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寒毛直豎,一股冷意從腰椎生起,迅速遍布全身!


    露露的描述十分精準,這不由讓我瞬間想起前夜,安然半夜站在我床邊直勾勾的看向某一個地方。


    這是巧合麽?還是我疑心過重!


    自打她突然歸來出現在家中,一係列奇奇怪怪的事就發生了。她離奇消失的那幾天,她的講述根本讓人不能相信!


    可這又是為什麽?一個好端端的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變化,難道是沈夢對她動了什麽我無法發現的手腳?


    一想到這個想法,我心中又是一寒!


    “姐夫,你怎麽了?身子這麽硬還冒虛汗呢。”露露的聲音將我喚醒,我長出一口氣,搖搖頭說沒什麽。


    但想了想我還是認真的告訴露露:從今天開始,盡量不要和安然接觸,也千萬不要和她呆在一起。不管她叫你去什麽地方做什麽,一定別同意!


    可我這樣叮囑露露後,她似乎不以為意,撇撇嘴說:“為什麽啊,安然姐挺好的,你和我姐是不是因為你們的事情總排斥她?”


    “你聽不聽話!”我看到她這樣子一下就急了,皺眉低斥一聲。


    露露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那驚訝的表情僵在臉上,像是被嚇到了。


    我急忙搖頭將她摟入懷中,一隻手輕輕的在她後背撫摸:“露露,你隻記住一點,姐夫絕對不會害你,現在的這個安然,有點不對勁!”


    “變了?那......那你好好和人家說不就行了?幹嘛要吼人家?”露露聲音裏滿是委屈,似乎還帶了一點哭腔。


    我沒法解釋,隻能哄了半天,露露這才答應下來按著我的吩咐去做。


    兩人又聊一陣,沒一會露露便安靜的在我懷裏入睡。但我卻怎麽也睡不著,總是感覺心神不寧。


    就在我想的上下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一陣上樓的腳步聲突然傳入耳中......


    我倏然驚醒,一陣不好的預感陡然而生!


    看了一眼還在懷裏熟睡的露露,我緩緩起身給她蓋好。然後光著腳迅速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探頭望去,我再次寒毛直豎!


    隻見安然穿著一件很卡哇伊的睡衣,頭上還帶著個睡覺的專用眼罩,手裏拎著一串鑰匙,就那麽睜著眼直勾勾的看向前方,向我平時住的臥室走去!


    她怎麽又半夜來了?


    她不是在大學宿舍麽?


    我一閃身從露露的臥室鑽出去,輕輕將門關好,然後壓著腳步快速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此時安然已經推門而入,等我追到門口,便發現她再次站在櫃子前,和前一晚一樣的位置,一樣的神態,直勾勾的看著。


    但就在我要邁步進去時,安然猛地轉身,像是發現了我一般,就那麽麵對著我動也不動!


    “我艸!這是見鬼了麽!”我心裏吃驚不已,本來準備去喊醒她,但卻忍了下來緩緩退步,朝走廊的一側退去。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現在的安然就像一個人形監視器,似乎我在哪裏,她半夜就要在哪裏盯著我!


    而就在我離開自己的臥室門口死五米遠站定時,安然也跟了出來,她很機械的轉動身子,在看到我之後,又向前兩步再也不動!


    要命的是,她是麵對著我,那眼神空洞洞的毫無焦距,卻給我一種盯著我的感覺!


    “安然!”我眉頭皺起低吼一聲,上去一巴掌打在她的胳膊上。


    聲音雖不大,可手上的力量絕對能讓她感覺到痛!


    但讓我感到驚奇的是,她居然沒醒,依然保持著那種夢遊般的樣子!


    我轉向,她跟著轉向,我後退她跟著前進。直到這時我終於確定,安然絕對不正常!


    也就是在這時,我識海中那個蓮子狀的東西倏然轉起,我完全是下意識的帶上一股神秘之力,輕輕拍在安然的頭頂!


    安然身子一晃,然後又一顫,渾身像過電一般哆嗦了一下,長出口氣閉上眼,表情恢複了自然。


    但在下一秒,她突然睜開眼看看我,又驚慌的看看四周,疑惑道:“這、這怎麽......我不是在宿舍麽,三栓哥我怎麽來你家了?”


    “你......又夢遊了,我想你應該去醫院看看。”我沒有說實話,因為我並不認為眼前這個“醒來”的安然,是不是我從前認識的那個安然!


    “怎麽會?我從來不夢遊的啊!我、我......”安然自己也無法解釋,急的說不出話,突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我沒有靠近她,隻是將口氣放平緩淡淡的說:“安然,今天你一定要去醫院看一下醫生,聽聽醫生怎麽說。現在你趕緊回學校宿舍吧,真不知道你怎麽出來的......我把你送到小區門口打車去!”


