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在夜空裏遠遠蕩去,我突然間明白了一點點蕩氣回腸的感覺!


    強者,便應該有這樣的氣勢和心態。強者,便應該這樣直麵無畏!


    “還不錯,比較man!”黑寡婦艾麗斯幽幽的來了一句,那雙盯著我的眼睛卻在夜中如火一般炙熱。


    我咧嘴笑著,迎著她伸出的小拳頭碰了一下說:“是嗎?我倒覺著吼了幾嗓子,餓了!”


    “那你追上去吃獅子肉好了,肯定鮮活!”艾麗斯似乎放下了和我之前的成見,臉上的笑容有點多起來。


    隊伍繼續上路,行進的速度無法加快。畢竟那些拄著拐杖被人攙扶的傷患,他們的身體機能有限,不可能隻是經曆剛才和獅群的對峙,就激動得立刻滿血複活和我們一個步速。


    但時不時會有人回頭去看,遠處的天邊有一個很小的紅點,那就是我們來時的教堂村落,明顯已經被圖克武裝的那些狂熱分子點燃。


    在走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隊伍裏已經出現了掉隊的情況,甚至那些不在擔架上的病患,時不時總有人昏厥過去,這表明他們已經達到了身體的忍耐極限,隻怕無法再前行下去。


    好在這時莫妮卡和教父都看到了這種情況,莫妮卡當即下令休息,並告訴大家在離開教堂前聯係過的直升機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眾人直接席地而坐,或者直接躺在草叢裏,喝水的喝水,吃東西的吃東西。甚至有人脫下鞋子,開始用匕首挑破腳底板的血泡,然後拔根草梗從血泡裏穿過一截引流用,防止膿液積蓄。


    這次輪到我來和另外九個隊員防禦性守衛,我們圍在最外圈,然後休息和睡覺的傭兵處於中間,把最安全的內圈讓給了那些平民和傷患。


    十幾秒不到,病患還沒睡著,不值班的傭兵們便已鼾聲一片,睡的賊快。


    這時我後來發現的一個特點,隻要有自己人守著,其他人就能完全放心的睡去,當然他們不會睡死,一叫就能醒,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一個半小時後換班值守,我都沒離開崗位,在紅毛鬼坐在我身邊時,我倒頭就睡,但感覺自己還沒有睡多久,便發現有人推我。


    睜眼一看,紅毛鬼指向不遠處的天空,兩個黑點已經越來越近!


    幾分鍾不到,原來我們乘坐的那架直升機在一架sa342型小羚羊武裝直升機的掩護下朝旁邊幾十米外降落。


    “我了個去,埃塞俄比亞軍方不是有蝰蛇和卡52麽,怎麽派個六七十年代的老爺直升機過來掩護?”我看著還懸停在空中的攻擊型直升機,不禁撇撇嘴,心想埃軍也太摳門了。


    這sa342小羚羊,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頂尖貨,法國宇航公司研製的多用途輕型直升機,還可為特種部隊和對地目標攻擊時所采用。但這玩意兒放在現在,一旦遇到阿帕奇、米24,,甚至是華國的武直10,那簡直就是一堆廢鐵!


    身旁的紅毛鬼按住快要飛起的帽子,眯著眼喊道:“你忘了?美國和歐盟正對埃塞俄比亞經濟封鎖呢,軍事更是封鎖的厲害。就天上那玩意兒,埃軍也要當寶貝用!”


    我一聽哭笑不得,不爽道:“那它倒是下來接人啊,懸停個毛線?”


    “監視四周動態,怕圖克武裝的直升機過來,不敢也不能下!”紅毛鬼的嘴巴快要貼到我耳朵上了,直升機的噪音實在夠大。


    我回頭看看正在排隊的傷患和平民,皺眉喊道:“那麽多人呢,一次根本接不完!”


    這時沒等紅毛鬼開口,莫妮卡冰冷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重傷員和埃軍方點名的那幾個人先帶走,其次按傷患程度排序,能走多少算多少!”


    莫妮卡一開口,我知道這事就算定下來了,沒有爭辯的可能,因為她才是目前的頭兒。


    但想想要不是埃方點名要我們營救的那幾個“重要”傷患(軍官),恐怕直升機都不一定過來接我們,埃方怕是會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時紅毛鬼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朝小羚羊武裝直升機的另一側窗戶看去。


    我眯著眼仔細一看,隻見那特種玻璃做成的窗戶都已經碎了不少片,顯然是來的路上遭到過襲擊。


    不過肯定不是對方的直升機或者高射機槍,要是小羚羊遇到那兩個玩意兒,早就掛了。估計是他們遇到了地麵普通的圖克武裝,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燒毀之前教堂的那一批。


    “喂!你好像還一直沒告訴我你的姓名!”就在我和紅毛鬼看直升機時,黑寡婦艾麗斯低頭跑到我身邊蹲下,懷裏正抱著那把重機槍。


    我稍稍回憶,好像我還真的沒有正式告訴她我的姓名,於是貼近她的臉喊道:“三栓李,你也可以叫我‘山’!他們都這麽喊。”


    我這一貼近她,正好直升機旋起的風將她那金發吹進了我的鼻子,搞得很癢癢,但與此同時,一種女人特有的香味也傳入鼻中。


    不是吧,經曆戰鬥和長途跋涉,按理說應該是發酸的汗味才對,她怎麽這麽香?


