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大使居然玩我,剛才在咖啡店門口的一幕,絕對不友善!


    我迅速離開這片事發區域,在連續倒了四次出租後,來到一片商業區外。


    難道說我在apa酒店和七刀動手的事情,已經被警局列為高度重視案件,再一次發出國際通緝傳給了所有大使館?


    不至於啊,說到底就是個打架滋事,又沒有對他們酒店任何設施進行破壞。並且我還沒來得及將護照遞給酒店吧台的服務員,就打了一架閃人,他們即便通緝的話怎麽知道我是誰?


    除非......他們調看了港口入境的監控視頻,這倒是說不定能找到我的蛛絲馬跡。


    但以加納這種西非國家的辦事效率,可能嗎?不可能!他們也僅僅比出了名的蝸牛速度印度人快那麽一點點。


    我有點小小的混亂,稍稍考慮片刻,我決定再去公用電話質問那個斯坦斯特羅姆一下,看看他怎麽解釋剛才的事情。


    又找人換了點硬幣,我這才鑽進電話亭撥通電話。隻是響了一聲等待音,對方立刻接起電話,不過這次接電話的可不是接線員,而是那個大使男人。


    “為什麽要用那樣的方式?”我連他的姓名也免了,實在沒必要再注意什麽禮節問題。


    大使的口氣聽起來很不客氣:“山,你為什麽不按約定等我們?還找了一個人假冒?”


    我毫不猶豫的反問道:“你們所謂的接人就是生拖硬拽,然後暴揍一頓?大使先生,你說實話吧,這到底為什麽?你還有十五秒的時間就能追蹤定位,我會提前掛電話!”


    “該死的......”瑞典大使低聲咒罵,顯然被我在傭兵營學到的一些反追蹤知識搞鬱悶了。


    “山!你是一個國際通緝犯,你怎麽敢和艾娃公主那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開普敦港?當時我們的工作人員沒多想,但後來已經收到通知,你和你那支臭名昭著的傭兵隊,在埃塞俄比亞犯下的種種罪行,已經被公之於眾!你......嘟嘟、嘟嘟~”


    沒等他說完我就掛斷電話,然後打車開向下一個隨機地點。


    瑞典大使的話讓我震驚了,我居然真的再次被通緝,而原因......卻是在埃塞俄比亞的傭兵戰鬥!


    這他媽的太搞笑了,太奇葩了,太世界玩笑了!


    傭兵參戰居然會被定罪!我們並沒有什麽屠殺大量平民的惡行,我們也沒有使用任何違反國際軍事法所規定的生化武器!但卻被通緝了!


    一路上腦子嗡嗡亂響,我幾乎沒有整理出任何線索,那顆剛剛安定不久的心再次吊了起來。


    隨便喊了個有公話的地方下車,我再次撥通瑞典大使電話,那頭的大使一接起來聽到是我,直接厲聲斥責:“你不要試圖逃跑了!你根本逃不掉知道嗎?你們在埃塞俄比亞殺害聯合國軍人的事情,已經引起了國際社會極大的憤慨!即便今天我放你走,其他人都不會放過你們!”


    我怒了,握著話筒怒吼:“你他媽簡直在放屁!我們哪裏動聯合國部隊了?un進駐埃塞俄比亞的話,雙方早就該停戰!我們更是沒見到任何聯合國部隊的士兵和官員!那裏隻有埃軍和圖克武裝!”


    “不!美軍派出了代表聯合國的第一支特遣隊,共計四十人,可死在你們手下就高達27人!”


    我一聽愣了,心髒撲通撲通的挑個不停,幾秒後我不可置信的問他:“你說的是黑鑽?那是黑水公司的雇傭兵!”


    “他們不是黑水的雇傭兵,他們隻是在黑水受訓!他們是美國陸軍部隊的精英人員......山!我知道你要用艾娃公主做人質,在被抓到的時候做砝碼,但你這樣的行為是相當不明智的,你隻會招來更多的麻煩!所以,我覺得......”


    “嘟嘟......嘟嘟......”我一把將話筒砸在公用電話亭上,將電話外麵的殼子砸了個稀爛!


    一大堆硬幣嘩啦啦的從殼子裏掉落在地上,煩亂的正如我心情。


    在路人詫異的眼光中我再次打車離開,然後找了個路邊酒館一頭紮了進去。


    “該死的黑鑽!這他娘的是要趕盡殺絕!”


    我坐在酒吧的最角落處不停的低聲咒罵,我萬萬沒想到黑鑽在埃塞俄比亞聯合兩邊勢力對我們絞殺後,還有這種後手陰招!


    雇傭兵披上了聯合國維和部隊的外衣,這還能破解嗎?