    安然看看我,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卻低下頭咬著嘴像前麵走去。


    兩人一路無話,就像是剛剛認識的朋友,有點陌生,有點尷尬。直到她上了出租,我又給了司機錢,看著車子遠去之後才回到家。


    看看手機馬上就五點,八點半還要去埃爾法報道,這一下徹底不用睡了。


    等熬到天亮露露醒來,我立刻約了小區門口的鎖匠錢來換鎖,然後將新的鑰匙給了露露一把。


    “姐夫,你好好的換什麽鎖?”露露根本不知道昨晚安然來過的事情,還傻乎乎的在問我,我說裝修過後就沒換鎖,總是不放心。


    “好吧,疑神疑鬼的。姐夫那我去學校了,這兩天就不回來了。”露露踮起腳親了一下我的臉,然後用一種怪異的姿勢離開。


    我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麽主動說不回來睡覺,菊花傷......


    等我到了埃爾法西餐廳,員工已經全部放假,廚房裏隻有參賽的三人在那裏忙活不已,一邊練習,一邊討論改進。


    玫瑰看到我進了後廚,立刻關掉自己的灶火,她輕輕扶著我的胳膊來到後廚外說:“昨天我已經把比賽資料上交了,你先給我身份證,我等下帶你辦護照去。正式的比賽是四天後,地點在曰本東京。”


    我聽著邊掏身份證邊嘀咕:“還真是四天?時間這麽緊,你有把握麽?”


    玫瑰接過身份證看了一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吃驚道:“你今年才18歲?”


    “嗯,有什麽問題?”


    玫瑰嫣然一笑,有些當初見她時的味道。她輕輕搖頭說:“不是有問題,我感覺你要比......比你的年齡成熟不少。”


    我聳聳肩無奈道:“窮人孩子早當家,成熟一些時必然的,不顯老就行!”


    “顯老?”玫瑰一聽頭搖的更厲害了,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可不老呢。”


    “哦,對了。剛才你問我的還沒回答......摘牌的把握幾乎沒有,因為曰本這次泛歐亞烹飪大賽,兩個洲的高手應該會去不少,至少有上百隻隊伍參加。比賽分為三輪,初賽複賽和決賽,廝殺肯定慘烈。”


    玫瑰說到這裏頓了頓,我趁機插了一句話:“上百支隊伍?”


    玫瑰點點頭,歎口氣說:“每次這種大賽都是這樣,有的為錢,有的為名。隻嫌參賽機會少,沒人不願意去的。不過好在其中幾支國際上享有盛譽的隊伍直接在決賽裏出現,初賽複賽大家會避開這些頂尖高手。咱們也少點壓力。”


    我聽著點頭不已,她的分析很到位。


    我說那行吧,你怎麽說咱們怎麽做就是了。反正我這蛋炒飯是去打醬油的,等回來你再給我培訓那個什麽法布羅雞翅,要不我連船票也拿不到。


    玫瑰臉上露出赧然的笑容,輕輕和我說了一聲“對不起”。


    我擺擺手示意沒事,便和她向外走。這時玫瑰側過頭看著我問:“我可以怎麽稱呼你呢,李先生太見外,畢竟我們要相處一段時間。”


    我有些意外,心想玫瑰這是吃錯了什麽藥,今天態度出奇的好,居然還想問我的昵稱了。


    “隨便啊,你可以叫我三栓,或者栓子,都沒問題。”


    “那我叫你三栓吧,栓子聽起來怪怪的,像個木樁。”玫瑰邊說邊笑,那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很漂亮。


    我心想來而不往非禮也,你總是讓我喊你玫瑰,也不告訴我你的真名,這才難受。


    於是我打趣道:“玫瑰,我覺著我還是想叫你‘長腿妹’,這可沒有任何貶低你的意思,你確實長了兩腿性感漂亮的腿,我覺著這麽叫舒服,能答應不?”


    玫瑰一聽站在那不走了,她像是很無奈,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事,足足站了十幾秒才輕哼道:“隨便你,不過在別人麵前你不能這麽喊我。”


    玫瑰說完就走,看起來有點慌。


    “奇怪了,一個長腿妹的稱呼而已,別的女人還不得這麽喊,她卻不願意,難道這稱呼有什麽故事在裏麵?”我很八卦的站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心想抽個空再問問老煙,說不定真能打聽到一些事情。


    兩人一起去辦護照,因為我的戶口本原件不在,苗夕又找了熟人,我這邊急忙聯係家裏去鎮上給我傳真。


    順便問了問父親的情況,得知一切良好讓我安心。至於出國的事我暫時沒告訴他們,隻說這邊公司要戶口本給我辦一些福利。


    費事的搞了好一陣才辦好護照,兩人便一起趕回西餐廳。


    玫瑰直接進了後廚,我正要跟著進去,還沒到門口便聽到手機響,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等接通後問對麵的是人誰,那邊便傳來一個讓我咬牙切齒的聲音!


    “李三栓,傍上龍家大樹了是嗎?沒想到過了幾天你居然還在江都,你膽子可真大,讓我不得不佩服。我想告訴你一聲,你如果想在江都混下去活著,那你最好夾起尾巴做人,否則老娘整死你個王八蛋!”


    來電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被我打歪了鼻子的關麗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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