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髒狂跳幾下,仿佛一下被戳中了某個興奮點!


    寶妮姐祖上的職業竟然和安然祖上的一樣,這算不算巧合?並且寶妮姐明言,這件事牽扯到了我和苗夕,而串聯起我和苗夕、以及那個職業的,似乎隻有安然的父親......


    我激動了,兩隻拳頭捏的死緊。但我強行壓抑住自己問她的衝動,想聽聽這個故事到底是否和我的猜想相同!


    “我爸說,他也是做這一行的。隻不過祖上覺得文玩古物大多都是陪葬品,沾了不少陰氣,會有損陰德,所以告誡後代盡量不要再碰這一行。這也使得我爺爺將很多的行業規矩和技巧帶進了棺材,沒教給我爸。他隻希望我爸做個小富即安的普通人。”


    寶妮姐沉浸在自己的故事裏,似乎沒有看到我激動的神色。


    她繼續道:“他說幾十年前的某一天,一個朋友找上門來,求他幫忙一起探險,探險的地點很出名,叫......羅布泊。”


    羅布泊!


    果然是羅布泊!不論是印章還是老羊皮,或者苗家的兩支神秘液體,這一切都來自於羅布泊那個傳說中的事故,還有那截被稱之為“鏡像人”的斷指!


    正在我激動不已時,苗姐繼續往下說著:“當時我爸沒同意,因為家裏有妻有女,祖上傳下的事物也夠普通生活開銷,所以他不願意去那種大荒漠探險。可找我爸爸的那個人說,在那裏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所理解的範疇!”


    “而且那個人見我爸不為所動,就拿出一樣從羅布泊得到的東西給我爸看,說讓我爸研究兩天,第三天會來取,到時候我爸再決定去或者不去!”


    “斷指!”我實在忍不住了,嘴裏嘀咕了一聲。


    寶妮姐猛然抬頭盯著我,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你怎麽知道?!”


    這可真是......我萬萬沒想到,寶妮姐的身份竟然是......


    我長出一口氣,手心濕膩膩的直冒汗:“寶妮姐,這件事我也從苗夕那裏聽到過,隻不過她知道的有限。你先繼續說,一會咱們再討論!”


    “苗夕?那這麽說,你猜到找我爸的人是誰了?”


    我點點頭說:“是苗夕的爺爺!”


    寶妮一聽居然激動了,一下從我懷裏坐起,緊緊的摟著我緊張道:“那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爸是誰?”


    我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按理說應該是我吃驚才對,怎麽搞得她激動起來?


    我說寶妮姐,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寶妮用力的晃著我,兩隻眼睛瞪的圓溜溜的,越發激動起來:“快告訴我,你聽到的,我爸的名字叫什麽?”


    “啊?”


    “別啊了,快說啊!”


    我呆呆的看著寶妮反問道:“你不知道你爸爸叫什麽?”


    “快說!”寶妮急了,手上的指甲都掐進我肉裏,疼我的直咧嘴。


    我急忙拍拍她的手示意鬆開,解釋道:“我說、我說!告訴我你爸名字的不是苗夕,是我一個兄弟的老娘,她說你爸叫古舟!”


    “古......舟!原來他不叫寶舟!原來我姓古!?”寶妮癡癡的嘀咕著,整個人像失去力氣一般,突然就軟了下來。


    寶舟,古舟?


    我了個去,安然的外祖父當年離家出走,竟然去了雲省深山!還和另一個加拿大女人生下了寶妮姐!


    這樣說來,安然的母親就是比寶妮大許多歲的同父異母姐妹!


    而安然應該稱呼寶妮作姨媽?!


    亂套了,徹底亂套了!雖然從寶妮姐一開始敘述時我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但當這個秘密一點點被揭開時,我還是嚇了一跳。


    可這事兒處處透著蹊蹺......古舟當年和苗夕的祖父一起返回羅布泊探險,回到江都時呆了沒一陣就失蹤,搞得安然外祖母以為古舟有了外室而拋棄她們母女,這才自殺。


    那古舟為什麽要決然離開?


    為什麽要到千裏之外的雲省隱居?


    為什麽會擁有不老容顏,為什麽......不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寶妮姐?


    又為什麽隻給了寶妮姐一張異母的黑白照,讓她一定要回到江都去尋親?


    這不古怪麽?這處處都是古怪!


    而現在看起來,唯一能解釋這古怪之處的人,便是寶妮了!


    看到寶妮還在發呆,甚至雙眼都有些泛紅,我知道她這是情緒激蕩所致。


    等了片刻,我歎口氣將她摟入懷裏輕聲道:寶妮姐,寶妮姐?你繼續往下講,我想聽聽後麵的故事。


    寶妮閉上雙眼,伸手擦了擦落下的淚珠:“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瞞我這麽多,竟然連原本的姓都不敢告訴我!”