    沒等我想明白這個問題,艾麗斯就快速的躲開一些,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她這一瞬的小小羞澀,美


    得驚人。兩人臉上都沒了笑容,都有點癡呆,互相盯著對方,然後一種很難言明的感覺......


    “又盯著我看!”黑寡婦突然翻個白眼,側身一腳踢在我腳踝上,然後抱起重機槍就向教父那邊跑去。


    我摸摸鼻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運輸型直升機已經把所有躺擔架的人塞了上去,另外又擠進去十幾個輕傷。


    後麵的人還想上,但駕駛員無論如何不允許,甚至跳下來罵著驅趕。沒辦法的事,超載了會墜機,這是常識。而且看現在那樣子,連起落架上都坐了六七個輕傷員,明顯已經超載。


    不過魔鬼傭兵團的人一個都沒上,教徒傭兵也是同樣。金剛、惡魔、獨狼和長尾猴毫不留情的將剩下的輕傷員趕開,運輸機便迅速起飛,和武裝直升機升空撤退。


    等直升機飛走,莫妮卡這才取出地圖,召集所有傭兵聚在一起,開始說明目前的狀況:我們前方七八英裏外便進入樹林,然後翻過兩座山就能到達埃軍的實控區。現在除了我們魔鬼這邊的二十幾人,外加教徒那邊的六個人,還有六個輕傷,十四個平民,總共四十餘人,全部要打散重編,以達到以強帶弱,快速行進的目的。


    有意思的是,我竟然被編進了教父這一組,和黑寡婦、牧師、輔祭,還有我們魔鬼這邊的彈殼、獨狼一起。外加教徒傭兵團剩下的人員和所有的輕傷員、平民,一共二十多人,主要負責協助和掩護;而另一隊則是由莫妮卡帶領剩下所有的惡魔人員進行戰鬥。


    但就在我們分隊啟程時,長尾猴突然在耳機裏提醒有追兵來到!


    我回頭一看,隻見遠處蕩起了好大一股灰塵,居然有車輛運載著圖克士兵朝我們追來!


    娘希匹,四條腿追兩條腿,要命了!


    “摩西(教父)你帶隊走!我們阻擊!”莫妮卡迅速下達命令,沒有一絲猶豫。


    我和幾個隊友看看對方,都發現了對方眼神中的不舍:我們都想留下戰鬥,但莫妮卡的命令向來不能反對,我們隻能迅速朝前方撤離。


    “快走,愣什麽!”一直和聲和氣的教父對那些發愣的傷員和平民喊了一聲,看起來真急了。


    獨狼迅速向前跑去做開路先鋒,而我和教父還有黑寡婦吊在隊尾進行保護。但我們剛跑了十幾分鍾不到,後麵的槍聲就像炒豆一般劈裏啪啦響個不停,然後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回頭一看有一輛汽車已經爆炸了!


    “fuck!你們不要命了?快跑!你們越慢,後麵頭兒他們就越危險,沒法撤離交火地帶!都給我跑起來!”獨狼停下腳步瘋狂的吼著,吐沫星子都噴到那些傷員和平民臉上。


    好在這些人都有教徒傭兵團的成員攙扶,速度倒也飛快!


    不過有些體重較大的傷員可就不好跑了,特別是體重較大的女傷員,有人扶著急奔一陣就盡顯疲態,眼看著要掉隊!


    “山,幫一下修女!”就在這時黑寡婦衝我喊了一聲,然後指了指最後那個腰肥體胖的受傷修女,示意我去幫忙。


    我心想這怎麽幫,那可是女人,而且是修女,更不能亂抱亂扶!


    誰想艾麗斯看我沒動靜,大概是猜到了我的心思,衝上來就是一腳踢在我腿上吼道:“都什麽時候了!趕緊幫人!”


    看到一旁的教父沒反對,我咬咬牙衝過去,示意幫扶的教徒隊員離開,然後一彎腰,直接將胖修女扛在肩上開始奔跑。


    艸,至少一百四十斤!我腹誹一句,抱著修女100斤就跟著大隊跑!


    六七英裏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可對剩下的人是一種折磨。生生跑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我們才看清山腳下的綠色樹木。


    正要回頭看看隊伍有沒落下人,可就在扭頭的瞬間,山腳略微靠上的林子裏突然出現一抹亮光,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11點方向小心,可能有狙擊!”


    我暴喝一聲,直接蹲下將胖修女扔在一旁,然後抱起scar打開保險,迅速朝那邊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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