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頭疼,還是該驕傲?


    聽著廚房裏你一句我一句的頂牛聲,我急忙穿過客廳往那邊跑。


    在我看來,現在的廚房已經成為戰場。很有可能安然正拿著鏟子,而苗夕拿著刀,隻要兩人再擦出一點火星來,廚房絕對會炸。


    可就在我衝到廚房門口時,我徹底看傻眼了。


    苗夕正靠在廚台邊,手裏什麽都沒拿,還麵帶微笑。


    而安然也是麵帶笑意,緊挨著苗夕站在一起。


    如果不是兩人剛才那樣的對話,恐怕換個人進來,還以為這是一對好閨蜜在聊天呢!


    女人心海底針,我發現自己的思路無法跟上她們的腳步。太奇葩了!


    “三栓哥,你別進來啊,想吃什麽你就說,這油哄哄的地方,不是你們男人該呆的地兒!”安然一看我出現了,臉上的笑容頓時綻放,比起剛才的微笑,明顯要真誠很多。


    還沒等我開口,苗夕竟然也笑著對我擺擺手:“三栓你快出去吧,這裏有我們女人就夠了,安心坐在沙發上看看新聞玩玩遊戲。”


    我掐掐自己的大腿,確認很疼,好像自己沒聽錯。可眼前這一片“和諧”,是我在做夢嗎?


    就在我傻愣著時,苗夕走過來挽起我的胳膊,溫柔問道:“對了三栓,你今天是想吃螃蟹呢,還是想吃炒菜?”


    “咕咚~”我猛的咽了一口口水。


    苗夕剛才太溫柔了,從我認識她開始,從來就沒見過她這麽女人的時候。


    尤其是她這種超級美女,一溫柔起來,那臉上的表情和完美的身材就會瞬間結合在一起,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誘惑。


    不過她這問話可是大有玄虛,螃蟹還是炒菜,是不是就代表了讓我選擇她和安然?


    如果是的話,我要說吃螃蟹,她肯定會發飆。即便不當著安然,也會在安然走後跟我冷戰。


    可如果我說吃炒菜,那安然現在根本就下不來台,這麵子傷的也太厲害了。


    該怎麽辦?男人在這個時候......


    “哎喲,疼死我了......”我假裝倒吸一口冷氣,捂著受傷的胳膊就皺起眉頭。


    安然正要衝過來看看情況,苗夕卻扶著我就向外走:“都怪我,我怎麽忘了你這傷口了,你家的藥在哪兒?我給你清創上藥。”


    看著廚房之爭即將結束,我心裏總算鬆一口氣,這關算是過去了。


    可就在我自以為計劃得逞時,安然閃身來到我的另一邊,笑著說:“苗姐,他一個大男人哪知道那些,藥品都是我存放的,等我去找哈!”


    那模樣,我都看出她有點驕傲,似乎在說;李三栓的日常可都是我在打理著!


    我心想以苗夕的脾性,就是再忍也估計忍不住了,這下絕對要炸。


    所以我悄悄的向前邁了一步,擋在兩人中間,現將她們隔開防止動手。


    可苗夕的行動再次讓我驚的掉了下巴。她依然笑著說:“三栓傷口挺深的,我還是帶他去醫院換藥比較好,這傷口呢是我咬的,當時吧,兩個人都有點太興奮了......”


    苗夕說著,臉上竟還帶起了一絲羞意,眼簾也配合的向下垂了垂,然後再嬌滴滴的看著我。


    我滴神那,苗夕你這是在暗示安然,我們是在做那個的時候,我被你咬的麽?


    這對於安然來說,絕對是一拳重擊!


    “好吧。苗姐你給他處理傷口,我來負責做飯,等我把剩下的螃蟹再刷一下幹淨點就開始蒸。”安然說的很平靜,但我明顯看到她的胸口在起伏不停,顯然把氣都憋了進去。


    算了,隻要兩人沒發生直接衝突,我還是先別瞎摻和了。等抽時間,我找安然好好談一談。


    不過等我和苗夕兩人出了廚房,苗夕鬆開我的胳膊,一把又掐在我的腰上。而且這次居然是五指齊出!


    她眨眨眼收起溫柔勁兒說:“我怎麽就不疼呢?”


    “媳婦,你掐的是我好不好?”我一把就抓住她掐我的手,狠狠摸了兩把。


    “你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是吧?”苗夕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聲,另一隻手直接就朝我要害掐去。


    我嚇得連忙鬆手後退,一把扯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露露說:“你跟我去包紮吧,跟你姐一起,我害怕。”


    露露咯咯的笑個不停,點頭說好。


    苗夕翻個白眼,將露露從我身邊拽開:“你去不去?不去你自己去,別拉著露露到處跑!”


