來,很可能大家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畢竟這裏是波比的地盤,所有人的槍都已上繳給他手下的人!


    也就是說,當初那份信任已經變成了一種潛在的毒藥,很致命!


    克裏斯蒂娜這一打岔,再次讓會議室陷入安靜。尤其是我身前的算盤爺,已經徹底閉口不言,隻是盯著同樣一臉淡然的波比。


    在那一刻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算盤爺和波比就像兩隻狡猾的老狐狸,他們所做所說,無一不是為了某種目標造勢。當情況產生變化時,他們會立刻調整自己用上新的手段去適應變化。


    “哢、哢、哢......鐺~”會議室一角的大型座鍾突然敲響八下,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八點整。


    就在最後一下鍾聲敲完時,波比緩緩起身,他伸手揉了揉克裏斯蒂娜的頭發笑道:這樣太緊張了,我都不記得上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是多少年前。大家放鬆一下吧,正好我有個很特殊的朋友來訪,我想給大家一個很精彩的酒會表演,剛才的事等


    會再說。


    一個特殊朋友,精彩的表演?


    波比這時要搞哪一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突然轉了話題,竟然選擇了擱置。


    看著眾人陸續離開,偌大的會議室裏隻剩我們三人,想起剛才一係列的麻煩我忍不住開口道:“算盤爺,我不應該......”


    誰知算盤爺竟然笑著揮手將我打斷,他說:“不,你做的很好!如果你選擇了沉默,那我反而看走了眼。”


    “可你教過我一定要學會忍耐。”


    “那要分時候,枷鎖眼看要套上脖子了還去忍耐,那是驢,不是人!”


    算盤爺說完也起身離開,我跟在身後,隻見旁邊的那個保鏢對我挑起大拇指點了點頭。


    ......


    一群人先是回到原來的大廳,繼而在波比的帶領下,攜帶了各自的女眷一起走向大廳的另一側。


    來的時候便看到古堡很大,可真正在裏麵徜徉,我才發現這古堡比我想象中還要大幾分。


    等我們穿過一道石拱門到達的另一個大廳裏,那麵積至少有籃球場大小,這裏沒有任何裝飾和家具,隻是在石牆四壁點了不少火把,而在大廳的正中央,一道手指粗細的鐵絲網將大廳從中隔開。


    這時波比正被克裏斯蒂娜挽著手臂站在鐵絲網前,他背對另一半空間看向眾人,舉了舉手中的酒杯道:“其實今天請大家參加酒會,除了和各位紳士們有一些要事商談,我還有另一個目的。”


    “大家都知道,我的祖上是大不列顛人,所以我同樣繼承了他們喜歡探險、收集珍藏的習慣。一般情況下,我的收藏是不會展示給別人看的,隻留給自己賞玩。但幾天前一個朋友送給我一個很特殊的珍藏,在我看來......這個珍藏顛覆了我很多認知。借此機會,我想將這個珍藏展示給大家,來分享我內心中的震撼和驚訝。”


    波比用富有磁性的聲音做了個簡單的開場白,然後他向一側站著的幾個保鏢點點頭。


    那些保鏢便端個盤子站在眾人麵前。


    “因為這個珍藏太過震撼,如果讓外界知道的話,絕對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在我給大家展示之前,我希望所有人把通訊和各種可以錄影攝像的設備全都交由我的手下看管,等觀看結束,我會悉數奉還。”


    波比說完首先掏出自己的手機放進盤子裏,克裏斯蒂娜也是如此。


    我覺得事情有點古怪,側頭對算盤爺低聲說:“他會不會是在找借口,想要從我們的手機裏得到什麽信息......或者突然對我們下手?讓我們沒有機會通知外麵。”


    算盤爺嗤笑一聲,搖搖頭道:不會!對於他來說,信譽比金錢重要。要是敢堂而皇之在這裏對我動手,以後誰會服他?誰敢跟他?


    他說完掏出手機放在銀盤中,一臉坦然。


    我想了想也隻好照做,隻是心裏好奇,暗忖波比到底要展示什麽東西,至於這樣大費周章麽?


    而且中間還隔了那麽牢固一道鐵網,難道要展示的東西很危險?


    這時所有人都將手機交了出去,那些端著銀盤的人倒沒離開這個大廳,隻是站在眾人身後默不作聲。


    波比看看眾人,然後又特意看了算盤爺一眼,笑著拍了拍雙手!


    掌聲響起,隻聽“哢啦啦”的一陣鐵索聲傳來,在大廳鐵網隔絕的另一頭,原本是石牆的地方,竟然有三個地方同時吊起!


    而我借著火把光向裏一看,頓時頭皮發炸!


    那石頭牆被吊起後,一群小牛犢般的野狼衝了出來,一雙雙眼睛發出藍綠色的幽光,讓人心顫!


    而其中最為健壯的一頭,也是皮毛色澤最好的一頭,低吼一聲瞬間加速,一眨眼的功夫就撲到了鐵網邊!


    它張開血盆大口,一排排黃白色的鋒利牙齒伴著涎水讓人不由生畏!


    一陣驚呼聲響起,籠子這邊的男男女女全都嚇得向後急退,隻有最前麵的波比和克裏斯蒂娜站在原地沒動,似乎對那張鐵網十分放心......


    我深吸口氣,暗暗數了一下,十一隻野狼。它們沒有纏鬥撕咬,隻是三倆成群跟在衝過來的頭狼身後,冷冷的盯著我們。


    媽的,波比從哪兒搞來的狼?這顯然不是馴養的玩意兒,這是一群狼,一群原本就生活在一起的狼群!


    要知道連老虎都怕群狼,由此可想那些狡猾凶猛的東西戰鬥力多強!


    隻是......這就是波比給我們的珍藏展示?嚇人是有點,但要說道震撼,好像還不搭邊。


    單就在我有些不以為然時,波比再次拍響手掌,又是一道狹小的石門被鎖鏈吊起,一個人影出漸漸出現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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