    “也許他有什麽苦衷吧,這天底下,哪有父母故意欺騙自己孩子的?”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寬慰。


    寶妮輕輕搖頭,緊緊的摟著我,就這麽沉默了很久她才再次開口:“我爸說那截指頭看起來像人指,可仔細觀察便知道不是。人的任何肢體在分離之後必然會腐爛,即便用了什麽保存屍身的秘術也不會那


    樣......無論是切口還是指頭的其他地方,都像是剛剛從人手上取下來的!”


    “他明白這就是苗夕爺爺所謂的秘密,這也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這種事他從來沒有見過,但礙於祖訓他拒絕了。在第二天他就將這截指頭還給了苗夕的爺爺,並婉言拒絕了他探險的邀請。”


    拒絕了?那後來探險的事情怎麽說?


    我有點迷糊,但仔細一想,這中間怕是有什麽關竅導致了古舟改變主意!


    寶妮似乎講的有點累,拉著我一起躺下,將頭枕在我胳膊上長出口氣:“但就在我爸去找苗夕的爺爺婉拒後,當時又有兩個人去了苗夕家,我爸很快改變了主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眉頭一皺,急問她:“兩個人......都是誰?”


    寶妮姐輕聲道:“一個我爸至始至終沒有告訴我名字的女人,另一個則是龍司空的爺爺!”


    古舟、苗夕的祖父、龍司空的祖父,還有一個女人?


    為什麽......我總覺著她提起這四個人時,那畫麵我有點熟悉!


    “阿山,你怎麽了?”


    “寶妮姐你別說話,讓我想想!”我伸手打斷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憶,幾秒不到,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當我在江都時,安然在大學曾經被人跟蹤過,我交代給鬼哥隨身保護,可有一天鬼哥急匆匆的回來說安然失蹤了,並且還是再大學教學樓裏,上個廁所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


    那時我和鬼哥、苗夕分頭去找,我和鬼哥都去了安然家裏,我在一個安然的木盒子裏發現了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正是古舟、苗夕祖父、司空祖父圍在火鍋前舉杯歡笑,而給他們拍照的那個女人,長相與沈夢極為相似,也與苗夕幾乎一樣!


    這不就是四個人麽?剛好三男一女!


    另一張照片則是在戈壁灘的一處小丘前,古舟和苗夕的祖父拍了一張,當時他們一身探險裝備,看地貌也是在羅布泊所拍,我還猜測給他倆拍照的人就是那個女人!


    現在寶妮姐這麽一說,這就與那張從安然家裏得到的照片對上號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那場在家裏的飯局,恐怕就是達成協議去羅布泊探險前的送行飯!


    一想到這裏我興奮道:“寶妮姐,那個女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你繼續往下講,我看看自己猜得是不是正確!”


    “你猜到了?你怎麽能猜到?”寶妮有些不相信,稍稍趴起來盯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看我是不是在說謊。


    我有些哭笑不得,一把將她按了回去,讓她快點往下說。


    “好吧,要是一會你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到時候可別怪我纏著你不放,讓苗夕吃幹醋!”寶妮似乎對我不告訴她答案的行為有些生氣,翻了個白眼。


    她見我做投降狀才開口說:“當我爸拒絕了苗夕爺爺的邀請時,苗家去了兩個人。龍司空的祖父是負責提供資金和裝備的,而另外一個跟著來到的女人,卻也要去探險。”


    我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所以......你爸因為這個女人改變了主意,才決定和苗夕的爺爺一起去羅布泊?照這麽說的話,你爸是不是有點......”


    我本以為她會生氣,可沒想到寶妮淡然道:“現在想起來,他確實是那種多情的人,他臨時改變主意,肯定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不過你跟他比,到不遑多讓。”


    “寶妮姐,我很專一的好不好?說正事、正事。”


    “正事便是由我爸、苗夕祖父和那個女人在幾天後一起出發前往羅布泊戈壁灘探險考察,想要找到那截指頭的秘密。其中探險的具體經過他隻字未提,隻告訴我確實有所發現,找到了個雅丹地貌的風洞,他們在那裏有所收獲,可就在他們要有突破性進展時卻遇到了沙塵暴,我爸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時,苗夕祖父和那個女人全都......失蹤了!”


    寶妮的口氣漸漸低沉,可聽得我卻是心神動蕩!


    他們居然有所發現,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提起過!那麽古舟的不老之秘,是不是由此引發?


    正在我要追問時,寶妮身子突然一顫,莫名的有些緊張:“我爸跟我說到這裏,他正要和我說那裏的發現,我突然看到他胸口的衣服紅了,像是被血染!我提醒他一聲,他扯開衣服一看,我就看到他身上開始莫名其妙的出現傷口!那傷口像是正被一把無形的到再割著,一道道的傷口不停出現,深可見骨,血流了一地!而就在那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從口袋掏出一張紙,就倒下去再沒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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