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聽源?


    有人在監聽我們的對話?


    我不能確切理解其中的意思,但看到孫寶紅放下衛星電話又重新拿起時,屏幕上再次出現了同樣的特殊警告!


    “孫大使,這是......”


    “這是你的資料,你看一下是否屬實。”孫寶紅用極為平穩的聲音說出這句話,一隻手卻在飛快的擺動,又指了指“監聽”兩個字。


    就算我是傻子也明白了,孫寶紅準備打電話卻發現被人監聽,正在和我用語言演戲。


    我沒有出聲,隻見她輕輕的合上特殊的箱子放回原處,然後直接走了出去。


    可是......之前李誌龍不是確認過,附近幾百米內的兩個監聽已經被屏蔽了麽?怎麽會在百米之內又出現一個?那豈不是意味著,監聽源就在大使館內?


    是大使館出現了內奸,還是剛才湧進來的華國人裏,有目的不純的人?


    我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思考這些問題,又聯想起使館周圍突然出現的對峙,還有那些突然出現的加納警車,心跳越來越快!


    這他娘的就是一張網!貌似所有的事情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環扣一環,隻為了一個目的:讓監聽者在混亂中混入大使館,得到某些人想要的信息!


    “嘶......”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心想安排這些的人可真膽大。他們居然不惜冒著侵犯大使館的名頭搞這麽一出。


    一想到這裏我有點坐不住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辦公室門口開門,可我剛一露頭,就發現門兩邊各有一人站在那裏,正向我投來警惕的目光。


    “我想找孫寶紅大使!就現在!我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說!”一看這架勢我就知道自己被變相的“軟禁”了,隻能讓他們傳個口信。


    曾經進來和我一起在窗口看外麵衝突的那個男子點點頭,然後伸手指向房間裏,讓我先進去。


    我配合的關好門,一個人在辦公室裏轉來轉去,開始琢磨今晚搞事人的主子到底是誰。但我想了還沒兩三分鍾,孫寶紅就開門進來,走到辦公桌後取出那個箱子,告訴我跟她走。


    我跟在她身後出門,守門的兩人已經換成了全副武裝的華國士兵。


    一行四人直接來到二樓盡頭,那裏有一部電梯。開啟電梯的步驟似乎和開啟箱子的步驟一樣,但在孫寶紅動手之前,讓我們三個全都轉過身去。


    十幾秒後,身後傳來“叮”的一聲脆響,孫寶紅讓我們轉身。


    四人進了電梯一路向下,我估摸著起碼下到地表下八九米深才從電梯裏出來。


    這時出現在我眼前的又是一大片辦公區,不過看起來一點都不美觀,通道兩邊每隔三米就是一根小臂粗細的鋼筋混凝土柱子,搞得像防空洞一樣。


    大使帶著我們直接來到靠角落的一間房子裏,兩名士兵守在門外。


    一開燈,裏麵竟然全部都被軟包過,看上去像是吸聲建材,專門為秘密談話所用。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交談了。”屋子裏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個椅子,孫寶紅一邊說一邊坐下,將那個特殊的箱子再次打開,劈裏啪啦的在鍵盤上敲打,卻不再去碰衛星電話。


    我點頭坐下,直接問她:“孫大使,這裏是不是防竊聽的?”


    “對!防竊聽,防導彈攻擊,我們在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美軍製導導彈轟炸的曆史,永遠需要引以為戒!”孫寶紅輕歎一聲,臉上出現些許黯然之色。


    她這一說我才想起來,這個新聞我在加拿大混時曾在網上見到過,99年5月7日,美軍對華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進行了所謂的“失誤”式製導轟炸,最後解密的原因是我國在那斯拉夫得到了美國b2隱形轟炸機墜機後的關鍵部件。


    那剛才我在外麵看到的一幕,肯定就是吸取了曆史教訓才建造的東西,做到有備無患罷了。


    就在這時,孫寶紅停下敲打建盤,看著我問:“李三栓,你剛才讓人通知我說有重要事情,現在可以說了。”


    我立刻反問:“孫大使,你不覺得今晚所有事都很奇怪嗎?”


    “怎麽個奇怪法,你說說看。”


    我稍稍整理思路說道:“從阿克拉港附近來到大使館,我一路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關於這一點我要說一下,我在法國外籍軍團訓練營中曾經專門學過這個,成績為s+。我並不是炫耀自己的成績,而是想告訴您,如果路上有人對我盯梢,我有極大的可能性會發現對方!”


    孫寶紅點點頭,示意我繼續說。


    “在大使館門口準備抓捕我的人是美國大使館人員對吧?他們怎麽知道我會出現在咱們華國大使館?時間還卡的那麽好?這是疑惑之一。第二便是您看到外麵發生了另一起大規模惡性事件後曾說過,華國公民要去大使館尋求庇護,一般都會選擇在白天而不是淩晨,因為是個人就知道,大使館在下午5點就關閉了。”


    孫寶紅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交錯在胸口前,點頭道:“沒錯,我當時確實覺得那件事蹊蹺。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停,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如果我有打斷的需要會直接開口!”