    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卻因為那一身外衣而免於各種追責,還會反過來倒打一耙,將兩個傭兵團之間的恩怨提升到完全不對等的程度!


    我相信在聯合國內,絕對有人能看出這裏麵的玄虛。但看出來又怎麽樣?他們惹得起美國?惹得起美國的盟友?


    動不動就給你搞一個反傾銷政策,動不動就給你搞一個經濟製裁,動不動就開著航母在你家門口溜達溜達,動不動就美聯儲加息,撬動一下你的神經!


    這樣還不行?


    好,你敢反對我,我就在你旁邊抱我大腿的國家搞薩德導彈,或者找個正亂著的國家搞一場反恐行動,把你直接拖下水,讓你經濟倒退的同時還創造一個戰場,實驗他們的新武器,並成


    為他國家那些軍火公司的傾銷地!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陽謀!


    你隻有用絕對的實力去打敗他,想要通過其它途徑,那隻會讓人笑掉大牙。


    所以在這種赤裸裸的威脅下,聯合國內絕大多數國家都不會在一個傭兵團的小事上和美國較真。


    有時候想想這真是一種悲哀,但又何嚐不是一種鞭策?正式對手才能迎頭趕上,要是像韓國和印度那樣,隻會把自己搞的水深火熱。


    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我心情反而稍稍平靜了一些,麵對自己因為消滅黑鑽而被通緝的事情,沒那麽激動了。


    喝了幾口啤酒,又點上一根剛買來的煙,聽著吧台旁邊拿熱烈歡快的加納手鼓和其他音樂,我再次將自己陷入黑暗中去認真思考,隻是沒一會我就又發現一個想不通的問題。


    在這整件事情裏,我曾經有過四次護照。


    第一次是我從華國江都出發,到日本東京時用的。但因為和山口組的事情,我隻能隱身於司空哥的“安全屋”裏,讓那本護照作廢。


    第二次便是我到達加拿大索裏後,沒多久算盤爺就給了我一本真實的臨時護照,但這本護照因為要完成司空突然交給我的任務,也作廢了。


    第三次,便是莫妮卡由司空手裏轉交給我的護照,雖然護照沒問題,但裏麵的信息已經改變。可後來和莫妮卡、教父等人失聯,而我又被三方勢力一路追擊準備偷渡,護照也已經作廢。


    第四次,便是在埃塞俄比亞邊境救下的老頭,他親手給我辦理的假護照,也就是現在這一本。


    黑鑽的事情就是發生在第三本和第四本護照之間的時間段裏,黑鑽等人並不知道我救走的人是埃方政府軍的一個大佬,而大佬也並沒有將我的消息透露給任何人。


    那麽是誰從我這第四本護照上找出了我是惡魔傭兵團成員的信息?


    要知道,這本護照上除了“李山”這個名字沒變外,其它所有信息都進行了篡改;更重要的是,這本護照從離開索馬裏到加納阿拉克港口的途中,我這才是第一次使用!


    有人能從沒見過的東西中判斷出我的身份?


    開什麽國際玩笑!


    是那個埃塞俄比亞的軍方老頭出賣了我?不可能,我手裏還拿著他送給我的衛星電話,一旦他出賣我,我身上就隨時都裝了一顆追蹤器,早就被抓了!


    那麽問題出在誰身上?摩摩,梁玉,還是艾娃?


    對了......我他娘的還將這些事情發信息留在教父專門給我的信箱裏!


    那麽教父出賣了我?還是說莫妮卡?那個清真寺旁的老頭華金?


    我徹底的亂了,這裏麵的人誰都沒可能,可誰也都有可能!


    在沒有掌握到確切的證據前,我根本無從判斷我的身份是如何被揭露的.....


    而且最蛋疼的是,瑞典駐加納大使居然認為我挾持了艾娃,以做逃生時的砝碼,這鍋背的得有多大?


    我強迫自己再冷靜一些,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隻要我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萬劫不複!


    但沒經曆過這種境況的人永遠不懂,這種被出賣的、追殺的、通緝的感覺有多糟糕!


    連著喝了兩杯啤酒,我決定先通知梁玉一聲。既然瑞典大使館那邊已經得到了消息我是通緝犯,那麽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派人去檢查艾娃的座駕女神號。


    可我連著給他打了幾個電話,對麵一直都是拒接!不是關機,也不是無人接聽,而是響幾聲便被......拒接!


    我越想越不對,終於,在我打到第七通電話時,對方直接關機!


    這他娘的是在躲避,很明顯的想要躲開我,可原因呢?隻因為我對她的鄙夷或者冷淡?


    ......


    五個小時後,我已經蹲在距離阿克拉出入境港口三百米外的一個三層樓樓頂上,而我手中握著的,正是那個從m200上拆下來的全息狙擊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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