    “去!”我心想你既然願意和我獨處,我還巴不得呢,傻子才不去。


    兩人再次換鞋便下樓,苗夕問我周圍哪有衛生所或者小門診,我說這我還真不知道,等出去問問門口的保安或許能得到答案。


    苗夕開車帶著我開到門口,問了保安後直接右轉,幾百米不到,一個挺大的私人門診就進入了視線。


    兩人進去後直接掛號,但這裏病人挺多,我們還得排隊。


    就在終於要輪到我們時,兩個一頭黃發的年輕人衝了進來,其中一個扶著自己的胳膊,像是哪裏受了傷。


    “哎哎,這裏誰他媽負責,趕緊


    過來給我兄弟看看!”沒等我起身,其中一個青年直接衝到診療室門口向裏麵大喊大叫。


    裏麵的醫生和小護士對視一眼,那醫生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說:“怎麽了,病人在哪裏?”


    這個偏瘦的黃毛轉身就要去拉他的同伴,但我身邊的苗夕突然衝出來問醫生:咱們這裏不排號嗎?


    “排是肯定排的,但也有個輕重緩急對不對?”醫生扶了扶眼鏡,沒理睬我們轉身向回走。


    苗夕一聽更加不爽,瞬間恢複了她以前那清冷的總裁樣兒:“輕重緩急?你看到那個病人什麽症狀了,就說他很急?那我們呢?我們這血都染滿了衣服,急不急?”


    “哎,你這個人怎麽這樣,你難道沒看見......”


    “沒看見什麽?沒看見他們凶你,你就害怕?”苗夕的話很直,一句就戳中了男醫生的要害。


    那男醫生一聽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門外說:“你們可以走了,我不接你們的診!簡直是胡鬧!”


    “讓讓!逼叨叨什麽呢,來先給我兄弟看看這胳膊!”醫生的話聲剛落,那瘦黃毛已經扶著他同伴走了進來,撞開我不說,還擠了苗夕一下。


    不等苗夕開口,黃毛像是才發現了她,一雙賊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苗夕,臉上泛起濃濃的色意:“哎喲我去,真是小診所裏也能遇西施啊!這身段,這奶子,這臉蛋實在誘人,哎小妹......”


    “小你麻痹!”沒等瘦黃毛說完,苗夕抬起那高跟鞋就蹬在他腿上,那跟又細又長,即便是一個女人發力,其疼痛也可想而知。


    我本來是要衝過去的,但看到這一幕不禁笑著搖頭。有一個老婆強悍如斯,可真是人生趣事。


    “媽的,竟然敢和我動手?”瘦黃毛差點把他的同伴也帶倒,被那麽多病人看著下不來台,他鬆開同伴就挽起袖子,那滿胳膊的花哨紋身頓時亮了出來。


    “哎小姑娘,算了,讓他們先看吧。”


    “是啊,多等一會,消消火。”


    兩三個中年婦女看到這一幕急忙上來勸苗夕,順勢將她往外麵帶。


    瘦黃毛一聽不幹了,三兩下扒拉開那些中年婦女,怒衝衝的喊道:“都他媽的滾開,什麽閑事都想管是不是?老子是洪哥的人,你們別告訴我住在這附近,連洪哥的臉都敢踩!”


    幾個婦女一聽果然皺眉,都低下頭讓開,隻是看著苗夕的眼神有些不忍。


    我走過去擋在苗夕麵前,笑著說:“你先看吧,看完我再看。”


    “三栓,你這是......”苗夕急了,在背後猛的拉了我一把。


    我回過頭笑笑,輕聲說:“算了,反正你也踹了他一腳,不吃虧。”


    可等我轉回頭來時,瘦黃毛和他的同伴卻一起堵在我麵前,臉上那惡心的笑容,簡直就是“痞子”的最佳標簽。


    說實話,在跟阿火、貔貅王這些人交過手後,我還真不怎麽在意這種混子。


    那感覺就像你一旦經曆過死亡邊緣,平時看到些打架玩的會索然無味一樣。


    所以此時兩個黃毛混子看上去不依不饒,我也不怎麽放在心上,隻是笑著看向他們倆,想看看他們能弄出什麽幺蛾子。


    “小子,你是要替這個小妞出頭吧?我告訴你,先動手的是她,就算警察來了,過錯也不在我。我現在覺著這條腿疼,你們不但要帶我看病,還要付我的誤工費和其他損失,不到我好,你們就別想脫身!”


    瘦黃毛伸手在我和苗夕麵前指指點點,嘴裏也熟練的說著訛人的話。那樣子一看就是常做這種坑人事兒的,對其中的要點十分熟悉。


    我本來還想著得過且過不搭理他們,現在他們已成功挑起了我的火氣。


    我聳聳肩笑道:“錢我們是一分也不會給你。你現在大可以叫警察過來。”


    “你麻痹的,不識好歹的玩意兒!老子今天就讓你開花!”瘦黃毛見我根本不怕,罵了一句甩手就要往我腦袋上抽。


    就在這時,我再次感受到和阿火他們幾個打架時的那種特殊感覺,似乎瘦黃毛的動作在一瞬間是那麽的慢!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我咧開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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