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看王誌忠這表情,顯然苗夕回了不該回的短信!


    就在他猛的揮手間,我下意識的就想向他衝過去拚命。


    可就在這時,我身後的人卻輕輕的推了我一把,鬆開了我的雙臂!


    “嗯?”


    那一瞬我愣了,心想他們幹嘛要鬆開我,不是要動手給我放血嗎?


    我轉著有些僵硬的脖子向後看看,發現身後幾人似乎沒有動手的意思。並且他們手裏都沒拿著刀刃之類的致命武器。


    這是咋回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王誌忠卻一腳將身旁的西紅柿藤架踹到,放聲大罵:“娘希匹的徐國正!老子月月上供年年伺候,他竟然跟我搶東西!”


    罵罷,他又連連出腳,頓時將好好的菜地踢得一片狼藉。


    我大概猜到了什麽,急忙彎腰從地上將手機撿起看了看短信,隻見苗夕回複道:草泥馬的李三栓,搞了老娘就跑,還順手摸了我五千塊錢!你有本事別回如夢上班!


    “呃......”我死死的繃著臉,甚至還不停的咬舌尖,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苗夕這回複,簡直太經典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時的興奮,我更沒想到她已然看透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才如此回複我。


    真是人才啊,這聰明勁兒杠杠的。如果我和她生下孩子,那豈不是......


    想多了。我急忙將手機裝入口袋,心想著現在還得繼續演戲,否則說不準哪裏出了差錯,又被這貔貅王反反複複的折磨。


    “貔貅王,你也是江都的大人物。她的回複你也看到了,我不僅幫您沒落到好處,還被她給誣蔑了一頓。這以後、以後讓我怎麽去上班......”


    我裝作既委屈又不忿的樣子問他,想看看他怎麽說。


    可誰知我這話剛出口,王誌忠轉身就從地上撿起一把土坷垃,猛的朝我砸來,還暴喝一聲:“滾!統統都給老子滾!再廢話老子廢了你!”


    我急忙揮手去擋,心裏卻要樂開了花。心說這可是你讓我走,我不走才是個傻!


    我拉起瓶子就朝外麵跑,下樓上街一路狂奔。


    等跑了一陣,瓶子扯著我的胳膊喘道:三栓哥,我跑不動了。


    這時我回頭去看,隻見她滿頭大汗,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劇烈運動而紅潤了一些,旦她確實喘的厲害,呼吸的聲音就像破風箱一樣。


    “走,去咖啡店。”我們身邊正好有一個果飲店,我拉著她就進去休息。


    兩人點了水和飲料,我一邊給她遞紙巾一邊問:“這幾天你是怎麽過來的?他們對你怎麽樣?”


    瓶子輕輕搖頭,說一切還好,就是被關在一個屋子裏不能離開。


    “你的傷呢?要不要現在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想起她被阿火割的那兩刀,伸手就去扶她的胳膊,想要看看。


    可瓶子卻像被蠍子蟄了似得,急忙推開我的手,嘴上連連說“沒事”。


    我有點奇怪,心想難道是因為這件事,她在生我的氣還是生分了?怎麽連看看傷口外的包紮都會反應如此激烈。


    但看著她現在孱弱的模樣,我也不好多問。隻能幫她遞紙送水。


    “那個......這件事怎麽說也是因我而起的,我的和你道個歉。如果需要補償你就盡管開口。”


    瓶子還是低著腦袋,目光始終不願意與我接觸。


    等她喝了幾口水後才輕聲道:“不用。你之前已經給了我很多了。我、我現在想回家,看看賤人然後休息一陣。”


    她說完後便起身向外麵走去,走到半途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很勉強的笑了笑。


    這是怎麽了?真的被嚇到了嗎?等她休息幾天再找她吧......


    看著她打車離去,我給苗夕去了個電話。她聽起來很興奮,急著問我王誌忠那邊到底怎麽回事。


    等我把事情一講,她咯咯的就笑了起來,說那時她和露露一起猜到了那種可能,所以才那樣回我的信息。


    我本想著去她家看看,但苗夕說現在最好各自休息幾天,保持電話聯係就行。


    因為她害怕像貔貅王這樣的有心人會派人監視,一旦我現在過去,那可就真說不清了,極容易露餡。


    她說的有理,我雖然有那麽一點失落,但還是點頭同意道:“那你抓緊遺囑的事情,我這邊也放鬆一下。電話聯係吧。”


    兩人掛斷電話,製定的計劃也算是有始有終的順利執行。


    至於王誌忠會怎麽和徐正國鬥法,那就是他們之間的事了,我巴不得搬個小板凳當吃瓜觀眾。


    接下來的一周幾乎順風順水,父親換腎成功,鬼哥搬家暖房,露露成了江都市一所名校的國際留學生。而安然,則因為也開始學業,很少來看我。


    隻是苗夕那邊不太順,遺產爭上了法庭,案子不停扯皮,苗夕上交了徐正國的作證證明後,法院才宣布閉庭研案,將擇日宣判。


    另外讓我掛心的是,龍司空仍然沒有回到江都,甚至很可能沒有回到國內。


    在中秋節


    的前一天,我正琢磨著是去和鬼哥吃團圓飯,還是叫苗夕露露一起聚餐,露露就給我打過來一個電話。


    她說話的口氣很急,讓我趕緊去苗夕家一趟,說好像苗夕有點不對勁,看上去精神恍惚不正常。


    我掛掉電話立刻趕往那邊,一進門露露就拉著我往苗夕的臥室跑。


    我問她到底出了什麽事,露露隻是搖頭,說讓我看看就知道。


    結果等我推開苗夕的臥室門時,我直接就看傻眼了!


