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狂的口氣!


    一個曰本的餐廳主廚,竟然親口說出讓別人徹底消失!


    我掏了掏耳朵,貼上去笑道:“木木子小妹,你最好先學會中文怎麽斷句再跟我交流,否則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琢磨起來很累的,明白嗎?”


    “出て行け!”


    “ばがやろう!”


    “你想幹什麽?”


    ......


    不知道是不是我靠的木木子過近了,緣木道的廚師們一陣怒喝,當然其中也少不了那個有奶便是娘的混蛋飛魚。


    我聳聳肩說沒想幹什麽啊?我隻是和這位小妹交流一下,緊張什麽?


    說完後直接就閃回自己的隊伍裏,然後看著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滿臉羞紅的木木子直笑。


    “你就嫌事兒不大,那邊又在拍你!”


    玫瑰在我身邊嘀咕一句,推著向前走去。


    一行人魚貫進入比賽區,旁邊的閃光燈照個不停,當主持人說完開場白後,便開始逐隊介紹參賽人員。


    當介紹道我這一組時,大屏幕上顯示的不是玫瑰,也不是老煙,而是我。搞得我就和埃爾法主廚一般。


    介紹道一半,場內突然傳來巨大的哄笑聲,我有些搞不明白看向玫瑰,隻見她竟然臉色漲紅,垂在兩側的手已經捏成拳頭,身體還微微發抖。


    “玫瑰,他在說什麽?”


    “他在說你昨天和緣木道立下的賭局,這下咱們可真的......出名了!”


    兩人都是嘴巴不動,隻從嘴皮子縫隙裏發聲。那模樣就像是接頭的特工,有些搞笑。


    我什麽都沒說,一直等到比賽正式開始,我才施施然走到玫瑰和老煙身後,看他們手腳利落的進行前期工作。


    烹飪的時間有限,對比著餐廳的流程,最多隻給出四十分鍾。如果選手在規定時間內無法完成,則隻能將半成品提交給評委品評,或者宣布棄權。


    切菜聲、剁肉聲、剝殼聲......各式各樣的聲音匯成了一道美妙的交響曲,在這偌大的場地裏不停演奏。


    而那些奮力的廚師們變成了交響曲的演奏者,拚命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麵。


    當然,有些人總是另類的,比如我。


    整個比賽場地隻有我站在自己代表隊後不動手,我不像是來參加比賽的,而更像一個觀摩學習的新手。理所當然的,攝影師沒少對我進行特殊“照顧”。


    大約過去二十分鍾左右,已經陸續有選手示意完成了比賽,把菜品交上去品評。


    但我們這邊的玫瑰和老煙,卻還在進行最後階段的攻堅。


    我看了一眼廚台下方的材料槽,雞蛋是有的,可沒有米。於是我揮揮手招過來一名流動工作人員,跟他說我需要米飯。


    工作人員會中文,他問了我一句“生米還是熟米”,再得到我的確認後,便抬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計時器,小跑著去跟管理人員說。


    很快,管理人員便向比賽區域外的一個公用食材區走去。


    一些眼尖的記者和攝製人員發現了我這裏的異常,便找到那名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得到答複後,臉上洋溢起興奮的表情。


    “三栓,你讓他們做什麽?”玫瑰百忙之中還是發現了我的小動作,一邊操弄著手裏的食物,一邊皺著眉問我。


    “讓他們給我取來米飯,我想做蛋炒飯。”


    玫瑰愣住了,老煙也奇怪的轉回頭。


    “你別開玩笑,你不要因為那個打賭的事情在意,我們隻要做好這道法國海虹,說不定能晉級!”玫瑰急忙拍了一下老煙讓他繼續去忙,而她自己則轉過身快速的勸我。


    我輕輕搖頭,什麽都沒解釋,隻是指了指大屏幕上方,那已經顯示出來第一組的分數:8.9--9.0--8.5--8.7--8.8--8.9--9.1。


    我的意思很簡單,第一組上去的分數就如此之高,玫瑰你有把握嗎?


    你做的不是自己熟悉的菜式,而是臨時決定的東西,真的能做出來精髓?


    如果不能,那豈不是意味著大家要一起下跪在曰本代表隊麵前認錯,然後我還要頂著鐵鍋繞場跑一圈?


    我自己丟不起這人,隊伍更丟不起這人,我胸口上那個鮮豔的國旗,更不能丟人!


    玫瑰看著大屏幕上方的分數在咬牙,漂亮的鵝蛋臉上居然腮幫子在一鼓一鼓的動著。


    她在掙紮,她也在焦灼!


