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爺子居然說我昨晚害了苗夕?


    這鍋我可不背,這不是挑撥離間麽?


    昨天要不是我,我們怎麽能套出徐正國、王誌忠的魔掌;在苗夕遭受重創後,若不是我,她怎麽能快速止血複原?


    “小子你可是不忿?”大概龍老爺子看出了我臉上的表情,直接就問。


    我撓撓頭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嗯”了一聲。


    “龍叔,如果說我讓苗夕替我挨了那一棍,這確實是害了她。可其他事上,我還真不覺得把她給害了。”我說完這句話,偷偷瞄了瞄龍司空,見他並沒有生氣我這樣說才鬆了口氣。


    老爺子笑著搖頭,轉臉看向龍司空道:“你去把我那盆天山蓮搬過來!”


    龍司空聽了卻遲疑不去,勸道:“爸,那天山蓮不能放在這裏,隻要一遇這裏的室溫和地氣,肯定沒救了!”


    老爺子眉頭一皺板起臉來,輕斥道:“臭小子叫你去就去。怎麽著,當了龍氏舵手才沒幾年,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


    龍司空無奈至極,轉過身挑挑眉又歎口氣,這才朝另一邊的內室走去。


    可龍司空一走,老爺子反倒閉目養神起來,一個字都不說。


    我和苗夕麵麵相覷,自打老爺子出現,我們就被搞得一愣一愣,完全沒了方向。更何況老爺子說要讓苗夕在這裏呆一年,看意思像是要治病,那豈不是說我也得守在這裏一年?


    等了兩分鍾不到,龍司空便從另一側的內室走了出來。


    他雙手抱了一盆不太大的花,那花有些奇特,六片細長的如小舟一般的葉子,竟然向同一側生長。


    而就在葉子對麵,才是一朵雪白的蓮花。


    其實這不是最奇特的,最讓人看不懂的,是這盆花不停的往外冒寒氣,像是剛剛從什麽極冷的地方搬出來一樣!


    “放在中間。”老爺子睜開眼吩咐一句,仔細的看著那盆花。


    等龍司空照做,我也跟著看去。很快,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隨著寒氣不停的流逝,那盆花的葉子正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隻是一分鍾不到,六片原本還生機勃勃的葉子,竟然全都變成了枯黃色!


    很快,那枯萎向花朵蔓延去,雪白的花朵也難逃厄運。


    可惜了啊,這麽奇特的一盆花,竟然幾分鍾不到就死了。難不成這盆花根本不適合在江都這種環境裏生長?


    更讓我想不通的是,老爺子弄這麽一出是要幹什麽?


    我抬頭看向老爺子,卻發現他正在看我。


    老爺子指了指地上已經枯萎掉的花手:“小子,就把這盆花當成昨夜的苗夕,嚐試著用你那種特殊的能力來幫幫它吧。”


    我不解道:“可這是花不是人......”


    老爺子搖頭,不給我推脫的機會,甚至用上了命令的口吻:“天地萬物皆有生命,人和花一個樣,無非表現形態不同罷了。照做吧!”


    我無奈的走到場中央然後蹲下,輕輕的用手扶在花和葉子上,試圖把它們想成昨夜的苗夕。


    但動動嘴說很容易,此情此景,真把花草當成苗夕可真的很難,我半天都進不了狀態。


    就在我煩躁不安時,耳邊突然傳來“啵”的一聲響,我識海瞬間就出現了昨夜無數的片段,那一幕幕的場景開始在我眼前上演,苗夕被打、鬼哥被砍......


    一種悲憤和傷心的感覺漸漸湧起,我身體裏那種神秘之力也跟著開始緩緩湧動!


    當識海中的片段進行到苗夕被我止住血卻無法醒來時,我這才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秘之力已入大江入海般洶湧流出!


    而流出的對象,竟然是我手中的綠葉和那朵花!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當我清醒過來看著手中的這盆花時,我被自己嚇到了!


    綠油油的葉子有如新生,雪白的花朵已然全部綻放,甚至它的花心也線路出來,一股子清香瞬間飄滿了大廳。


    “這、這是什麽意思?”我驚慌的鬆手,整個人幾乎要傻了。


    隻是從表象來推斷,我體內那股神秘的力量不僅僅有治愈人的功能,竟還能治愈植物!


    “龍叔,這到底為什麽?”我再次開口詢問,人已經站起來。


    但老爺子卻不回答,隻是伸手讓我繼續看。


    我莫名其妙的站在一旁仔細觀察,便看到那盆花轉瞬之間再次枯萎,甚至比剛才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都枯成了碎片,寸寸斷開!