    “好,我繼續。第三,我到現在不知道那些黑人是誰、目的是什麽,但以他們當時對華國公民的行為來看,很蹊蹺。他們手裏有槍,為什麽不開槍射擊殺死這些隻用兩條腿跑路的人?為什麽非要用刀砍?而且在七刀動手後,他們也不曾開過一槍!”


    “第四,最後的疑點。加納警方出現的太突然,在他們的警車從百多米外衝過來時之前,並沒有任何警笛聲!而且他們就像是從小箱子裏鑽出來的一樣,沒有在主幹道上,這不合乎常情!”


    孫寶紅突然微微的笑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到一臉嚴肅的常色。


    她身子微微前傾盯著我問:“所以你猜到了什麽?還是得出了什麽結論?”


    “我懷疑......加納警方正在和美國進行某種暗地裏的合作,能找到我來大使館痕跡的,隻有馬路上的監控。而查看這些監控,美國人並沒有權限,隻能通過加納警方得到!並且在那群華人進來後就有了‘監聽源’,還是在大使館的範圍內,這麽突兀的事情,也隻有那群華國人裏的某一位符合條件!並且我相信他(她)一定和美國有關係!”


    “啪啪啪......精彩,你分析的很到位!”孫寶紅聽完後竟然輕輕鼓掌,然後在工具箱裏的鍵盤上敲擊了了一會,“李三栓,也許這個大使館內有很多人能感覺到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比你想得周密的,一個都沒有!”


    “這就是我瞎想的,孫大使別笑話就行。”我沒想到她讚同我的觀點,這讓我意外之餘還產生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老天爺,我竟然和一個四五十歲的駐外女大使惺惺相惜,想想都恐怖。


    孫寶紅擺擺手,示意我不必謙虛:“這不是瞎想,這是建立在捕捉信息、分析信息的基礎上才能得出的結論。當然,你是這其中的一個主要角色,所以你能想到這些,多多少少也沾了點光的。”


    我一聽隱隱激動,如果孫寶紅完全認同我的看法,那就說明她會對這樣的情況進行布置,那麽結果如何?找到那個監聽源了麽?是不是美國人組織了這一切?


    大概她看出了我心頭的疑惑,這才告訴我事情還在調查中,但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就會得出線索或結論。


    兩人沉默幾秒,她突然話鋒一轉問我道:你最近是否聯係到龍司空?


    我搖搖頭說沒有,轉而問她是否知道司空哥為什麽突然失蹤,龍組或者其他國家機構知道原因麽?


    孫寶紅搖搖頭:“就我來說,無法接觸到哪一級的機密,所以無法回答你。我現在問你的這個問題,是某個部門讓我代問的,我隻能說這麽多。”


    “不可能吧?我覺著咱們華國的情報係統還是挺厲害的,怎麽會找不到司空哥呢?”我嘀咕一句,其實是想說給她聽。


    孫寶紅大使一聽這個竟然歎氣,她說:“如果以你剛才展示給我的能力,才具備被選拔進龍組的資格。那你就不覺得龍司空具備比你更厲害的能力?要不是因為你,我都以為龍組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所以這種本身具備異能,又接受過國家頂尖機密培訓的人,想要找到他......那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我摸摸鼻子不置可否,雖然她的說法已經被我接受,但我覺不相信國家連一點兒司空哥的消息都沒有。


    要知道,司空哥可是和我的家人一起消失的,能找到司空我才能找到爹娘姐姐和苗夕玫瑰!


    “好了,說正事!”女大使拍拍手掌,臉上出現了一種我看不懂的神色。


    “正事?孫大使,難道剛才我們說的是閑事?”我一聽迷糊了。


    “不不,這次你在加納出事被我們發現,純屬意外。我在一天內接到了國內十幾個協助通知和指令,全都是關於你的。而這些協助通知和指令也來自數個不同的部門,所以之前,我們隻完成了大部分部門的提問和調查。”


    孫寶紅說一邊說一邊將她麵前那個工具箱轉向我,然後繼續道:“雖然你之前的行為並沒有傷害到華國公民和國家主權,但你已經造成了不良的國際影響,這讓我們在某些地方變得非常被動,國家將你抓捕引渡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國家在對你分析後,認為你始終保持著......”


    “孫大使,請直接點,太......官方了。”我聽著她的長篇大論,忍不住打斷了她。


    她愣了一下,指著工具箱裏那個小電腦的屏幕,隻說了兩個字:“代價!”


    我轉頭看向屏幕,隻見上麵有一個聊天框,聊天框裏隻有一個名為“x”的人,後麵跟著一句話:你是否願意加入龍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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