    而就在此時,又有近一半的隊伍開始遞交自己已經完成的菜品。


    玫瑰歎口氣,看我一眼轉回身去幫老煙,什麽都沒說。


    也就是在這時,工作人員將微涼的米飯端了過來。


    “三栓,你還真要做蛋炒飯?你不是腦子抽抽了吧?這可是泛歐亞國際烹飪大賽!你想要做這個完全可以去街邊擺攤!”在我們斜前方不遠處的飛魚正盯著這裏,他看到我的動作後,笑著喊了一句。


    這一喊不要緊,一些沒有反應過來的媒體迅速將焦點集中在此,一陣低低的議論聲也就此傳來。


    我笑著搖搖頭,看看


    離四十分鍾的比賽時間還剩十分鍾,於是慢條斯理的開始打破雞蛋扔進打蛋機中,然後拿出木勺打散整塊的涼米飯。


    身邊不停有人走出廚台,端著自己的作品向前走去。


    玫瑰和老煙也開始擺盤,緊張的不停看時間。


    點火,熱鍋,上油,我按著老煙教過的步驟細節仔細觀察火苗和油溫。


    雖然我確定這些細節在我那特殊的能力麵前不值一提,但細節就是細節,我還是照做。


    “這裏擦幹淨......好了!”玫瑰急忙按下一個綠色按鈕,然後給餐盤蓋一個銀色的保溫蓋,就要去評審區。


    但就在她邁出一步時,她好像想起來什麽,扭頭朝我看過來。


    我揮揮手說:“你們快去,我隨後就到!”


    “別做蛋炒飯了,一起來!”玫瑰見我還在原地站著,不由著急。


    我搖搖頭示意她快去,別在這裏等我,她看看時間,一咬牙就扯著老煙往前衝。


    油溫已足,我將打勻的蛋液倒入鍋中,稍稍碎炒便加入一點蔥花,然後下米飯。


    我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還剩5分鍾,沒有上交作品的似乎隻有我一人。


    這時一大半的攝製采訪人員都集中到裁判台那邊去,但還有十幾個攝製組向我這裏靠攏,像是把我包圍起來一般,長槍短炮密密麻麻。


    而更搞笑的是,場地內兩塊大屏幕,竟然專門為我分出一塊進行直播。


    就在我繼續炒飯的同時,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我掏出來一看,竟然是苗夕的電話。


    這個時候給我電話?大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在比賽好不好?


    可想了一下,我還是接通放在耳邊,在那一瞬,一陣刺眼的閃光燈亮起,幾乎要刺瞎了我的眼。


    “媳婦你幹啥,我在比賽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是網絡紅人了!你不知道,有好幾個視頻直播門戶網站突然轉了你的直播,我正在看你呢!”苗夕在電話裏興奮的喊起來,聽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子。


    我不由吃驚,怎麽國內視頻直播網站還給我直播了?奶奶個熊,可別讓貔貅王王誌忠看到,否則保不齊他怎麽就聯想到金輪賽去。


    我眼看米飯快要炒好,不得不跟她說:“好了媳婦,先掛了哈,等下我贏了,會當著鏡頭給你一個吻。”


    “這可是你說的!等會贏了複賽就要隔著鏡頭吻我!不行!要指著自己的心口吻我!”苗夕嘻嘻哈哈的說完,然後立刻掛斷。


    我無奈的將手機裝入口袋,然後大火迅速炒製。


    說實話,苗夕這一耽誤讓我將蛋炒飯弄的有點老了,時間也僅剩兩分多鍾。


    我深吸口氣快速翻炒幾下,閉上眼集中精神,讓識海中那個白色的蓮子快速轉動起來!


    那股神秘的力量乖乖的來到手上,然後順著指尖流動到炒鏟上,在一絲絲的滲入到米飯中!


    幾乎是同時,一股奇特的香味從鍋中傳來,周圍的攝製組和記者幾乎騷動起來!


    1分鍾!


    我抬頭看了一眼大屏幕,指尖玫瑰和老煙的法國海虹已經出了比分:最高分是8.2,最低分是7.9!


    而向上看去,先於玫瑰他們完成的緣木道餐廳,三道作品中居然有一道高達逆天的9.5!


    我低下頭收起神秘之力,出鍋入盤,按下綠色的按鈕,又稍稍清理了一下盤邊。


    幾乎是同時,所有廚台上的紅燈同時亮起,代表著比賽烹飪時間結束!


    又是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從我身邊響起,但更大的哄笑聲卻從場地的四麵八方傳來!


    我笑著撇撇嘴,用銀色的蓋子蓋好自己的蛋炒飯,然後推開攝製人員向前走去。


    這時我已經注意到了評委台前的情況,玫瑰和老煙正站在不遠處,呆呆的看著屏幕。


    我再次看向屏幕,除了我之外,隻剩一隊選手尚未評分。但已經有6隊選手的評分將埃爾法西餐廳超越。


    也就說,玫瑰的失敗在我走到評委台前已成定局!


    我安靜的走到等待區,看著倒數第二隊選手開始被品評,心裏卻想著這一道菜將給他們帶來怎樣的震撼。


    但還沒等我腦海裏聯想出那副場麵時,飛魚和木木子,還有緣木道的兩個廚師已經走到玫瑰麵前,向腳下的地麵指了指!


    這並不難猜,他們在要求玫瑰和老煙兌現承諾,下跪認錯!


    可比賽已經結束了麽?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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