    “萬物皆有命,人如此,花亦然。你以神秘之力治愈奇花,卻不知道控製那力道。它的花和葉雖枯,可根還不爛。在你那洶湧的神秘之力後,它承受了太多便璀璨一瞬,然後也正因所接受的太多,而直接死絕!”


    老爺子終於給我解釋了,我呆呆的聽著,這才明白他是以花喻人。


    那他豈不是說,我在昨夜給苗夕治療時,湧入苗夕體內的神秘之力太多了?反而成了傷害?


    怪不得昨晚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怪不得苗夕半天都沒醒來!


    如果


    按照老爺子的說法,我無法控製好這種東西,那可不是什麽福氣,而是禍害了!


    “媳婦,我......”


    沒等我說完,老爺子直接打斷道:“其實如果僅僅是接受了你的治療還沒什麽大事。可在你治療之後,你和苗夕應該還用了一種神秘的大補之物,這讓苗夕補上加補,沒補的七竅流血而死就是萬幸!她身體內那小小的經脈,怎能承受如此大的神力?”


    原來是這樣!


    雖然我沒有完全聽懂,可大概的意思我已經理解了。


    看起來,我他娘的還真是害了苗夕!


    苗夕看到我懊喪不已,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輕聲安慰:“老公,不怪你,你也沒想到那麽多。而且喝掉那個也是我的主意。”


    “哈哈,從小到大的冷丫頭,連我家司空都不曾放在眼裏。現在居然這麽溫柔的委身於人,真是不敢想象!”老爺子看到我和苗夕這一幕,揶揄了一句,搞得苗夕臉直接就紅了。


    不過我可不生氣,反而有一種征服的勝利敢。


    想當初這冰山大美人是那麽清冷,可現在呢?卻穩妥的被我收入後宮,換哪個男人都會驕傲。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老爺子對苗夕的身體沒有再做更多的解釋。


    他和龍司空都先行離開,說要給我們點時間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同意在他這裏靜養治病。


    他們倆前腳剛走,苗夕就低下頭輕聲道:“三栓,其實我不想治療。如果在這裏治療修養,印章的事情怎麽辦?老羊皮圖的事情怎麽辦?還有徐正國和王誌忠,以及那個關麗麗的事情又怎麽辦?我不想拖,更不想讓你一個人在外麵。所以一會龍叔過來,我準備拒絕。”


    我一聽懵了,其實我最開始就是她這麽想的,但等到我看完那盆花的實驗後,反而轉變了看法。


    我說如果你不治,那你的結果就會像那盆花一樣,隻是盛開一瞬。難道你忍心讓我一個人留在這世界上?


    “並且你在這裏安心靜養,我也能真正放下心來應對外麵的情況。我不是嫌你累贅,而是他們那群人太過卑鄙,之前利用瓶子,後來又利用你,總是撿別人的致命點下手,讓我放不開手腳......”


    “那如果就你一個人去完成這些事,你怎麽能對付的過來?”苗夕一聽我這麽說,立刻擔心起來。


    我咧嘴一笑,舉起自己的拳頭晃了晃說:你忘了我身上的那股神秘之力了?況且你剛才沒看到龍叔似乎知道些什麽?相信我,我不會冒傻氣,為了你以後能給我生一大堆猴子,我也會珍惜自己的命!


    “什麽猴子!這時在別人家呢!”隴西一聽臉紅了,伸手就要掐我。


    “那你同意了麽?”


    苗夕頓時有些泄氣,哼哼道:“我也不知道,我......試試看吧,如果我實在忍耐不住就要出來找你。你一旦有時間,也要過來陪我,你答應我,我就在這裏治療。”


    看到終於作通了她的工作,我這才真正放下心:“行!我答應你,你是我媳婦,我不來看你去看誰?”


    其實什麽印章、報仇都是次要的,自己心愛的人死了,解開那些謎,再報了那些仇有個屁用?


    誰以後與你分享喜悅?誰以後與你承受痛苦?孤老一生才是最悲慘的事!


    兩人聊了幾句,安排好露露的事情,便開始等待老爺子回來。


    這時苗夕想突然想起老照片的事,她說想趁著這個機會問一問龍叔,看看是否能證明三個人吃飯時那張照片裏,拍攝的人就是沈夢。


    我說好,順便還能問問古舟的事情,一碼全部解決!


    大約能了五六分鍾,老爺子便施施然的從裏麵出來,這時他手中多了一杯清淡的花茶,芬芳四溢。


    我和苗夕說同意了他的建議,老爺子隻是點頭,讓苗夕收拾一下衣服雜物就早點搬過來。


    這時苗夕拿出兩張老照片走上前,恭敬的遞給他。


    “這是什麽?”老爺子不明所以,伸手接過然後一看。


    但就在一看的瞬間,他竟然臉色大變,手中的茶杯也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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