    隻見苗夕正呆呆的坐在落地窗窗口上,兩條腿就那麽耷拉在窗外晃來晃去,她手裏像是拿著什麽文件,一張張的撕碎了往空中撒,嘴裏也哼著像搖籃曲一樣的東西。


    這哪裏是精神恍惚,這特麽給人的感覺是要自殺了好不好?


    我一看就急了,喊都沒喊,直接衝過去摟住苗夕的腰,一把就將她從窗戶上抱下來仍在床上:“苗姐你這是幹什麽,不想要命了!?”


    “嗯~嗯~,小小的紅棉襖,媽媽的小寶寶......”苗夕並不理我,即便她被仍在床上,手裏還是再撕扯著紙片,嘴裏哼著那老掉牙的搖籃曲,就像是根本沒看到我一樣。


    我疑惑的看了看露露,露露急忙搖頭,捂著嘴不敢出聲,默默的哭。


    我愣了片刻,走過去將苗夕沒有撕完的紙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法院判決書!


    而在我快速的瀏覽了其中幾頁後,我的腦子“轟”的就炸了......


    失敗了!


    苗夕一無所有!


    判決書上寫的很明白,苗立亨的生物科技公司,已經名下所有財產,甚至包括現在這套以苗立亨名義購買的公寓,將全部歸關麗麗所有!


    至於判決書附帶的理由是:苗夕以威脅和賄買方法脅迫他人作偽證,上交證據失效!


    我再看了一眼案件的宣判日期,正是今天上午!


    我瞬間明白了苗夕的變故,站在那兒想了半天後開口道:“露露,去收拾東西,隻收拾重要的,準備搬家。”


    “為什麽?”露露應該不知道開庭宣判的事情,她顯然還蒙在鼓裏。


    我不想再讓一個人被刺激的發了瘋,隻是擺擺手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嚴肅口吻告訴她:快去!


    等露露一頭霧水的出了臥室,我這才坐在苗夕身邊,伸出一隻手將苗夕的手攥在掌中。


    冰冷!苗夕的手就像一塊冰疙瘩,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這時苗夕掙脫了幾下,似乎還想撕手裏最後一張紙。


    我沒鬆,我希望她看看我或是說句話,早點把心裏那點不痛快都發泄出來。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半死不活的沒個人樣。


    就在這時,苗夕有些怒了,她“啊”的尖叫起來,拚命的要擺脫我。


    但就在她無法擺脫後,一下抱住我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


    疼!真他娘的疼!


    她似乎一口就咬到了骨頭,在用牙齒的邊緣和我的骨頭磨來磨去!


    這種痛是直接連著渾身神經的,隻要她一動,我就全身發顫,眼淚已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這是怎麽了?......姐,你再幹嘛?”露露聽到了苗夕的喊叫,衝過來一看就傻了眼,衝上兩步就想拉開苗夕。


    可我卻硬是忍著這股疼痛急急擺手,示意露露退開,不要打擾苗夕。


    “準姐夫,你......”


    “讓她咬,她要不咬我,她非得瘋了不可!”我強撐著看向自己的手臂,那深紅色的血已經沿著手腕汩汩而流,甚至我袖子的一大片,都被染的異常刺目。


    我說你想哭就哭吧,別憋著,憋著難受。這裏沒有外人,不需要掩藏自己的情緒。


    我一邊說,一邊顫抖著揉弄她的黑發。我隻希望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來好好發泄。


    但我還是小看了這場爭鬥對於她的影響,她依然死死的咬著我,喉嚨間發出霍霍的聲音,根本就沒有任何想哭的感覺。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五分鍾還是一刻鍾?反正到最後我那隻胳膊都要麻木了,她才鬆口,坐在那裏兩眼望著虛空大口的喘氣。


    就在我準備繼續跟她說一些安慰的話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露露快速的跑去開門,門一開,阿火就領著三四個痞子衝了進來。


    他們反鎖了門,手中滑出甩棍用毛巾包起來。


    阿火冷笑道:“果然你個王八蛋也在這裏,還真被老大猜中了!李三栓、苗夕!你們兩個居然敢設計玩弄我們老大和徐副市,那就好好享受一下後果吧!”


    他話聲剛落,掄起胳膊就朝露露的頭上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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